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知道啊。不过,那个侄子好像和他关系还不错,经常带朋友来酒吧玩。”
“那四年前的圣诞节派对,你在不在?”
女人的回答令陆康有些失望。她说:“我不在的。每年的圣诞节,我都要回家陪老男人过。”
“那他有没有给你说过,圣诞节那晚,在他侄子身上发生了一件事?”
女人若有所思:“发生什么事了吗?怪不得,他侄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倒是,他的哥哥来大闹过一次,将酒吧砸了个稀巴烂。奇怪的是,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全程笑得跟买彩票中头奖一样。”
陆康:“……”
欧阳琦家里莫不是有精神病遗传史吧。
他神经病,这个叫做欧阳霖的男人,作为亲叔叔,竟然伙同他人,祸害自己的侄子。
估计,病的也不轻。
想必,欧阳震来打砸酒吧,就是因为儿子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就这么忍气吞声,闹一顿便完事了?
还是,也跟欧阳琦一样,被威胁住?
他后来被盛成宇威胁,好像都没有屈服,才被塞进窗户,杀害的。
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折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算了?感觉,不应该啊。
陆康百思不得其解时,林笙抬起头,对着女人问了一句:
“那么,欧阳霖后来一夜赚到几个亿了吗?”
第117章 哥哥最解乏
女人冷哼:“呵。他吹牛逼你也信?也不知道从哪里骗到点钱,倒是阔气了一阵子。不过,好景不长,后来就染上毒瘾。为了买毒品,还去借高利贷。”
女人神秘兮兮的凑近一些,将听来的小道消息,都说出来:
“传言,他卷走我的钱,就是因为想还高利贷。结果,又禁不住毒瘾发作,全买了毒品。最后,让那些人找到,给剁掉四肢,扔江里喂鱼了……”
虽然,女人说的话,不一定就是事实。
但,陆康和林笙隐隐觉得,有很大的概率,欧阳霖已经遭遇到不测。
所以,他们想要找到此人,拿到当年许瑾指使祸害欧阳琦的证据,希望又落空。
“可是吧……”
两人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女人突然犹犹豫豫的叫住了他们。
毕竟一个床上偷摸的睡过几年,恨归恨,还是有点感情的。
女人天性第六感都强,她有种直觉,欧阳霖应该不像传言中那样,早死了。
说不定,还活着。
首先,高利贷那群人,向来贪得无厌。不榨干欠贷者最后一滴血,走不到杀人那步。
他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欧阳霖有一个当大老板的哥哥。
哪怕,他那个哥哥已经不在了。可嫂子和侄子还在,怎么样都算一家人。
按暴力催债的套路,才不管他们关系怎么样,只要沾亲带故,都跑不掉。
应该先将他打一顿,再扔到嫂子家门口,逼迫替小叔子还债才对。
可,没听说有这一回事。
其次,酒吧是欧阳霖开的。他卷钱跑后,女人整日提心吊胆,生怕高利贷的人找上门。
却从未见他们来闹过,好像还真应了人死账消那句话。
放高利贷的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大度。
最关键的是,她在一周前,手机突然收到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仅有三个字“北桥洞。”
女人觉得奇怪,把电话拨打过去。
倒是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不过对方是个哑巴,只会“啊啊啊”,激动的闷叫。
声音有些耳熟,女人正思索在哪里听过时,哑巴的电话被人夺走。
夺电话那人好像挺生气,对哑巴又打又骂,脏话连篇,日天怼地,粗鲁的很。
“TMD欠操,敢动老子的手机,看我不操烂你……”
纵使风月场混惯了的女人,也听不下去,吓得挂掉电话。
冷静下来后,她蓦地想起,哑巴的声音,和欧阳霖有些像。
他虽然在“啊啊啊”的叫,好似一直在发一个音节“救……我……救……”
女人细思极恐,又恨他,又怕惹上麻烦。
她不敢主动去报警。
今日,既然人家警察此刻就在眼皮底下,再不说,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女人抠着酒红色美甲上的钻,嗫嚅着把那通奇怪电话的事,毫不隐瞒讲给陆康和林笙。
“警官,他该不会让人给囚禁起来了吧?”
陆康不置可否,没有回答。问:“那天的电话号码还在吗?”
女人忙掏出手机,调出一条短信,指着发送人一串号码,给他看:
“喏,就是这个。”
林笙会意,将那串号码输在自己手机上,拨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笙连打了两遍,都是机械的提示音。
他看向陆康,无奈的说:“要么是凑巧没电关机了。要么就是,真有问题。”
陆康点点头:“嗯。无论怎么样,我们下午先不回局里,去趟北桥洞摸摸情况。”
二人离开酒吧,回车里的路上,林笙突然说:
“哥哥,会不会是欧阳琦?”
这个怀疑倒很合理。
欧阳琦当年受那么大的迫害,能活下来都算命大的。
他既然已经开始复仇,怎么可能会放过将他拖进地狱的人?
陆康还不敢确定。
毕竟,欧阳霖身上也背着秘密,想要他闭嘴的,应该还大有人在。
“说不准。咱们先找到那个哑巴,确定一下是否为欧阳霖。”
倘若真是欧阳霖,柳暗花明,事情就有头绪了。
北桥洞只是一种叫法,其实是江城市最北面的城中村。
那里有一座横贯而过的高架桥,桥下长年累月住着一些因拆迁失去居住所后,却不愿意离开的村民。
除了这些对原环境依赖感强的村民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所事事,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把那里当成了庇护所。
陆康在手机上查了查导航,发现开车过去都要两个多小时。
他坐副驾驶,困了累了能眯一会。无聊的话,还能吃点林笙加油付款时,专门给他买的小零食打发时间。
可,林笙就没那么舒服。
昨晚上两人心知肚明干了啥,都没睡好。此刻,体力劳动者还得集中精神的开车。
真是辛苦他了。
陆康几次提出来,帮轮换着开,让他能休息休息。
都被林笙以“不累”拒绝了。
陆康过意不去,剥了一颗巧克力,想让林笙吃掉提提神。
去往北桥洞的路上,车很少,十几分钟见不到一辆经过。
林笙打了个哈欠,将车靠边停下。他解开安全带,伸伸懒腰后,才瞅向陆康递过来的巧克力。
“哥哥,这东西解乏没用。”
嘴里虽然说着没用,还是低下头,将巧克力含在口中。
且,有意将捏巧克力的手指也含住,轻轻咬两下。
柔软的舌尖裹在指腹上,别有目的的舔了舔。
陆康霎时跟被雷电击中了般,身体酥麻到尾椎骨。
他惊愕的看着若无其事松开手指,淡然嚼巧克力的林笙。
脑海里窜出一个挺色情的画面,脸不自由的烧起来:
这小子,刚才是在模拟,帮自己咬……吗?
陆康掩饰似的低头翻翻零食袋子,嘟囔道:
“明知道会犯困,还不买点咖啡红牛啥的。”
林笙侧过身子,突然凑近,盯着陆康因为吃麻辣鸭脖,而被辣得鲜红欲滴的嘴唇。
哦,还有。
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里,适才也因为呛辣,起了一层薄雾。
脸也微微发红。
特别像,昨天晚上汹涌颠簸时,勾人的模样。
他突然就心痒难耐,伸出手,抬起陆康的下巴:
“哥哥,吃你,可比那些都管用多了。”
第118章 不好意思,我腿脚不便
初冬的太阳,将光亮柔和的洒向大地。也落在寂静公路边,一辆白色轿车上。
调皮的光线,贴近黑漆漆的车膜,偷窥似的往里瞧。
却,被反射回来,什么光景都窥探不到。
远处天边浮云朵朵。近处,喘息低吟。
狭窄的车里,陆康被林笙探过来半个身子抱住,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忘情亲吻着。
这感觉,既紧张又刺激。
很快,吃过肉的狼崽子,渐渐不再满足只是唇舌交缠的索取。
他边疯狂的吮吸着,手也开始不安分,抚摸着哥哥后背,一点点下移。
在窄腰上只揉捏了一会,就急不可耐的滑进衣服里。一路放电点火,摸到尾椎骨。
好似,还不愿意停止,手指继续往下探……
陆康尚有一丝理智在,他意识到不太妙,忙挣开林笙的亲吻,喘着气阻止:
“打住打住!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林笙像是没吃到糖的小孩,不甘心的缩出手。亲亲他被惊吓,导致睁大的眼睛:
“劳逸结合嘛。而且,我知道哥哥还没恢复,不做什么。”
陆康不信:“不做什么?你手都摸那里了。”
林笙抿嘴笑,笑得挺淫荡:“我只是想试试,它还记不记得我。”
陆康:“……”
“叮铃铃……”
旖旎的气氛,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林笙看清哥哥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是侯元政,他不悦的皱皱眉。
陆康按下接听键,侯元政的大嗓门隔着听筒,都传到外面。
他好像挺生气,电话一接通,客套都没没有,就呜哩哇啦的指责开:
“你约了个金枝玉叶的大贵人么?都到警局楼下了,还通知我下去接他。就没长腿吗?不知道自己乘坐电梯上楼啊!”
“他……唔……”
陆康刚要解释什么,林笙就凑上前,故意使坏的含住他的唇瓣,报复性的猛嗦。
电话那端的侯元政敏锐的捕捉到异样,愣了几秒。
被他刚才那声像是被什么突然侵入,不自觉叫出声的呻吟,震的心跳丢掉半拍。
这家伙,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侯元政忍不住浮想联翩。
很快,陆康师弟正面磊落的形象,将他脑海里龌龊的联想打败。
侯元政狠狠敲了下脑壳,暗暗唾弃自己:你真无耻,大白天的净瞎琢磨!
“你怎么了?”他稳稳心神,先前埋怨的声调降低两度。
“……”
陆康总不能说,现在身边有个狼崽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跟要吃人似的抱着他啃。
他推开林笙,瞪了眼意犹未尽舔嘴唇的狼崽子,眼神警告:
不许再捣乱!
边硬着头皮,用拙劣的理由,哄骗纯情的侯元政:
“那个,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没事。”
“咬舌头?”
侯元政纵使再跟张纸一样白纯,也是个男人,疼和爽的反应,他能分的出来。
陆康怕越圆破绽越多,没敢再接话题。
佯装不耐烦道:
让你下去接,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什么啊,又不是没长腿,去接就对了!”
侯元政骂骂咧咧挂掉电话,总觉得陆康偷偷摸摸背着他,没干什么好事。
“咬舌头?切。谁家咬舌头,是那样叫的。”
可惜,他脑子实在单纯,猜不到距离几十公里外的车里,会有两个大男人在亲吻。
他施施然起身,朝着电梯口走,心不甘情不愿下楼去接人了。
这位不肯自己上楼的贵人,是陆康早上约好,前来给欧阳琦做评判的心理学教授。
也是他微信好友中,经常给分享一些犯罪心理学案例,令陆康佩服无比的年轻小教授,徐行。
原本是约的明天,陆康恰好能在。
只是小教授突然又改变了时间,提出今日刚好有空闲。
陆队长在不在都没关系,只要办公室有人接待他就行。
所以,侯元政便临危受命,负责充当了这个不可或缺的接待人。
他心情不怎么爽的走出办公楼大门,远远就看到一辆不属于本系统的商务车,搞特殊的停在楼梯前。
“不就是个心理学教授么,谱摆得倒不小。车不往停车位那边放,都开到楼门口了。也就是有阶梯在,要不然,他不得开到大厅啊?”
侯元政心里腹诽着,一步步慢慢迈下楼梯,来到车跟前。
这时,有个年轻人看到了他,热情的迎上来:
“警官同志,徐老师他……”
侯元政误认他就是徐行,上下打量着胳膊腿都完好的年轻人,不待人家说完,揶揄道:
“这不腿脚都在嘛?区区几步路都不想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瘫痪了呢?”
年轻人手伸出一半,要与他握手的动作,凝滞在空中。
脸上先是露出震惊的神色,继而变成气恼,转过头对着车上说:
“徐老师,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您那么辛苦的来帮他们,却……”
“不碍事。”
年轻人话没有说完,车窗户缓缓降下,一张长相斯文,气质温和,年轻帅气的脸露出来。
他礼貌的冲侯元政笑笑,面带歉意:
“不好意思侯队长,我前阵子出事故,双腿暂时不能站立。说起来,其实也跟瘫痪差不多了……”
侯元政愣住。
刚才那位年轻人心里还有气,愠怒的瞪了眼吃瘪的侯元政。
依从徐行的吩咐,打开车后备箱,取下轮椅。
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车门。
徐行端坐在车里,白皙修长的手扶在腿上。
“徐老师,我抱您下车吧。”
年轻人说着,就要弯下腰,去抄徐行的双腿。
侯元政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刚才对一个不能走路的病人,竟然说出那种没有涵养的话。
送徐行过来的,应该是他的学生,看起来细胳膊细腿,身板比较羸弱。
而徐行虽然腿不能站立走路,从整体上判断,他以前没少参加体育锻炼,肌肉挺结实。
学生抱他应该会很吃力,搞不好,还可能摔一跤。
所以,他才会让自己下楼接人的吧。
电光火石间,侯元政猛然开窍。
为弥补刚才出言不逊的罪过,上前一步,将他的学生推开。
“我来吧。”
侯元政说着,故意撸起袖子,傲娇的展示了一下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
徐行神色温和的扫了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彬彬有礼的颔颔首,说:
“那就麻烦侯队长了。”
“不必客气。”侯元政一心想弥补,表现得非常任劳任怨。
他个子比较高,将腰弯的很低,动作尽量轻柔的去抄徐行的双腿。
徐行把手臂穿过他的后脖颈,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借力离开车座椅,稳稳依附进他怀里。
看侯元政有些紧张,笑着拍了拍他绷直的肩胛肌,善解人意的宽慰:
“没关系。现在都是麻木的,不会痛。”
侯元政头一次抱男人,哦不,确切的说,应该算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半醉半醒时,抱过讨人嫌的师弟陆康。
那是刚进刑侦支队没多久,队里因为破获了一桩大案受到嘉奖。
谢珉队长高兴,就趁着周末,带着辛苦三个多月的他们,组织了一场聚餐。
后来,大家都玩嗨,提议去KTV再疯狂到天亮。
谢珉因为不能喝酒,聚完餐就撤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只剩下他们几个精力旺盛,没地方发泄的年轻人,在小小的包房里吼得撕心裂肺。
侯元政被调都跑到太姥姥家去的歌声,吵得很是烦躁。准备起身出包房,到外面静静耳朵时。
陆康摇摇晃晃的拿起话筒,唱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
不同于其他人毫无感情的鬼哭狼嚎,他的嗓音青涩深沉,却有一种魔力,瞬间让吵嚷的环境安静下来。
他唱的很投入,像是把压抑在心底,无法倾诉的情感,都揉进那首歌里。
侯元政挪了一半的屁股,又鬼使神差的坐下。默默记下了那首不怎么流行的歌:
《男孩》。
陆康唱完,可能是真喝醉了。跌跌撞撞走过来,毫不见外的把头往他肩膀上一搁,含混不清嘟囔着:
“师兄,我太困了,借个地儿眯一会。”
那时候,两人关系还很亲近,侯元政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瞧他不顺眼。
他见师弟跟没有骨头似的,睡着睡着,脑袋就不受控制的从肩膀滑落。
实在看不下去,便将人揽住,让陆康靠在自己怀里。
殊不知,异样的情愫,从那一夜开始,在他心里埋下了纠结矛盾的种子……。
此刻,侯元政抱着徐行,脑子短暂的恍惚一阵,他有些奇怪:
这个人看起来肌肉比例挺高,感觉怎么会跟女人一样,是软绵绵的?
男人的身体不应该都是硬邦邦的么。
比如,那夜抱着的陆康,就跟抱着个木头桩子般,可没这么软。
当然,侯元政也从未抱过哪个女人,觉得他软的像女人,也只是照着小说里的描写,遐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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