“都流了这么多血,脸都白了,肯定没气了。”
唐风被气的不轻,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和冉桂峰,谁动的刀剖腹”
冉文乐说:“我害怕,不敢动手,是我爸动手的。”
“孩子剖腹取出后还活着吗?”
冉文乐点头:“活着,跟小鸡仔一样,又瘦又小还很黑。”
“你们把孩子取出来后,警察来村里调查常英死亡的事情,你们是逃避警方的搜查的?”
为了调查真相,警方先后几次来冉家做勘察,前两天更是调查到程晓斐的事情后,搜了个底朝天,血液反应都做了,都没有找到线索。
他们既然对程晓斐剖腹,现场势必会留下大量的血迹,为什么警方勘察不到,这一点他们始终想不通。
“她是撞在桌角上死的,那个桌子是个木头桌子,我和我爸把桌子和带有血的地毯都给烧掉了,还做了大扫除。”
“防水地毯?”唐风立马追问一句。
就算是防水地毯,也不应该会这么彻底,一点踪迹都找不到非常不科学。
冉文乐摇摇头:“不是,我们那时候也害怕,事情发生后就用装猪饲料的防水布包了好几层,把人带到土房子那边剖腹。”
那段时间有雨,村里人本就不多,就算看见了,也可以说是给土房子挡雨,防止鸡淋雨。
“我们那时候运气好,雨下的很大,路上都没人,我们去土房子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程晓斐被搬运到了土房子里,在铺了厚厚一层的圈舍里,被这对父子剖腹取子。
“孩子拿出来后,发现是个女娃娃,又一直哭,我们太害怕了,只能想办法让孩子不发出声音。”
在说到这个时候,冉文乐声音越来越小,小的都快要听不见了。
孩子身上诸多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冉文乐就算想要抵赖,也没有办法。
“孩子身上的伤口是你造成的,还是冉桂峰?”程晋追问。
“是我爸,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晕血,我不敢。”
说完,冉文海鼓足勇气看了程晋一眼。
却没想到,正好看到程晋在看着自己包裹纱布的伤口。
他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裤腿上沾染了一小片血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沾上去的。
冉文乐愣了一下,完全忘记要做晕血的反应。
正当他心慌之际,程晋却没有追问,而是进行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把程晓斐的尸体藏到了哪里?”
江序洲在走廊上用阮明栖手机查看林培鑫发来的尸检报告,脸色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他难以想象,虎毒尚且不食子,冉家父子两个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几天在元石村所得知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而这个时候,阮明栖的手机响了。
江序洲轻轻推了一下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阮明栖,他实在是太累了,眼下的乌青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又黑又重。
“阮明栖,醒醒。”
江序洲已经把声音放的很轻,可阮明栖还是猛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警惕。
看清是江序洲后,瞬间放松下来。
“程队电话。”江序洲把手机递给他。
阮明栖接过手机,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到他应了两声,立马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趟,你就别跟着一起跑了,休息一会儿吧。”
江序洲想跟,阮明栖却怎么都不肯,只好做罢。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江序洲眉头紧皱,他太了解阮明栖了。
刚刚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有事情在隐瞒。
阮明栖把林培鑫一起带走了,到医院楼下,林培鑫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干嘛不让小江跟着?”
“你没发现他状态很不好吗?”阮明栖语气平静。
林培鑫深吸一口气,他们这场常年与案件打交道的人,在这次都非常的难受,更别说是江序洲这个刚参加一线工作的人。
“现场的情况不看对他更好。”阮明栖说,“上车。”
林培鑫快步上车系好安全带:“现场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是。”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案发现场,林培鑫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也终于理解为什么阮明栖说什么都不肯让江序洲跟着过来。
在冉家废弃的地窖里,他们找到了程晓斐。
她被砍去了四肢,强行塞进来腌咸菜的缸里,在坛子里除了有她外,还有大量的咸菜。
咸菜的酸味和尸体腐败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又酸又臭,光是闻上两口,都让人胃里翻涌的厉害,想要冲出去呕吐的生理反应克制的艰难。
冉桂峰和冉文乐那对丧心病狂的父子,把她和咸菜一起腌制了。
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就看到程晓斐扬起的头,在她的头发上还挂着咸菜。
脸上的皮肤因为被大量盐腌制,皮肤失水严重,扭曲又模糊。
去开盖的现勘警察被这一幕吓的惨叫出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后退,腿软跌坐在地上。
完成现场勘察后,还是把盖子盖上,看不到缸里惨烈的情况,几个警察才有勇气强忍恐惧把咸菜缸子抬出来。
程晋去局里见了冉桂峰,唐风则是立马返回协助林培鑫尸检。
程晓斐的样子实在太过骇人,阮明栖全程站在一旁,防止林培鑫和唐风坚持不住时无人接应。
林培鑫在尸检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唐风立马接棒顶替上。
程晓斐被剖腹取子,胎盘都还在腹腔里,可见那父子两个下手是有多么的粗暴。
控制不住泛起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林培鑫直接蹲下平复心情。
“伤口是生前伤。”尽管腹部伤口已经一片模糊,唐风到底还是经验丰富,靠着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了伤口状况。
阮明栖不忍多看,他们难以想象,被活生生破开肚子,无法反抗的程晓斐当时会有多么的绝望。
尸检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八点,程晓斐的身体脱水的厉害,好让尸体显得完整的缝合伤口,在此时显得格外扭曲怪异。
阮明栖拿到尸检报告后,立马去了警局,该有的线索都有了,有些人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一开始冉桂峰还在狡辩,在得知他们找到程晓斐,并且冉文乐已经把事情真相“卖”了个干净时,到底是放弃了抵抗。
随着冉桂峰的供述,案件调查清楚,只要出具结案报告,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法庭去处理。
案子侦破,阮明栖没有丝毫的开心。
凌晨三点半,阮明栖和程晋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点燃的烟并不能让他们的心情放松。
“明天下午再出发回去,上午先各自休息。”
都熬了这么久,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阮明栖点头:“好。”
抽完第三根烟,程晋掏了手机,把定好的酒店截图信息发给阮明栖。
“酒店房号和地址都在这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阮明栖确认了一下消息:“你不去?”
“事情还没处理完。”程晋深吸一口气,“黄章宗是被舆论和心理压力逼死的,这件事情后续处理还没结束,我还要和厅里确定一下处理方案。”
阮明栖叹了口气:“辛苦了,那我先走了,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程晋点头:“好。”
阮明栖从局里出来,先去医院接了江序洲,在一起回的酒店。
两人路过林培鑫和唐风的房间时,就看到他们房间的门开着,大晚上不睡觉,坐在床边地板上喝酒。
“来一瓶?”看到他们两个过来,林培鑫立马举起来酒瓶。
案子结束,压力无从释放,酒是他们目前想到最快的释放途径。
阮明栖本想拒绝,江序洲先一步进屋,他也只好跟上。
几瓶啤酒下去,江序洲脸已经开始红了。
阮明栖还记着明天要返程,程晋今晚依旧在忙,明天肯定没有精力开车,喝醉了三个,他得保持清醒,今晚一滴酒都没喝,就看着他们三个一瓶接着一瓶。
“江序洲,已经第四瓶了,不喝了,回去睡觉好不好?”阮明栖声音放低,轻声问道。
江序洲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反应也比平时要慢一些。
他的酒量其实还可以,正常情况下四瓶啤酒对他来说就是刚开始,许是心情不好,现在已经有些醉态了。
“好。”
等了好一会儿,得到了回应,阮明栖这才带着人起身。
“你俩也差不多了,再喝天都亮了。”
林培鑫和唐风虽有醉态,但不至于失去意识。
“知道了,快走吧你。”林培鑫朝他摆摆手,把人给“轰”走。
阮明栖离开时还顺手把他们房间门给关上,免得一会儿真喝晕过去,门户大开的睡觉。
刷开隔壁房门后,阮明栖刚想插房卡开灯,江序洲突然脚下不稳,连带着他一起踉跄一下。
房门关上,江序洲后背抵靠在门上,阮明栖手撑在门边,两人距离近的呼吸都要落在对方脸上了。
“站稳了,我开灯。”
话音刚落,放开还没放进卡槽,就掉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江序洲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上前一步后,自己的唇上落下一道小心翼翼的碰触。
属于江序洲身上的淡淡清香萦绕在鼻息之间,阮明栖感觉脑袋中什么东西炸开了。
“你别不动,显得我很呆。”
江序洲带着不满的语气传来,阮明栖迅速回神:“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回以他的是沉默,阮明栖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下一秒,江序洲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挑起,紧接着唇上传来碾压感,压迫性十足。
在阮明栖看不到的地方,江序洲一双眼睛明亮的仿佛有星光在内,唇角微微扬起。
温热又温柔的触感, 使得气氛逐渐不明,鼻息间都是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江序洲搭在阮明栖肩上的手稍稍收拢了力道,似乎是在嫌某人侵略性的举动后, 恢复了些许理智, 动作变得小心许多。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后,阮明栖落在右侧的手突然向前一拉,两人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 瞬间又减少了许多。
唇上传来刺痛,江序洲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只是痛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 就被吞没。
一拉一扯, 呼吸明显乱了。
许是真的醉了, 江序洲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阮明栖侧卧在自己身边, 单手撑着头, 明明表情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眼中的炙热却怎么无法忽视。
对上这道视线,江序洲短暂的愣了一下。
“你没休息?”江序洲找回理智后, 出声问道。
目光下移, 就看到了阮明栖那微微敞开的浴袍, 显然是刚洗完澡。
察觉到他的视线在看哪里, 阮明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看吗?”
一边说着,一边还把衣领往外拉了一些:“想看跟哥说, 凭咱俩这关系给你看。”
江序洲神色如常:“透风的, 你不冷吗?”
“不冷。”话音刚落, 阮明栖猛的打了个喷嚏。
江序洲默默上手,把某人故意露出来的风光给遮掩起来。
阮明栖一阵无语, 白给他晾了这么久的肉,反应就这?
“睡的好吗?”阮明栖哼哼了两声,“有的人是怎么犯了事后还睡得着的?”
江序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险些笑出声来。
对上阮明栖那略带危险和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把笑容给忍了回去。
江序洲眸色微动,明知故问:“谁犯事了?”
阮明栖见他神色如常,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昨晚你喝断片了?”
江序洲见他给自己找了台阶,顺势就下去了:“嗯,应该是吧,林科也不知道买的是什么牌子啤酒,挺醉人。”
“胡说八道。”阮明栖立马反驳,“你喝酒从来不断片!”
“江序洲,我可警告你,别装傻!”阮明栖立马表明态度,非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江序洲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一直忍着的笑意到底是没忍住:“你怎么还急了。”
“我不应该急吗?”阮明栖索性也不跟他再打马虎眼,“昨晚为什么亲我?”
“还有,你说有喜欢的人了,这段时间我就没发现你身边有什么关系比我更好的男性朋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江序洲轻笑一声,看到他的笑容,阮明栖心中一颤,一个答案浮上心头。
然而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江序洲说道:“也许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阮明栖瞬间瞪大双眼:“认错人了?”
四个字完全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阮明栖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江序洲眸中笑意更甚。
“嘴里没一句我爱听的实话。”阮明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江序洲想着是不是把人逗的太过了,下一秒就看着原本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容颜越来越近。
阮明栖带着一股无名火,托起江序洲的颈部,狠狠的吻了过去。
“现在你可没断片!”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脸上,好似有电流划过。
手掌附上,十指紧扣的瞬间,江序洲感觉到掌心的湿热。
原来看起气势汹汹的某人,也因为此刻的紧张汗湿了掌心。
林培鑫和唐风的酒喝到了凌晨五点,最后直接醉的靠在床边就睡着了。
直到程晋来敲门,两人才在一堆易拉罐瓶子里惊醒。
匆匆忙忙收拾过后,两人顶着各自顶着个一头乱糟糟,宛若两顶鸡窝。
唐风酒量不太好,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哎呦我的头,痛死了。”唐风一个没站稳,肩膀撞到了门框上。
余光一晃,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江序洲:“江啊,你嘴怎么破了?”
目光平移,看到阮明栖嘴角也是红红的:“诶,你这也是,你俩一起上火了?”
“昨儿也光喝酒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啊。”唐风嘀咕了两句。
原本还迷糊着的林培鑫,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来了精神,腿也不软了,意识也清醒了。
眼睛瞪大的宛若两颗铜铃,目光在两人破开的嘴角的来回观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旅游景点。
“看什么看?”阮明栖被林培鑫的眼神看的有些毛了,立马出声阻止。
林培鑫却是笑了:“年轻人得注意一下身体,要懂得节制。”
此话一出,江序洲和阮明栖表情都变了。
看到两人异样的神情,林培鑫立马意识到自己猜测的情况是对的,眸中笑意更甚。
阮明栖:“我看你酒还没醒,继续睡吧。”
林培鑫笑的更欢了,目光在江序洲身上打了个转,才收回来:“我是得在车上补补觉,毕竟我这孤家寡人的也没人惦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揶揄的语气太过,就连宿醉过后反应迟钝的唐风都察觉到什么。
“你那胡说八道什么呢?”唐风问道。
林培鑫笑而不语。
程晋直接把他们送回了京海市公安局,阮明栖去和封局汇报调查情况和结果。
等结束后,封局给他放了半天假。
在阮明栖第N次装作不经意碰到他时,江序洲忍不住开口了:“你开的是自动挡,用不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搭在变速杆上。”
阮明栖目光直视前方:“我紧张,下意识想摸一下变速杆。”
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江序洲气笑了,一个开车开了十多年的人,会因为等红绿灯而紧张,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信。
“你找的理由还能再蹩脚一点吗?”江序洲调侃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找理由?”阮明栖语调微扬。
紧接着那只放在变速杆上的手就伸了过后,和他十指紧扣。
“你干什么,还开着车呢。”江序洲看到马上就做绿灯了,立马催促他放手。
“行,那下车牵。”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秒,阮明栖松开了牵着江序洲的手。
在手离开前,江序洲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勾了一下。
被指尖刮蹭过的地方,带着阵阵酥麻。
江序洲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某人睫毛轻轻颤动,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一只手握拳挡在唇前,想要遮挡住自己促狭的笑意。
“江顾问,虽然我挺喜欢你眼睛里只有我的样子,但咱俩现在的情况,你看着我,让我很紧张。”
江序洲被他倒打一耙的行为给气笑了:“闭嘴吧。”
车子驶入小区,准备上电梯时,明明旁边位置还很宽敞,阮明栖非要挤过来跟江序洲手臂贴在一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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