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薯条......汉堡......”
第69章 神秘语音
第二天清晨,伽摩斯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似有千斤重,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凌墨一整个压在他身上,他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满室散发着旖旎的气息。
凌墨睡觉浅,伽摩斯一醒,他也醒了。
alpha亲昵地吻了军雌的额头,金色的眸子带着一天的祝福:
“早安,伽摩斯。”
昨天发生的所有事像走马灯一样在伽摩斯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他耳尖发红,撑起身子坐起来,低头看到了自己小腹上交错的痕迹。
伽摩斯:“......”
突然就想起来对方执着地埋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烙印的模样,双眼潮红,露出渴求......
伽摩斯有些难为情地捂住脸,不仅耳朵,从脸到脖子全都通红:完了,有些意犹未尽了。
“啪啪。”
还没有收回去的蝎尾兴奋地拍打着床脚,发出声响。
伽摩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尾巴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露出来了,控制着收回去,想要下床,却拦腰被凌墨黏住。
凌墨正好趴过来黏在伽摩斯小腹的位置,他眼里是笑意,手指在那里画着圈圈:
“可算是一次性亲回本儿了。伽摩斯,答应我,以后都不要拒绝我。这里,我很喜欢。”
说着,抚摸着那里的伤疤,经过一晚的暧昧,疤痕被密密麻麻的吻痕遮盖,本来代表疼痛苦楚的伤口,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爱情和甜美的代言词。
伽摩斯低头,伸手捏起凌墨的下巴,对视,看到的是凌墨眼里温暖的笑意,他心神微动,低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揉揉凌墨的头:
“好,以后你想亲,我都给。”
慕恒掐着点发消息过来:情况怎么样?有空记得让伽摩斯过来做个抽血分析。
伽摩斯先去洗漱了,凌墨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回复着慕恒的消息:待会就过去。
凌墨伸个懒腰,困倦地打了哈欠,起身蹦蹦跳跳就跑到洗手间和伽摩斯挤一块去了:
“伽摩斯~~我和你一起!”
慕恒彻夜未睡,昨天拿到夏彻的血液样本之后,他就将其和凌墨的血液做了对比,发现两者是属于同一个物种。
伽摩斯的身体因为受到凌墨的影响在发生悄然变化,这种变化和雄虫对雌虫的影响类似,但是不完全相同。
比起雄虫对雌虫的单方面控制性标记,alpha对雌虫更类似于一种相互融合、相辅相成。
虽然形成的羁绊和联系不如雄虫和雌虫,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一种能够接受的良性结果。
而且伽摩斯的身体也没有再出现精神暴乱、僵化症等问题。
慕恒尝试提取alpha血液中的某种特别物质,做一种新的安抚剂,或许以后能够找到雄虫信息素安抚剂的平替物品。
一旦成功,虫族或许就不用再一味地保护雄虫。
布约里一直头疼却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许就能够解决——比如说,底层环境中雌虫遭受雄虫轻视、虐待等问题。
3S级雌虫是最高层统治者,不会被雄虫这种问题感到苦恼。
但是在雌虫生命必须依靠雄虫信息素才能够延续下去的大环境下,不可能谁都能够像3S级雌虫一样肆无忌惮。
天生的生理结构,注定了雌虫离不开雄虫,离不开雄虫信息素。
但是......
如果能够做出可以代替雄虫信息素的新的安抚剂,那么或许这种畸形的制度可以得到改变。
或许能够挽救很多不幸的事情,能够......解决小布一直以来忧愁的问题。
慕恒昨天刚抽血做了胶囊,又通宵做数据分析,眼底的黑眼圈重的厉害,他有些虚脱地坐回位置上,颤抖着手从抽屉里翻出补血胶囊,一连吃了五六颗,他脸色有些惨白,虚弱地靠在椅背上。
他的身体本就在二次蜕变的时候因为使用药物强行升级而受到了巨大的损害。
原本墨黑色的眸子变成后来的浅色灰眸,并不是二次蜕变产生的正常生理变化,而是因为使用了药物后而产生的副作用。
副作用太过剧烈,慕恒很清晰地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每况愈下。
日复一日不顾身体在做的浓缩胶囊,不是因为慕恒一时的闹脾气,而是慕恒给小布的一层保障。
虽然是药物提升,但他还是货真价实的S级雄虫,小布身上的标记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清洗——那会异常痛苦,等级还极有可能下跌,小布绝不会这样做。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方法:让更高等级的雄虫覆盖。
但是虫族迄今为止出现过的等级最高的也就只有S级的雄虫,凌墨和夏彻虽然是2S级,但他们是alpha,alpha能否覆盖雄虫的标记还尚未可知......
两种方法都不可行,慕恒便想出了提取自己的信息素,做成胶囊。
无论如何,倘若未来有一天他死了,这些浓缩度极高的安抚剂也能够保小布余生无忧。
慕恒把血胶囊一颗一颗细致地摆放在盒子里,然后上锁收好。
慕恒打开光脑的聊天框,日程提醒今天是远征出来的第103天,已经快三个月了,布约里每天都会准时早安午安晚安,一天三次吃了没。
慕恒正想着,布约里那边果然来消息了:
早安,吃了吗?
慕恒回消息的时候是温柔地笑着,他指尖轻勾,打出几个字:
早安,吃的草莓蛋糕,特别甜。你呢?
布约里那边似乎终于察觉了不对:你们远征还负责做草莓蛋糕?
远征队伍以探索为主,自然不会带草莓蛋糕这种东西,也不会因为雄虫特例而单独制作精致的草莓蛋糕。
慕恒指尖微顿,但好歹反应够快,不慌不乱地打字回去:
嗯,新到了一个星球,原住民很热情,找他们买原料做的。
布约里这次没怀疑什么:好,注意照顾好自己。
被终身标记过的雌虫长时间接触不到自己雄主的信息素会感到难受,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即使布约里是3S级雌虫,也还是会有不适感的。
慕恒盯了屏幕许久,都没看见布约里再说话,最后还是他先提起:
如果难受的话,衣柜下面我有放自己信息素做的安抚剂。不够的话,可以去实验室,有我制作的普适安抚剂,标记过的雌虫也可以用,不会产生排斥反应。
过了几分钟,布约里那边回消息了:好。
慕恒指尖轻点那个字,指尖反复碾过那里,浅色的眸里是笑意,嘴角也温柔地扬起一个弧度。
又过了几分钟,慕恒没头没尾地发过去一条消息:
小布,我喜欢你。
那边布约里大概30多秒之后回了消息:我也是。
慕恒:我想听你亲口说的。
又过了30多秒,布约里那边发来一条语音。
慕恒这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轻点那个语音条,开始播放,布约里的声音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传过来。
从遥远的云端,悄悄地降落,成为慕恒没能抓住的阳光。
【慕恒,我喜欢你。】
第70章 大打出手
一大清早就在会议室相遇,连带着其他几位将领一起,开了个早会对接下来的事项进行安排之后,才都解散各干各的。
因为后勤出了点问题,伽摩斯先行离开了,因此也没能听到后面的话。
“凶虫血脉是真的恐怖,斐斯和凌墨带了一身伤回来,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突然发作,这敌我不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几位将领都看到了昨天凌墨抱着伽摩斯回来的那一幕,2S级的凌墨和斐斯在伽摩斯面前尚且受伤,更何况他们这些S级的。
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斐斯走在后面:“伽摩斯少将这种情况很少见,昨天也是意外情况,不会影响正常作战的。”
几位将领回过头来,其中一位红发军雌在这次的探查任务中也遇到了凶兽袭击,受了伤:
“少见?如果这次行动刚好有像我一样受伤的战友在伽摩斯身边,如果伽摩斯手上沾到了战友的性命,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一样冷静就好了。”
这是典型的滑坡谬论,将一连串最坏的情况通过因果关系联系在一起,完全没有考虑这些事情同时发生的复杂条件。
但斐斯还是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手背在身后,半晌没再说话。
“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以后出任务我都会和伽摩斯一起,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就算我和伽摩斯同归于尽,也轮不到你们。”
凌墨从后面走出来,平日里和睦的笑容这时候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金色的眸子也不是温暖,而是罕见的冰冷。
夏彻从后面探出脑袋来:“说话温柔着点,毕竟还是o......”
omega这个词语没有完整地吐出来,夏彻看清红发军雌的面容时,一下呆住了,食指指着对方:
“你你你,你不是昨天晚上监控里......”
斐斯一把扯住夏彻的后衣领往后带,动作过于突然和用力,夏彻一下被勒住喉咙,“啊”的一声,被“卡脖子技术”勒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斐斯:“闭嘴。”
夏彻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点头,并且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斐斯可以把自己松开了。
斐斯这才松手。
红发军雌被凌墨几句话呛得死死的,他咬了咬牙,想要发作,但最后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最好。”
“亲爱的,别生气,”路非没来参加早会,这时候姗姗来迟,从后背搂上红发军雌的肩膀,蓝色的眸子是看不透的温情,“不是说好一起吃早饭?怎么还在这里?”
现场的alpha和军雌皆是一愣,有的将领看情况不对已经悄悄离开,有的将领一副看戏的模样,眼神在路非、斐斯和红发军雌身上游荡。
红发军雌是S级少将,名字叫赫特,方才还一脸不服气,在路非过来的时候缓缓平静柔和下来:
“有点事耽搁了,我现在去陪你。”
路非看到了斐斯,一笑:“斐斯宝贝也在啊,一起?”
凌墨反感地皱起眉头,如果伽摩斯在这里,路非现在没什么好果子吃。
凌墨刚想为斐斯说拒绝的话,身旁窜出一个黑影,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夏彻和路非扭打在一起了!
夏彻:“你个渣男!偷都偷得这么明目张胆!还一起?给你头打爆!”
原生原长的alpha在看到雄虫如此不珍惜自己的omega,甚至当面出轨邀请共餐时,从小的世家教育让他无法忍受,气昏了头,一下就冲了过去。
路非完全没料到夏彻会这么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后面反应过来了,开始反击。
S级的雄虫有实体化精神力,夏彻没见过这玩意,真的打起来有点猝不及防,但夏彻是2S级的精神力,在碾压方面要比路非高上一筹。
凌墨挑眉,居然没干涉。
斐斯吓了一跳,想要去拉开,却无济于事。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伽摩斯过来才停止的。
被分开的路非和夏彻都气喘吁吁的,夏彻瞪了路非一眼,路非回了一个冷笑,彼此谁也不服谁。
伽摩斯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我前脚刚走,你们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路非:“同事?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新面孔吧?指不定是什么奸细卧底,来历不明的你们也敢随便往基地带。”
凌墨走上前,把夏彻挡在自己后面:“不好意思,慕恒已经给出检测,夏彻是一只雄虫。”
听到慕恒都在帮着他们,路非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慕恒?”
紧接着,路非又笑得格外讽刺:“这里是哪里?距离虫族又有多远?平白无故冒出来一只雄虫,还是2S级的,你说出去给鬼听呢。”
“我不知道慕恒为什么会帮你们,我也不想知道。”
路非擦掉嘴角的血,看向一旁的斐斯,眸色微暗,向斐斯伸出手,
“斐斯,跟我走。”
斐斯被叫住,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朝路非走过去。
夏彻一下扯住斐斯的衣角,有些气愤:
“别跟他走呀!他都出轨......”
凌墨及时制止了夏彻后面的话,再说就要彻底暴露自己不是虫的事实了。
夏彻显然还不清楚虫族的制度:一只雄虫是可以同时拥有数只雌虫的,路非这种情况虫族很普遍,并不足为奇。
夏彻没扯住斐斯,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到路非旁边,搭上了对方的手。
路非站起身来,轻笑了一下,用只有他和斐斯才听得清楚的声音说:
“我还以为你会选他。”
穿越到虫族,对路非来说是个意外——网吧熬夜打游戏猝死。
他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他只是个普通人类,甚至他还只是个孩子。
穿越到虫族废星,还是个未曾二次蜕变的B级雄虫身上,意识刚清醒没多久,路非还没有认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空气中翻涌的雌虫信息素呛得反呕,他难受地咳嗽,还没吐上几口,又被周围涌上来的虫形吓得脸色发白。
他哪里见过这阵仗,连滚带爬想要逃,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堵在死胡同,角落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面前是凶神煞恶的虫,他双腿发软,他不断退后: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我再也不会逃课了呜呜呜呜。”
包围着他的虫体一个个转变为原样,各个都面向他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这里是废星,处于规则边缘,所有恶行都不受限制。
也因此,废星根本不会有雄虫这种娇弱宝贵的生物存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凶神煞恶的、游走于规则边缘的凶雌。
“逃什么?没想到平时和我们一起干事的居然是一只雄虫,你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
雌虫抓起路非的小胳膊,骨头嘎嘣一声,路非一下就惨叫了出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浑身不自然地颤抖抽筋,他想要推开,却被抓住脑袋抬起来,分毫动弹不得。
路非嗓子都哭哑了,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红肿起来,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雌虫互相讨论着:“可惜是个还没二次蜕变的,没有发育完全,没办法用啊。”
路非惊恐地看着他们,耳朵鼓鸣,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一只雌虫露出笑容:“听说雄虫在极度害怕、痛苦的时候也会释放信息素,百闻不如一见,亲手试试呗。”
磅礴大雨模糊了视线,垃圾的恶臭味和稀薄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深陷泥潭的无力挣扎,随着雄虫的惨叫渐弱,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愈发浓烈。
混合着血,让那些凶雌愈发兴奋起来。
一只雄虫的出现,让整个沉寂废星发生不小的改变,这些改变都建立在对雄虫日复一日的折磨之上。
路非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在想着自杀,好几次都被发现,迎接他的是更加痛苦的折磨对待,身上都是伤口,从来没有完全痊愈过。
以路非为利益链,整个废星建立起了对雄虫信息素的利益网,不间断的来客和痛苦,只要不听话就会被打,雌虫会用虐待来获取雄虫信息素。
路非最难熬的时候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脸颊瘦削,颧骨高耸,整个人只剩下了骨头,碰他的雌虫都感到硌手。
路非几度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一次又一次,噩梦醒来之后,又是灰蒙蒙的现实。
每天的吃食也只有粗制滥造的营养剂,路非根本吃不惯虫族的这些东西,每次吐到酸水反呕,奄奄一息。
“喂,床上那个,别一副死样子,学着点好,能少吃很多苦头,知道吗?”
路非面色灰暗的躺在床上,他眸色无光,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身上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空气中的雄虫信息素却稀薄得可怜。
好想死,为什么还不死......
路非嘴唇干裂,乞求声格外微弱:“求你......”
“什么?”
要走的雌虫转过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只雄虫说出辱骂训斥以外的话。
路非:“求你,杀了我......”
蓝宝石一般的眼眸转动,隐约露出一些渴望,是对解脱的渴望。
明明也没什么,可不知为何雌虫突然被这种眼神吓得一激灵,他有些瘆得慌,有一种眼前的雄虫好像已经死了的错觉,只剩下一个躯壳。
“求死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反过来把我们杀了,活着才有希望改变现状,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雌虫抱臂,非常轻蔑地这么说着。
不知道哪一句触动了路非的心,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突然升起一点光芒,摇摇晃晃的,是来自地狱的幽灵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