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在接触到亚雌裸露在外的皮肤时，会惊起一阵一阵的刺痛。
莫酒笙偏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本他放下的书《雌虫生理结构特征》，他眼神晦暗，开口道：
“转化剂的实验，我是自愿的，并且我愿意为它赌一把。”
厄清栀要疯了，他一两步走过来，抓起莫酒笙的衣领，怒吼：
“赌什么？！我问你要赌什么！！好好的药你不喝，你去用什么转化剂！莫酒笙！你真想死吗？！你是把医生的话都当做耳边风是吗？！”
“你现在已经到B级了，就算成功，你也要靠转化剂度过一生，等级还会继续往下跌，你会精神海崩溃而死的！”
亚雌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空气里信息素浓度的异常。等注意到的时候，吸入过多，已经四肢有些发软。
莫酒笙接住往一旁倒的亚雌，他的目光带着克制，一点一点地逐渐侵蚀厄清栀的身体。
解开了上衣扣子，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肌肤。
他们太久没有亲近过，厄清栀一时有些错愕，抬起来的手被牢牢抓住，没有任何质疑的权利。
莫酒笙：“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书，对吗？”
厄清栀眼神有些飘忽，最后落到一旁的书本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立刻解释：
“你放心，我的僵化症不严重，我是亚雌，没有军雌那么严重......呃！”
厄清突然惊呼一声，眼里脆弱地掉出一点泪水，他呼吸着，最后蜷在莫酒笙怀里，紧紧咬着下唇。
僵化症，是雌虫得不到雄虫信息素而引起的并发症。
精神暴乱和僵化症这两个雌虫无法逃脱的命运，注定了雄虫在虫族无可替代的地位。
精神暴乱对于精神力强的雌虫来说尚且可以压制忍耐，但是僵化症这种身体上的疾病，确实没办法克服的。
厄清栀从来没用过雄虫信息素安抚剂，或者说，他不愿意用，他讨厌，厌恶到骨子里。
厄清栀和莫酒笙在一起后，为了避免僵化症，厄清栀会找到最优良的安抚剂给莫酒笙用。
他们虽然是伴侣，但是依旧没办法离开雄虫信息素。
厄清栀抗拒用，但是他绝不会让莫酒笙也跟着自己做蠢事。
但是莫酒笙又怎么会让他独自忍受这些呢？
此刻莫酒笙抱着厄清栀来到卧房，他已经彻底解开了厄清栀的上衣，白玉一般的皮肤上零星分布着黑青色的鳞甲，那些地方都已经因为僵化没了知觉。
莫酒笙怜爱地抚摸，最后吻上厄清栀的嘴唇：
“小骗子。”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莫酒笙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更多的是心疼和内疚。
厄清栀摆手想要让这种陌生的感觉褪去，最后身体还是诚实地回应，他在莫酒笙面前总是很容易变得格外脆弱，他小声地哭着：
“别这样，不可以......”
莫酒笙拭去厄清栀眼角晶莹的泪水，吻过对方分明的指节：
“别担心，会比以前舒服的......”
第38章 到底谁是驯化者
慕恒还在家里捣鼓自己的小玩意，门铃这时候响了，他不甚在意，继续拆着家里的扫地机器人。
直到布约里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慕恒开门。
慕恒这才臭着一张脸踢开拖鞋，光脚去开门。
开门之后，慕恒也没多看布约里一眼，生闷气地跑到客厅，一屁股盘腿坐到沙发上。
布约里真是要被这个小祖宗气死：“慕恒，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的入门权限删掉的！”
慕恒转回头来，一张漂亮的脸蛋难看地皱起来：
“我就删了怎么了？！谁让你把我骗到Z星去的！我差点死在那里！”
布约里刚想反驳说“这是他的房子”，却在看到雄虫欲掉不掉的眼泪时全都憋了回去。
上将偶尔也会对自己的雄虫没有办法。
布约里走过去，半路踢到一块废铁，定睛一看，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扫地机器人。
可怜兮兮的扫地机器人，在上将家里勤勤恳恳工作数十年，日夜不断，现在却成为了一堆废铁，主控制板还在倔强地冒着火花。
布约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还是恢复到原本的平静，他叹了一口气：
“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
说着，上将蹲下身子查看雄虫的手。
慕恒从小就被娇惯着，尤其是在和上将有预匹配关系后，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也好在他自己本身也只是一个沉迷于医学的雄虫，没有时间去涉猎别的，因此才顺利长大到这副还算善良的模样。
雄虫手心的肉嫩嫩的，或许是保养细致的原因，仿佛一掐就能够挤出水来。
布约里查看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刮伤，抬头，又看了雄虫其它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伤口，松下一口气：
“这不是没受伤吗？这次让你过去，是事发突然，万不得已，我没有别的信得过的高级医护虫，只有你了。”
好好好，又是这一套说辞。
偏偏慕恒又吃这一套。
慕恒小拇指勾住布约里，圆润的眸子充满了委屈，他示弱道：
“下次不要再瞒着我了，你好歹告诉我，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我真的好怕......”
雄虫到底还是没有二次分化，还是小孩子心性。
三两下就哄好了。
布约里身材高大，轻易地将雄虫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意味地拍着哭泣的雄虫的背。
雄虫的脚丫子红彤彤的，是方才光脚踩在地上造成的。
布约里倒也不嫌弃，大手握过去，温暖的手心包裹住冰凉的脚丫。
上将自知这次是自己理亏，所以也纵容着对方任性，自己也耐心地哄着，承诺着下次一定会告诉慕恒更多一点的消息。
慕恒眼圈哭得红红的，哭累了就趴在布约里怀里：
“我饿了。”
雄虫的声音软糯糯的，是故意撒娇的腔调。
慕恒经常在布约里面前这样撒娇示弱，总会给布约里一种能够轻易掌控的错觉。
“我点外卖，都是你爱吃的，半小时后到。”
布约里口头在光脑上点了半小时后送达的外卖，怀里一沉，转回头来才发现小雄虫已经在他怀里哭累了休息了。
精致漂亮的五官宁静的像月色，舍不得惊动。
雄虫一开始并不是这种性子，小的时候像一块牛皮糖，怎么也赶不走，对他执着到无所不用尽其极。
预匹配布约里拒绝过不下于十次，但是每次雄虫都会坚持，冷静期过后，雄虫又会发送请求。
着实有些自讨没趣了。
布约里又不可能拉黑对方，还没有经历过二次蜕变的A级雄虫，未来很有可能成为S级雄虫。
上将不会放过能够将一只S级雄虫牢牢抓住的机会。
最后到底还是答应了预匹配。
布约里始终对雄虫保持着戒心，不知道是不是冷冰冰和饲养宠物的态度刺激到了雄虫，后来雄虫有好一阵子都没有主动找过他。
后来雄虫再恢复热情时，俨然变了一副模样。
雄虫学会了示弱，学会了撒娇，学会了如何做一只合格的“宠物”。
雄虫本来就很漂亮，学会了那些手段，也很讨布约里的欢心。
于是布约里开始给慕恒一些特权，比如说可以进入书房这种，偶尔惹得慕恒生气了，布约里也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去哄哄他这个“小爱宠”。
布约里把慕恒抱上床，给对方盖上被子，要离开时，衣角被拉住。
慕恒梦里也是哭啼啼的：“想和你一起......”
布约里沉默了一会，最后把外套脱下，一团塞进了雄虫怀里。
看似没有回答，又好似什么都回答了。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时，慕恒悄然张开了眼睛，已然没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底深沉难以估量，手里用力外套也被捏得全是褶皱。
这场“宠物”游戏，到最后被驯化的到底会是谁，结局尚未可知呢......
布约里走到书房，坐到座位上时看到茶杯上的卡通贴纸，看痕迹应该是不久前刚贴上的，是小白兔的样子。
布约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移开目光，伸手也把茶杯转了过去，贴纸也消失在视野里。
最后，在沉默中，上将调出拟定的“第五次远征”名单，精准无误地找到医护虫那一栏，指尖微顿，把“慕恒”的名字给去掉了。
罢了，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害怕，还是别逼他做了。
想着，布约里又调出慕恒最近一次的生理报告，上面有第二次蜕变的预期，时间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后。
雄虫的二次蜕变十分重要，这不仅关系到等级的蜕变，还关系到雄虫身体素质的改变。
布约里需要早做准备，避免到时候雄虫的二次蜕变出差错，导致蜕变不成功。
虫族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新的S级雄虫了......
第39章 训练场摩擦
最近第五次远征的事情筹备得十分紧张，就连伽摩斯刚从Z星回来的这种少将都被拉过去帮忙了。
或许是因为远征，军部最近格外躁动。
第五次远征是虫族对外扩张，寻找新资源的重要途径，也是一个立功勋的好机会，分为团体征集和个体报名。
伽摩斯所带领的第一军团毫无疑问在这次远征的名单中。
今天的格斗训练场所不似前几日那么风平浪静，许许多多的军雌围在那里，围观着，起哄着。
凌墨天生不爱热闹，本想绕过训练场，结果看到斐斯在台上，脚步一顿。
奇了怪了，斐斯不在办公室陪伽摩斯整理出征资料，怎么在这里？
遥遥看过去，看出斐斯脸上的为难。
凌墨又看向斐斯的对手——越看越像“白切鸡”。
又是雄虫吗？雄虫怎么会被允许来军部这种地方，还在训练场这种地方。
凌墨把消息告知伽摩斯，随后径直走了过去。
此时训练场的气氛无疑到了最高点，台下都是给雄虫加油打气的，也有让斐斯直接投降认输的。
斐斯也是被推上来的，他不想和雄虫切磋，即使对方是一只S级雄虫。
斐斯并手拒绝：“路非阁下，恕我无法接受您的格斗邀请。”
路非是鲜少的军部有任职的雄虫，军衔不大，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军部切磋一番，然后顺便带几只看上眼的雌虫回去。
因此每次路非来军部，都势必会引起诸多军雌的围观和注意。
经过方才几次的切磋，雄虫身上出了汗，路非轻笑一声，看上去有些随意：
“斐斯副官，不用担心，放手和我打就是，你伤不到我的。”
斐斯微微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又紧紧闭上嘴。
据说S级雄虫十分强大，能够将精神力实体化，杀伤力比同等级的军雌不知道大多少倍。在很久以前，S级雄虫和3S级军雌是标配的存在，但是现在随着雄虫数量的愈发稀少，就很少有谁能够真正看到S级雄虫的真正实力了。
路非每次来军部训练场切磋，每次都打着找雌侍的名头来切磋，说是只要谁有实力打赢他，他就带回去领证。
斐斯自然是没想自己要打赢对方的，但是他毕竟身上还有个伽摩斯副官的名号，要是太过故意输给雄虫，那也太丢少将的脸了！
路非靠前了一步：“斐斯副官，别拘束，既然都上来了，比试一番也无妨。”
斐斯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驳雄虫的面子，抱拳：×
“请指教。”
凌墨挤到最前面，刚一抬眼，就看到台上眼花缭乱的打斗，目光亮了。
这么漂亮流畅的切磋他还是少以旁观者的姿态观看。
台上的军雌和雄虫打得难舍难分，军雌身体素质还是比雄虫更高一筹，就在斐斯逐渐占据上风时，突然实体化的触手横空出世，一下拉扯住军雌，狠狠摔向地面！
斐斯及时虫化，挣脱触手。拍空的精神触手打在训练台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音，地上出现几条裂缝。
凌墨一愣。
“是路非阁下的精神触手！是S级雄虫才有的精神触手！托斐斯副官的福，我居然能亲眼看见！”
“真震撼！好漂亮的触手！”
“不愧是传说中和军雌媲美的S级雄虫！”
耳边的信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凌墨也通过这些零碎的信息了解到大概情况，他看向空中飞舞的精神触手，若有所思。
虫族真是很奇特的生物，居然还有精神力实体化，这恐怖的战斗力和军雌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因为雄虫数量少，想必虫族定会是另一番风景吧。
最后斐斯还是先认输了，他面色通红，身体也有些发软：
“阁下，我认输。”
斐斯抱拳的手都有些颤抖，眼睫不停地微微颤，呼吸也不平缓。
路非微笑着，眼底藏着某种考量，他缓步靠近：“你很优秀，斐斯副官，你有兴趣......”
“路非阁下，别来无恙。”
伽摩斯出现，把斐斯拉到自己身后，面无表情地把路非和斐斯隔开来。
凌墨也趁机上台，照看着斐斯的状态。
路非靠近的步伐一顿，他嘴角的笑突然有些挂不住，他收敛了笑容，眼底一片冰凉，嘴上还说着客套话：
“伽摩斯少将，别来无恙。”
伽摩斯并不想和路非过多纠缠：“我这边有军务需要斐斯帮忙，没办法和阁下过多叙旧了，先走一步。”
路非没有过多阻拦，剔透明亮的蓝宝石双眸微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同在军部做事，我能够理解，少将慢走。”
在伽摩斯走后，路非饶有兴趣地询问一旁的军雌：“在伽摩斯身边那个，是新来的？”
军雌老实回答：“是少将的新副官，等级老高了，是2S级。”
斐斯是S级，但因为崇拜伽摩斯而心甘情愿做对方的副官，这是整个军部都知道的事情。
整个军部也都默认以后伽摩斯升职了，这个空出来的少将位置会由斐斯坐。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只2S级的雌虫，也还是副官，总不可能又是因为崇拜伽摩斯然后心甘情愿吧？那这也太荒唐了点。
路非轻笑着，这次例外没有挑一只雌虫回去，而是找自家雌君要了伽摩斯那位新副官的资料。
绝对有猫腻。
伽摩斯直接把斐斯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娴熟的从柜子里掏出抑制剂，熟练地给斐斯注射。
凌墨一开始还跟着，看到伽摩斯找抑制剂，立刻懂了这是什么情况，退后几步，把办公室的门关紧，自己出去了。
抑制剂注射之后，斐斯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湿润的眼睫微阖，神色有些脆弱。
处于精神暴乱的军雌骤然接触到雄虫的信息素都会这样，长久绷紧的神经突然受到拨动，身体适应不了这种舒适，精神上就会变得异常敏感脆弱。
伽摩斯打开通风器，接了一杯水递给斐斯喝：
“怎么会突然发热？是那只雄虫做了什么吗？”
斐斯喝了好几口，还是有些口渴，他干巴巴的抿嘴，声音沙哑：
“是我的问题少将，切磋的时候难免有肢体触碰，我最近在敏感时期，容易受刺激。”
斐斯的精神暴乱被他压制了许久，每天都在红线区域反复横跳，得不到雄虫安抚，日复一日的抑制剂和安抚剂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
伽摩斯显然也知道斐斯的情况，所以一般都只让对方做文职，最近还把大部分工作都分给凌墨了，就是不想让斐斯有太多的负担。
伽摩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斐斯，喉结滚动几下：“你有考虑找个雄虫吗？”
斐斯把杯子还给伽摩斯，颇有些无力地转移了话题：“少将，我还是口渴，能再帮我接一杯水吗？”
他们都心知肚明，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军雌就算匹配到雄虫，也不会得到什么善待。有很多军雌为了活着，都会选择匹配，然后遭受雄虫的虐待，又或者被拘束在家中卸去军职，苟延残喘地活着。
很显然，斐斯迟迟没有选择匹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想那样活着。
斐斯热爱军部，也想要留在伽摩斯身边当副官。
水流淌而下，将满杯身时，斐斯释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少将，这次第五次远征把我的名字也报上去吧。”
“我将战死在战场上。”
水溢出了杯子，势不可挡。
第40章 S级雄虫的强制匹配
凌墨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口，偶尔有路过的同事和他打招呼，凌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应，从头到尾无懈可击的模样。
凌墨总是这样，习惯了在外面伪装，无论以前是alpha的时候端着上将架子，还是现在副官时的行为处事周到圆滑。
“嗨凌墨！”同事亲切地和凌墨打着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