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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喝豆奶的狼)


这些都是另一条未选择的路,余景只是余景。
“可是小珩,遗憾之所以是遗憾,在于它的不可逆。相同的事件放在不同的时间,做出来的选择或许也会天差地别。并不是有你和祁炎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是正因为你和祁炎,我才能成为我自己。”
余景是想从事航空航天相关,这也的确是他少年时的梦想。
可同样的选择放在十几年后,他就不一定还是那个追梦少年。
三观几乎被打碎了重铸,看重的东西同样发生了变化。
他浪费了太多时间,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永远别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去做自以为是的事,小珩,多和我沟通沟通,可以吗?”
相比于被父母关在家里,余景并不后悔自己窗前的那一跳。
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算是一种成长。
可被迫接受,只能是对生命的消磨。
他不想被怨气吞噬,蹉跎光阴。
再者,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连珩光是进医院就吓了余景好几回。
未来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也不去假设,现在只想抓住当下的生活,和眼前的爱人。
“对不起,哥。”
连珩低着头,几乎把脸垂进了被子。
“我不该就那样提分手。我只是……我以为……”
话说一半,他顿了顿。
“我看到了,你收着的照片。”
余景纳闷了一会儿,自己收了什么照片?
两人大眼瞪小眼,硬是互相硬控了十来秒,他这才突然想起来。
“不会是那张B超照片吧?”
连珩嘴角一压,表情瞬间委屈了起来。
还真给说中了。
“不是,”余景干脆手臂一撑坐起来,“我自己都放忘了。”
连珩目光闪烁,将信将疑。
他暂时还保持着刚才那一副委屈样,好像无论余景解释什么都是临时诹出来的借口。
余景放平心态,又补充解释道:“而且我想起来之后就还给祁炎了。”
他承认,当初把照片带走时的确是祁炎的原因。
毕竟这是祁炎唯一血亲存在过的证据。
可后来,他身边有了连珩,压根就没再想起来这事儿。
连珩什么时候看见的?可把他给憋死了吧?
“你还给他了?”连珩再三确定。
余景无语:“你给他打个电话?”
连珩表情逐渐阴转多云。
他仔细回忆前段时间祁炎对他的态度,好像的确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平和。
原来不是因为势在必得,而是因为彻底放手?
他又抬眸看向余景。
“我那天在机场看见你跟他——”
“闭嘴吧你,”余景真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子,“他那天把铃铛还给我了。”
连珩愣了许久。
过去的事件随着时间线串在了一起,堆积着的误会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连珩坐在那儿,盯着被褥的某个褶皱发呆。
余景又躺回去,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
他们或许就该这样,直截了当地去表达与接受。
“是这样,”连珩似有恍然,声音沉沉,“我还以为……”
以为余景不爱他。
甚至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敢相信余景就这么放下了祁炎。
“哥。”
连珩趴在床边,整张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的手指和余景的搅在一起,说出口的话闷闷的,带着轻微的哽咽。
“你爱我吗?”
这样的话多少有点难以启齿,连珩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丁点气音。
不是对朋友的同情,也不是对弟弟的责任。
是爱,单纯地爱连珩这一个人。
余景摸摸连珩的头发,心口处像是突然有一片塌方,稀里哗啦的,整个人都快要震颤起来,
“爱。”
他俯下身,把侧脸贴在连珩的耳廓,像极了小时候哄连珩睡觉那样,放轻了声音细碎地说着。
“是我以前不够努力,没让你感觉到我很爱你,所以现在只能暂时用这种空洞又直接的方式告诉你,我很爱你。但是以后我会努力,让你慢慢从其他方面感受到,我是真的担心你、真的在意你、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余景应该是真烧糊涂了,不然应该是冒不出那么老长一段话。
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和祁炎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去表达感情。
可能也正因如此,对于更加没有安全感的连珩,余景都没去考虑是否用力过猛,反正张嘴说就是了。
连珩也是听得一懵。
或许是没想到会有那么长一串,他听着后面的忘着前面的,等到话说完了,满脑子都是“爱你爱你爱你”,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虽然知道余景还在生病,但是有点控制不住。
心脏剧烈跳动,敲得肋骨生疼。
他直起身,提了膝盖压在床边,双臂环着余景,几乎是扑过去抱住他。
床铺发出轻响,天旋地转间,余景脑子一懵。
他眨了下眼,盯着天花板,慢慢感受到自己颈间温热的湿润,回过神来,也抬手抱住了连珩。
轻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像哄对方,也在哄自己。
活生生的人就在身边呢,还计较什么?
用错了方式罢了,他也曾错过。
自己都冷了连珩好几个月了,该难过该反思也都有了结果。
这种无伤大雅的错误,就翻页了吧。
余景手臂收拢,闭上眼,静静感受着连珩细微的哽咽。
多大人了,还哭起了鼻子。
他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偏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原来你这么介意祁炎。”
“不是介意,”连珩闷声道,“是在意。”
他在意两人相互依靠的那十几年,怕自己无法撼动祁炎在余景心中的地位。
爱情和时间有没有关系呢?
连珩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
就像小时候他难以接受余景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去和刚认识不到两年的祁炎离开一样。
现在他依旧难以接受余景放弃在一起十几年的祁炎,爱上才和自己在一起一年多的连珩。
众多的因素杂糅在一起,让连珩根本分不清余景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甚至害怕得到答案,即便得到了,也不愿意相信。
像横在面前的一堵心墙,连珩不主动伸出手,谁也没办法把他拉出去。
所以余景干脆离开了。
连人带狗,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从盛夏,到寒冬。
连珩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去说服自己真的被爱着。
然后他听见余景的剖白,一字一句,在他心上烫下深刻的烙痕。
“但没关系了,”连珩声线轻颤,叹出些微笑意,“你爱我。”
隔天,周末。
早上没有仔细,余景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隐约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随后,有手掌覆在他的额头。
余景眯缝起眼睛,对上连珩低垂着的视线。
他把手拿开,按在床头,没说什么,就这样直接俯下身,和余景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
“退烧了。”
余景人还有点迷糊,“哦”了一声,又躺了会儿才起的床。
归归尿湿了的狗窝已经在阳台晾着了,家里似乎被打扫了一遍,暖烘烘的阳光从阳台照进来,整个屋子明亮而又温暖。
余景一边刷牙一边感叹:“啊……田螺姑娘。”
连珩笑着搂住他的腰,偏头在余景颈脖处亲了亲。
余景缩了缩脖子,含含糊糊地问:“你今天休假?”
连珩把下巴枕在他的肩上:“休假要等到年底。”
余景吐掉嘴里的泡沫:“请的假?”
“嗯,”连珩的鼻尖抵着他的皮肤,跟狗一样嗅来嗅去,“怕你的烧退不下去。”
相比于余景,连珩的工作时间要灵活许多。
他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的上下班打卡,有时出外勤能连着一星期失联。
劳心伤肺、夜以继日地破案,不是单纯的用工作时间就可以计量的。
所以在案子并没有那么紧迫时忙活自己的私事,一般都是默许的。
最近B市天下太平,没什么特别棘手案子。
不过余景倒是想起一例——神秘的钓鱼佬。
“哦,那个,”连珩也想起来了,“跑去抛尸现场钓鱼,钓上来一只手,都巨人观了,炸他一脸。”
余景:“……”
令他沉默的不是案件,而是叙述案件时连珩的面无表情。
甚至还喝了口茶。
“你不去处理吗?”余景问。
连珩放下杯子:“还用我去处理?养那些小崽子吃白饭吗?”
余景担心道:“小崽子处理不好怎么办?”
连珩嘴角勾起一丝笑,看起来三月春风,一开口却是横刀一剪:“那就别在我手底下干了。”
余景替那群小崽子捏了一把汗:“这么严格?”
“这还严格?”连珩笑道,“我在他们那个年纪都能单独带队了,你心疼他们,不如心疼心疼我。”
余景撇撇嘴,心道有病吧这点醋都得吃?
连珩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双手抱着余景,侧脸枕在他的肩上。
“我妈做了好吃的,中午回家吧。”
中午,余景去了趟连珩父母那。
其实和连珩分开之后,余景并不是跟连父连母也断了联系。
偶尔节日的问好,连母也会关心余景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连珩特地叮嘱,他们并没插手连珩与余景的事情,哪怕在那几个月隐约发觉了不对,也没有提及相关事情。
这样余景这次的拜访相对而言比较放松。
午饭非常丰盛,大家七嘴八舌说着最近的工作日常。
或许是吃饭时尽量避开那些乌七八糟的案子,又或许是怕父母跟着担心,连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吐槽了单位的食堂越来越难吃。
饭后,两人回房。
余景坐在地上,把他那两大箱东西翻出来简单整理了一下。
挑了些还能用的和有纪念意义的带走,剩下那些破烂就继续推进床底。
“我校服呢?”余景突然想起这么一茬事情,“你不会真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后半句话懂得都懂。
“在我家衣柜里,”连珩大方回答,委婉承认,“说实话,我也没用几次……”
余景赶紧捂住他的嘴。
连珩笑着,握住余景手腕,在掌心留下一吻。
“你要就还给你,怎么样?跟我回家拿?”
余景隐约觉得自己去了就出不了门了。
“不做什么,”连珩低头捏捏余景的指尖,“真的。”
他也不是什么精虫上脑的洪水猛兽,那种事情单一人舒服不算舒服。
心理接受和生理接受互相独立,连珩理解。
如果余景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他们就慢慢来,不着急。
“我只是想让你回去,那也是你的家,以后我们吵架了,我滚。你把我的东西全都扔出去,等你气消了,我再回去。”
一段话把余景给听笑了。
“等吵架的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连珩像是不知道如何反驳,停了两秒,憋出一句:“我不跟你吵架。”
“真的?”
“真的。”
他辛辛苦苦才把余景哄到手,用来吵架也太可惜了。
“如果意见不和呢?”
“听你的。”
余景一挑眉:“嗯?”
连珩思考片刻:“沟通。”
说完两人都笑了。
原本不过是随口闲聊,余景觉得他和连珩才和好没几天,最起码近半年都不会有太剧烈的争吵。
可说什么来什么,不过是几小时后的下午,他们就迎来一场比较尖锐的矛盾。
事情起因是对门的余安过来找哥哥玩。
大概是授了父母的意,晚饭前想让余景跟他一起回家吃饭。
至于连珩,没提。
余景不是很想去。
但连珩建议他去。
到底是血亲,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即便真的不在意那点亲情,也不能确保以后自己的身体没有个万一。
连珩见过太多生死一线的事情,他不想那些发生在余景身上。
“我陪你去。”连珩用手肘戳戳他。
余景没好气道:“让你去了吗?”
“我脸皮厚,”连珩大言不惭,“叔叔阿姨看着我长大的,他们总不会临着饭店把我赶出来吧?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爸妈还住在着呢,不会的。”
余景也知道那不至于,他妈妈还好说,关键是他爸,指不定夹枪带棒话中有话,听得人这不是滋味。
“让我感受感受,”连珩推着余景,“我也想见父母。”
余景笑骂:“你真是……还有人赶着趟去遭罪的。”
“这不是在和你沟通?我没经历过,所以有点想去,你如果实在不想,那就缓一缓吧。”
祁炎走过的路他也想走,想把过去的事情全部覆盖过去,管他好事坏事。
不过如果余景实在不想去,那也就——
“那就去吧。”
事情过了这么久,余母三番五次示好,在连珩父母面前估摸着也诉了不少的苦。
他们这貌不合神也离的一家子,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能的话趁早了了这个念头。
余景还是跟安安一起回了家。
连珩提了几箱礼品,该有的形式还是得有。
余母连忙过来迎接,看向连珩时目光略有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了下去。
反而是余父,坐在沙发上没有迎接,也没有说话,跟座泰山似的,无视两人看他的电视。
这样最好,余景也省得搭理对方。
他去了余安的卧室,连珩则留在了客厅。
房间里家具大多没变,书桌还是靠窗,只是窗子已经从外面用铝材焊严实,再也出不去了。
余景站在那里往外看了好一会儿。
自从这个房间易主后,他似乎是第一次进来。
以前不敢,也不想。
现在看开了,才明白“舍弃”是残忍,“不舍”亦是。
他舍不得父母,也舍不得祁炎。
强行把互不相容的两边凑在一起,最后只能三方一起痛苦。
什么都想要就是贪,贪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优柔寡断、拖泥带水,是他错了。
晚饭做好了,余景洗完手去厨房拿碗筷。
他依旧没有搭理余父,减少争吵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开始直接避开。
可惜,对方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
或许是想强调这个家谁是主人,又或者是没理由的习惯性打压。
在余母端上最后一碗炖汤时,他冷哼一声:“别以为你妈不跟你计较就没事了。”
一句话让本想拿起筷子的余景瞬间放了下去。
他想坐在那,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突然觉得没劲。
“哎呀,不说这些了。”余母尴尬地笑笑,“孩子回来了就好,吃饭,吃饭吧。”
本来是缓和气氛的话,可余父却顺杆子往上爬,干脆端起架势来了:“是我让他回来的吗?!”
“吱——”
凳腿划过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余景直接站了起来,对身旁仰头看他的连珩道:“走吧。”
余母连母也站了起来:“小景,你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他就是——”
“是,我知道。”余景看着余母,“从我小的时候就这样,永远否定,永远打压,除了按照他的意思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父亲面前,他需要伏低示弱,需要委曲求全。
需要无底线地去讨好,就像祁炎那样。
余父猛一拍桌子:“你要反了天吗?”
多说无益,余景转身离开,连珩立刻跟上。
电梯门关闭前,他似乎听见父母二人的争吵,以及碗筷落地的脆响。
他冷着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表情。
出了单元楼,迎面的冷风让余景精神几分。
连珩替他收了收衣领:“是我不好。”
没再劝他回去,已经比想象中好多了。
余景摇摇头:“你不用道歉。”
“晚上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
两人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得背后有急促的脚步。
回头看过去,竟然是余安跑了出来。
小孩停在几米远,红着眼,瘪着嘴,手指搅着衣摆,十分不安地等着什么。
余景一抬手:“过来。”
余安一怔,立刻跑向了他。
那一瞬间,余景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委屈巴巴地缩在一方书桌前,有风带他走,他就愿意离开。
可惜的是,那阵风散了。
他被迫停在海上,差点被海浪淹没。
还好,有人稳稳接住了他。
“穿这么点不冷啊?”连珩脱下自己的大衣,蹲在余安身前把他包了起来。
余安看看余景,又看看连珩,“哇”一嗓子哭了出来。
“多大了还哭成这样,”余景也蹲下,笑着拧了下余安的鼻子,“晚上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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