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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猎诱宠(哟哟鸣)


苍暮打断他:“今日既到了这儿,东西我自然要拿走。”
“公子看起来不是无礼之人,买卖总要有道理可言,讲究个你情我愿,何况只是听信传言就要我们拿出东西来,属实有些强人所难。”
太阳缓缓升起,晨光之中,残存着一天最后的一丝凉意。
苍暮歪头撩眸扫向面前诺大的山庄,嘴角擒着的一抹笑几乎有些残忍。
“今日我是买,还是强买,或者你送到我面前,还是我踏着棋游山庄百十条命自己去取,结果对我而言并没有区别。”
“——我只要我要的东西。”
山庄大门前,像是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片空洞黑暗让人窒息的寂静,许久没有人说话,连不住鸣叫的鸟儿都噤了声。
在这一片死寂中,一个身影落到旁边的大树上,坐在枝丫上垂着一条腿晃呀晃,声音调皮又邪恶:
“杀人灭口屠人满门这种事,还是我来帮忙吧,别脏了您的手。公子您说,从谁开始?”
苍暮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那就从你开始。”
“......公子你忒会说笑话!”
雷毅鸣目光在这暗潮翻涌的两人身上移来移去,没弄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直觉两人都没什么善意,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他内心挣扎许久,才开口说道:“公子是想踏着我山庄百十人鲜血自己去找?那公子是否想过,若公子自己找不到呢?”
“我说我去取,便自然知道怎么取。”
雷毅鸣脸色哗然一变,目光在大大兜帽罩着的苍暮脸上辗转许久,一颗咕咚乱跳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他神色变得恭敬,退后一步再次弯腰行礼:“传言之中,小国师苍暮天人之姿,只是一直无缘得见,还请宽恕鄙人眼拙。”
雷毅鸣话说完后,对面树上那晃晃悠悠的腿停了下来。
少年坐直了身体盯着苍暮的背影半晌,眼里先是讶异,后是了然。
怪不得能这么轻松的进铁槛寺见人!
苍暮远远的目光收了回来,重新投到了雷毅鸣的脸上。
显然也是没明白,他是怎么确认自己身份的。
雷毅鸣低头解释:“这世上知道暖棋有两副之人也许尚有其他人,但是知道怎么取之人,祖父曾留训,只有国师一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家那位德高望重的师父竟然没和他讲!

前些日子,他跟师父说起离王及冠,自己想送一副围棋作贺礼。
苦于现在市面上留存的棋游山庄所出真品太少,想找副新的,许久都没有音讯。
他家师父先是嘲笑了一番自家徒弟奇葩的脑回路,生辰礼送棋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自己喜欢下棋,别人还得跟着一起喜欢不成?
啧啧,特别是离王那泼皮无赖的样子,让他安静坐那下盘棋,不是难为人家吗?
你呀你呀!
苍暮目光闪烁,并不多做解释。
老国师感叹完,见他丝毫没有改主意的想法,拿他没办法。
转身走之前,说他倒是还真知道有一副棋,还在棋游山庄里未见天日。
便是那另一副暖棋了。
太阳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苍暮站着默然半晌,脸绷的紧紧的看起来想骂人。
老头有话不说完,也不知道是考量棋游山庄人有没有眼色,还是考验他有没有这点耐心。
天天嫌徒弟太乖太聪明也不闯祸闹事的师父,怎么就给自己遇上了!
苍暮淡淡开口:“带路。”
雷毅鸣伸出手刚想请苍暮进去,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一位。
他抬头朝树上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一位,只能犹豫着问道:“这位——”
苍暮抬脚进了门,他刚开口就答道:“不认识。”
“——怎么安排?”
“打出去。”
雷毅鸣:“......”
苍暮随雷毅鸣到了藏棋的地点,亲手把东西取了出来。
去掉外面层层包裹的油纸,走到阳光下,打开木质的棋盘,沉寂多年的黑白子第一次见了天光。
光滑如镜,触之微凉。
黑如深渊,白如明玉,半点不刺目。
佳品中的佳品。
苍暮合上棋盘,转身对雷毅鸣说道:“过几日会有人把银钱送到贵山庄。”
雷毅鸣俯身回道:“小国师说笑了,这本就是国师之物,棋游山庄只是代为收藏。”
“这话国师不会认, 我就当我们是买卖融洽。今日叨扰了。”
苍暮话说完,没再给雷毅鸣拒绝的机会,拿着东西就直接出了棋游山庄的门。
下山后,那一路跟着他的少年,正兢兢业业地守在他的马旁,抱着一堆草喂马呢。
看见苍暮过来,他赶紧上前:“我叫乌曳。”
苍暮从他面前走过,好像没看见这个人。
乌曳努力地自我举荐:“杀人放火拦路抢劫我什么都能干!”
苍暮眉尖轻轻拧了一下。
“毁尸灭迹栽赃嫁祸这些都不在话下!”
苍暮抬手拽住了马鞭。
“而且我绝对忠诚听话,宁死也不会出卖您!”
风中突然传来轻响,乌曳的话刚说完,察觉到异常的时候,马鞭已经近在咫尺。
其实能稍微躲一点的,起码伤痕不会留在脸的正中,但是乌曳只是拧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马鞭狠狠抽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红痕,很快渗出了血,火辣辣的疼。
但是他只是睁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苍暮,丝毫不恼。
明显再来一次也无所谓。
“您想打就打,只要让我跟着您。”
苍暮的眼睛极轻地眯了眯,手上半点没犹豫,又是一鞭子甩了出去。
这次乌曳连眼睛都没有闭,扬着脸就迎了上去。
两条鞭痕触目惊心地从他鼻翼两侧斜了过去,乌曳抬手抹了抹流下的血。
“您继续抽,别给我留疤就行,我怕以后吓到人。”
苍暮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那沾了血的鞭子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手上。
唇边的笑有些残忍:“我觉得直接弄死比较省事。”
少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些慌张,眼前的人年纪跟他差不多,但是却能让他从心底生出胆寒。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不,我不能死!”
“怕死啊?”
乌曳又退了一步:“不是,我不能死在这里。”
“那就滚!”
乌曳朝身后远远的山看了好一会,转回头来朝苍暮坚定地摇了摇头。
苍暮翻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鞭子:“怎么保证你的忠诚?”
“南翼族血誓或者认主仪式都行。”
苍暮撩起眼皮打量他一会儿,没有任何表示,只淡然说道:“我的人,忠诚只是底线,你还会什么?”
这一问,像是把对面少年难住了。
总不能继续跟他说自己比较会杀人放火吧!
这一下就有点尴尬。
苍暮并没有耐心等他,看了一眼天色,直接上了马。
乌曳这下有点急了,一慌就有点口不择言。
“爱干净会洗衣服算不算?”
苍暮一提缰绳,马儿一下子冲了出去。
乌曳赶紧追:“不怕苦不怕累,还会做饭行吗?”
不知道这句话哪个点触动了苍暮的神经,乌曳眼睁睁看着奔跑的骏马缓缓停了下来。
苍暮握着缰绳调转马头,看着他问:“会做饭?”
乌曳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嘴角一抹坏坏的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尽管现在连着鞭痕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烧烤煎炸蒸煮,做的一手好菜。天生的好味觉,吃过的东西,能很快把味道复原出来。”
苍暮垂头不知道想了什么,忽地勾了勾嘴角,也不看乌曳,抬手扔了一块腰牌过去。
“直接到离王府,自有人安排。”
话说完马已经跑了一段路出去。
乌曳看着那扬鞭的身影,觉得这位小国师应该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
他把那腰牌接在手里,前后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出来。
日头正盛,乌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昨晚跟了一路没睡觉,困死了。
找了个大树岔就躺了上去,很快就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想到,这位小国师昨天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吧?
今天是要继续赶一天的路?
不困吗?
唔,什么事这么紧急?
脸上有点疼。
奶奶的,下手真狠......
苍暮紧赶慢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了胤都。
想着某位殿下两晚没找见自己,不定怎么闹呢。
离王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掀了半边。
那天其实也怪自己语气太冷了,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能太过分。
苍暮有些自责,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后面沈云崖会说那些话,是被自己的态度气到了。
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摸着怀里棋盒。
“哥哥,我来给你道歉。”

苍暮没有回国师府,急急忙忙就回到了离王府。
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想象中鸡飞狗跳一片混乱的场景半点不见,整个离王府沉浸在一片片柔和的光影里。
苍暮进了门,站着怔愣了好一会。
离王府高总管听说他回来了,急急忙忙出来迎他,看到苍暮就一个人,也是一愣:“殿下怎么没一起回来的?”
苍暮闻言,瞳孔在暗夜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随即不动声色说道:“玩了两日,殿下还嫌不够。”
高总管笑笑说道:“总感觉我们殿下没长大,跟个孩子似的玩心重。这两天日头大,外面到底不比家里,小暮你管管他别让中暑!”
高进是沈云崖母妃宫里的公公,沈云崖从小就是他带着长大的,后来沈云崖出宫,就跟着出来,做了离王府的总管。
对于沈云崖,他从来都是当自己孩子疼,有时甚至显得婆婆妈妈。
苍暮指尖掐进了掌心,果然是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他勾唇对高总管说:“好。”
心里想的却是,我们的殿下,昨天是睡在哪里呢?
“小暮那你现在回来是有事?”
“给殿下拿换洗的衣物。”
“行,你歇一会。”高总管赶紧吩咐后面跟着的丫鬟:“让落荷收拾好干净衣服给送过来。”
丫鬟应声而去,苍暮刚准备打发走高总管,门口冲进来一个人。
苍暮转身,南楼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二话不说,拉起苍暮就往外拽。
“可算回来了!”
高总管在他俩身后喊:“衣物还没拿呢!”
两人没人理高总管,出了府南楼把苍暮往马旁边一推:“赶紧的,反正我管不了了。殿下跟魔怔了似的,再不管他,等清醒过来第一个就得剁了我!”
苍暮面无表情,像是没懂南楼什么意思,只是一边上马一边问:“哪里?”
“伊人汀。”
感觉掌心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流,盛夏的夜晚明明又热又燥,苍暮却硬生生起了一身寒凉。
那一瞬间,无形的黑雾罩顶,他却无知无觉。
苍暮一言不发打马就走的时候,南楼在他身后提醒:“在画舫上。”
提醒完过后,看着苍暮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里,后知后觉开始不放心起来。
这算不算捉奸?
不会出事吧?
他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毕竟苍暮一直是被逼迫的,并不是真的对殿下有多上心。
但是不知怎么一颗心突然砰砰乱跳,他在门口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抬头朝门房喊道:“赶紧给我牵匹马来!”
苍暮到伊人汀的时候,玉带河上兰香坊这一片已经到处都飘着画舫。
湖上乐声云集,满是欢声笑语。
苍暮下马过后并没有直接去湖边乱找,远远近近画舫那么多,他就是一个个跳上去掀帘子也要掀好一会儿。
他目光在湖边徘徊的恩客和姑娘们中扫了一眼,远远看见一个四处张望的小丫头。
湖边柳树下烛火昏暗,看着像是疏月身边伺候的丫鬟。
苍暮朝她走了过去。
那小丫头看见他,眼睛一亮,气喘吁吁跑过来:“公子跟我来。”
她小跑着在前面带路,苍暮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昨夜蝶音姑娘邀请殿下到她房间,我们姑娘使了好大力气才能留在那里,三人喝了几大壶酒,实在劝不住,最后殿下醉的不省人事才被弄回房。今儿殿下剪了好几条裙子,说是要送给蝶音的什么超短裙,这到了晚上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姑娘跟着上画舫了。”那小丫头气呼呼地说道。
身后没人应答,小丫头奔跑间隙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烛火下,身后的人面目模糊,浑身仿佛严严实实地凝着一层冰。
小丫头生生打了个寒颤,连话都不敢再说。
伊人汀临近的玉带河岸,种着密密麻麻的垂柳,一直从树上垂到河里。
伊人汀的位置因为向河里凸出,侧边就留出了一处静谧的河湾。
灯笼烛火到这里,都显得更加昏沉暧昧。
小丫头给苍暮指了画舫的位置,人就赶紧跑了回去。
苍暮站在柳树阴影里,看着眼前灯火暗淡的船。
船上烛火位置放的很巧,在岸上连帘布上都没有映出人的影子。
苍暮摸摸胸口,摸到了他不眠不休一路疾驰给沈云崖带回来的礼物。
他担忧沈云崖找不到他着急,还想给沈云崖一个惊喜,所以一点不敢耽误。
现在沈云崖送了他一个惊喜。
苍暮掏出棋盘,拇指顺着上面的纹路轻轻摩挲了几下后。
继而运力轻飘飘一跃,人已经像一片叶子般落在了画舫二楼的甲板上。
这下终于能看见里面两人的影子了,姑娘家巧笑嫣然的声音同时入了耳。
“殿下手势不对,拨弦应该是这样的。”姑娘的娇嗔的话音落下,手上做了示范,一串流畅的琵琶声随之流出。
“这样吗?”沈云崖含笑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点醉意,随即几个音节缓慢响起。
姑娘的笑声又娇又媚,甜的几乎发腻,船壁上她笑弯腰的影子,几乎和沈云崖融在一起。
“殿下,我教您。”姑娘笑完,声音开始变得羞怯。
船壁上的影子,她握住沈云崖的手放在琵琶弦上,手把手教沈云崖拨弦。
两人离的太近了,温香抱得满怀,如此良辰美景,气氛暧昧到极致。
琵琶弦没拨几下,沈云崖反手握住了那位姑娘的手。
姑娘含羞带怯地抬眸看着他。
苍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动了动手里的棋盒,有那么一瞬间,暴怒让他几乎想让这世间仅存的一副暖棋,再次葬身玉带河底。
但他到底没那么做。
他想,棋还没跟哥哥一起用过呢。
他想,为什么生辰礼送黑白棋子呢?因为他沈云崖说喜欢啊!
苍暮住的弄玉轩从不迎客,清幽雅致,临着荷塘有一片浓密的竹林,竹林中间修了个亭子,是他闲暇无事最喜欢待的地方。
他在亭中石桌摆了一副棋,兴致来了,自己跟自己对棋就能下半天。
某日他在亭中一待半天,沈云崖寻寻觅觅找来,苍暮以为他要拉自己走,却见这人稳稳坐到了对面石凳上。
沈云崖在他略微疑问的目光里,一手托腮一手抓起手边白子,倒认认真真看起桌上棋局了。
这局刚开始,苍暮也便由他。
两人一人一子慢慢摆了小半棋盘,沈云崖开始不老实了。

他面上还是托腮看棋盘,样子认真极了。
但是脚下鞋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脱了,那长腿在石桌底下伸到苍暮脚踝边,慢慢摩挲。
苍暮呼吸一窒,拧眉看他。
沈云崖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脚上不停,手上照样下棋。
棋子落下,见苍暮不动,还一脸天真无辜地看向苍暮,似乎在问怎么了?
苍暮执子再下,那脚就顺着小腿开始一路向上。
棋局很快就乱了,沈云崖落子开始杂乱无章。
苍暮忍着他两处作乱,倒是在棋盘上先让苍暮忍无可忍。
沈云崖再想胡乱落子的时候,被苍暮一把捉住手腕,将手上棋子换了个地方。
沈云崖眼底戏谑满的都快溢出来了,而他脚上早到了自己要抵达的地方。
感觉到那里让人心惊的变化,简直乐死了。
等苍暮再执黑子的时候,沈云崖有样学样,也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苍暮等着他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棋乱摆在哪儿,却见那人抓着自己的手往他跟前送了送,然后一口含住了棋子。
苍暮没来得及阻止,情急说道:“——脏!”
沈云崖灵巧地把那颗棋子从苍暮指尖拨了下来,抬头笑眯眯看着苍暮:“你的东西,怎么会脏。”
——这不是沈云崖第一次说这个话。
苍暮终于去抓那作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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