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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郎有点甜(小阿锦)


帝王有雄心壮志,吏治清明,先生教授时豪情万丈,恨不能再考科举,为国为民奉献中自己。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听得白谨都热血沸腾了,但当他回忆起四书五经还有大黎律法,又默默地放弃了。
算了吧,他这样的咸鱼考科举什么的还是不行。
光是看到那些一摞一摞要看的书,他的眼睛都变成了蚊香眼。
作者有话说:
*《论语·述而》: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庞涓夜走马陵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古人一般只用朝食和晚食两餐,由于他们都还是小孩,仍在长身体的缘故,左夫人会给他们端来几叠糕点。
除此之外,还配有解腻的紫苏饮子。
做法简单粗暴:取紫苏叶放在火上隔纸烘焙,烧制浓香干燥,用开水冲泡一次,再将水倒掉。泡过的紫苏叶放在水壶中,倒入开水,喝的时候就倒至杯中。
闻起来辛香温散,喝起来甘甜解渴,还能解暑气。
几个读书人,除了白谨端着茶杯吨吨吨地喝,其余都是捧着杯子小口啜饮,慢条斯理,充斥着文人的雅致。
刘善悄悄用眼睛瞄白谨,差点被他带得也吨吨吨。
好险看着他爹差点扯断胡子的样子,才克制住自己。
中午休息,左夫人还给刘先生准备了客房,让他能够好好地午睡。
白谨亦步亦趋地跟在左安礼身后,走哪跟哪,像只跟屁虫似的。
左安礼在床前顿住,小脸木着,疑惑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谨比他还不解,挠头道:“少爷,我不需要帮你宽衣吗?”
他看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左安礼见白谨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知道他是真的疑惑,扶额道:“溺子如杀子,父亲对我教导严格,并不会让仆人的下人将所有的事都做完。凡是能亲力亲为的,都要自己承担,这也是历练。”
不知怎的,他又孩子气地补了一句:“我与你见过的纨绔不一样,没那么娇生惯养。”
白谨应声,嘿嘿笑道:“知道了,少爷,那我先回去了。”
左安礼:“嗯。”
白谨一路走回去,从西院到东院又不远,只是沿途要经过一个小花园而已。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古代的学子也不容易,除了要将先贤的语录倒背如流,还要有自己的见地。
除此之外,就算是后世一些大家的注释也得背诵并理解,如果想要考进士,就不只是要学习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律法、算术、农学……不说精通,也要掌握一二。
可以算得上是全才了,怪不得一次科考只录二十个进士。
要知道全国的读书人也不少了,比后世高考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遑多让。
系统咳嗽两声。
白谨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了?】
系统叹气:【宿主争取努力读书,赢得左安礼的信任,让他相信你是真的乐意读书。我刚才扫描了一下,他家的书很多。上传完之后,你就可以还完欠款了。】
白谨哽住,要不是系统提醒,他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是个背着债的可怜人呢。
白谨心虚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好歹还让你将一本论语的学而篇扫描完了,对吧?】
虽然只有二十积分,但也是种进步,毕竟他一次扫个书只有五个积分。论语还有其他篇目,加起来怎么也有上百积分了吧。
怀揣着这样美好的期望,白谨哼着小歌溜溜达达地背着手回自己的小屋了。
系统见到他飘忽的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打它的宿主穿进了小孩的身体里,恐怕心智也跟着不成熟了。
白谨可不知道系统在编排自己,他穿过小池子时,见到一个穿着粉衣的身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今天送他去见小公子的那位丫鬟吗?
她蹲在池子边干什么?
白谨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跟人打了个招呼:“姐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丫鬟被人称为玉娘,约摸十四五岁的大小,小家碧玉的相貌。她被从后面钻出来的白谨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忍不住埋怨道:“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从后面跑出来,也不提醒我一声?”
白谨无辜地说:“是姐姐你太专注事情了,没注意到我。”
玉娘怔了怔:“是吗?”
白谨拉回话题:“姐姐,我看你在这洗了半天的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双不算细嫩的手都被搓得通红,与手腕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就像是遭到了严重的虐待。
可见主人对自己下手之狠。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玉娘沉默片刻,许是见白谨只是个十岁的孩童,还扎着总角的揪揪,就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
“老爷与夫人请的下人不多,我们这些丫鬟婆子平日里除了打扫房屋,就是伺候主子了。我得主家看重,被选做厨娘,能够学得一身好本事。只是厨房每日做菜都免不了油油腻腻,久而久之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轻易不能洗干净,皂角去油效果不强,其他净手之物对我们来说来又昂贵了。”
其实玉娘也知道不该抱怨,这个时代能够学到一身本事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就是求神拜佛都不一定能遇上这样的好事。
所以她也只是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清洗自己油腻的双手,不敢让其他人觉得是自己对这事有怨,心里更是非常感激能有这样好的主家。
白谨却是越听眼睛越亮。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更何况是十四五岁的女孩?
人怎么能够压制自己的天性呢!
白谨眸子一弯,计上心头。

第10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姐姐聪慧,自然知道学到本事的好处,感情却免不了对此事的忧愁,这也是难免的事。”白谨宽慰玉娘。
“若是姐姐信得过我的话,可以给我一点猪油吗?我家中有个方子可以做出便宜的胰子,绝对好用又解油腻!”
白谨想起来这个时代澡豆和香胰的昂贵,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享用的。
恐怕就是县令家也不行,单靠俸禄连一大家子的支出都撑不起,更别说买些奢侈物了。
玉娘半信半疑:“真有这样好用的东西?”
白谨眼睛亮晶晶的,拍着胸脯保证:“我当然是不会骗姐姐的。我那里还做了一块,不如切一些给你试试。要是不行,你尽管可以走人。”
玉娘思索片刻,反正下人都在东院,虽然男女是隔开的,但白谨年岁还小,没有太多顾忌,于是她便抵不住诱惑答应了。
白谨推开自己的房门,从包袱里翻出香皂来。由一个小木盒装着,农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精巧简单的手工艺品了。
玉娘被教导的很好,从她自走进来便一直目不斜视就可以看出。
她的目光落在白谨手中那块晶莹玉润的香皂上,首先被它的色泽惊讶到。她也只是个贫家女,怎能不知那里面的碎花只是野花。
但这么一块小小的方状膏体就将野花的精华融合,且带着浅浅淡淡的清香,就足够令她惊讶不已。
一般来说,她只可能在勋贵世家的院子里看到这样珍贵小巧的东西。
玉娘的心已经信了一半了。
剩下一半在白谨用木片切下一小块香皂,然后在房前的大缸子里舀出一碗水,让她亲自试用后彻底放下了。
香皂的体验感不是一般的好。
玉娘先用清水将手涤洗一遍,再用白谨给她的香皂搓在手上,一层细小的白色泡沫涂抹在手心、手背,滑滑腻腻。
她用水清洗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的手都变滑变嫩,甚至变白了不少。
玉娘欣喜万分地跟白谨说出这一好消息。
白谨却知道这只是玉娘的心理作用,香皂哪有这样的奇效。不过原材料都是纯净无污染的,对人体有害性小,说好处多多倒也没错。
他没吭声,玉娘却是对他彻底深信不疑。
“放心吧,我会给你准备好猪油的,只是不知这胰子贵不贵?”她踌躇不决,对这般好用的香皂依依不舍。
白谨清楚她心中的顾虑,勾唇一笑:“放心吧,此物名为香皂。原本作价五十文一块,但姐姐给我提供了猪油,我就收取你三十文一块。”
玉娘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她刚刚试用了一下,清洗一次手用不了多少香皂,三十文一块就能用起码一个月,这个价格公正合理。
她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对白谨喜爱更甚。
“多谢你了,府中人大多唤我玉娘,你也叫我玉娘好了。”玉娘笑了笑:“我就称你阿谨可好。”
她只是想将白谨当作弟弟来对待。
白谨也甜甜地厚着脸皮答应:“好呀,玉娘。”
玉娘若有所思:“不知道你定价会不会太低,免得赚不了钱还赔了本。这香皂好用,恐怕其他人看了也会问我一二……”
白谨闻弦歌而知雅意:“玉娘不必为我担忧,我家境贫寒,还有娘亲要赡养,自然不会笨到亏待自己。若是有人问起来,还希望姐姐能够推荐一下。”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玉娘被他逗得直乐呵。
“好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还有要我帮忙的吗?”
白谨还真有,他揉了揉眉心,想到要用花香这件事,便问道:“府中可有能采的花么?或者玉娘你有在房内养花吗?”
他总不可能出城去拔小花吧。
玉娘怔了怔,掩唇一笑:“府中一花一草都是主人家说了算,夫人不好花,只做欣赏,小公子亦然。主家是务实的人家,你可以亲自问问。”
白谨拧眉:“会不会太过得寸进尺?”
玉娘宽慰道:“西院里的桂花要么凋零要么拿来做了桂花糕。大部分都会自然凋谢,公子与夫人都觉得可惜。今年金秋桂花已经飘香了,自然可以一试。”
白谨立刻换上了喜悦的表情,每年桂花的甜香飘进鼻腔,望着葱郁浓绿大树枝丫间的朵朵细碎小白花,心情都会变得舒朗明媚。
是他着相了,一个现代人穿越后,竟是比古人还要惊恐时代封建的禁锢压迫。
影视剧害我不浅!
经过玉娘三言两语的变相开解,白谨现在好多了,关于香皂这门生意也可以做下去,指不定他还能靠着这玩意儿让钱包鼓起来呢。
手艺是差了点,但胜在独一无二!

第11章
未时过半就开始上课了,也就约摸下午两点的样子,白谨只好将所有的激动兴奋都按捺下去。
读书人都是寒窗苦读,争分夺秒。在午睡后就爬起来拿着书看,连刘先生都不例外。
他没急着上课,而是布置了看书的功课,划了一堆书籍范围让左安礼看,就是白谨和刘善也各自都有任务。
白谨不知道身边的人有没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反正他是没有,最多看完一遍后记个囫囵,并且不求甚解。
刘先生对他的要求也并非考取功名这么严格,考校他几个问题,知道他的吸收水平就放过他了。
这让白谨松了口气。
左安礼的表现则让他目瞪口呆了。
不仅对刘先生的问答如流,而且对答总能让先生拍案叫绝,举一反三。
刘先生抚着美须赞叹道:“不愧是左县令的儿子啊。左县令当初就是状元出身,在翰林院进修又干过五品中书令的官职。如今自请外放来偏僻之地当个小小县令,其为国为民之心,还有不慕名利,当受人敬佩!”
左安礼淡然自若:“家父深受皇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自然要为圣上分忧解难,而只有深入民间百姓,才有资格成为圣上的左膀右臂。”
刘先生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是极是极,左县令的风范才是真君子啊!”
白谨眼眸闪了闪,穷乡僻壤的县令最多就是个九品官,从五品最终落到九品,还是自请外放。
若不是得罪了人,那么这个官员绝对是自有考量,而且完全不是上一个草包县令可以相媲美的。
从刘先生这位读书人的言行可以看出,左县令肯定不是被帝王厌弃贬谪的那一方,多半就是这位县令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他没有亲自跟左县令接触过,识人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
这年头养孩子讲究少吃多餐,左夫人有一颗玲珑心思,体贴温柔又面面俱到,让厨娘给他们准备了许多精巧可口的点心、饮子。
就是被严格要求的刘善都暴露出小孩子本性,吃得津津有味。
好在刘先生也知晓孩子的天性,并未斥责他。
毕竟还有个更加“不知礼数”的书童在,刘善就显得不起眼了些。
饮茶休息时,白谨没想到这一块块小巧精致的白色糕点这么好吃。上面点缀着粉色的小花,吃起来香甜软糯,并不腻味。
粉色的小花不知是什么食材,酸酸的,中和了糕点的甜口。再配上一杯用井水中冷镇过的酸梅汁,就是难得的人间至味了。
他一口一块小点心,将腮帮子都填得微鼓起来,黝黑的瞳仁亮晶晶的,嘴角还沾了点白色碎屑,就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可爱俏皮得让人忍俊不禁。
左安礼的目光总是会放在他身上,不说他,就是刘先生他们也被他香甜开心的吃法所吸引,忍不住贪口了些。
白谨吨吨吨地喝茶时,左安礼方才如梦初醒,他递了一张柔软的帕子给白谨,笑道:“擦一擦嘴角吧。”
白谨一脸不解,表情呆呆的,忘记接过左安礼手中的帕子,还是对方伺候着给他擦拭了嘴角的碎屑,并被揶揄道:“有道是慵馋还自哂,快活亦谁知*。小谨不拘小节,以后可得注意些。”
刘先生哈哈大笑,就连一直绷着情绪的刘善都没憋住,抿嘴乐呵呵地看着白谨。
白谨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尴尬不已。怎么莫名其妙还被一个小孩子打趣了,这还是他的老板!
左安礼收回手,对于自己鬼使神差帮小书童擦嘴的事比白谨淡定多了,刚刚他就是想到了从前家里养的狸奴,吃饭时也是这样,弄得满嘴都是。
要做谦谦君子,他就得遗憾不能亲手触碰乖软可爱的狸奴,却没想到如今出现了一只比狸奴还天真烂漫的小书童。
吃喝玩乐后,左安礼就要去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了,白谨没做过多要求。
这年头的笔墨纸砚仍旧昂贵,他能够跟着一起读书就不错了。
至于写字,如果他努力的话,也可以拿着木棍在沙地里练习写字,许多穷苦贫寒的读书人都是这般过来的。
但白谨除了完成系统的任务以外,就是咸鱼一条。只有在左安礼面前才稍微装模作样,假装认真了一点,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德行。
现在还没有以后那么腹黑心脏的左安礼仍是个温润如玉的小天使,对于自己看重的人,他自然不介意对他好。
是以白谨就被这位小公子亲手塞了许多张用过的纸,“这是父亲以前做公务时留下来的不重要的纸张,还有我练字用过的,咱们平日里练字也可以使用。”
对上左安礼殷切期待的眼神,白谨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苦笑着收下,偏生还要装出受宠若惊,眉开眼笑的欢欣模样:“多谢少爷!”
白谨白嫩的小腮微鼓,看得左安礼手微痒,凭借强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掐一把的冲动。
并在心里默念好几句非礼勿动。
白谨好一阵唏嘘。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就是练大字吗?难道他还比不上小孩子吗?
他愤愤不平,他奋发图强,他……他望着自己写出来的字得意扬扬。
尤其是左安礼用惊讶的眼神望过来时,白谨身后的小尾巴都翘起来了。
“小谨的字真不错,是从何时开始练的?”左安礼最终没按捺住,悄咪咪地伸出爪子捏了一下白谨因骄傲扬起的小脸蛋。
白谨懵了一下,他捂着脸,自己明明比对方还大些!虽然因为营养跟不上,所以他瞧着就比左安礼矮一点,但年龄大就是大!
在对上左安礼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白谨无奈地屈服于强权,古代的小孩真是鬼精鬼精的。
他犹豫着回答:“三岁就开始练字了。”
五岁入小学进入少年宫学习书法,四舍五入就是三岁!
理不直,气也壮.jpg
“天赋真不错。”就是刘先生也忍不住跟刘善交口称赞。
白谨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这样的赞美。
作者有话说:
白居易《晚起》:慵馋还自哂,快活亦谁知

左安礼他们写功课时,白谨就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桂花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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