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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猎诱宠(哟哟鸣)


“不是蛇吗?”
乌曳手一翻,一只通体黑亮的毒蝎出现在他的手里,没一会,周围寂静的山谷隐约有密密麻麻的爬虫声音传来。
未尽看见毒蝎的一瞬间,眼里神色暗了一下。
竟然猜错了?
乌曳看他不说话,弯腰朝前探了探,声音冰冷地挑衅道:“那些人你把他们葬了,自然知道他们最后的时光经历了什么,和尚,你也想试一试瑶疆最毒的蛊吗?”
未尽看着他,两人无声的对峙,眼看一场血腥的大战在即。
未尽在脑海中快速的回忆了一遍寨子里尸体横陈的景象,把当时蛊虫尸体遍地的景象过滤了一遍。
找到了其中毒蝎所在的位置,然后在脑中演示了一场当天的战斗。
最后,他轻轻朝乌曳摇了摇头。
不是毒蝎,无论和数量和位置,对于最后乌曳取得的胜利,助力最大的绝不可能是那些毒蝎。
或者说,绝不可能仅仅只是那些蝎子!
“你可以做到驭蝎,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天赋,还是有别的原因,但是你的本命蛊虫不是蝎子,乌曳,你的本命蛊是一条蛇。”
未尽目光坚毅,对自己的推论坚信不疑。
乌曳就那样无声地看着他。
时间被拉的无限长,其实没有过多久,但是两人都有过了好久的感觉。
乌曳叹口气,眼里一层冰冷去掉,竟然看起来反而平和了一些。
他把手里的蝎子一收,有些遗憾地表示:“本来不想要你的命的,毕竟救我一场,好端端的,你偏要逼我恩将仇报。”
未尽的目光在乌曳的袖口和领口流连。
乌曳的本命蛊是蛇,他现在要做最后的确认,看那条蛇是不是一条胭脂蛇。
“和尚,说一说你喜欢什么材料的棺材,我可以答应你,把你好好给安葬了。”
未尽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
“想杀就杀啊。”
“就因为我猜到你的本命蛊是蛇,所以你就想杀我?尽管几天前我甚至还救了你。”
乌曳轻笑一声:“你知道在瑶疆,觊觎别人的本命蛊,通常都是什么下场吗?”
“所以你承认你的本命蛊是蛇了?”
“你都要死了,承不承认有什么所谓?”
未尽有些激动,那是一种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的欣慰心情,只有历代铁槛寺的圣僧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小心翼翼问道:“那是一条胭脂蛇对不对?”
乌曳这次没有否认,爽快地点头,“不错,就是你苦心寻找多年,跟画上一模一样的蛇。”
“我能看看它吗?”
乌曳看着他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对于将死之人生前最后的要求,好像没理由拒绝。
但是他还是不想轻易让未尽看到小白。
“我问你知道在瑶疆觊觎别人的本命蛊通常都是什么下场吗?”
未尽摇摇头,答:“我知道,本命蛊和主人通灵,抢蛊和杀人对你们而言几乎无异。但是,我并没有觊觎你的蛇。”
乌曳来回松了松自己的手腕,问他:“那你跟着我是打算干什么?”
他抬眸:“总不会是想跟着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未尽:“......”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未尽的样子像是叹了口气,他再一次言辞恳切,问道:“能让我看一下它吗?”
乌曳一脸你算老几的表情:“我们家小白是你想看就看的?”
未尽:“你不是说我要死了吗?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一下?”
这下轮到乌曳说不出来话了。
这秃驴还挺自觉的?
但是想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行行行,就当报他救自己的恩情了,让他死之前好歹了个心愿!
小白早就在他袖子里跃跃欲试要出来了,见乌曳允了,猛地蹿了出来,昂着脑袋,朝未尽危险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未尽不仅没有惧怕的感觉,他甚至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一步,那身体动作,就跟要上前摸一下小白的脑袋一样。
小白吓人没吓到,自己也有点迷惑,觉得有点不应该啊,回头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家主人。
他为什么不怕我?
乌曳:“他不仅不怕你,他还想把你抓走呢!”
小白愤怒地回头看向未尽。
你想的美!
乌曳轻轻笑了一下,抬眸看向未尽,送了一个眼神过去,“小白说让我干你!”
未尽就跟看不见这两货的表情,听不见乌曳在说什么一样,兀自兴致勃勃地问小白:“我可以摸摸你吗?”
问完了就抬眸看着乌曳,像是在等待他翻译小白说的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乌曳:“......”
未尽坚持:“它同意吗?”
乌曳:“它同意个得儿!诶和尚我发现你还挺流氓的,你都知道我跟它五感相通了,你还要摸它,你摸它跟摸我有什么区别?”
未尽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层,而且吧,他只是想摸一下小白脑袋而已,怎么就能扯上流氓了?
未尽有些无力的解释:“我就是想碰一下它的脑袋。”
乌曳:“你碰我脑袋想干什么?”
未尽:“......”
未尽不打算跟他继续胡搅蛮缠了,他知道蛊师的本命蛊虫是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带走的,那就只能想办法,再另外找出一条胭脂蛇了。
“乌曳,我能请求你让小白帮我再找一条胭脂蛇吗?”
乌曳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买卖大派送啊,买一还能送一的?”
“我们真的需要胭脂蛇救命......”
乌曳打断他:“救命?你以为你看见了我的蛇,你还会有命活吗?”
周围山中响起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动,如潮水一般渐渐逼近。
小白看着未尽的眼眸,亮起了让人胆寒的绿色竖瞳。
“和尚,你要不要试一下逃跑看看,我身上有伤,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一定要让我死吗?”
乌曳理所当然的说道:“都看过我的蛇了,你好意思不死吗?”
未尽实在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逻辑,于是直接就问道:“为什么看见你的蛇就要死?”
“因为世人贪心,连你都知道可以利用一条胭脂蛇去找到另外一条,你觉得在瑶疆这种地方,胭脂蛇现身被大家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未尽:“所以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把你的秘密说给别人听的那种人?”
乌曳一愣,这种事他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人都往最坏的答案上想,但要是仔细去设想一下,未尽还真没有理由去跟别人说这事。
一来,未尽这人不是什么话多嘴杂的人。
二来,他寻觅那么多年是为了胭脂蛇救命,他知道这蛇有多稀少,他应该是最怕这蛇灭绝的人。
两边山上潮水一般的动静停了下来。
未尽毕竟救过他,不到迫不得已,乌曳其实不想跟他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未尽听见两边的动静停了下来,目光朝两边山上看了看,浅笑问乌曳:“所以我是可以不死了吗?”
乌曳踢开脚边一块石子,看着它滚碌碌的滚远。
“我看你还算顺眼,和尚,你最好乖一些,你这张嘴要是敢乱说话,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揪出来,捣烂你这张嘴巴!”
未尽看着缠在乌曳脖颈上的小白,“乌曳,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不帮我找到另一条蛇,我不仅不会躲,你撵都撵不走我。”
什么意思?
乌曳抱臂嗤笑一声:“怎么的,你是要赖上我了是吗?”
未尽好声好意的解释:“不是赖你,是赖小白。”
那边一人一蛇懵逼地看了彼此一眼,乌曳还没爆发呢,小白脑袋一抬,朝未尽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恐吓他。
但是它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和尚一点都不怕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白有点委屈,泄气地蜷在乌曳的脖子里,自家主子不让动真格的,它有点生气了。
乌曳抬手摸摸它的脑袋,表示了一下安慰,小白就乖乖躺着不动了。
全程看着这一幕的未尽,眼里的喜欢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夸赞道:“小白真听话。”
乌曳跟看个白痴一样看他:“听话?要不你手送过来让它咬一口看看再说听不听话?”
胭脂蛇剧毒,已知的所有烈性毒蛇在它的毒液面前都是过家家,未尽再怎么喜欢这蛇,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乌曳伸手指着未尽,“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头看,未尽正抬脚跟着呢,见他回头看,赶紧停住脚步。
乌曳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给他,然后转过身继续走。
等走了一段再回头看,未尽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
继续走。
继续跟着。
乌曳受不了了,回头骂道:“死秃驴你想死是吧?”
未尽淡淡的答:“不想死,想要蛇。”
“滚!”
但是吧,乌曳虽然骂得狠,可毕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大山里面,走一段路就要歇歇。
这就导致了一个情况,就是他走的很辛苦想把人甩掉,后面那秃驴却显得悠哉悠哉的,他怎么努力都甩不掉。
乌曳最后得出的结论,甩掉这家伙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他喂蛇。
但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这么做。
还在夜晚来临,未尽主动帮他生火做饭的时候,使唤人使唤的理所当然。
等到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悠悠哉哉地在大山深处晃悠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明明伤已经好了,明明可以回南翼族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乐意带着这个长得有点好看的和尚,在大山深处,绕着一座又一座的山兜圈子。

但是他一时间只弄清不对劲,却没有弄清到底哪里不对劲。
直到那一晚宿在山间一处潮湿的山洞中,才迎来他思考上的转机。
那会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乌曳已经允许未尽靠近小白了,小白对未尽也如乌曳自己一样,没有了什么敌意。
那天火堆上烤的是一只小白弄来的野兔子,乌曳啃兔肉啃得嘴唇上亮晶晶的染着油,他正吃着呢,未尽伸手过来从他手里撕了一块兔肉。
乌曳一惊,扭头看向未尽,心想自己这是要看见和尚开荤了吗?
却见未尽垂眸,怜爱地看着他身前的小白,把手中的兔肉送到了小白嘴边。
乌曳在那一瞬感受到了小白的欢呼雀跃,和它对自己淡淡的幽怨。
乌曳:嘿,你这有奶便是娘的家伙!
嘴里烤的香香的兔肉也变得有点味同嚼蜡了,乌曳盯着未尽鼻翼的那颗小痣,不知道在想什么。
未尽喂完了手里的,又准备过来撕乌曳手里的,发现乌曳在发呆,扭头看他问道:“想什么呢?”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这一扭头,乌曳几乎能感受到他热乎乎的气息沾在自己脸侧。
就那一瞬间,他晕乎乎鬼使神差地朝近在咫尺的未尽唇上亲了一下!
这一亲,震惊住了两人一条蛇!
三个家伙当场石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未尽,他一把抹掉唇上沾的星点油渍,赶紧退开离乌曳远点,愤怒地问道:“你干什么?”
乌曳自己也慌了,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也没有什么准备。
但他向来秉持着输人不能输阵的原则,于是心烦意乱中一昂首,气势昂扬地说道:
“都是男的,亲一下怎么了!”
榆树的树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乌曳像是从一个深重的梦境里睁开眼睛。
他在想,如果重来一次,知道如今的结果,知道自己会满身伤痕,在遇见未尽的那个夜晚,醒来后,自己会不会拖着伤重的身体,爬也要离开那个寨子。
但是想到后来,觉得要是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一吻只会更早地亲到未尽的唇上。
所以到现在,不是不委屈。
只是不会后悔而已。
他是南翼族啊,爱上一个人从来只会赴汤蹈火,哪有什么撤退可言。
乌曳从树上跳下来,回到屋里去看还在昏迷中的苍暮,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路走得太艰难,想从别人那里看见一点希望,苍暮和沈云崖总能让他在难过的时候感到安慰。
他们也是艰难走过来的。
也许自己,也能是幸运的那一个呢。
一场长久的睡眠,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一样。
沈云崖挣扎着想醒过来,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睁不开眼睛。
他掉入了一个又一个梦境,梦境里各种各样记忆来来回回,最后汇到一起的都是苍暮扑过来为他挡开刀子和巨石的画面,梦境的尽头,永远都是大片大片浓稠的血色。
一直到最后梦境渐渐的脱离,他不再拼命的挣扎,不再崩溃哭泣,开始渐渐平静地看着没顶的黑暗,有一天,他终于安安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沈云崖看着陌生的屋顶,沉默,眼眸中平静无波。
“醒了?”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沈云崖迟缓地转过头去看床边的老国师。
老国师看着他,眼里透着怜爱,“醒了就在这里多休息几天,这是国师府一早为苍暮准备的院子,他拢共没住几次,算起来,还没有你这些天住的多。”
沈云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见苍暮的名字,可以这样的平静,好像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歇斯底里,都释放在梦境中了。
痛过了,只剩下浑身的无力。
但是,现在不是他无力的时候。
他散乱的目光聚拢起来,看着老国师,沙哑着喉咙问的第一句话是:“陛下知道我回来了?”
老国师轻轻点了点头。
“他来看过我吗?”
“苍暮和你遇刺重伤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大昊,陛下再怎么不想见你,这时候不来看你都说不过去了。”
沈云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又问道:“这是老国师着急要带我回来的原因是吗?”
老国师点点头,“见一面把僵局打破,才能够有后续的见面。”
沈云崖浅浅低了一下头,“谢国师提点。”
老国师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到了嘴边的问题到底还是停下了没有问。
沈云崖看着他的神色,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问道:“国师大人,你是不是想问我,此次生死关头,我脑中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老国师观察着他的脸色,人才醒过来,他不敢一时间让沈云崖思虑太多,怕他身体受不住。
“这事现在不着急说。”
沈云崖望着屋顶,又开始发呆,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梳理头绪,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样子。
就在老国师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再说了的时候,沈云崖突然开口。
“十一岁那年过后,我的记忆就一直处在断续的片段中,除了跟苍暮有关的,剩余的情绪总是处在巨大的暴躁和难捱的抑郁之中,我好像,自己根本做不到好好活着。”
老国师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的沈云崖,面露不忍。
“殿下是从那时候就生病了。”
沈云崖如今已经知道,从十一岁那年他可能就患上了躁郁症,在张扬的情绪过后掉落谷底会不受控制地想到死亡,想要彻底的解脱。
苍暮的存在,很大概率的改善了他抑郁那一面的情绪,但是显然,他的病一直没有彻底的好起来。
所以最后才选择了那么决绝的方式,即使是苍暮都措手不及。
对于他和苍暮之间的感情,他那么肆意,那么放荡,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反面却满是悲观的底色。
今朝有酒今朝醉,疯了一般满脑子只想尽情的跟苍暮寻欢作乐,寻找各种各样的刺激,想让自己快乐。
想让自己好好活着。
他其实,一直在很努力的自救。
但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如今再回想贵妃从他出生,就各种娇惯宠溺,允许他不学无术,容许他无所事事,允许他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肆意又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过也是过早的预见,他会早早玉陨的命运。
因为知道他会早早死去,所以从小到大,只要他快乐就行。

老国师犹豫着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国师大人,如果一个人命里有一场跨不过去的死劫,你想救他,你会怎么做?”
“死劫也分很多种。”
“那种怎么算都是必死结果的。”
“如果是我,显然我就不会再救了。”
沈云崖呆呆看着屋顶,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只能沉浸在自己大起大落的情绪里,对苍暮情绪的感知几乎为零。
他在零星的记忆里,怎么也想不起来苍暮眉间心上什么时候挂满忧愁的。
只是设想一下他当时的处境,沈云崖心就疼的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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