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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交朋友吗(咸仁儿国王)


几乎是条件反射,阿强缩着身体跳起来,随着一声雷,踏进了那间黑的不见任何光的房间。
周氏姐妹是侗族传下来的巫女血脉,很多正统侗族早就失传的巫蛊之术,在这个被历史遗落的闵庄后族,反而被很好的保存延续下来,甚至被周氏发扬的更加残忍。
也许是邪术伤身,周童的儿子从出生就带了不可治愈的胎疾。本该在出生几个月就夭折的孩子,被这对姐妹硬是靠着各种换血之术留命到现在。
刚开始阿强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身旁总是躺着一个不会呼吸的小哥哥,且每一年都不一样,跟着他年岁的长大,身旁的小哥哥也越来越大。
在后来明白了,好像连害怕都没来得及,他快要习惯了。周童没那么多慈爱的时间给他,连杀人解剖这种事都不会避开他。他见过很多人的心脏,淋着血的好像刚割出来的时候还会跳。

那一夜,换血失败了。
阿强躺在血泊里,剧烈的痉挛游走全身,眼球外翻,只能被动无助的感受自己生命正在已一种疾速流失。
周童用秘术强吊着他,硬是撑到了第二天下午,那时太阳刚要落山。
她说:“此道违背天法人伦,若成那就是天也不要我儿绝命,你该活……该比谁都活的长”
一股强劲的生命力被灌注到他身上,手心,脚心,周身经脉逐渐复苏,犹如新生。
太阳作阳力,月亮作阴力,黄昏是阴阳交替,混沌不开之时。周童利用这个时间,转换了两人的气。
火光簇簇,周童将最后一缕属于魏峥的头发投入火中,火堆中还有未燃尽的小孩子的衣物,一个属于阿强,一个属于魏峥。
那天。魏峥死,阿强活。
那也只是开端,换命的代价会变得越来越大。一个人已经不够了,需要很多人。很多很多闵庄的人……
所以诅咒不能解。
周童不能解,周珍不能解。更不允许后代有萨和星的出现。
一瞬间的空间变得安宁,只有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郁雾盯着眼前的景幕,回不了神。面色苍白,有点想吐。
垂在身侧凉了的手被谁牵住,渐渐抓捞,温热的触觉一点点唤醒他的思绪。
回过神来的时候,谷垚已经把他从周氏母子的屋子里拉出来了。
侗楼巷子空荡荡的,只偶尔有几个没有脸的‘人’没有目的的瞎晃。天闷着,像憋着雨,又像刚下完的雨还没来得及放晴。
视线落到牵着的手。
十指紧扣,他的手被握的牢。肌肤相贴的指缝隐隐有汗,有些湿。
郁雾后知后觉的开始羞,甚至刚从那场血腥中醒来,又被谷垚这一举动打的懵了。
是继续装傻,还是提醒一下。郁雾有点犹豫,但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装傻。
谷垚对于他的神情察觉的不仅准时而且准确,脚步放缓,捏了捏手里已经回暖的手指。
“放轻松”谷垚说。
郁雾本想装死的心被谷垚轻飘飘一句撞破,猛吸一口气,又意识到这动作傻的离谱,只能把这口气憋着。
“呼吸”谷垚又说,似有些无奈。
郁雾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肺,呼出了那口气。
只是身体僵硬着,尤其是还牵着的手,木头似的不会动。
“我们……不继续看了吗?”郁雾问。
“嗯”谷垚应道,声音有点懒,“先休息,没什么好急的”
郁雾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他嘴巴好像被堵死了,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暗觉懊恼。
手指这边还被谷垚揉着,一个指节到另一个指节,力道不重不快,也不是在刻意调情的挠,就只是在替他放松,按摩揉搓。
树下,空气有风吹来。
谷垚挑了个横木要郁雾坐下,一旁不知名的花成堆开着,花芯里盛着雨,摇摇欲坠。
手被松开。郁雾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被风拂的凉嗖。
郁雾这幅呆傻的模样被谷垚收入眼,一时失笑。抬手呼撸一把郁雾的脑袋。
谷垚顺着郁雾的视线坐到他身侧,挡了些凉风。不知一个人能挡多少。
郁雾刚想说魏峥的事,被谷垚搭过来的手打断。郁雾被扶到谷垚肩膀,又被盖住眼睛。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轻振。
“睡会儿,你很累了”
郁雾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困了,在一个危险环生的届里,居然真的安心下来,枕着谷垚睡着了。
是个非常不专业的修道者。
等郁雾醒来,天像是更阴了些,却没进入黑夜。
尽管诸多不舍,也得狠心从谷垚怀里离开。解决不完这乱了套的破届,可能永远出不去。
“还好吗?”谷垚呢喃着问。
郁雾轻咳一声,缓了缓自己的羞赧,点了点头,“嗯”。
又看着谷垚补了句,“还好”。
谷垚像是笑了下,郁雾还没看清,他就起身站了起来。
风一下子就扑到郁雾身上,看来谷垚真的给他挡了不少风。
郁雾眼睛跟着谷垚的背影,风中缭乱又坚挺。
郁雾只默了默,压下心头那点空,跟着站起身,“我不明白,阿强和刘光是什么关系?”
谷垚说:“真的刘光可能早就死了,现在的刘光是阿强假扮的”
“那珠光集团就是阿强自己白手起家建立的,珠光大厦……”郁雾不可置信道,“他制造的心血,也只为了给自己续命吗?闵庄的诅咒难道还不够,设计让大厦倒塌,这本身就很有风险”
郁雾觉得,如果不是谷垚接到委托要去南山市调查,可能不会查到闵庄。更何论现在这个局面。利用建筑倒塌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实在铤而走险。
“他想要的”谷垚说,“是永生”
郁雾一怔。
固然能吸取旁人的气来延续生命,但要永生……肉体是会老去,腐烂的。
郁雾:“他需要新的身体!”
谷垚投来赞赏的目光,“对”
“那次倒塌事件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换身体仪式”郁雾说。
珠光大厦倒塌本来就是设定好的事,利用那个时间点大量人员的死亡,换取他的重生,诡谲的阴阳平衡。
漱漱的声音滑下来,郁雾抬头看。
下雨了。
雨点在两人上空半丈的距离停滞,再顺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缕缕流下来。是一把巨大的伞。
谷垚不知什么时候设置好的结界,挡了届里的干扰,就为了……让他安生睡一觉吗。
谷垚看了看上层的雨,又到了剧情变化的节点,得走了。
本要收了阵法的手,被郁雾唤住。
谷垚站着和郁雾几步远的距离,阴暗的天叫他看不太清郁雾的神情。蹙了眉头想往前迈步,又听见郁雾说。
“我们……”郁雾拧着手指,头垂着,在犹豫,“我们算是在……恋爱吗?”
最后几个字碎的要被风吹散。
郁雾只是有点不太适应谷垚的转变,像刚得了糖果的穷孩子,总要问上一句,是给我的吗?
郁雾埋在自己的情绪,没及时注意谷垚的脚步声,待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时,腰上被附上一双手,略微施力,他没防备向前倾倒,惊呼还没来得及,迎面是吻。
是湿的。
雨落下来,把他砸懵了。
他整个人都扑到谷垚怀里,热的。手下是心跳,震地烫手。腰被禁锢,唇被含住,是极其缠眷的吻。
瞪大的眼睛来不及闭上,入目是谷垚因动情而轻颤的睫毛。
太过了。他坠入深渊,失控感无缝隙的朝他袭来。
最后,下唇被轻咬,然后舔舐。
谷垚的声音比雨声还潮湿,抵着他的额头,“亲了还打算不负责”
妖狐狸。郁雾得出结论。
郁雾离了点距离,尽量让自己冷静些,他不想两人靠着这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继续下去,他要讨名分。
正大光明那种。
“我听不懂”郁雾说,没想话里带了喘,叫他险些闪了舌头,“你说的太含糊”
低沉的笑混着呼吸一同侵占他的感官,好容易抽出点清明又要打回原形。
“男朋友”谷垚说,声音软下来,像专拂着耳膜说的。
“我的”
谷垚对着郁雾的唇再次打下印记。
郁雾被这妖狐狸勾的魂儿没了半块,另半块又痴痴傻傻,只知道任他对自己点点戳戳,等自己好容易想起要回应,只堪堪咬了下狐媚子的唇角。
郁雾对突然拉远的距离极其不满。
谷垚笑着环住他的肩,给了个结实的拥抱。
拥抱也行。郁雾被抱的满当当的,自己使了全力,意图把怀里这个人嵌入身体,与骨血相融。
谷垚由着他,只是一下下轻缓的顺着他的背。
直到,肩膀落了几滴,烫的泪来。

魏峥本就带着天命,是闵庄的星。这件事周童在他出生时就知晓,心里早有些打算。
待换命成功后,周童将魏峥的魂收了干净,一并给了周珍。
欲将练成阴兵。
只是没想魏峥那小子魂魄的怨力太强,反倒挣脱了周珍的束缚,成了鬼王去了。
魏峥成了魂,记忆也是散的。等想起来一些事,人间早过了十年。
鬼祠的光幽暗暗的,像是专等他来,贴心的不多开灯火。
风卷在地上,面上丝毫不沾。只周珍的重刺绣裙摆被摇曳。
“你不意外我会来”
黑雾中显出一半身形,正是詹休。也是魏峥。
周珍站的稳,不被詹休这一强大魂力所累,“你总会回来的,我一直等”
地面升起黑雾,黑夜中反而不甚清晰。
“装的倒高深”詹休靠近她,“我来寻仇,也来警告”
不等周珍说话,詹休继续道:“恶鬼现世,指的可不是我。能倒换他人性命,利用闵庄百十来人给自己长命的,我看才算恶鬼”
视线转到周珍身后的黑暗,没什么耐心,“你最好现在出来,若我施力,丢了脸面。好像还换了个名字?刘光”
周珍听了名字,很缓慢的眨了眼睛。
身后灯不见的地方有了声响,步伐稳健还有轻盈的态度。
见到詹休的一瞬,眼底神色陡然亮起。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仿若窥视囊中猎物。
詹休分了眼色给他,讪笑道:“活的还挺滋润”
刘光也不恼,反而姿态亲昵对詹休说:“阿峥你知道人活的久了,会想要什么吗?”不给他回答的时间,视线神往起来,自顾自回道:“会想活的更久……活的更久,会徒生欲望,贪念,你不知道金钱的味道多好闻,那些狗东西匍匐在我脚下,叫我怜他们。这就叫权利,多有意思的东西”
实话说,刘光这段感言讲的不错,只是对象错了。魏峥只是一个活不到十岁的家伙,纵然卜算之术修习的登峰造极,能变得出詹休这般大的形体,心性不过是个没经世的孩子。
詹休不知他通篇所云,露出丝疑惑的神情。
“其实我有办法抓你回来”刘光将手抬起,接着院里微弱的灯光,仔细端详,“知道我为什么不抓你回来?”
詹休不欲跟他这个费话连天的人多说什么,去元三里是为了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鬼敢冒充他,碰见哥哥是意外之喜。
渠镇的届,他一眼便看明白了。是当初周珍困住他设的。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渠镇,更何况故意困住哥哥,为了什么。
所以他来,是来解决旧怨,也是帮哥哥先解决一个后患。
黑雾骤起,两个人被雾裹住,窒息袭来。
刘光话头不停,“好没耐心的孩子”似在叹息,“因为我需要你不断成长,直到吸收足够多的阴力。然后,供我使用”
话毕,面色突变。青筋血管盘延局起,已刘光为中心的飓风混沌开来。浓雾竟被他一人吸进身体。
身体随着黑雾的进入不断膨胀,像一个吸饱水的蛤蟆,再看不出人样。
他早成魔了。
詹休形体散到空中,看不见踪影。
刘光恢复了身体,只是笑,“别跑了,我不想留你了”
墙院四周长出黑色的藤蔓,密不透风的卷成一张巨网,将融进空气的鬼王绞住。
尖叫声充斥整个黑夜,连同那些散了形的藤蔓,鬼泣横冲,如何也逃不了被风中衣冠楚楚的刘光的盘中餐。
权利,他要的更大。
詹休静立墙外,对此冷眼观之。就好像在院中忍受拆魂错骨的不是他,他只是看了一场午夜最无聊的剧场。
郁雾跟在他身后,心忍着钝痛,他与詹休相连。这是詹休的心而已。
刺耳的尖肃结束,连风都停了。院子里干干净净,半点看不出刚经历了怎样的残忍战场。
周珍全程没有言语,只是现在望着空洞洞月亮都透不进来的庭院,兀地笑了,笑容很淡,却是发心意的。
佛珠落下,敲下。成了空间唯一的声音,诡异又和谐。
刘光沉浸在自己的力量,好一会儿才察觉这突兀的声响。扭头看她,“姨母,怎地信了佛?”
“寻个心安”周珍说。
刘光笑出声,太张狂,却不见周珍讨厌,反而投来赞许的目光。
刘光张口:“求佛不如求己”,转身入了黑暗。
周珍又朝着空了的庭院定定看了许久,“总是要入地狱的,我们都是要入地狱的……”
幻象消失。
“这是你的执念”郁雾说。
詹休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对着前面早散了的景怔神,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正对着郁雾和谷垚。
闵庄的清晨,一辆汽车拉着一长串的灰刺啦一声停下。
魏河下了车,赶紧转到副驾驶帮着兰舒母子下车。兰舒怀里的孩子还蒙睡着,只被闵庄冷的风吹着,呓语两声朝母亲怀中更深处卧去。
“先进屋,孩子别冻着”魏河嘱咐,想先带着兰舒进屋子。
兰舒摇摇头,“怎么……住到这了?侗楼呢?”
“害”魏河道,“尸症嘛,前几年又犯了,村长领着大家搬出来了”
兰舒不知想些什么,呐呐点头,没了下文。
魏河摸不准她怎么想的,又不能干杵着,只好又劝着兰舒先进了屋子。看了一宿车他可是没什么力气了。
兰舒又是慢腾腾的摇头,完全没听进去话的样子。
“我……我得”兰舒看向魏河,眼里不知何时含了热泪,“大哥”
魏河被她打的无措,“怎么了这是?”
兰舒使劲的摇头,想把那两滴泪甩了,“我……把孩子托付给你,我得去一趟村长那儿,孩子……孩子”兰舒低头,深深看了眼怀里正睡得香的她的儿子,“只托付给你了,魏河哥”
魏河听这几句放松下来,“我以为怎了,就是帮你看一会儿孩子,我知道撒,快去吧,我让你嫂子给你做饭,你尝尝手艺”
魏河从兰舒怀里接过孩子。
兰舒手抚上孩子的小脸,眼里是无数的舍不得,这一趟,什么结果,她明白。
一步也不敢回头,背影瘦弱坚强。
闵庄有萨神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就算知道也以为是古传统所谓治水的女神而已。和诅咒什么的半点扯不上关系。
兰舒是萨,她很小就知道了。
是周童告诉她家的,意图告知她的责任重大,不可离开闵庄。
兰舒是不信的,没谁应该待在什么地方。她很小便走出闵庄去外头讨生活。而后更是远嫁,对于闵庄早忘却了。
可当她有了孩子开始,一切开始不一样了。她的孩子频繁生病,大病小病,有一次更是半夜直接两眼翻白直接僵直了身体。
丈夫说是孩子本命带了命数,幼时会吸引阴鬼,到了十二岁便好了。只肖带个保命的符咒。
可兰舒知道不是这一回事,她总做梦,从她离开闵庄开始。梦里她被讨伐,是罪人,离开闵庄的罪人。
而现在,这个罪罚将降临到她的孩子身上。
她回来了,带着孩子,请求原谅。
火光里,兰舒的表情坦然,并没有将要赴死的畏惧神情,就好像承认一切,都该是她应得的。
孩子似有所感,高烧不起。魏河抱着孩子,并没有参与那场声讨。只是伴着外面那些骂声,一下一下拍着孩子的背,不知是在安慰谁。
村长将尸症归咎于兰舒,以此来稳定村民早已躁动狂乱的心。
周童隔着团团火墙,与兰舒对望。
“可以,你替你的儿子死”周童说,“这是你们的命,你得认”
“我认”兰舒跪的俯低,虔诚,“求求了,各位长老,村长,保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几个小小闵庄的高位者,轻易判了兰舒的罪。闵庄进行的一切,都无法传出外界。这里封闭,古板,自成一套系统。
“妈……!”
“不要!快……快灭火啊!”
“让开!妈!陈木双快帮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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