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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交朋友吗(咸仁儿国王)


刘光将他这一套变化都收在眼里,轻叹口气,将茶放到桌上。
“刘老板,这......”
刘光示意他噤声,“洪村长,别急啊,且听我说说后话”
“我既然要松了这笔买卖,也得做做背调。可不,让我查着个大东西”
洪伍官刚松了的半口气又吊到半路,硬是逼着提了上去。
“闵庄这地方还真是邪,被诅咒拢着呢,也怪不上旁人了。”在村长震动的瞳孔中,刘光的笑意实在太冷,“金灯花就是闵庄祖上想出来的,保护闵庄不为诅咒所累的办法,我家老爷子也是好心,赚了钱帮衬一把,延到我这辈,还真让我犹豫了好几宿......”
他说的当然是假话,只是砸到对此一无所知的洪伍官身上,反倒要感谢了。
若他踏入房门第一句就说了这个,洪伍官倒是不会信的。可偏他上下左右吊着,让村长不能一次性得知他的意图,在快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好心眼似的给了他这么个重磅炸弹,不得不信了。
村长家的地下室也是刘光为它解了封,所以洪初当然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地下室的侗族语言,村长是懂的,只是内容半偏不偏,恰好证实了刘光的话。
“为了保证这个恶毒诅咒的运行,几十年便会出现一对使者,称萨和星。我们必须找到这两个人,除掉。舍两人保全村的道理村长不会拎不清吧......”
他相信了刘光,听从他的指令,彻底封锁了闵庄,堵上了苦井,进一步扩大了金灯花的种植面积,漫山遍野除了艳红的曼陀再没有别的颜色。似乎只要听刘光的指示,闵庄会解开那骇人的诅咒,尸症再不会出现。
一切都会有条不紊的进行。
可尸症再次出现了,甚至比以往记录在册的更加可怖,严重。
他质疑了,明明老实听话照做了,为什么尸症还是出现了。
相比之下容光焕发的刘光淡定极了,“所以我们才要抓紧行动,不然下次得了尸症的是你的妻子,儿子,那可就来不及了。哦对,带着他们从侗楼搬出来吧,封咯......”
兰舒回来的时候,村长下令火烧了她。因为她是萨。
那场火烧了他的眼睛,叫他看什么都带着红,成夜成夜无法入眠。
兰舒的丈夫是个道士,当日来的晚了,没救下她,只能带走他们的孩子。半月没过,那道士又来了,木头的剑带着狠厉的剑气,一路逼到他家。
不知怎地,他没拦那个年轻人。任他找到那个藏着秘密的地下室。
石像被那年轻道士一剑砍断,头颅从高处重重落下,动静太大,整个宅院都震了好一阵才缓下来。
那年轻人走了,腿还瘸着。他也没拦,反正守护这闵庄的也不是干巴巴的石像。
只要再找到星,诅咒就解除了。
没想,刘光带人抓了他的儿子,洪初。
“老兄,没成想咱们踏破铁鞋,星就在咱们眼皮子地下......”
刘光苍老的速度很快,几乎只一月没见,就能直老个十来岁。过几月没见,又能突然年轻五六岁,反反复复。
抓了他儿子洪初时,刘光已老成了耄耋,一句话说不全得喘好一会儿。
村长被赶了出去,刘光再不掩饰鸠占鹊巢。而洪初被关在地下室,受尽非人折磨。
邱端摸着门要进去,也是被暴打一顿扔了出来。
“洪叔......侗楼一直关着人,可别信刘光了......”
侗楼一直关着人?村长迷惑了,早从侗楼搬出来了,还哪来的人?
洪伍官去了趟侗楼。
当初从侗楼搬出来,并不匆忙,甚至前前后后忙了大半月才彻底把东西从里面搬出来。可洪伍官上了二楼,震惊的腿都打不直。东西混乱零散,床上还有床单被褥人用的日常用具。
在闵庄村民搬离后,有人又住了进来。人数还不少。
住在侗楼会得尸病,闵庄人不会费力回来。能知道侗楼空了的只能是刘光了。
很多血痕从走廊里延伸进房间,有的房间有血,有的房间又很干净。
洪伍官痴坐在侗楼里不知进行过什么残忍刑罚的房间,一夜时间,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事情。
侗楼里关着的那些人是刘光找到的新的躯体。换魂仪式所承受的怨力是极致的,他必须保证新的身体可以承受他自身魂灵所携带的全部阴气。
所以需要测试,需要筛选。
洪初就是新的刘光选择的躯体。
黄昏应时而来,早秋的时节一切还热着。
珠光大厦正维持着正常的运转,人来人往,喧嚣繁嚷。
分针正好指向半点。
一道早准备好的阴怨蛮力,横空劈来。
轰隆隆!
南山市建造的人流量最多的广场应声坍塌。哀嚎声混杂在落日的昏黄中,与本就混沌的阴阳之力一齐,跨越几千里地域,来到了闵庄的地下室。
泥土湿哒哒的腻在地上,平躺着一个不见天日折腾的没了神的青年,张开的嗓子除了几声干涸的仄音,再发不出别的。
刘光已经苍老到任何医药无法回春的躯体,被人搀扶着坐在青年身旁。
黑色的潮水般的阴气,像是从管道里飞快流淌的水,没给人一点适应时间。猛地灌注进洪初的身体。
“啊......咳............”
黑潮将两人彻底包裹,无尽缠绕。耳朵,鼻息,心口,相连想通。从珠光大厦运输过来的那些死掉的受难者的灵魂带着无尽的怨恨,悔意。带着强大的冲力,在洪初体内翻涌。
与刘光连同的地方,另一道属于刘光魂带的阴力比刚才还剧烈的挤进洪初体内,带着毁灭的,烧毁一切的力量。
渐渐地,洪初眼球开始上翻,浑身控制不住的抖动,像充气球一样大大的鼓起来。
刘光的躯体因着灵魂的离开,彻底干瘪像一具已经死了很久的枯骨。
“阿初!!!”
一道粗暴的喊声扯进来,原本守在刘光身旁的那些壮汉赶紧涌过去拦住不速客。
邱端像一只暴怒的猎豹,三个壮汉根本奈何不了他。
眼睛红的要爆出来,他疯了般朝躺在地上被那群黑烟抽打的洪初飞奔过去。
“滚开!滚开!啊——”
触碰到洪初身体的一瞬间,极阴的黑潮被突如其来邱端身上的阳气轰开。随着邱端将奄奄一息的洪初从泥里抱出来,拥得紧紧的,恨不能多长出几个手来,将洪初掩在自己身体里。
黑潮被一瞬从洪初体内打出,找不到归处在空中不断回溯。越来越大的尖叫声充斥在这个地下室。
换魂仪式被打断了。
刘光的灵魂掺杂在黑潮中,飘荡在空气中,时间快过去了。几乎是没有思考的,黑潮和壮汉全部冲向紧抱着洪初的邱端。企图从缝隙中再次钻进洪初的身体。
“阿初......唔...你别睡,求你了,我求你了”邱端眼里,鼻子,嘴角都留下血来,手指要被他们掰碎,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哭诉声中败下阵来。
邱端死抱着洪初,剧烈的颤抖不知道是洪初的,还是他的。
“坚持一会儿,他们......洪叔去叫人了...很快就来了,别睡啊......我不会放手的......”
“阿初......求你了,我是邱端,我来了。我抱着你呢不放手的...不会放手的.....”
在壮汉将邱端双手都掰断时,村长也赶来了。
混乱中,赶在太阳消失的最后一刻。
刘光进入了村长洪伍官的身体,可笑的,从一具苍老的身体换到了另一苍老的身体。

洪伍官的身体本来就又老又瘦,被迫经历一次还魂,不死已经算奇迹。
刘光只能将就用着这具身体,闭关去了。
这也是这几年一直不见村长的原因。
那天地下室发生的事,自然没有旁人能知晓。洪伍官带去的人都死在黑潮里。洪初没挺过第二天,在邱端眼前挨了一会刘光的刑拘,眼一抽便去了。
邱端在那地下室经历了好一阵的研究,刘光本打算找个机会再换进他身体的,但邱端承不住大批量的阴气,一月后也死在那了。
邱长老对此一无所知。
刘光的傀儡术登峰造极,新的洪初,邱端,还有那天死在地下室的所有人,都在闵庄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直到几年后相继因为各种‘疾病’逝世。
幻象消失。只留一地怔怔然亦或愤然的道士们。
刚才他们一同进了届,亲眼看到了刘光做的那些吸人血的恶事。
刘光顶着村长的样貌,对此只是嗤笑,揶揄道:“算是有意思的东西,你的主意?”
问的是郁雾。
这种当众拆老家的行为,郁雾想不出来。
谷垚能。
“诶——”谷垚跳出来,一副被辜负的表情,“老头,好歹咱有过几面之缘,怎地这般没默契”
刘光肉眼可见的蹙起眉头,像是忍住了对他翻白眼的冲动,“你做的?将在场所有人包括我一同在届中不知不觉间转到另一个届,我不认为你有这种能力”
郁雾怎么听他这意思都像是认为谷垚办不到的事,他能办到。这家伙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对谷垚又有什么误解?他的修道术可是谷垚教的。
“你说的对”谷垚说,并没有对刘光似乎不怎么看得上他这件事有什么苦恼,“自然是请了高人帮忙,不然以我这点道行确实对你造成不了困扰”
“还能有什么高人”刘光对此轻蔑道。这世界已经没什么能干扰到他的了。
谷垚只是笑,好似刘光这副藐视群雄的态度当真逗笑了他,缓慢摇头,倒是弄出一份可怜的意味来,“鬼王阴蓍,忘了?”
名头一出,刘光的头稍后仰,显然不信。歪斜在地上的残兵老将们却顿时嘘声。
“他还要我问候你呢”谷垚继续说,“没想到你不记得人家了,不知道那位前辈听了是什么滋味。唉,我都要伤心了”好一副委屈可叹的表情。
刘光眼睛一转自动忽略谷垚这一套说辞。突然眼光一冷,“少了个人”
闻言,人群也攒动起来。
少了那个爱说话的魏闲观主。
原本站在魏闲旁边的林正远正心无旁骛的擦拭着手里的剑,图衡伸着黑手在剥花生,剥一把倒进嘴里,然后装作突然发现一样,演技拙劣的惊讶了一下。
岁月已将他的眉眼打磨的与青葱时期天差之别。
刘光一时没认出来。
图衡铺了铺手,站起身,腰背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挺的直了。可坚毅的风骨仍存,任人不能左右。
图衡比了个手势,插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笑道:“哟,记不得了?被你一剑捅了心脏的”
刘光先是看看他旁边的林正远,才想起什么般放肆笑出声,笑得人心冷。他最擅长勾起人的怨。
“可不是我,那是你师姐的青阑剑。大可抽江断水的青阑剑,插进心口,威力如何?”
图衡眼角直跳,眼神里的恨意不加掩饰。肩膀被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正远按上。
旋即很短的笑了声,“还成吧,至少现在还没死呢。可比不得你这个只会躲在背后操纵小鬼儿的臭街老鼠。”想到什么又补了句,“那次的怨力可给你吸饱了吧”
刘光摇头,颇为不耐的表情,“告诉我他去哪了,我可不想再跟你们多废话了”
“怎么?”林宇道,“还想认一认你的阿闲哥?你配吗?”
一道黑风迅速朝林宇袭去,半路被红线拦了,狠狠的抽回去。
林宇对此耸肩,撇嘴,“被保护的太好也是烦恼”
“......”
刘光纳罕道:“都看到了我做的事,该寻仇的寻仇,该为民除害的就为民除害,傻等着做什么?”
“你不也没对我们动手”郁雾说。
黑潮的运行轨迹混乱起来,是刘光在焦躁。
“魏闲去哪了?说出来我让你们死的好看点”
“切,死了还想给我整成什么大花姑娘样?你不如放马过来”林宇道。
各人站在各人的位置。刘光不动手,他们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时间却不停。
“不对”刘光突然道,“你们在等时间,想解开闵庄的诅咒!”
再看,对面的人儿分明在笑他发现的太晚。
“以卵击石”刘光叹道。
黑潮不住流动,越来越多的从地底渗出,勾连着要去够人的脚。
风渐起,吹着,荡着。
风中,郁雾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红线骤然擎出,数十道线划进半空直冲向刘光。
下一瞬,刘光挂上笑脸,隐身进入黑潮。
红线没沾黑潮,“飒”地收回。动作之快,叫人眼都捕捉不尽然。
郁雾的道力又升了。陈木双想。
看来这次进届,有奇遇。
思绪间,他手里的香烟已经全部着了。药茶味道的白雾循循升入空中,和着黑雾,划分着领域。
郁雾领着林宇迅速退到后面。错身时和谷垚换了个眼神。
在届中找到林宇和陈木双时,他们研究过要怎么赢过这场战局。
刘光的能力是吸收怨力,增强自身的阴力。从而他召唤驾驭阴鬼的能力就会提升。将他们道门的人都聚在这也是想走几十年前的老路,引他们在届中子乱阵脚,再一并吸了气。
他们想对上刘光,既没有相对应的阴力,也没有不被他吸收怨力的办法。除非能拥有和刘光相克的能量,无非是谁吞了谁的问题,关键是,既不知道能克制阴鬼怨力的东西,也没有足够强大到能吞噬刘光的东西。
刘光吸收了太多怨力,鬼王的,修道仙的,各式人类的。何况,人的怨恨是最能催生增长的。那些黑暗的,恶的能量只会在刘光的催化演变下变得更加诡谲巨大。
“难道我们只能等死了?”陈木双问。
问出口的话一时陷入静谧,连一向主意最多的谷垚也安静着,眸里乱着,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也有办法,谷垚想。
吞噬,那是他曾经最擅长的东西。
那时他吞了太多阴鬼,自身能量早要堕入魔道,人鬼不分。是魏闲费了好大缘由,才一点点送了谷垚体内的那些业障。教他成了个正常人。
现在,吞是能吞。只是那么多的怨力吞进肚子,只是换了个载体罢了。谁又能保证他就不会被那些怨力左右,成了刘光那样鬼东西。
谷垚没信心,他本也不是什么本心稳固的好人。
繁杂的心绪被郁雾微凉的手盖住。
谷垚回神,郁雾的手牵上他的。没叫陈木双和林宇瞧见。
看过去,正是郁雾担忧的神色。
“不要”郁雾说,“不要那样”
谷垚怔愣,郁雾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喉口的酸涩找不出理由,谷垚只能低低的“嗯”了声。
郁雾的手又攥的紧了些,仿佛知道谷垚的嗯又是不走心的答应。
“要惩治恶,不需要消减善来做到。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伤害,那我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谷垚看着咫尺间的,他的郁雾。隐秘的爱恋冲撞心口,又疼又痒。不自觉的回握的手抓的捞。
郁雾不避不闪,视线落到谷垚的一双眼,欲从这儿直望进心里,他告诉谷垚,“现在,我们是并肩作战。我不再需要你为我挡在前面了,谷垚。”
看谷垚是听进去了,郁雾又捏了捏他的指尖才松了手。
“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郁雾说。
陈木双和林宇一齐看过来。
“刘光巨大的怨力,追本溯源,也还是在闵庄”郁雾向林宇看去,倒也没想就这一眼传达什么。但林宇却像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郁雾的打算。
郁雾继续道:“解开诅咒,放出所有被诅咒封印的闵庄的魂魄。动摇刘光的能量场”
“可是这样,刘光不会趁这个机会彻底吸收所有灵魂的怨力吗?结果会不会适得其反”陈木双问。
“不会”
郁雾抚上手腕处的手环,像从前每一次需要寻求安慰那样,只是这次他格外坚定。
“他们会追随我”郁雾说。
那一刻,郁雾就像蒙尘经年的宝石被吹尽最后一丝阴霾,锋芒毕露,泰然无畏。
不因为任何人的赞赏,目光,只是发自他本身的光耀。
引着人们去相信,交托。
浓稠的黑雾残卷着恶鬼的尖笑声,不断往复的冲击着人群。郁雾身后跟着一道黑雾,疾驰。被一道剑气划碎,破散一空。
谷垚执剑紧护在郁雾身侧,那些黑雾尽管急忿,仍无法再进一步。
那把桃木剑被谷垚耍的锋利劲狠,不见平日的半分疏慢。
“保护他们!”图衡在狂风中呼喊,招呼还活着的道士们,“拿起家伙,能打的都给我打!”
马道长:“列阵!剩下的!”
谷垚甩手几个鹤,在空中疾速飞转,挤着黑潮画出个巨大的结界圈,将人群和黑潮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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