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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进宝(你爸爸)


虽说没有必要,但这份心我还是领了。在他身旁绕了两圈,拍了拍他受伤手掌,仔细回忆了片刻替人疗伤的法术。
法术模模糊糊记了起来,还记起吟无老儿支着下巴,没骨头似地瘫在榻上,把我困在桌前非让我把一根仙树上折下的枝条治愈成树,我施了一百遍术法,这枝条还是枝条。
我疑心他在耍我,治愈术只能治愈受伤的东西,怎么能让枯枝逢春还能扎根成树,便飞了一锭金子过去砸他。
他支着下巴,微阖着眼睛似睡非睡,周围仙气缭绕。我金锭子即将砸到他额角时,突悬在他眼前定住,他眼睛倏地抬起,我觉他要躲开,两指夹住两片枯叶,又准备变出两片金叶,再朝他脸上掷去。
他眼睛一眨,带了些奇怪笑意,竟然不躲,那金锭就砸上他额角,留下一块鲜红印记,又落地当一声脆响。
我喜形于色地立刻鼓起掌,吟无挥袖坐起身,我身上禁锢解开,拔腿便要跑。
吟无挥袖,刚从全瘫改为半瘫,我下一刻就不可控地到了他身前,他伸手轻捏我脖子,命令我:“治愈我,错一次折你一根手指。”
我挥开他捏我脖子的手指,掰起手指跟他算:“那错第十一次呢?”
“脚指也折了。”
我试图询问我犯错误的极限,刚把“二十次”几字半吐出来。
吟无一笑:“那你未来一百年留宿我这。”
我大惊失色,立刻把手心拍到吟无被我砸伤的脑袋上,“啪”得一声响,心下流转半晌,再挪开手掌,他额角的淤痕已经完全消了下去。
我凑近一看,觉得自己仙术娴熟,不日便可以把吟无打得满地找牙。
吟无一掌拍到我脑门,把我从他身前拍开:“行了,一边玩去吧。”
温禀喊了我一声“老师”,把我从回忆中唤回来,我抬起猫爪在自己额头摸了下,感觉吟无一巴掌拍过来的触感还在此处。
我起身,抖了抖身上毛,告诉温禀,他既是为了救我,我会治好他手上的伤。
温禀微笑:“既是为了老师,当然值得。”
我有心让温禀不要再这样说话,多心猜测他说这话时心里不定想的是,他如此做得越多,我越心有不忍,指不定真因怜悯跟他做起了凡间夫妻。
我内心因这种设想抽了口气,严肃道:“住嘴,以后此类话不要再说了。”
温禀喔了声,不问缘由,乖巧异常。
我又没忍住想,我是否语气太重,温禀从小连个教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讲话略含讨好之意,也情有可原。
我沉默,温禀便也沉默下来。
我把猫爪搭在他纱布上,心中默念仙法口诀,嘴上告诉温禀,说那蛇妖是个千年螣蛇,不日就可成仙,他胆子真大,竟然敢与这种妖怪结契,就不怕事后寻若一口吞了他。
温禀不答。
我便又问他跟寻若是怎么相识。
温禀道:“老师出事后,我大病了一场,自觉活不下去,将不久于人世,浑浑噩噩了很长时间,当时……”他顿了顿,眉头蹙起,大拇指捏上食指指甲,才继续道,“您刑罚判下后,我一时失神,跌入水中,险些丧命,寻若当时是钦天监一小官,下水救我,告诉我说他能救您,我便信了。”
“……”我的猫爪还搭在他纱布上,也不知道自己施法成功没,我收回爪子,谴责,“他说什么你都信。”
温禀闻言侧头看我一眼,耐心询问我:“若是不信又该怎么办呢?”
我再把猫爪搭在他纱布上,心里又过了一遍诀,我道:“自是自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拍拍他手背,询问,“手是否能动了?”
温禀抬起眼睛沉默地看了我一眼。
他低头看自己手,似乎有些疑惑:“不能。”
“……”
温禀看我,弯着眼睛笑起来:“老师这个神仙,当得好似不怎么厉害。”
“……”这话有些耳熟,我没搭腔,我绕他的手腕转了一圈,这术法我牢记于心,按理不可能施法失败。
温禀替我想到:“是否因为老师在猫身里面,仙法施展不开?”
此话有理。
我往后跳了一步,细细回想好几次我恢复仙身时的感受,其余几次皆是偶然我有些摸不清,但碰到蚂蚁这次则不然,我明显感觉到体内有气运流转,我为仙的记忆也时断时续地出现在脑海。
我在原地踱了两圈,细细回想当时感受,转身往一旁桌上一跃而上。
下一刻我便脱开猫身,坐在椅子上,而黑猫也跃上桌面,仰头看我,冲我细声喵了句,我与它对视片刻,越觉得这猫古怪。
我伸手拿起桌上一方镇纸石头,把石头变成个金子心脏的模样,再伸手往猫腹下探去,脑中细细回想,该怎么用一物替一物的仙法。
手还没摸到猫肚子,猫一溜烟跑开。
我探出手指还未收回,见它逃跑姿势总觉眼熟,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羞愧的感觉。
我视线勉强从猫身上收回,再转头去看跟过来的温禀,他冲我笑:“老师,您现在可以随意变回来了吗?”
我把我捏成的金子心脏放在桌上,准备先替温禀把手上伤治好。
温禀伸出完好的左手把金子捏在手里看了会儿:“老师准备用这个替换那黑猫心脏。”
我手指敲了敲桌面,应了声,后示意他把手上手腕放上来,温禀把金子捏在手心,突然半蹲下,把抱着纱布的手轻轻放到了我膝盖上,嘴上轻声道:“老师,疼。”
“……”我古怪地扫他一眼,他不像个怕疼的,眼窝子浅,嘴皮子倒时软时硬。
他弯起眼角。
我手心覆在他手腕上,告诉他:“其实我不太记得很多法术怎么施展了,用金子替换心脏应该怎么做也没有想起来。”
温禀哦了一声,握着金子的左手张开,询问:“那这个送给阿伦?”
我好笑:“你差一颗金子吗?”
温禀点头:“此种形状的尚未见过,便想留作纪念。”他说着把金子收到衣襟里。
我倒无所谓,毕竟最会的术法就是把任何东西点成金子,若是他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整个寝殿变成金子做的。
我手指拨过,挥开他缠绕在手腕处的纱布,他手腕处的伤已然好了。我仰下巴示意他手伤已好,可以拿开手。
眼角瞥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垂头背对着站立的宫人,抬头看那宫人如人偶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好奇:“你身旁宫人好像都挺怕你的,这是为何?”
我在屋内弄出如此奇怪的动静,他们也没任何反应。
温禀朝大门方向微侧了下头,他手好了不拿开手起身也就罢了,甚至还把脑袋枕上了我的膝头,低声道:“许是因为我出生时,他们都说我是恶鬼投胎,天煞孤星,他们便怕我罢。”
这种说法有些好笑,我笑道:“胡说八道。”
温禀枕在我膝头,抬眼直直看,随后一笑:“当时您也是这么说的。”
我把他从我膝上他推下,示意他站起身:“你多问几个旁人,也能多听见几个人这么说。”
温禀只笑,不应声。
他仍旧没站起来,长袖也在刚刚动作中被撩了起来,我瞥见他衣袖下那个刀刻下的禁制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撩起他的袖子。
手掌挥上,想去掉这印记。
温禀手上用力,欲抽回:“老师?”
我手掌覆上再拿开,他胳膊上印记便消失,我盯着看了会儿,不消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皮肤上了。
我松开手:“你我既有君子协定,而我又不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你找寻若把这禁制祛除了,我需要记起一些事。还有之前寻若说的老鼠,你两个兄弟的脑袋和你爹的心头血,他三者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温禀站起身,往后小腿了一步,把长袖整好,告诉我:“老师得等一会儿了,寻若大师有伤在身,一时半会可能无法帮您。”
“……”我沉默,难以置信,“你把一只千年螣蛇弄伤了,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惊了这一章又有什么审核不过的!!

温禀的回答非常无辜,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当时有些生气。
我坐在椅子上端详了他一会儿,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我都准备起身去见寻若,随意嘲笑一下。
温禀整整衣袍,又问我当时为何会吐血,又到猫身里睡了这么久,是寻若使了什么阴毒之法吗?
我抬目看了他两眼,也不知该不该感谢他替我想了个好借口。
我抬手摸鼻:“倒也不是,我欲探他记忆,刚探得千年,就体力不支,呕了口血,回到猫身体里睡觉去了。”
“……”温禀沉默了片刻,莞尔道,“老师应是神魂不全,才会如此。”
我没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谢谢他如此惦记我神仙面子。
温禀对我的大笑似有不解,他沉默,又弯眼笑了下。
我伸手摸摸下巴,突然想到:“对了,我可以探探你的记忆,或许也能回忆起些我为人时的记忆。”
温禀顿了顿朝我走来,他俯身低头。
我刚想赞他如此配合,手掌抬起,他脑袋一偏躲开,额头贴上我额头:“是这么探吗,老师。”
“……”我收手捏了捏他肩膀,按下让他转身坐在我脚边,背脊倚在我小腿上,伸手掌心扣上他脑门。
温禀也不挣扎,乖顺得很,我闭眼时候还听见他笑了两声:“老师注意些,别又操劳过度,再睡几天,阿伦恐怕没有那个勇气能再受一次惊吓。”
我不语,轻闭上眼睛,任他的记忆在我脑中流转。
温禀出生时不哭,屋外电闪雷鸣、雨似瓢泼,宫人一盆盆往外端着血水,稳婆以为生了个死胎,吓得哆哆嗦嗦,刚要拍他脚板和屁股,他倏地睁开眼,黑瞳仁几占了整个眼框,把稳婆吓得惊声尖叫。
温禀闭上眼睛又睡了。
一睡好多天,再睁眼睛,自己和母亲已经住到了冷宫。
温禀亲娘,起先是个随侍皇帝的宫女,突然怀了身孕被纳入后宫,按说进了后宫也该是最底层,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母凭子贵上了,皇帝对她宠爱有加,宫位一升再升,荣宠了整整十个月。
可温禀出生不知怎么惹了皇上不喜,竟不讲道理地把母子二人一并打入冷宫。
温禀母亲想不通,日日在温禀床前又哭又念。
她有时会掐温禀脖子,在温禀脸色涨得青紫时又慌忙松开,扑下去边哭边抱住温禀。
随着温禀饥一顿、饱一顿年岁大些后,她如此反复的性情更是达到顶峰,她会拿藤条抽温禀,又一边落泪一边给温禀身上淤痕上药物。
拿缝布的针往温禀的胳膊上扎,还有一次她把枕头捂在温禀脸上,温禀手脚都没有挣扎后她才骤然松开,泪眼婆娑地低头去看温禀呼吸,可温禀又猛地睁开眼,她吓得往后一跌,大骂了几声怪物。
温禀从来不哭,饿得要死或是被打得要死时都不哭啼一声。
起先他娘以为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后来好几次,他娘都听见温禀口不会吐人言,却会发出些可怖的声音。他娘吓得好长时间都不敢再打他。
温禀长到两三岁时,乳娘发现他娘把他泡在水中,弄得他浑身滚烫似火,乳娘怕他,平日里喂他吃东西都不敢看他眼睛,但也担不起皇子病死的责任。
抱着他一路向外走,恳求谁人救一救。
走到不知道哪儿了,说是冲撞了陛下,乳娘扑通一跪,开始告知三皇子病重。
当时皇帝正携人在院内观景下棋,这边吵吵嚷嚷地惹人不快,宫人不敢扰皇帝兴致,想要驱赶。
陪皇帝下棋那人也不过是个刚刚抽条的小儿,锦衣华服,脸圆而白净,双眸透亮,望人时候未语先带上几分笑,他寻声而来,问发生何事。
宫人卑躬屈膝,对他极尽讨好模样,告诉他小周大人无事无事,让他回去同陛下继续玩棋,陛下等着呢。
小周大人鞋底在石头地上踩出咯哒两声,抬目望不见前方情况,身后背对而坐的陛下又叩叩棋盘:“遂衍,耐性不足,随朕下了两棋,就寻故跑开?”
小周大人抿唇,转身笑:“陛下棋艺莫测,遂衍坐在那儿挠破头皮也想不出解法,才站起身妄图寻些天地灵气让我开开脑。”
皇帝轻笑。
小周大人转身欲回去,在乳娘怀里一声不吭的温禀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是温禀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声啼哭,惊得乳娘瞠目结舌,险些把他从怀里扔出来。
小周大人听见幼儿哭声,疑惑地诶出一声,询问陛下,又朝乳娘方向走了过去。
温禀因此才得到了太医院尽心的医治,病好后送回他母亲身旁,才知道皇帝召见了他母亲,还赐了不少东西。母亲夜里搂着他大哭,以为苦尽甘来,一切都会更好,他们母子终于可以离开冷宫。
温禀夜里头一次睡上已经温好的被窝,他在被子里不自在地缩了缩脑袋,过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还未彻底醒来,就听见乳娘在嚎啕大哭。
原是夜里温禀睡后,母亲借着月色到水边自照,却不慎跌入了水中,最后溺水而亡。
后来母亲尸体被一匹白布卷了出去,冷宫中就只剩下了他和乳娘,更是无人在意。
乳娘平日里从来不跟温禀说话,等温禀再稍大一些,除非必要她甚至不敢见温禀,外间宫人常说温禀天煞孤星,要克死身旁所有人。
后来果真乳娘外出时,又不知冲撞了哪位贵人,被乱棍打死,再也没有回来。
温禀是好几天后才知道的,其余宫人不敢再进他殿内,送东西都放在门口直接跑走。所有人都在等温禀死亡。
可温禀没有死,他长到十岁,行如野兽,看到宫人手中一包点心,扑上去连点心带人肉一起吞到肚子里。
后来还成了陛下身前红人周遂衍的学生,陛下喜周氏,连带着对他也好两分,让他借住到周遂衍家中去。
温禀过了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
直到宫内查出种种邪术,说有一巫蛊术能控人心,查来查去差到皇子殿,温恒和温礼,一个太子一个二皇子,二人为皇后一胎所生,关系非常好,几形影不离。
后来温礼跪到皇帝脚边,声嘶力竭地哭说这种巫蛊之术只有温禀能做到,他出生时就天降巨雷,飞禽走兽死了一地,他定然是天生的巫师。
温禀其实觉得很奇怪,他甚至都有些不记得这当中是否还发生了些什么大事,最后只知周遂衍亲口断了与他的师徒关系,又断了与周家的关系,一应关系全都断了干净,孤身一人认了罪。
实在太过于荒唐,让他一度觉得这是个毫无意思的游戏或者玩笑。
后来温礼见到他讥讽他,说是他连周大人都能克死,当真恶鬼转世。
他倍觉荒唐,周遂衍教他的一直是守信、诚实、有恩必报,该哭时哭、该笑时也要畅快笑,从未教过他,碰到一个无赖至此的人应该如何做。
温礼莫名栽赃他,只因不喜他,又看不惯他受周遂衍护佑,做出如此低劣栽赃行为。
他父皇竟也信这一套说辞,他朝堂上下向来最喜欢的就是周遂衍,隔三差五召入宫随侍,竟会因为这么荒诞的理由给周遂衍定了罪。
温禀无法应对此种状况,只低声道:“皇兄慎言。”
温礼扬起头看温禀,他表情带着轻微倨傲:“我所言有错?”
我在温禀回忆中第一次直面到他这个二皇兄的脸,惊得猛地大咳了几声,手掌一松。
温禀本背靠我腿坐在地上,听我动静,忙转过身来,他抬手抚我胸口,眉头拧起,沉声道:“老师如此,还是不要妄动仙法才好。”
我大脑一片混乱,乱七八糟记忆在脑中穿梭不休,我凝神捏住其中一块,温礼的脸便出现在我脑海。
不过彼时,温礼不是宫中二皇子,他是天界延雀神君,其性格自恋,常顾影自怜,我俩认识八百多年,他与我比美不下五百次。
隔三差五便抓住天庭神仙就要投票。
我自觉没有他美,恨不得把美神称号贴在他脑门上,他不要我谦让,让我定要堂堂真正跟他比上一场。
此人实在无聊。
据说他非要与我比美,是因为他自神魂海化形而生,吟无把他拎到殿前,上下一扫,眼带嫌弃,他以为是自己不够美,才遭吟无此种眼神,遂大声问吟无谁能美得过他。
吟无眉头一皱,觉得神魂海又生了个傻子,挥挥手让他出殿,随嘴道:“小周天住的那位。”
他就找上了我。
吟无此人报复心太重,看不顺眼的麻烦全扔到我小周天来,让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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