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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我是你师父!(鹤归山南)


葛涯想反驳,可嘴里的饭菜堵住了,他张不开嘴,那碗清汤直接滚进了他衣裳里,现在正值盛夏时节,这一晚热汤怕是要给他烫出泡儿来。
徐二惊道,“我的天老爷,这……”这比裴弃还凶残。
裴弃的打手瞬间涌进来,把葛涯那一桌围住,刀剑出鞘哗啦啦的声音吓走了那些原本打算跟他一起吃饭的,都赶紧端着碗走得远远的,生怕裴小郡王迁怒。
旁人有仇都是暗地里报,但是裴弃不一样,他每一次都很高调,哪怕掀翻人家府邸这种事都干过,区区一个葛涯,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跳。
裴弃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单手扣着他的头,把他往地上摁,糊着脸的饭菜差不多倒干净后,他又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操……”葛涯瞪着眼睛,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背后的秦叙掐着他的脖子,他已经呼吸不顺了。
裴弃点点头,声音里满是厌恶,“看来是我这两年脾气变好了,你忘了我曾经是多嚣张跋扈?还是说你不曾感受过?”
话音未落,裴弃抓着他的头又往地上砸去,这一声闷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这里是国子监。”有人声若蚊蝇。
裴弃歪头看他,目光森冷,秦叙抿着唇,眼底的寒光就要化成箭,把人钉住。
那人马上闭嘴往后缩,徐二起身去拍围着的人,意有所指地骂人,“看看就得了啊,别上去也揍人家,到时候人家小娘跟青楼说一声,不让你们去喝花酒!”
众人稀稀落落地笑着附和了两声。
秦叙把餐盒随手扣在葛涯脑子上,踩着葛涯衣衫下摆,手上略微用力撕扯下一大块儿布,盖在自己手上,直接掐上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葛涯下巴脱臼了!
徐二捂着自己的下巴,感觉到了牙酸,吞了吞口水。老天爷,你前几天怎么不出手把左成下巴卸了呢?昨日半夜还听得他的叫喊!
裴弃起身淡淡扫视了一番,“把他扔出去,再把这里收拾了。”
打手躬身称是,单手提着咿咿呀呀的葛涯走出去。
“惊扰了诸位,是裴某的不是,今日正值酷暑,稍后请大家吃望月楼的冰饮。”裴弃面上还挂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秦叙牵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虎口。
裴弃垂眸,秦叙眼里的担忧不加掩饰,他忽然觉得之前跟方老太公说的有点违心的话在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真,有一个人陪着他确实挺好的,他回握住秦叙有些粗糙的手。
“下午还要射箭,等松墨回来你吃一点。”秦叙平日的声音很冷淡,但现在却是软软的调子。
裴弃不会给无辜的人甩脸色,“嗯。”
徐二缓过来笑了下,“哈,挺厉害啊,小世子。”
“没有。”秦叙声音很闷,若不是顾念着在京都,他都把人脑袋卸了,骂人不带娘,这人活该。
他闷头把裴弃吃了一口的饭菜端过来,挑掉肉后全部解决了,等醉仙楼的菜送来了,他又吃了一大碗。
徐二坐在对面抱着双手,“嘶……你这,射箭的要诀是吃多点?”

秦叙抬头,“不是。”
徐二看这边把天聊死了,他只能转战裴弃这边,“下午考小六门,你就吃这点?”
“考多少?”秦叙从饭菜里抬头,嘴角带沾着一粒饭。
徐二转头看他,见秦叙一脸的懵,不由得消气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啊?哈哈哈哈,还真不知道啊?裴弃居然没有跟你说?”
秦叙呆呆地转头,裴弃摸了下鼻尖,“那个…忘了。”
秦叙安慰自己,没事的,射箭六门,射什么都行,不相信还有自己不会射的。
徐二酒足饭饱,端着盏茯苓霜,翘着小拇指,摇头晃脑地坐在对面,“可怜的孩子,来,你徐二哥哥来跟你说道说道,是怎么个考法。”
秦叙在徐二的长篇大论里总结出来了,他们平日只学六门,也就是六艺,但是考的时候不同,考的时候要分开,每一门都能再分成六门,叫小六门。
等于有三十六门!
三……三十……三十六门?
秦叙算了一下乐理,当场就想晕了,他可怜巴巴地望向裴弃,“裴弃……”
裴弃弯眼笑了下,“我给忘了,考完了带你去京郊跑马,当给你赔罪。”
秦叙他估摸着裴弃现在的情绪应该不是很差了,那三十六门……就当是博美人一笑了。
徐二说到激动处跳起来,“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小六门不给我们看是甲乙丙丁那个等级,是先生根据小六门的整体情况,取中间数给一个等级。这就算了,最恐怖的是,最终的等级册子上不只写六艺的等级,还有小六门最低等级!”
秦叙满脑门的问号,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如此折磨人,那他的乐理岂不是要……
“其实这些都还好啦。”徐二叹气,“最麻烦的是,没考好这些老先生要去你家!哎,我最怕这个了,我爹一看我那个乐理最低的丁,眼睛一闭,家法就抡我背上了。”
裴弃捻了块儿藕粉桂糖糕放秦叙手里,“这么惨啊,可惜我每一门都是第一,我舅舅不会打我,只会给我奖励,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给我什么。”
徐二:“……”
徐二悲愤欲绝,揣走了剩下的糕点,决定暂时跟裴弃这个狗东西绝交一刻钟!
裴弃单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笑,秦叙望向他,“我拿了丁回来,你会打我吗?”
裴弃原本想说我又不是你爹,打你干嘛?但是看着他白净的脸,心里的邪恶念头就冒了出来,这样乖,就注定是要被蹂躏的。
于是他伸出手捏着秦叙被糕点塞满的脸蛋,“我不会打你。”
秦叙眼底隐隐有些失落,裴弃还是不关心他。
“但我会罚你别的。”裴弃语气里带着隐蔽的兴奋,第一次当师父,以前太子的课业轮不到他管教,现在有一个自己的徒弟了,想想就很开心。
前些天他还在想秦叙关他屁事,现在已经变成了有这个人很不错,还挺开心。
秦叙抬头,“罚什么?”
裴弃假装很认真地想了下,“不知道。”
秦叙挨着他,“那你慢慢想,只要,只要……”你别不要我就好。
但是这话他没有立场和理由说,两人的关系没有这么好,现在裴弃刚刚愿意接纳他一点,他不愿意把关系弄砸。
“只要什么?”裴弃有些好奇,而且他发现方才那点不愉快已经散了,往常他要闷半天,还要抱着酒坛子郁闷,现在却已经能过了一顿饭就跟人谈笑风生了。
裴弃想,不愧是我裴小郡王,真厉害。
秦叙不肯说,含糊着往前走,他走得不快,特意等走路慢条斯理的裴弃,裴弃跟在他身后锲而不舍地追问,“谁教你说话只说一半的?”
秦叙闷着头,他暗自懊恼,怎么就在裴弃淡淡的笑颜里失了神,说了错话呢,“没有,是我说错了。”
裴弃轻轻在他屁股墩子上踹了一脚,“这就是教训。”
秦叙点头,“好。”
裴弃有些郁闷,这小孩子怎么没有一点活力?别是跟着那个邹什么学了去,暮气沉沉的谁喜欢?
裴弃突然站着不走了,拖着调子喊他,“秦叙。”
秦叙回头看他,“怎么了?”
裴弃笑着倚在柱子上,修长的手指朝他点了点,“你准备用拳头砸一条路出来啊?”
秦叙转头一看,一堵墙就伫立在自己面前,他闹了个大红脸,又埋头走回来,跟在裴弃身后。
下午的射箭不归方老太公管,但他还是来了,这些老先生们都是以他为主的,所有的考核结果都要归到方老太公手上,最后去呈报给顺德帝看,让他对这些未来的朝中栋梁们有一定的了解。
射箭对于这些少年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射箭的小六门里面拿一个乙等都是会被笑话的。
一来射箭先生并不以将士要求来考核,二来这六门在技术上要求不高,力求好看,三来是靶子和人相距不过三丈远。
所以宁国公在看到秦叙让人把靶子挪到十丈开外,又一箭将靶子射穿,箭靶轰然倒地,而箭不停时,他直接从台上跳下来了,站在秦叙面前,险些语无伦次,“你,你能开几石弓?这样的臂力,你练了多少年?”
秦叙将弓放下,拱手道,“回先生,小子能开四石弓,自幼练习……应该有个七八年了。”
“好,好啊!”宁国公不断拍手,脸都红了,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说,“你拜我为师,住到我府上来,我当你师父!”
众人:“?”
众人都转头去看裴弃,裴弃撑着面皮笑了下,这都是什么破玩意,看来小徒弟挺招人惦记啊。
邹嘉头疼,走上前去拉自家爹,“爹,秦世子已经有师父了。”
“有师父怎么了?谁是他师父?这样的栋梁之才,谁能教?满京城还有谁能教?你将来要回北境对不对?没有一个好师父怎么成?你这样好的功夫,不能埋没!”宁国公完全沉浸在了快乐里,当场就要拉着秦叙拜师。

秦叙退后两步,宁国公看着悬在半空的手,皱眉问,“怎么?你不愿意?”
秦叙低着头,但语气很坚定,“小子已经有师父了,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再拜师。”
裴弃微微弯唇,哼,看到没,我的徒弟。
“对你好?”宁国公大概没有想到如此离谱的理由,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好的苗子,还想再劝一下。
秦叙却抢先说,“更何况小子已经学完了秦家剑法,不欲贪多,只想精于一门。”
宁国公哑然,正当裴弃准备开口解围时,宁国公再次问他,“你的师父能给你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宁国公,说句不好听的,跟着我,得到的不只是对你好,和我邹家的武功。”
未尽之言大家都懂。
但是秦叙不需要,他的天地从来不在上京,也不在宁国公手上,他只想回到北境,横剑守阴山。
这话叫裴弃有些难堪,他给不了秦叙这些东西,他没有权力,只有钱。
“你考虑好了吗?”宁国公再次发问。
秦叙侧头看裴弃,裴弃笑了下,起身离开了箭亭不想再听秦叙的回答,是个人都知道如何取舍。
他想,算了,趁现在回去把东西收拾了回去。
“我考虑好了,我不拜先生为师,也不学您的武功。”秦叙拒绝得很干脆,又躬身行了一礼,匆匆追着裴弃而去。
他刚才只是在想怎么说才不会丢裴弃的脸,才不会让人说他没有教养,但是他看到裴弃起身就走,他知道裴弃不高兴了。所以快刀斩乱麻,直接拒绝,他不需要外力,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到北境的,宁国公的权力跟他有什么关系?
“哎,秦叙!”宁国公在后面使劲喊,秦叙却没有回头。
“裴弃!”秦叙走太急差点在拐弯处摔倒。
裴小郡王不想搭理他,直直地往前走,秦叙突然灵光一现,惊呼一声,“师父,等等我,我摔倒了,脚疼……”
裴弃果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秦叙蹲在地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裴弃一言不发地朝他走来,蹲在他面前,纤长的手指握住他的脚踝,秦叙觉得被握住的那一圈烫得很,忍不住缩了下。
“师父……”
“闭嘴。”裴弃黑着脸。
“我不会拜别人为师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秦叙拉着他的手。
裴弃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邹国公也是好意……你跟着他,当他的徒弟,能得到的权力比我……”
“我不需要。”秦叙急着分辨,打断了裴弃的话,说完又红着脸认错,“我错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
裴弃心下烦闷,他给不了的确实给不了,秦叙这样好的功夫,真的应该选一个有用的师父,他深吸一口气,反过来劝秦叙,“你想要建功立业,他确实是最好的师父人选了。”
秦叙双手攥着裴弃的胳膊,黑白的眸子分明,直直的看进裴弃的眼里,“我不要,我回北境,他能给我什么权力?”
裴弃抬眸,“权力这东西千丝万缕地联系,你怎么知道他管不到呢?”
秦叙笑起来,笑容里隐隐有些骄傲,“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北疆吃苦。”
裴弃眼睛微微发酸,顺德帝也常常跟他说北疆艰苦,难有将领能如秦家一样耐得住寂寞,守得住阴山,所以秦叙到了京都,他才这么上心的替秦叙选一个能照顾他的人,还要让北境的将领们安心。
裴弃无话可说,他浅色的眸子里难得带上了认真,“秦叙,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你还是选了我做你的师父,那你就要做好朝中没有人帮忙的准备,我没有权势,帮不了你。”
秦叙点头,恳切道,“我只想陪着师父。”邹国公大概忘了,陛下那日也是叫了他来的,他进来之后就开始推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不愿意相信这些人,只有裴弃可靠。
裴弃哼了一声站起来,脚尖轻轻踹了他一下,“别装了,真假。”
秦叙狡黠地笑了笑,站起来跟在他身边。
“平日怎么不见你叫我师父?一到有事了,一张口就叫个不停。”裴弃带着他穿行在长廊里,盛夏的风吹在身上煞是凉爽。
秦叙说,“因为师父心软,叫了师父,你就会对我很好很好,就像刚才一样,明知道我是装的,还是会回头。”
被夸聪明的裴弃脚下微微一顿,没有说自己是蹲下握住了他脚腕后才发现的,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嗯……那肯定啊,我是你师父。”
两人说着话上了马车,不觉就到了惜玉街,秦叙看着装潢就价值不菲的铺子,紧紧跟在裴弃身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弃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穿这个出门,丢我裴小郡王的脸,我不允许别人说我虐待你。”
秦叙轻笑,裴弃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裴弃炸毛了,“你笑什么?!”
“没有,我是感动。”秦叙在他的熏陶下已经快速学会了胡说八道,但是他只敢和裴弃这样说话,其他人他都是能保持沉默绝不主动开口,除非人家开始说话。
裴弃领着他进了上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名字倒是好听极了,叫碧云天。
“哟,小郡王来了!小二,还不快把今春新到的雨前龙井端上来!”老板娘扭着腰上来,一身剪裁得体的红衣把她身材勾勒得曼妙多姿,“小郡王见谅,我这里的茶水肯定比不上您喝的贡茶。”
“老板娘的茶可是这条街最香的,裴某可有福了。”裴弃笑着接过来抿了一口,确实跟宫里的比要逊色些,但也别有一番风味,顺手拿了一盏给秦叙,“怎么,还要我亲自端给你啊,世子爷。”
老板娘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个衣着朴素的小郎君,笑着倚在柜台上,“哟,这是哪家的小郎君?还从未见过小郡王给人端茶呢,真是宠得紧啊。”
老板娘做生意多年,向来只捡好听的话讲,果然看到秦叙眼睛一亮,小口小口地把茶水喝光了。
“谁乐意管他。”裴弃傲娇地扭头。

秦叙已经学会了把裴弃的话反着听,听到这话直接理解为,我就爱管着他。
裴弃随意坐下,双腿交叠,“老板娘,你给他挑两件衣裳,要好看的,看着符合守孝规矩的,但也别那么素净,看着寡淡。”
老板娘笑着答应,“哎!马上挑!您只要两件?”
“凭你拿多少来,只要合心意,都给你买了。”裴弃垂眸刮去茶盏上的浮沫。
“好嘞!您稍坐!小二,去隔壁买枣泥馅山药糕回来,端给小郡王和小世子尝尝,新出的,味道好极了。”老板娘乐得开怀,连连吩咐小二招待贵客。
掌柜的在一旁摇头晃脑地咂舌,难怪老板娘常说这裴小郡王是惜玉街的财神爷,衣裳要按照他的要求来,那表面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干净,但是细节处一定要极致奢华,金线暗藏,或是在太阳下一晒,就有不同的光彩。这样的衣裳随便一件,都是那些二品大员三两个月的俸禄钱。
裴弃打量着店里挂着的成衣,转头问,“有看上的吗?”
秦叙看了眼,指着角落的一套千山翠的胡服眼眸发亮,“我可以要那件吗?骑马射箭的时候可以穿。”
“好。”裴弃二话不说,直接让店小二拿下来给秦叙试。
秦叙拿着先问价格,店小二笑着给他打开厢房的门,“世子别担心,小郡王带您来的,还能让您自己付钱吗?”
秦叙回头看他,裴弃勾唇笑了下,“怎么,怕我把你扔这儿做苦力还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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