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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阿相)


他说罢站起身来,将一枚锦盒扔在傅正欢跟前,冷声道:“我以礼待王爷,王爷却背信弃义,我只好送王爷一件薄礼了。”
“希望王爷收下后,再三思虑,否则,我将再备一份大礼,不日相赠。”
傅正欢沉着脸,将那盒儿打开来,两根血乎乎的指头落在他手上。
“小王爷食指生来比中指长上一些,王爷想来也知道,这两指砍下不久,看着还新鲜,王爷由此可知,小王爷还活着,怀晏也不曾诓你。”
傅正欢颤颤捧着两根断指,目呲欲裂。
他猛然站起,双手拽紧周怀晏的前襟,方才故作镇静的情态全然撕碎开来。
他手上的血沾着周怀晏的颈子,他嘶声道:“周怀晏,你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我要什么我已说得很清楚了。”周怀晏毫不费力地扯开他,“只是不知王爷如今想得够不够清楚。”
傅正欢倒退数步,颓然跌进椅子里,怀中仍死死抱着那枚锦盒。
周怀晏冷眼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傅正欢在身后说:“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
周怀晏脚步一顿,眼眸微微弯起。
傅正欢又道:“让我父子二人见上一面。”
周怀晏回敬:“自当让王爷如愿。”
周怀晏得偿所愿,走到门前,正要跨出门去,便听身后之人幽幽道。
“你不杀我,也不带朝廷的人追捕我,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利用阎儿威胁我,你想借用我残余的力量壮大你的势力。”
“你并不听命周恒,你父子二人早已离心。”
周怀晏回过头,冷冷问道:“你想说什么,王爷。”
傅正欢衣冠不整,模样疲惫至极,两眼里却暗暗泄出一丝精光来。
他吃吃笑道,像已疯了:“我在等着看你二人父子相残。”
“我自然不比王爷你,违背人伦,结出孽种,落到这般境地还一心想那父子情深的戏码。”周怀晏讽道,毫不掩饰野心,“我此生没有那个福气,享受不了这种情怀,但不要紧,我不需要这些无用的东西,我会风风光光地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闲来无事时,我允许你和潘阎演给我看。”
周怀晏盛气凌人道:“王爷,这是我给你的恩赐。”
傅正欢:“无心之人,会落个无心的结果。”
周怀晏张口,突然想到些什么,便闭了嘴。
傅正欢最后恨恨道:“因果报应,你不久自会尝到。”
周怀晏不以为意,傲然离去:“王爷,诅咒是最没用的东西,你并不懂什么叫报应。”
“有心,就会有软肋,有了软肋,人就会变得贪婪。”
“当你心有所念又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受制于他人时,才是你的报应到了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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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轻重
红菱揣着两手,在门外惴惴不安打转,见周怀晏被一众侍卫拥着下了马车,立即快步上前,弯身行礼。
“红菱两个时辰前才收到消息,不知少主连夜奔波至此。”
周怀晏淡淡扫她一眼,红菱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周怀晏:“把门打开。”
红菱神情有些古怪,伸手便要推开,“哐当”一声,门却是由里撞开来,一具女子的躯体赤条条伏在地上,哆嗦向前蠕动,十根葱白指头上,浑是斑斑血迹。
红菱赶忙蹲下身,接过她,女人搭住红菱,挣扎不已,红菱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制住她,她乌发蔽面,双目浑浊,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为谁。
她蜷缩在红菱怀里,止不住发抖,眼睛却瞧着周怀晏的方向,失声痛哭:“弟子撑不住了,少主,救救我……”
红菱眼圈一红,勉力忍着,见一众侍卫朝这边扫视过来,那目光雪亮而冷酷,便扯下披风将她身子盖住,紧紧搂着。
周怀晏面无表情地垂视片刻,走上去,微微弯下身。
他指头温柔地抹去女子脸上污浊,那张脸原本盈盈如玉,那般精致小巧,该是被她的心上人捧在掌心里的。
他轻声说:“辛苦了,曼文,我会安顿好你和你的家人。”
他右手点了点嘴唇,对红菱下了噤声的命令:“把她带下去,把这事情处理好。”
红菱低头受命,再看曼文时心里一阵抽痛,曼文还依赖地趴在她怀里,神情镇定一些,仿佛劫后余生般,微微发抖。
红菱从袖口拿出药要给她喂下,曼文抗拒:“菱姐姐,我不吃,不吃玉树,我不吃了……”
“这不是玉树,吃吧,别怕。”红菱压着声音哄她,“吃了就什么都忘记了,就能睡个好觉,什么都不会再想了。”
她将药丸顶进曼文嘴里,曼文起先还泪眼婆娑摇着头,后来一边说“不要”,一边被动地将药含化在嘴里。
但她很快就不哭了,反而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左右摆着脑袋,嘴巴流出涎水。
周怀晏冷冷看着,有人递上巾帕,他拭了拭手,扔在地上。
他越过红菱和痴傻的曼文,跨进门里去,留下一句:“潘阎越来越疯了,再找。”
红菱抱着曼文,过了许久,才应了声“是”。
周怀晏走得很远,屋里头光照昏昏,一灯如豆,飘舞的白纱帐幔下,一双双躯体半死不活地交缠,浑浊的酒气,药气,萎靡的肉体的气味,冉冉升起的香炉精油的熏香,胶着在一块,糜烂不堪,难闻至极。
周怀晏嫌恶地皱眉,撩开帐幔。
屋子中央修有一个诺大酒池,其中灌满美酒,瓜果,佳肴,金玉的盆盂,散了一地,池子周边趴满了不着寸缕的男子与女子,他们嘴里咬着酒,含着药,像饱食一顿的肥白的蛆虫,若有若无在地上蠕动。潘阎浑身浸在酒池里边,怀里一左一右搂着两位白皙美人,脑袋埋在她们雪白的胸脯里,他牙齿污红,神色癫狂,不停朝下拱动。美人软绵绵伏在他肩上,被咬得遍体鳞伤,然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他看见周怀晏的身影,脑中捡回一丝清明,忙推开身上的人,忙不迭爬出池子。
他身子虚弱极了,方才走一步,便被满地醉倒的男女绊了一绊,只得跪在地上,缓慢朝周怀晏爬去。
他见着周怀晏,激动不已,向他求一味药:“你终于来了。玉树,已经……已经没有了,怀晏,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啊……”
他像赖皮老狗一样,巴着周怀晏的裤腿,脸上涕泪交横:“怀晏,帮一帮我,把药给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对我好……”
他颤颤举起手来,想要够紧周怀晏,那手掌部分被生生截去两指,中指与食指处残缺,上头的肉还没有长好,流出脓水来。
见周怀晏不搭理他,他便把残废的手掌放进嘴里,委屈地缩作一团。
他歪眉斜眼地仰视着周怀晏,向他乞怜。
周怀晏忍着恶心,蹲下身,问他:“手,还疼不疼?”
潘阎愣了一下,转瞬哭泣道:“我好疼,我好疼啊!”
周怀晏嘴角勾起来,笑却没笑:“那不让你这么疼,给你美人,给你喂玉树,让你快活,好不好?”
潘阎神志已然不清,他晃晃脑袋,痴笑说:“好啊。”
他边谄媚笑着,边张开双臂,向周怀晏扑去,周怀晏极为厌恶地躲开,眼都没抬。
潘阎落了个空,也不气恼,就是笑。
周怀晏居高临下,问:“潘阎,如今还有谁会这样对你。”
潘阎讷讷:“没有了,我只有怀晏。”
周怀晏手里高高举着一串玉树,冷冷又道:“那你就乖乖听话,乖乖做我周怀晏的一条狗。”
潘阎见状就要去扑,见周怀晏眸色转冷,又伏在他脚底下,砰砰磕头。
周怀晏脚踩着他残缺的手掌:“还想像前几日那样疼吗?”
“不想了,不想了……!”潘阎大哭,“我就是怀晏的狗,这世上只有怀晏会对我好,我只有怀晏了!”
周怀晏注视了他一会儿,将手中的药扔下。
潘阎两眼发亮,四肢着地,扑咬过来。
周怀晏转身,对跟过来的红菱吩咐道:“加重药量,但别让他死了,这几日收拾一下,安排他与王爷见上一面。”
红菱赶忙答应下来,追着他背影:“少主一月未归,盟主震怒,说是令少主速回盟里,三日后晚间,如实禀报事宜。”
周怀晏头也不回:“告诉他,我在陆城,这几日没空回去。”
“只是,少主,还有一事……”红菱硬着头皮向他说道,“剑盟前日走水了,烧死了三名弟子,财物上也盘算过了,并没有过大损失,只是,只是烧着少主的偏殿了,丢了,丢了叶璟明那把剑……”
周怀晏猛地回头。
红菱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出声,周怀晏强压着怒气:“你分不清孰轻孰重吗?这事为何不早报!”
红菱莫敢驳嘴:“是前日夜里才发生的事……”
周怀晏瞥她一眼,红菱寒毛倒竖,好似被阴冷的刀刃刮过了骨头。
她战战栗栗。
周怀晏:“青煞山那边,可有打探到那两人还活着的踪迹?”
红菱:“未曾有。”
周怀晏挥手,侍卫簇拥过来,跪在身前,尽数听令。
周怀晏跨身上马,冷冷道:“回禹城。”

第61章 下药
周怀晏呆坐在一片焦土之上,偏殿里原本装着的叶璟明的东西,尽数化作灰去,那柄剑,本是百炼成钢的利器,淬了烈火也该完好无损,放在他伸手可以够着的位置上,如今被人生生窃走了。
他有些失神,转念又万分恼怒,许是受他戾气所染,屋顶摇摇欲坠的椽木嘎吱碎裂开来,砰然跌在他眼前。
一切都那样颓败,那样空虚。
周怀晏沉默许久,无力垂下头,举手掩面,模样失落至极。
红菱在身后小心翼翼喊他,到第三声时,他才有所回应,漠然回过头:“衙门那边怎么说?”
红菱如实道:“死去的四名弟子都烧为了焦尸,面目全非,很难甄别在烧死前是否与人交手过,但其中一个,当时夜里当值的领事孟晗,颈骨断裂,仵作说要么是匆忙奔逃中摔断了脖子,要么是有人提前下了手,目前还不能明确判断。”
“剑盟莫名走水,起火在我的偏殿里,叶璟明的剑被盗,桩桩件件,都是冲我而来。”周怀晏冷笑,“是不是有人提前下手,还不能确定吗,怎么,禹城几十上百个仵作里就挑不出一个我们的人,全都听命周恒吗?”
红菱讷讷不敢答话,周怀晏下令道:“让官府定案,去查,抽调盟里的人手,重修偏殿,加强我殿内和殿外的守卫。”
红菱不及答话,殿外有人来报,副盟主江希年求见周怀晏。
红菱低声道:“少主,这时候,盟主该是在主殿里等着您了。”
“就说我舟车劳顿,身体抱恙,为免把病气过给父亲,便不见了。”周怀晏拍了拍上衣下摆的灰,懒懒起身。
红菱顺着话道:“只是副盟主一时半会,怕是不打算走了,弟子这就把他请出去。”
周怀晏道:“江希年愿意等,就让他等着,等到隔日天明,也还是这句话。”
他想想又说:“我今夜就睡在这处。”
红菱一愣:“这……弟子给少主拿一套寝具来。”
周怀晏坐在那张塌陷的梨木床上,垂着头,没有回话。
红菱不敢再问,赶忙退了出去。
周怀晏坐在床沿,伸手抚弄,碰着十指灰烬,仿佛与心上那人一样,早就剩一堆烟灰,不存于世了。
周怀晏心里哀恸,勉强收回念头,推敲起来:谁有这等胆量和本事,敢潜入偏殿放火,烧毁叶璟明留下的一切衣物,且盗走狼吟,不留痕迹,来去自如。
许是周恒的人,这是在向他肆虐逞威;又或是拥护叶璟明的江湖异士,潜入剑盟打探叶璟明还活着的痕迹,发现并盗走了他的宝剑,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又或者,带走狼吟的,是活着的叶璟明本人。
“不可能……”周怀晏一惊,匆忙打散了思绪,他自嘲是太过念着他了,想法才能这般荒谬。
他想了一想,遣人将当初失踪二人的情报重又递上一份给他。
叶璟明,出自陀罗山上,师承不明,所使为狼吟宝剑,一手“初阳剑法”出神入化,自两年前游隼峰上对战普鲁剑客,一役成名,后现身于禹城,落入青煞崖底,未见尸首,下落未明。
唐云峥,本名加央,普鲁刺客,普鲁情报组织铁鹰督前任督主,与普鲁前国主多吉过从亲密,曾亲拥十万死卫,效命于多吉,被誉“普鲁第一勇士”,所领战役,未有败绩,一年前无故失踪,后现身中原禹城,杀死陈府陈氏妇人及其幼子,与叶璟明一同,落入青煞崖底,未见尸首,下落未明。
周怀晏一页页翻着,嘴上喃喃:“绿眼睛的,身手了得的……普鲁人?”
他沉吟久坐,片刻倦怠仰倒在叶璟明那张破烂的床上。
他疲惫眨了眨眼,见头顶破碎的瓦片里,露出一双幽碧深邃的眸子来。
周怀晏瞳孔猛然一缩,只是一瞬,那双眸子便消失不见。
周怀晏惊疑不定,道是自己思虑过重,恍了神,可便是短短一瞬,那戏谑又轻蔑的眼光,也真真切切地碾过他心上。
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垂视将死的蝼蚁,那样一般的眼神。
周怀晏坐直了身子,不禁脱口问前来奉茶的女弟子,惊怒道:“你刚才,可有看见屋顶上有些什么东西?”
女弟子自是不知,慌忙摇头。
周怀晏疑窦丛生,捞过手边茶盏便仰头饮下,他揉了揉眉心,想醒一醒神。
他焦灼难安,总觉哪里不对,半晌,腹部绞痛起来,他神色一凛,劈手取过弟子手里那壶热茶,细细嗅一下,味道果然有异。
他翻过茶壶检视,壶口处浮起一圈白沫。
周怀晏大骇,他摇摇晃晃直起身,一把掐住奉茶弟子的颈项,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他双目赤红,神色狰狞:“你下毒,你要害死我,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我要杀了你!”
女弟子懵懂不明,一番变故下,吓得一下跌坐在地,手中茶具也随之噼啪碎了一地。
红菱守在门外,闻声赶来,见女弟子惊慌失措跌坐在旁,而周怀晏激动不已,他面色通红,颈上青筋乍现,他掐了女弟子一会儿便松开了手,使劲抠着自己的咽喉,试图呕吐出一些什么。
红菱着急吩咐道:“快去请穆大夫过来!”
她上前搂着周怀晏,不住拍打他的背,周怀晏挥开她,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知不知道有人在茶里下毒,你为何不验?!”
周怀晏下腹一阵翻江倒海,他恐惧不已:“我被人下了毒,我要被害死了……”
红菱被这一巴掌扇得脑子发懵,回神后慌忙搀住他的胳膊:“少主,我已请穆大夫来了,少主莫慌,少主……!”
半个时辰后,周怀晏脸色苍白地仰躺在榻上,穆时清收了针,写好方子,递与红菱。
红菱忙问:“穆大夫,这药当真只是寻常泻药?”
穆时清忍不住瞧一眼神色阴沉的周怀晏,细声道:“我诊少主的脉,确是腹泻之症,我又观这壶口上药粉的药性,也确是寻常泻药没错啊……”
红菱哑口无言,拿过方子,喊人速速去煎药来。
周怀晏按着腹部,眼中万分怨恨:“你说他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剑盟里来,避开重重守卫在我茶里下药,只是为了让我腹泻,看我笑话?”
穆大夫一个字都不敢再提。
“好,好,好得很!”周怀晏怒极反笑,“查这个普鲁人,他没死,叶璟明也一定还活着,给我彻查,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踩在脚底,把他的四肢都削下,狠狠碾成泥巴……”他方才放完狠话,肚子再次难以忍受地翻腾起来,他艰难站起身,又扑通一下坐回榻上。
红菱面色又红又白,伸手想去扶他。
“滚出去——!”周怀晏怒喝一声。
红菱落荒而逃,周怀晏情绪不定,又在背后叫住了她。
他吩咐道,神情阴恻恻的。
“把孙闻斐,招回禹城来。”
# 番外篇

第62章 插播一则小剧场
尘埃落定,两人好不容易表明了心迹,又开始为生计发愁,他俩寻思着做点啥营生,小叶想着那开个武馆教人练剑吧,小唐说若再出个余穆尧那种怎么得了,成天没皮没脸搂搂抱抱的,坚决表示了反对。
小叶虽也没觉得哪里就成天搂抱了,但一想再多出一个小尧也属实遭不住,余穆尧这下真成他唯一的弟子。小唐便提议说自个儿去做个厨子,吃的人多了日后还能开间小客栈,小叶也没有异议,小唐的厨艺在他这里是得到了充分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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