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荒唐殿下成亲了(雾念卿)
谁知,宋翎又出现了。
弘文馆伙食清淡,周清弈这几日心中憋气,食欲不太好,看起来清瘦了一些。
“你们下去吧。”宋翎立即摒退下人。
周清弈站着,宋翎坐着,正如他们之间的地位鸿沟,难以跨越。
宋翎看到周清弈的神情由惊讶转为冷漠,哼笑着说:“我来找你,你怎么既不惊喜也不意外?”
周清弈垂眸:“……”
“怎么?跟宁清殿下就有话说,跟我就无话可说了?“宋翎心里不舒服,指了指身旁的空凳子对他说:“坐。”
周清弈没有过去,而是躬身行礼:“臣身份低微,不配坐在殿下身侧。”
宋翎慢悠悠的开口:“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只不过让你是坐在我身侧,你反而来讲规矩了。”
周清弈温声道:“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臣已然忘却。”
“好一个忘却。怪不得你这么快就择了宁清为新主,莫非你和他睡了?呵,说来奇怪,那他怎么没把你从这小小的弘文馆给捞出来呢?”宋翎在生气的时候,口不择言是常有的事。
周清弈抿着下唇:“臣还不至于自轻自贱到这等地步。”
“你最好没做。”宋翎斜斜瞟他一眼,缓缓述道:“今日早朝,宁清说你擅通音律,想着人安排你去做八品太乐丞。官品虽比校书郎高了一级,可每日里的差事就是为皇室宫廷宴乐培养乐队伶人,供皇宫贵族们观赏作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我来此处,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顺便恭贺周大才子官职晋升。”
周清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肯定不想揽个远离政治的无用活。虽然他现在是个九品小官,但每天还能接触一点书籍,若是真的进了宫廷乐队,那就相当于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废了。
宋翎勾唇一笑:“我帮你拒绝了。我知道你不会甘心与人载歌载舞,所以你能继续留在弘文馆中。”
周清弈并非无礼之人,转而作揖行礼:“臣谢过昭华殿下。殿下如传闻所言,是天下学子的伯乐,也有双如矩慧眼,能洞察秋毫,知人善用。”
“别急着谢。”宋翎看着他,又道:“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父亲被人揭发,说他与谋逆之人为党。现下他已被押入了余杭县衙的大牢,等待调查结果,听候发落。”
第9章 羞愧
“不可能。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平日里更是老实本分,绝对不会做出与人谋反之事。”周清弈义正严辞的为父声辩:“我现在就要去见皇上,向他说明此事。家父年事已高,经受不起牢狱之灾了。”
宋翎起身,冷脸道:“去见皇上?你觉得九品官员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面见圣上的吗?别到时候勤政殿的门槛都没踏进去,就被皇宫中的侍卫们乱棍打死了。”
周清弈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可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么能弃他于不顾?”
宋翎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急什么,坐下说。”又举起一杯茶放他嘴边:“喝点水,最近天气干燥。”
周清弈别过头,显然没有品茶的兴致。
宋翎不恼,把茶水倒在地上,不屑地说:“不喝也对。这茶品质太差了,根本比不上我府中的一星半点。”
都什么时候了,宋翎还有心思讨论茶的好坏,周清弈担心父亲,心乱如麻。
宋翎捧着周清弈的脸:“别皱眉了。这事情还没定论,你父亲只是暂时关押,只要没有证据就治不了他的罪。同样的,如果有证据去证明此事与你父亲无关,那么他立刻就能放出来。”
“要去哪里找证据?”周清弈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迫切地问宋翎。
“不用找啊。”宋翎戳了戳他的脸:“我有。”
周清弈欣喜道:“我父亲有救了。”
宋翎好笑的看他:“我只是说我有证据,可是我说帮你了吗?”
“殿下这是何意?”
周清弈不解,既然他告诉自己找到了证据,为什么又说不帮呢?
“我这个人啊,没这么好心。”宋翎慢声慢气地说:“旁的学子,我帮了就帮了,就当作举手之劳。可你,我不是白帮的,你之前在画舫上得罪了我,这笔账我们俩还没清算呢。”
宋翎这明显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周清弈稍作迟疑,思虑片刻郑重道:“当日之事,是臣冒犯了,罪该万死。昭华殿下若是能够出手搭救家父,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别说死行吗?我帮你,你是不是该想想要怎么报答我?”宋翎拧了拧眉心,这几天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朝中杀了不少贪官污吏,血腥他也见得不少。
周清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殿下金尊玉贵,自是毫无所缺。若殿下以后在朝堂上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甘为殿下鞠躬尽瘁,回报今日相救之恩。”
见他上套了,宋翎浅浅一笑,反诘着又将话茬引了回来:“谁说我毫无所缺?我府里就缺一个如你这般生得俊朗,又知礼明仪的人伺候。”
周清弈神色一顿,低垂眉目,语意艰涩:“殿下想要的回报,我……做不到。我周家在余杭也算是清流士族,周氏子弟纵没有傲骨,也有尊严,故而清弈断不会辱了家风门第,与殿下做男宠。”
不说苦读圣贤书多年,他的家教和尊严也不允许自己放下身段,去与人做男宠,以博名利,即便那人身份尊贵。
“不与我做,与宁清做?”宋翎不满的冷哼一声:“怕是不能如你的愿,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我处理,宁清什么都帮不了你。”
周清弈言辞恳切,带有铮铮之意:“我既不与殿下,就更不会与旁人。”
他这话让宋翎听着很舒服。
就算是宁清日日来找他又怎么样?周清弈不还是看不上他。
周清弈清高如斯,他的态度也在宋翎的意料之中,他今日既来找他,自然是备好了十足的耐心,慢慢与他周旋。
毕竟,京城里这样好看也好玩的人不多见。
一想到他会被宁清这个虚伪之人占据,或是霸王硬上弓给弄脏了,宋翎心中就升起无名之火。
宋翎俯身贴近周清弈,熟悉又清冷的墨香环绕,给这几日来如同修罗的般杀伐果断的他寻得了安定。
他决定了,周清弈只能留给自己玩。
宋翎跨坐在周清弈的大腿上,拉住了他的手,眼波盈水,掠过他的颈和腰,大大方方的开口道:“周清弈,你抱我一下,或者给我点甜头吃吃。”
“不行。”周清弈抽回了手,一口回绝。
宋翎不依不饶又拉住了他的手,固执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吧,那我不救人了。”
周清弈见他执拗,也不敢激怒他,温和劝慰:“臣与殿下身份有差,授受不亲。殿下如果执意这样做,就有违世俗礼法,要是给旁人看见了,难免招致流言蜚语。”
宋翎不屑地挑了挑眉,自带三分傲气:“我的事,谁敢置喙?况且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
“那也不行。”周清弈依然没有松口。
宋翎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漫不经心地笑笑:“跟你说件好玩的事。宁清府中前日还扔出来一个满身鞭痕血迹的男尸,那人就是他的男宠之一。你看他往日里对你颇为温和,其实他背地里养了好些个十几岁的小郎君,夜夜轮流换人伺候,有时脾气上来了,活活把人打死都不做数的。”
周清弈默默在心里叹气,知道又有何用,皇子们有权有势,自然可以风流多情,让别人活的憋屈。
宋翎见周清弈若有所思,假意轻咳两声,笑得又温柔又甜:“这就吓到了?周清弈,你什么胆子啊。虽然你是洁身自好,可我也不差呀。我也是一个自尊自爱的殿下,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府里可是什么人都没养。让你跟我亲亲抱抱,你也不算吃亏的。”
周清弈垂眸,仍拒绝道:“殿下,真的不行。”
宋翎却不想再与周清弈慢吞吞地你来我往了。他生气的捏着周清弈的下巴,威胁道:“那你不给我亲就给我摸,你自己选一个吧。”
周清弈神情挣扎:“一定要这样吗?”
“三,二,一。”宋翎倒数完毕,突然笑起来:“你选不出,那我来选。上次我中了迷香,很多事情记不清,现在想来,最好奇的还是你当时的表情。周清弈,那时候的你觉得舒服吗?”
宋翎抿唇,眼里露出自得之色。他伸手摸上他的腰,一下探进衣裤里。
周清弈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受不住而发出低低的喘息。
第10章 攻心
宋翎没干过粗活,手心自然是又软又嫩,周清弈很快就受不住,低低地劝:“殿下,收手吧。你别这样了……”
“我怎么样?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周大才子的大是指……这儿。”宋翎双目璨璨,专注的看着他,手上动作一直都未曾停下。
同是男人,都知道怎么样对待才会舒服,宋翎自认为自己技术不差。
周清弈侧过了脸,不看他的眼睛,闷闷道:“殿下,臣不要了。”
宋翎故作轻松懵懂:“你不要,它要啊。”
他声音本就好听,要气人、要骂人的时候凌厉,想要温柔的时候却是酥酥的,直让人骨头发软。
“殿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戏弄臣。”周清弈的脸颊、耳朵、脖子一下都漫上了红晕。
宋翎趴在他胸前咯咯地笑,乐得嘴角都弯到了天上。
太有趣了,这样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拱手让人。
“可是你有反应啊。”宋翎得寸进尺道:“周清弈,你是不是在想你那个余杭的未婚夫郎?”
周清弈认真地看他一眼:“没有。”
宋翎长长地“哦”了一声,笑了笑:“啧,你不喜欢他啊?”
周清弈面色一僵,似是觉得两人这样极为难堪,挣了挣身子,想推开他的手。
宋翎摊开手掌给他看,神情无辜:“脏了,你帮我洗手。”
“嗯。”周清弈起身整好衣衫,端壶茶水打湿一方白帕,细细地将宋翎的每根指缝都擦拭干净。
直至擦了好几遍,再也没有一点污秽的痕迹,周清弈敛首:“臣方才冒犯殿下了,还请恕罪。”
“你都冒犯我多少次了。”宋翎眉开眼笑:“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周清弈面容沉静:“殿下若能解我父亲困境,臣任凭殿下处置。”
宋翎轻哼:“任凭处置?真的假的,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周清弈郑重道:“臣不会骗人,只要不是太令人为难的就好。”
“怎么证明呢?”宋翎反将话题抛出去。
“殿下想要如何?”周清弈问他。
宋翎用指腹点了点自己的左侧脸,笑了笑道:“亲我。”
周清弈想起那晚两人的痴缠,即使已经那般亲密,他都没有吻过宋翎。
眼前人大胆率真,他只能强忍住心里的躁动,努力作清明之态:“殿下,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好吧,那明日早朝,我就跟父皇说……”
宋翎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侧脸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周清弈的吻很轻很轻,然后稍纵即逝。
宋翎觉得不够,他勾住周清弈的脖子,在他修长的颈侧舔咬了一番,然后看着自己留下的浅红印子笑了起来。
周清弈知道他在表示占有欲。
突然他的心里也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了,清洌的眉眼也温柔了几分,开口询问道:“殿下觉得够了吗?”
宋翎靠在他的怀里,满足道:“够了,下次再找你要。我走之后,你不许单独见宁清,知道了没有?”
周清弈看到宋翎靠着他,就像那晚一样依赖他,心里更软了。
知道他介意什么,周清弈正式回应道:“宁清殿下找我只是谈论经文,我们之间并无说起别的事。”
宋翎嗯了一声,在心中盘算一番,刻意地问:“周清弈,我和你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周清弈迟疑片刻,叹气道:“殿下还是当那事没有发生吧。臣布衣之身,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给殿下的。”
宋翎让步松口,许诺道:“我知道你不会自暴自弃去做男宠。若你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待你退了亲事,我也可以……允你做我夫郎。”
周清弈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盯着宋翎的眼睛问道:“殿下对我是真心的吗?”
宋翎低下头,突然不敢与周清弈对视,只因他清澈的目光看得人有点心虚。
认不认真该怎么判断呢?
他只是不想放开周清弈,这算是认真吗?
宋翎不明白,但也不愿瞒他,大大方方地说:“才几日?当然算不上认真。”随而他又轻巧挑了挑眉,好奇道:“难道你已经想与我长相厮守啦?”
周清弈的意动神摇,一下就被宋翎的这两句话搅得荡然无存。
他垂眼,淡淡地回答:“没有,不敢奢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不敢妄自决断。”
宋翎不恼,只慢条斯理地道:“我着人打听了,你和你那个未婚夫郎是表兄弟,还是订的娃娃亲。你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两个人是连面一年也见不上几回的。就这样浅薄的感情关系,你都愿意遵从父母之命,怎么对我就如此扭捏,你是看不上我?”
周清弈淡淡道:“臣不敢。”
宋翎作出了苦口相劝的模样:“周清弈,我实话跟你说,我现在对你非常感兴趣。你要名分,我可以给你。你就跟我一段时间,等我腻了,你随时能走。你若嫌休夫丢人,到时我赏你个面子,对外只说我俩和离。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周清弈感觉自己被水母的触手蛰了一下,心脏出现麻痹的感觉,他缓缓道:“殿下,在你眼里,婚姻就是儿戏吗?”
宋翎不理会,反而信誓旦旦道:“分开了我也会补偿你的,不会叫你平白跟我一场。而且,我还可以与你保证,以后你再另行婚嫁,我绝不干涉,还会在你重新娶亲之日赠送一份贵礼。这么宽待与你,总归算不上是儿戏了吧?”
过去的欢情缱绻彻底成了一场华美虚无的绮梦,如今梦醒了,宋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昭华殿下,站在云端。
周清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宽大的衣袖掩住紧握的双手,他话里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殿下这份厚爱,臣实在担不起。请殿下另择良人,还恕臣难以从命。”
宋翎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此时彻底怒了,讥讽地说:“给了你名分你还不想要,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
周清弈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语气平淡:“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请回吧。”
宋翎怒道:“周清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赶我走?我问你,你不要救你父亲了吗?”
“殿下,我父亲有没有罪,你是清楚的。”周清弈看着他:“我相信殿下是贤德之人,定会做出理智的判断。”
“好啊。”宋翎指着周清弈,愤懑道:“周清弈,你给我等着。”
红袖一甩,宋翎头也不回,走出了弘文馆。
周清弈看着桌上凉掉的茶,沉默不语。
翌日早朝,景帝照例在勤政殿会见文武百官。
太子和宋翎站在距离景帝最近的地方,一起听官员们上奏。
余杭几人联合外姓王谋反一事牵扯到众多的老臣,景帝震怒。
他毕竟身为帝王,自然最厌恶也最忌讳别人谋取自己的江山。
景帝狠狠的把奏折摔到地上,怒道:“查出来的勾结叛乱之徒,情节轻微的从犯全家流放蛮荒和苦寒之地,严重的在午时于热闹的市井处斩首示众。”
在这时候,宋翎唤了声:“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景帝道:“允奏。”
宋翎拿出周清弈父亲被污蔑跟叛军通的信件和他平日的书信双手呈上:“谋逆一事牵扯了余杭书院里的周先生,现已查明周先生是无辜卷入,证据还请父皇过目。周先生对朝忠心不二,培养了不少举人,儿臣希望能给他洗脱罪名。”
御前侍奉的太监把宋翎调查到的信件送到景帝面前,景帝仔细的对比了两份字迹,显然是有出入的。
他了然道:“周先生擅长写诗,孤也曾读过他写的几首诗。余杭当地的民众常说周氏家族的人清风劲骨,宁折不屈,看来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周先生如今还在县衙关押?传孤旨意,把周先生放出来吧,再赏他黄金十两,以示安抚。”
宋翎躬身,给景帝道谢:“父皇明察秋毫,相信百姓们定会感谢父皇的大恩大德。”
景帝满意的笑笑,称赞道:“昭华,这件事能那么快解决,你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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