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宋翎回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公私分明,夫郎本就是有才华之人,为国效力更是应该。我不会舍不得的。”
景帝欣慰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赞叹:“听太子说,你举荐的太子中舍人,那人也是个踏实能干的,底细也清白,为太子办起事来利索得当。孤的昭华真是慧眼如炬啊。”
“父皇过奖。”宋翎不惊不动,落落大方的说:“儿臣受皇族宠养,平生并无大志,若能为父皇与兄长分忧一二,就是一大幸事。”
景帝满意地微笑:“大理寺血腥之事你少碰些,成婚后切记别总是冲煞气。平日里要有什么需要的,就与父皇提。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父皇放心。”宋翎微微作揖。
殿外有侍人来禀,道是丞相来找景帝议事,请他速速过去商讨。
景帝闻言拂袖而走,殿内骤然寂静无声。
宋翎站在原地,目光冷冷的看着高台之上的两把龙凤金椅。
帝王之家的感情真是不值一提,说“爱”那就更可笑了。
既然父皇喜欢装深情,那么他也愿意陪着演戏,反正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呢?
王皇后笔记上的内容早就被宋翎刻在了脑海里,一字一句都未曾忘记。
她和景帝确实是年少相识,情深似海,彼此度过了一段恩爱时光。
但时间流逝,深爱的夫君也迷失在新人的柔情似水和笑颜如花中。
王皇后怀宋翎的一整个孕期,景帝都极少过来关怀。反而是嫌弃她怀孕后身材走样,变得腰身粗圆,腿部水肿。
孕期反应剧烈,王皇后不方便服侍景帝,容颜又大打折扣,因此,景帝长期都宿在别处,跟年轻貌美的妃子们寻欢作乐。
笔记里的文字记录了她那段时间里的委屈和悲伤,甚至她差点都不想要宋翎这个儿子。
她也觉得是因为怀了宋翎,才会受到丈夫的冷落,而不是恍然大悟的认清,她所爱的丈夫本就是个想要佳丽三千共欢愉的薄情人。
如今景帝怀念王皇后,不过只是人老了喜欢追忆从前。
就像是很久没吃的一道菜,做它的饭馆厨子都离去了,做法也失传了,你在某日想吃,却寻不到,有些遗憾,但是不吃这道菜也不会对生活有任何影响。
仅仅是这样的感觉而已,称得上是深情吗?
宋翎为什么之前不想成婚,也是因为看清楚了景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父亲是个寡情人,而自己身上流着这个男人的血,又能是什么深情的好人?
倒不如流连在红尘中,逍遥自在的过一天算一天。
让兄长坐稳太子之位,成了宋翎唯一的心愿。
至于那个想要回头的父皇,宋翎对他并无太大指望。
宋翎走出冰冷的大殿,发现周清弈背对着他,站在温暖的春光下。
他心里一暖,快步走过去问:“在等我?”
周清弈看着他说:“殿下,我们本就该同去同归。”
多么美好的词语,宋翎心头一颤,涌起许多温柔。
回府的马车上,宋翎主动说:“刚才父皇问我,要不要把你调到门下省,我拒绝了。”
周清弈拢了拢他又敞开的衣襟,浅浅的回答一声“嗯”。
宋翎好笑的看他:“你这是不高兴了?还是说觉得我没给你争取到这个晋升的机会?”
“我没这么想。”周清弈坐正身子,开口道:“你是不想我风头太盛,引人瞩目,被人算计弹劾。”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周清弈攀上了宋翎这个高枝,已经让很多穷书生恨得牙痒痒了,要是再继续出风头下去,定会物极必反。
宋翎听了这话,瞬间心情大好,这是一种被人理解的喜悦。他情不自禁的挽上周清弈的手臂,靠着他贴过去:“才入了我的府,就这么懂我,周大才子是不是也没少做功课啊?”
“殿下,坐好。”周清弈温声提醒。
“不要,这里又没有外人。”宋翎眼珠转了转,问道:“周清弈,颖贵妃跟你说什么了?”
周清弈一五一十地回答:“没说什么,颖贵妃就是跟我说了殿下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我小时候有什么趣事?”宋翎冷笑道:“那女人瞎编的,想跟你套近乎罢了。”
他小时候被关在像冷宫一样的房子里,景帝都没来看他,更何况这个妃子?
为了跟周清弈套近乎,都能胡编乱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关心宋翎呢。
周清弈不解地看着他,宫里的事情很少流传出来,他在余杭也没听说过宋翎过往的遭遇。
只是他察觉到,说起小时候,宋翎身上会出现一种阴郁的气质,他在不开心。
就在他想着安慰宋翎时,那人却没心没肺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在撒娇:“夫君,若是你想知道我的趣事,晚上入了榻,我亲口告诉你。”
周清弈脸颊微微一红,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他的善变和孟浪。
宋翎继续调戏了周清弈几句后说“我睡一会儿”,便这么靠在他的肩膀,开始小憩。
周清弈等人睡熟,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过来,小心得如同对待珍宝。
宫内,颖贵妃的流光阁。
檀香幽幽,帘卷轻纱,一个穿着素净白衣的女人正在诚心礼佛。
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颖贵妃放下手中的佛珠,缓缓睁眼:“宁清,何事这么匆忙?”
宋执知道母妃礼佛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可他心里憋着气,无处可说。
只见他亲昵的倚在颖贵妃身侧,吵吵嚷嚷地诉着苦:“母妃,昭华他今日又欺负我了。”
颖贵妃波澜不惊,眉目淡然:“你们二人争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足为奇。宁清,你是不是又惹到他了?”
宋执悻悻地低下头,小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讽刺了他几句,说的都是事实。”
颖贵妃不悦道:“你说什么了?我交代过你的,小心祸从口出,你都忘了吗?”
“说他强逼周校书郎成婚一事。”宋执道。
“木已成舟,你又为何要这么说呢?”颖贵妃想起在殿中一对壁人对视时略显默契的眼神,若有所思道:“或许周校书郎不是被强迫的。今日归宁,我看他对昭华,也不像全无情意的样子。”
宋执撇嘴,忿忿不平:“他就是仗着父皇宠爱,仗势欺人,哄骗逼迫了周校书郎。”
“你怎么对昭华的夫郎如此上心?”颖贵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严肃质问道:“宁清,难道你……”
宋执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抱怨:“明明在诗会那日,是我先看中周清弈的,昭华刁难他的时候,我非常好心的还帮他说话了。可是,他偏偏就从了昭华,今日还帮着昭华说话,狠狠驳了我的面子。”
颖贵妃拍了拍他的手,劝慰道:“好郎君那么多,现在他已经跟了昭华,你就不要执着了。”
“我不服气。连父皇也是偏心,那天上朝,我刚想和父皇要人,昭华就来横插一脚,跟我抢人。结果父皇还是把周清弈赐婚给了他,全然没有考虑过我要说什么。”宋执一想起那日,就气得咬牙切齿。
颖贵妃叹了口气:“行了,左右他周清弈不过是个穷书生而已,没什么稀奇的。现在他和昭华成了婚,你就要跟他避嫌,否则被你父皇知道了,我也要落个不会教子的罪名。宁清,你再挑挑旁的郎君吧,母妃也会帮你留意世家子弟中的好男儿。”
“母妃,我不挑!”宋执一改人前的素雅文静,扭曲着五官,大声吼道:“我喜欢的已经被人抢走了!昭华他现在正得意得很,我只要想到他那副嘴脸就忍不住的生气。”
颖贵妃苦口婆心地劝解:“先皇后薨逝,昭华久居废宫多年,无人照料,最后差点病死。你父皇心中对他愧疚,宠爱他也不过是为了补偿缺失的父爱。都是小事,宁清你要看开一些,切莫出去惹事。”
宋执面带不甘地叫了一声“母妃,你怎么忍心儿子受委屈”,摇着颖贵妃的胳膊,想要她在此事上帮他做个主,去父皇那里告宋翎的状,帮他讨回颜面。
颖贵妃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宋执怒目而视:“母妃,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处处都要我忍耐?我是你儿子,是皇子,你为什么就不肯为我出头一次!”
“为你出头?去打压你父皇目前最疼爱的儿子吗?”颖贵妃继续跟他讲道理:“昭华他虽任性妄为,可在政治上眼光独到,会招揽人才,还懂知人善用,况且在朝堂上始终都是收敛锋芒,保太子。所以你父皇才看重他,即使他名声放荡,可探子回报他府上出入的大多是有才华、有学识的幕僚门客,邀宠献媚的琴乐伶人几乎没有。宁清,你府上前些日子刚死了个人,要不是母妃把事情压下去,你要如何跟你父皇交代?唉,什么时候你也能够懂事一些啊!”
第18章 箫声
宋执丝毫听不进去颖贵妃的劝诫,并且对此不屑一顾,恶毒地揣测道:“他昭华天天穿得一副骚气勾人的样子,谁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招揽人才?说不定就是靠他的一身皮肉,在那些个男人的床上搔首弄姿的伺候呢。”
别人越是夸赞宋翎的好,宋执就越是怨恨他。
此言一出,颖贵妃慌乱地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旁人才放心下来。
她立即厉声训斥道:“宁清,你疯了?宫里到处都是耳目。你切记,这种话以后都不能再说了!”
宋执见她生气,便放低了声音:“母妃,我的推测并不是空穴来风,就拿谢大将军来说吧。太子与昭华同父同母,暂且不提。可他和我都是皇子,但谢大将军对昭华百般殷勤维护,对我却是爱答不理,朝中和谢家交好的兵部大臣,纷纷站队宋翎。呵呵,这两人私底下保不准就有什么苟且呢。”
谢大将军谢均,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大将军府,是京城有名的公子之一,权势更是无法估量。
颖贵妃眸中泛冷,语调也是冷冷的:“宁清,谢家满门忠烈,一家的荣华富贵都是在马背上、用人命累积起来的。我朝早期重武轻文,你父皇他征战四方的时候,还受过谢家祖父的救命之恩。如今谢家风头正盛,这种无凭无据的话莫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宋执怒了,把香案上的小瓷坛一拂,香灰倾洒,碎瓷满地,引得颖贵妃慌乱惊呼。
“母妃,你到底要我忍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为什么连你也处处为昭华说话!你每日就会在这里充耳不闻的礼佛,只会看着这些冷冰冰的佛像和菩萨像,难道你在这礼佛,就能够把你儿子的前程和幸福给挣出来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颖贵妃被他气得连连摇头叹气,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更是捂住心口,无比痛惜道:“宁清,你真的太不懂事了!你是想要你母妃陪着你一起跳火坑,被你父皇厌弃才肯罢休吗?”
“嫌我不懂事,那你去找懂事的人做你儿子啊!说实话,我宁愿没有你这个窝囊的母妃。你不管也可以,反正从今以后我是要为自己搏一搏的。”宋执掀开纱帘,冲动地大步离开。
颖贵妃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由眼角处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新月初上,疏星点点。
白日里,周清弈虽说和宋翎回了府,但是在门口就分开了,因为弘文馆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他要回去就职。
深夜,周清弈回到了府中。
眼看已经这么晚了,他决定歇在书斋。
因为殿下没有吩咐过要跟他同住,他也不敢贸然过去,恐又惹那人不悦。
他心想着,一个人在灯下看会儿书就休息。
但他刚推开书斋的两扇门,就闻到一阵甜腻的熏香。
深入内室,果不其然,室内香几上的铜炉里燃着一段宋翎平常爱用的香料。
熏香的主人此刻正躺在角落里那张平时供人休憩的罗汉床榻上。
宋翎衣发凌乱,面若桃红,一双明眸泛着水蒙蒙的雾气,似是受了委屈。
周清弈上前,急急地握住他的手,询问道:“殿下,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都几点了。”宋翎蹙起眉尖,小声地抱怨。
周清弈解释道:“抱歉,今日馆内事多。你可是有哪里难受?需要去请大夫吗?”
宋翎抓着他的手,带到自己的心口处,怯怯道:“这儿难受……不知道要请什么大夫才好啊。”
周清弈惊诧,知道他在开玩笑后尬然起身:“殿下,你又捉弄我。”
“没有呀。”宋翎笑着说:“我们才新婚,你怎么就舍得留我独守空房呢?真是好狠的心啊。”
周清弈避开话题,反而关心道:“夜深露重,殿下还是回寝殿歇着吧,书斋不保暖。”
宋翎佯作委屈地埋怨:“寝殿又大又空,晚上你都不回家,我心火旺着呢,哪里还需要别的来暖?”
“当心风寒。”周清弈找来一张薄薄的毯子,把宋翎好好的包了起来。
被包得像个粽子的宋翎轻哼着缠上周清弈的手臂:“以后不许那么晚回来了,你还只是一个九品的小官,哪至于有那么多的事叫你做?该不会是那群眼红的故意刁难你吧?若是有,你且跟我说。”
周清弈被他的关心撩得心头一颤,目露温柔道:“哪怕只是九品的小官,那也是要为朝效力的。馆内没有人刁难我,殿下多虑了。”
“那就好。我的人,总不能随便给欺负了。”宋翎骄傲的仰起了头,然后又从身后拿出了一物放进周清弈手中:“送你了。”
掌心中躺着的这箫,周清弈是识得的。
根据它的触感和色泽,可以知道是产自江南千里之外的黔东玉屏,需要特意购置,乃箫中的珍品。其造型、制作、和音色都别具一格,若有一管,必为爱箫之人的珍宝。
因此,不少才子都想要拥有这样一支箫,可惜价格实在太过昂贵,非一般人能买得起。
周清弈惊喜万分,拿着箫仔细的端详起来。
宋翎看出来他喜欢这份礼物,眉心也舒展开了:“知道你懂音律,我想起府内还有这样一件珍藏,就让人找出来送给你了,毕竟它跟着我算是浪费。”
周清弈恭敬道:“臣谢过殿下。”
宋翎不满,努努嘴道:“就在口头上谢啊?”
“那殿下想要如何?”周清弈问他。
宋翎偷笑:“你会吹箫,要不我们比比?”
周清弈是个老实人,点头答应了,随即便用宋翎赠予的这支箫吹了一首曲子。
“好听,东西没白送。”宋翎赞许的看着他,然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到我了。”
周清弈下身的衣袍被利落的解开,看清那人动作后,他忍不住面红耳赤。
过了半晌,宋翎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唇瓣,笑着问他:“我赢了吗?”
周清弈拿他没办法,按捺住心中羞赧,小声地道:“嗯……殿下更胜一筹。”
宋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得呀,周清弈也有认输的时候。
气氛正到了暧昧的时候,宋翎突然打了个喷嚏。周清弈赶忙哄着刁蛮的昭华殿下回了寝殿,那人困得很,沾上枕头就睡熟了。
可怜的周清弈在还有些凉的春日深夜,泡了一大桶冷水。
“知道。还有一个时辰,你要快点。”
宋翎面上的春色浓的快要溢出来,用那样一双含情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眼底水波晃晃荡荡。
周清弈扶着他的腰身,两人在微弱的晨光中痴缠。
约莫一个时辰后,周清弈伺候软成了泥的宋翎洗漱。
宋翎表情如同被春雨打过后的三月桃花,是破碎的美艳又带着令人心折的风情,弱弱的瞪着他:“洞房补上了啊。”
“嗯……”周清弈心里暗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了他之后,自己的自制力就开始变得很差。
宋翎喝了口清茶润嗓,揶揄道:“还以为你多能忍,原来是装模作样的学柳下惠。”
“我只是不想扰了殿下好眠。”周清弈帮他束发,温柔的回答。
宋翎在镜中斜斜地白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若是昨晚我没有睡着呢?”
周清弈讶然:“那殿下的意思是……”
“想多了,我还是不会给你。”宋翎轻巧挑眉,勾唇一笑,意态高傲如天上明月:“没成亲前我不是说了么?你和我之间只有我能做主导的那个人。你不要我就硬上,你想要我偏不给。你敢不听我的,我就一脚把你踹出门去。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在折辱你了?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很坏吧?”
周清弈仿佛听不到他话里的刻薄之意,淡然地给他戴好发簪,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不觉得是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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