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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喝豆奶的狼)


所以一定要去吗?
余景暂时停了下来。
为了和连珩赌气?
他原来这么幼稚。
正想着,突然有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余景抬眼看去,竟然又是祁炎。
这人最近怎么阴魂不散?
“我看到了你的购票信息。”
余景无语,向祁炎伸出手去:“手机。”
祁炎听话给他。
余景顺利解开锁屏,点开购票软件删除自己的身份信息一气呵成。
然后再还给祁炎。
祁炎:“……”
浅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回来。
他坐在余景身边,看见对方腿上摊开的书本,心里大致也明白了余景想要做什么。
“连珩怎么不来送你?”
不提还好,一提余景就来气:“分了。”
祁炎从还没在短时间无语过这么多次:“分了?”
“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
可能在一个月前,余景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祁炎坐着聊天。
原本闷在心里话趁着这会儿都说出来,反正估摸着也没第三个像祁炎这样全须全尾知道他和连珩那些破事的人。
这种明撕暗秀的一通抱怨很明显是堆狗粮,祁炎听完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不说话?”余景笑笑,“无语到你了?”
“有点,”祁炎丝毫没跟他客气,“你们根本就没分,这不过是他脑子有病犯矫情。”
余景对于祁炎的总结还挺满意。
可下一秒祁炎又说:“我以前也这样,这不奇怪。”
余景诧异地歪着头:“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可太多了。
“我总觉得对于你而言你的父母比我更重要,讨好他们的同时也会生气难过,甚至幻想着如果他们在逼你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择我。”
“我还想过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我问他是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我的时候,他说喜欢我,你会不会跟我一样体验到这种心情。”
余景抿了下唇:“你心理阴暗吧?”
祁炎这么多的想法,他竟然都不知道。
或许自己也没那么了解连珩,自然理解不了对方的行为。
“有点吧,”祁炎垂眸轻笑出声,“所以他放你离开,我却不行。”
即便是现在,祁炎也舍不得余景。
可他已经没什么资格去挽留和追求,只能空巴巴地在这里说会儿话,安慰自己,聊胜于无。
广播响起登记提醒,余景合上书本,装进背包。
祁炎起身把他送去登机口,在即将安检时又叫住了他。
余景转过身:“你最好有事。”
祁炎拿出一颗系着红绳的铃铛:“物归原主。”
余景离开后,祁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直到听见相应航班禁止检票准备起飞后,这才转了身。
好巧不巧,撞入眼帘一个熟人。
他笑着走过去:“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
连珩脸色却没那么好:“我跟你好像不是特别熟。”
“嗯嗯,”祁炎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劝你少作点死,把人玩没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连珩一脸不爽地看过去,浓眉压着眼睛,显得有些凶。
然而一开口,却有些出乎意料。
“谢谢。”
祁炎没反应过来什么。
“火场,谢谢你救了我。”

就像连珩也没想到祁炎会和余景那样相安无事地坐了有好一会儿。
要不是自己的手机上还有这次的购票记录,他真怀疑是不是余景和祁炎说好了要一起走。
还好不是。
“不用跟我道谢,”祁炎冷着脸开口,“我救你也不是为你。”
好话说不出几句。
祁炎走后,剩连珩一人停在出站口,看周围行人来来往往,像是一面巨大的幕布,时刻准备着发生一些精彩的好戏。
也的确是发生了。
当连珩看见余景抱着他那几本书从安检口原路返回时,他甚至闭了下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夸擦——”
余景拿着书的手一抬一放,把书本全给扔垃圾桶里了。
他还没看见连珩,扔完书原地站了会儿,从兜里拿出那一串铃铛。
应该是当初他落在家里被祁炎拿走的那串。
本以为再也拿不回来了,没想到快一年多,竟然还被保存得挺好。
连珩的铃铛现在不知所踪,他的反而又回来了。
这个命途多舛的铃铛辗转了不少地方,在最后一刻倒是跟块秤砣似的,把余景飘忽不定的心给压严实了。
他没坐上那趟飞机。
行李托运处就在不远处,真是麻烦他跑了这趟,真的挺麻烦——
余景脚步一顿。
他看见一个连珩杵在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座位旁边,跟个木头似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所以说还是来了。
被余景看见,连珩愣了一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动了动唇,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对方就这么收回目光,从他面前直直地走了过去。
他又有点发懵。
余景拿过行李箱,转身往出口去。
一回头又看见跟过来的连珩,简直比看见祁炎还让他无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机场,余景打车回他租的房子。
放下行李准备去宠物店把归归接回来,一开门就是守在外边的连珩。
余景:“……”
“有意思么?”
连珩的眼神清澈得有些愚蠢:“你怎么不走?”
余景这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蹭”一下就给起来了:“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他推开连珩走进电梯,连珩也跟着过去:“你申请学校了吗?”
余景按下电梯键,没搭理他。
于是连珩又问:“为什么不走?”
余景敷衍着:“因为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电梯门开,却被连珩用手臂拦住,“哥,你以前不是很想吗?”
余景皱着眉:“这是我的私事,你问太多了。”
他推开连珩的手,出了轿厢。
归归在宠物店的寄养笼子里关的有点儿难受,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儿,像他噶蛋时那样萎靡不振。
下一秒玻璃门被推开,他闻着余景的味道,“唰”一下就立起了耳朵,前爪扒拉着笼子的门,哼哼唧唧摇着尾巴。
“哎,可怜了。”
余景把归归抱下来,从头到尾在怀里撸了好几把。
归归吐着舌头,尾巴摇成螺旋桨。
上一秒正屁颠屁颠跟余景亲热呢,下一秒又狗头直转,朝着另一边猛蹬蹄子。
余景偏头一看,连珩来了。
他蹲在余景身边,企图伸手摸摸归归。
结果这手伸到半空,归归被余景狗绳一扯放下了地,他没给连珩眼神,去柜台那里登记离开。
众多猫猫狗狗都有主人,连珩站在其中,四下茫然,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又跟着余景出门,只是这次有了强力帮手。
归归一步三回头,扯着狗绳往连珩这儿跑。
余景真就跟他扯了会儿,最后受不了了,端起这么个庞然大物往家走。
九个月的德牧,少说也得五十多斤,余景没抱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这时候放下又显得特别狼狈。
他咬咬牙,把怀里的半扇猪颠了一颠,结果这个不老实的直接越狱,宛如脱缰了的野狗,风一般扑进连珩的怀里。
余景:“……”
有那么一瞬间,真是连人带狗都不想要了。
连珩一个多月没见归归,也想得慌,蹲下身没撸几下狗头,余景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狗绳往后拽了拽。
“归归。”
归归又立刻抛弃连珩投入余景的怀抱。
真是条渣狗。
“哥,”连珩站起身,“我只是想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余景抱着归归,与他对视:“那你说我现在想做什么?”
连珩张了张嘴,却终究无话。
余景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做完这件事感动得都要哭了?”
连珩垂下眸,也不反驳。
余景也懒得继续:“就这样吧。”
连珩起初还没明白余景的那句“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
直到半个月后,他发现对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甚至还换了住址之后终于开始慌了起来。
他工作忙,本就没多少闲暇,休息时间也是散得稀碎,有时和双休日错开,就连余安都找不见。
这时连珩才反应过来,自己那句“我们分手吧”,余景是答应了。
可是不应该。
他是为了让余景念书而放开对方。
如果余景什么都没做,那他们分开的意义是什么?
连珩做不到厚着脸皮去求复合,但是他心里堵得慌。
添油加醋干了件坏事,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想起祁炎在机场给他的忠告,心里瞬间又揪成一团。
他以为错了?
余景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实现理想?也不是自由自在?
总不能……想和自己在一起吧。
钝痛从心底传来,一下一下,缓慢而又沉重。
他皱起了眉,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其实余景没想把事情做那么绝。
他只是单方面删除了连珩的微信,然后发现租的房子管道有些问题。
修不好就直接换了,换的地方也没多远。
但连珩找不着。
余景时不时会看见这傻子守在宠物店门口,有几次还撞上了买面包回来的祁炎。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但好在双方都已经没了年轻时的攻击性。
祁炎没有如余景所愿换一种生活。
他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自己做饭,懒得去酒桌应酬,偶尔去饭馆打打牙祭。
会定点去余景喜欢吃的那家面包店买点面包,运气好的话还会遇见余景。
有时路过宠物店也想养只猫猫狗狗,但是又怕没那个耐心,干脆就放弃了。
哦,还会见到连珩。
看对方拉着一副死了老婆的寡妇脸,他就知道这人跟余景肯定还在闹别扭。
挺好的,他羡慕得要死。
脑子里就会想想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和余景互相吃醋,对方嫌丢人不说,最后憋不住了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故意的,全场那么多人就你撩球衣擦汗,几块腹肌可把你骚的,我呸!”
那时候的余景可真是……
祁炎叹出一声笑来。
十月,余景找了份工作。
他有几年的教学经验,重操旧业非常简单。
日子好似恢复到了曾经,只是余景不再眼巴巴地去等尚未归家的祁炎,而是争分夺秒去照顾家里活蹦乱跳的归归。
人遛狗,或者是狗遛人。
余景刚接手了个毕业班,每天被屁大点事折磨得死去活来,还要抽空带着归归进行短跑训练。
再后来,余母给他打电话了。
算是求和,当然,让他回家的理由是安安想他了。
余景随口敷衍过去,但真挂了电话后,又多少有些失落。
他不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但对于自己父母的人品却没能有太多自信。
祁炎这个前车之鉴还在那儿,万一以后又出了什么毛病,遭殃的就是连珩了。
……连珩。
余景感觉都好久没见着对方了。
他翻了翻通讯录,把连珩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对话框里空空如也,聊天记录已经被清空了。
余景盯着对方的头像发呆,他记得,那是他们一起去海边拍的日落。
十一月,落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很大,一脚踩进去没过了脚踝。
归归兴奋得不行,拖着余景在雪地里疯狂翻腾跳跃。
余景跟着他跑得气喘吁吁,只觉得自己骨头都散了。
“人到中年……”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一不小心手里的狗绳就挣脱出去。
归归获得自由,像根离弦的箭,“嗖”一下给窜没了。
“归归,回来!”
余景登时慌了手脚,恨不得手脚并用追了过去。
好在他平时怕扰民,遛狗基本都选在十点之后,地方找的也偏,放眼看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不怕归归应激伤到路人。
只是这有好有坏,比如现在他一人在这喊了半天,也没见着归归的影子。
“归归——归归——”
余景心急如焚,打着手电筒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见着狗,干脆就直接报了警。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赶过来,尽职尽责地帮着找了一圈,顺便八卦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最近这里不太平以后少过来。
余景立刻进入吃瓜模式:“怎么不太平了?”
民警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但余景不太懂。
“钓鱼佬,”民警只好再给他点拨点拨,“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说太多我怕你腿软。”
余景扯扯唇角,心说他好歹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区区钓鱼佬,他还不至于腿软。
正说着,突然听见不远处的路边传来几声狗叫。
余景一耳朵就听出来是归归,瞬间喜出望外,朝着声源方向跑去。
较为荒凉的马路牙子边停着一辆车,上面顶着昏黄的路灯,是一辆改装越野。
余景看这车格外眼熟。
归归就趴在车后座半开的车窗上,跟被挟持似的,整只狗卡在那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起来怪可怜的。
余景的思路中断,喊着“归归”小跑过去。
下一秒,司机打开车门。
卷着车内细微的暖风,连珩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
大衣敞着怀,下车时能看见棕色的牛皮枪套背带从腋下穿过,勒出隐约可见的胸部肌肉。
他避开余景的目光,打开后车门把归归放出来。
抬手间轻微的动作,余景看见连珩大臂内侧露出的一点枪托,一闪而过,很快又藏进衣服里。
怎么……有点……嗯……
余景眼皮跳了两下,咽了口唾沫。
连珩牵着狗绳,把归归交给他。
余景短暂谴责自己两秒,默默拽回归归。
再暗骂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狗,自己天天对他这么好,闻着连珩的味了就能一股脑窜出去头都不回。
两人像小学生罚站,一个盯人一个盯狗,天寒地冻地杵在寒风里,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不到十秒,民警随后赶到。
对方喊了声“连队”,习惯性的慰问:“这么晚了还在查案呢?”
“嗯,”连珩这才回过神来,微一点头,“你们也辛苦。”
声音沉沉,和以前抱着余景哼唧的仿佛是两个人。
只是归归摇着尾巴,和连珩亲昵的样子又在告诉余景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
“不辛苦不辛苦,”民警连连摆手,笑道,“没想到这狗跑您这儿去了,还真会找哈哈哈哈。”
连珩低着头,有些迟钝的“喔”了一声,像是思考两秒,然后作答:“因为这是我的狗。

余景很不认同这个说法。
他觉得,当自己带着归归从连珩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归归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过他没说出来,毕竟连队呢,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民警“哦哦”了好一通,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但脸一转问余景:“这不是你的狗啊?”
余景:“……”
这要怎么解释呢。
“我送他,”连珩暂时中断了两人的对话,对民警说,“你先回去吧。”
民警奇怪地一挑眉:“嗯?你送?”
没人回答他。
余景没有拒绝,主要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拉拉扯扯,搞的谁都尴尬。
而且他在雪地里跑了半天,鞋子里都灌了雪,自己再慢吞吞走回去都不知道几点了,还不如坐个顺风车。
然而,当余景抱着归归坐进副驾驶时,却发觉车厢里相对封闭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暧昧一些。
为了避免独处时嘘寒问暖刻意寒暄,余景拿出手机,点开导航输入地址,整个人就这么抱着归归看向窗外,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架势。
连珩也就干脆闭嘴,按着导航老老实实地启动车子。
或许是车外的夜太浓太重,让车内的温暖被割裂出些许的不真实。
余景转过脸看向窗外,却只能在一片漆黑中看见连珩侧脸的倒影。
对方不笑时有些严肃,不知道是不是手上的案子难办,在目视前方的同时眉头一直轻轻地蹙着。
归归坐在余景的大腿上,脑袋冲着左边的连珩。
小狗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但凡遇见红灯停顿,就摇着尾巴往前嗅。
只是不太顺利,几下都扑了空,连珩最多也就偏了偏脸,看着归归。
余景抿了下唇,把归归的狗头给兜回来。
舔狗,人家都不理你。
或许是察觉到了余景的情绪,连珩终于纡尊降贵地空出手摸了摸归归的脑袋。
归归用湿漉漉的鼻尖拱他的掌心,尾巴就这么“啪啪啪”直往余景腿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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