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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云见月明(阿相)


对方是个急性子,也不接他的话,提剑就朝前刺来,誓要与他打上一架。
来人招式凌厉,不玩虚招,强悍的剑气直指他面门,唐云峥袖中只一柄细短刀刃,却锋利异常,削铁如泥。
“乒”一声金石相交,两柄刀锋划出金芒来,双方俱是虎口一麻,格开对方,倒退数步。
一时之间,两相对峙,虎视眈眈。沉默片刻,男人率先说道:“把你木匣里的剑取出和我打,你用一把匕首与我一柄长剑对阵,我便是赢了你心里也不舒坦。”
“你知道木匣里头有剑,你自剑盟里就跟踪我了。”唐云峥眼瞳一缩,倏然盯紧了他,后又笑笑,“你要我拿此剑与你打,你也配?”
男人也笑:“剑造得再好,握剑的人使不好它,也不过是废铁一块。”
“你挑衅我。”唐云峥歪了歪头,“但这剑是我心上人的爱物,我不想叫它沾着你身上恶臭的血,我便是徒手,也能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好似有一点本事,但不多。”唐云峥傲慢说道,勾了勾手指,“来。”
“狂妄自大!”男人顿了一下,手中长剑一抖,执意道,“打开那个匣子,拿出剑,与我打。”
唐云峥耐心耗尽,男人话音未落,耳边风声猎猎,男人脑子一嗡,定睛一看,唐云峥指呈鹰钩,已欺近跟前,直逼他胸口。
凶狂的气浪激得男人衣袂翻飞,险些稳不住步子,他持剑去拦,被唐云峥一手牢牢抵住,另一手握细刃,越过长剑顶向他咽喉。
攻击之迅猛,叫男人心惊,电光火石间他以内力灌注剑身,将唐云峥勉强震开,男人仰头,细刃的刀锋堪堪擦过他的下颚,削下一截胡子来。
男人站定,见唐云峥手中握着那截胡子,嘴上喃喃:“……假的?”
男人不敢怠慢,全神贯注,提剑再攻,这回唐云峥倒是显得有些迟疑。
男人大喝一声:“初阳,云起!”
数道剑风如朝生之初,朗朗旭日,拂过积云重重,破开阴险狭隘,以万钧之力,直勾勾向唐云峥劈来,唐云峥避无可避,还有心思犹豫一下,那剑芒晃眼,逼近面门,他取过身后木匣,朝前猛然一掷。
男人一剑将木匣劈得粉碎,匣中的狼吟宝剑跌落下来。
“捡起剑来,与我打。”男人喝道,毫不客气,再接一剑,“雨来,风鸣!”
这一势招式稠密,没有破绽,如疾风骤雨,天降大网,将对手网罗在自身招数里,步步紧逼,剑光挥出残影。
男人迫他接招,唐云峥就地一滚,终是握起地上狼吟,举剑与他一战。
男人趁势追去,唐云峥接下十几剑,只防不攻,越退越后,仿佛气力不支。
良久寻他空子不成,男子也不气馁,越发精神抖擞,剑气更盛一层。
他还有空调笑一番:“你先前好大的口气,如今还不是捡起这剑与我打,怎么,现在敢用剑了,也不怕丢人了?”
唐云峥抵着他剑锋,朝前一顶,闻言危险眯起眼来。
片刻叹口气,无奈说:“那也没办法,姑且拿剑陪你玩一玩了,我回去再赔礼道歉就是。”
他退无可退,见男人还咄咄逼人,唐云峥狼吟在手,手腕一翻,气势猛然凶狠起来。
男人眼神一亮,出招越急。
“乒——”
两剑相交,双方欺得极近,溢出的气浪撼得飞鸟闻风丧胆,鸣动四散,周遭树丛轰然倒地,叶落成雨。
男人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两眸在黑暗中极深极亮。
“乒……”
再一声,男人手中长剑碎作半截,他一瞬有些怔愣。
他手中不过寻常剑刃,不比狼吟神兵利器,已接不住这么浑厚的招式和内力。
高手过招,输赢只在半子。
男人皱眉,急退数步,还是被人一把掐紧了咽喉,仰面制在地上。
唐云峥单膝跪在他身前,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好不好玩?”
男人偏过头去。
唐云峥:“不服气?你想说什么,想说输在了武器上?”
男人赌气不答。
唐云峥笑笑:“你想不想换一把剑再与我打一场?”
男人微微动了一动。
唐云峥又说:“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男人脱口欲说些什么,唐云峥手掌盖住他的唇,捏着他喉咙的手指突然松开,在他颈上逗弄起来。
唐云峥暧昧说道:“除非……除非你许我抱上一晚,我抱舒服了,就怎么都从了你。”
叶璟明脸一红,咬了咬下唇,片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回神,瓮声怒道:“我如今生得这个样子,你也能想着那档子事儿吗?”
唐云峥伸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泥:“可是,我一早就知道是你啊,你想玩,我便陪你玩玩。”
“是吗。”
叶璟明尴尬不已,眼神飘忽起来,想想又觉得不对,片刻,勃然大怒:“你一早就知道是我打架还往死里下手!”
唐云峥:“……”
作者有话说:
小叶:你家暴
小唐:?!

唐云峥坐在地上,将他拉起身来,手轻轻一拢,想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叶璟明方才受制于人,心头郁闷,哪里依他,一个鲤鱼打挺,牵住他手肘,欲图反剪他一双胳膊。
两人在地上缠斗起来,不一会儿便滚作一团。叶璟明内力复原不久,越打越是亢奋,近身肉搏许久也不觉得累。
他像只吃饱喝足急于征伐的小兽,非要将对方压在身下,要对方连连讨饶,才休。
唐云峥陪他闹了一会儿,打着打着,就起了反应,索性任他一个翻身,坐在自己腹上。
叶璟明的眼睛清亮清亮的,他过了瘾,又得了上风,便得意起来,两手一左一右制住唐云峥两只手腕。
他一笑,眼眸眯起,像弯月。
叶璟明:“你输了。”
唐云峥懒懒仰躺在地上,依着他:“不打了好不好,累啦。”
叶璟明不肯松手,手上力道又重一分,身子压下去一些:“那就是输了。”
两具年轻的身子贴在一起,两人呼吸交缠,俱是气喘吁吁,一身热汗。
唐云峥气息浊重起来:“打赢了我,就这么开心啊?”
叶璟明不语,眼里有光,顾盼神飞。
唐云峥看得眼热,很想亲一亲他。
他向上挺了挺身子:“好吧,我输了,你先起来。”
叶璟明方才觉出不对来,噌一下起身,心虚地拍两拍袖口,别过头去。
唐云峥趁机自身后揽过他腰身,将人牢牢收在自己怀里。
叶璟明热得要命,皱着眉挣扎了一下。
唐云峥撞了撞他,佯装凶恶:“别动,你先前这样骗我,如今又害我……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准我抱一抱,太过分了。”
叶璟明后背一僵,左思右想,最终泄气地垮下肩来。
唐云峥得寸进尺地啄吻他的耳垂,在人家耳后根彻底烧起来前,见好就收。
他抱着叶璟明,轻轻叹说:“下次不许这样骗我了,我杀人的时候,什么下作的手段都会用上,不想叫你看了笑话。”
叶璟明低声说:“你往日总不肯放开手来与我打一场,虽说你我切磋了多次,但我总不能尽兴。”
唐云峥:“你的身子得再养一养。”
叶璟明:“可我觉得我如今已大好了,一人单挑整个剑盟都不在话下。”
唐云峥就笑,温热的气息撒在叶璟明颈上,勾得他心里头发痒。
叶璟明:“你笑什么。”
唐云峥松开手,将地上的狼吟拾起,交还给他:“单挑剑盟还需趁手的武器,这个给你,算是物归原主了。”
唐云峥道:“我本想回去当做礼物送你,你上回说,你们中原人的表达方式总是比较含蓄,我思来想去,只想到送你这个啦。”
叶璟明抱着狼吟,心里欢喜,方才来时的一肚子牢骚,竟说不出口。
叶璟明:“……你这也不含蓄啊,你一把火把剑盟烧了。”
“你之前说,要暗地里查案子的真相,我本来也未曾想要这样张扬,我收了相关情报,拿了剑,我便要走。”唐云峥哼了一声,“不想看到了一些叫我心里头不舒服的东西,放火不过是便宜他了。”
叶璟明问:“你看到了什么?”
唐云峥转过身,怎么问都不肯答。
叶璟明从他嘴里撬不出来什么,只得说:“你烧了剑盟小半地方,尤其是周怀晏的院子,又把狼吟带回来了,他们一下便会想到此事与我们相干,推测出我们还活着,我们出行需得更为小心谨慎才是。”
他想想又道:“但也未必是坏事,这一回合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自也惶惶不可终日,我们见机行事就是。”
唐云峥背着身,不知作何想法,气场有些阴沉。
他走在前头,牵着叶璟明的手一路往回走。
叶璟明挣了半天挣脱不开,一想三更时候,路上无游人,遂作罢,随他去了。
唐云峥缠弄着他的指头,牢牢攥着,叫两人十指相扣。
唐云峥突然说:“我最近要去杀几个人。”
叶璟明:“我不能阻止你,但你记得万事小心为上。”
唐云峥说道:“既然他们已猜到了我头上,我也不需收敛了,我今夜探查情报,有一些收获,当初剑盟与官府私下勾结,血洗陈府,栽脏于我,幕后操作者为谁,这事已大致有了眉目。”
叶璟明:“谁,周怀晏?”
唐云峥:“也许与他相干,或是我还没有找到直指他的明确证据,但与剑盟串通一气的官府名单我如今倒是了如指掌,杀一个和杀一群,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叶璟明不禁一把反扣住他的手掌,扯住他:“你不想那案子重审,你得以陈冤雪耻吗?”
唐云峥侧过头,见他眼中认真和担忧的神色,便低头笑笑:“我这个人,并不需要什么声名,也不需要谁为我洗白冤屈,有人杀了人,嫁祸于我,我就要他偿命,就这么简单。”
叶璟明不语。
唐云峥凑过头去,咧嘴笑开来:“这么担心我啊,那你亲一亲我,我心情好了,也许就一刀了事,给他们一个痛快。”
叶璟明面无表情地拂开他:“万事留心。”
唐云峥唔了一声,半晌又问:“周怀晏此人,如今真的不能杀吗。”
“他既然知道你我活着,剑盟又连夜遭殃,一定会多加防备,你要杀他并非容易事。况且,若潘阎已经身死,周怀晏和孙闻斐也许是当初那案子的唯二知情人,孙闻斐行踪不定,便只剩下剑盟周怀晏。”
叶璟明不解:“他虽该死,但他身上现如今还有线索可寻,我迟早会会一会他,你为何急于对他下杀手?”
唐云峥的指尖若有若无搔动着叶璟明细瘦的手背,淡淡道:“我讨厌他那双无处安放的眼睛,和那副伸得太远的手脚。”
叶璟明:“你见过他了?”
唐云峥漫不经心道:“没见过啊。”
“……”叶璟明不明其意,“我迟早会和他见面的,他最后也会死在我的剑下,你如今若杀他,太过危险,也操之过急。”
唐云峥垂下眼皮,抿了抿嘴唇,算是勉强答应。
叶璟明觉得对方有些生气,但不知气在何处。二人默然走着,他想起来些什么。
叶璟明费力松开手,自怀中取出一物来,给唐云峥戴上。
“这护腕给你。”叶璟明一时竟有些忐忑,“我想起你之前腕骨碎过,怕你留有旧伤,日后行事不便,这副护腕你看若是用得上,就收着吧。”
唐云峥一脸讶异,幽沉的眸子一下睁得老大。
叶璟明:“算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若不喜欢,你就扔了,我下次再物色些好的玩意儿送你就是。”
他话落,见唐云峥高兴极了,两手举起,好似得了很稀罕的宝贝。
叶璟明愈加过意不去。
唐云峥笑眯眯说道:“我送你宝剑,你送我护腕,我们这算不算交换定情信物啊?”
叶璟明:“不算!我不是那个意思!”
唐云峥缠着他,附在耳边,向他讨要个东西:“那你再给我买些别的吧,你送的我都喜欢得紧,我手腕疼,你便送我一对护腕,我今夜……”
狼吟“嗡”一声,直指唐云峥咽喉,剑身羞愤地发颤。
叶璟明咬牙切齿:“滚啊……”
作者有话说:
猜猜看……
算了 别猜了 猜了过不去审

酉时,御景城中。
一辆马车在城郊小道疾驰,过了密林,过了村落,又过三五巷道,最终停在一处偏僻院落,马蹄声戛然而止,有人下了马车,迈上阶去,轻轻叩门。
院里很快有人回应,将客人迎进门里,只是院内一片寂静,不见烛光。
庭院不起眼,然院内别有洞天,亭台水榭,曲径通幽,管家领着人,七拐八弯,上了石桥,再过阁楼,最后推开三道大门,露出上房所在,目之所及处,阶檐玉砌,光彩溢目。
室内不曾着灯,也依稀见得里头歪坐着个人,冥冥然透出一丝颓态。
管家弯腰将人迎进去,只身站在门后,不敢开腔,显然他局促不安。
客人玉冠束发,金领紫袍,他摘下纱帽,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来。
是剑盟少主,周怀晏。
周怀晏笑笑,背对着他,话却是对他说的:“都这个时候了,既不掌灯,也不奉茶,黄三,你伺候得好啊。”
黄三身子颤颤:“奴才不敢,是王爷……王爷不让……”
周怀晏缓步走到六王爷身前,站定:“夜色昏昏,王爷目不能视物,岂会不让你掌灯,想必是你偷懒耍滑,你滚下去,自戕吧。”
黄三一下软倒在地,很快便有人一左一右架住他两只胳膊,往后拽去,他烂泥一般,竟也不知反抗。
“周怀晏。”座上之人开口,“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不着灯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那张脸,我觉得恶心。”
周怀晏也不动气,摆一摆手,示意其余人等退下,大门嘎吱一声闭起。
他与六王爷平起平坐:“我不过是担心下人伺候不周,怠慢了王爷,王爷又何必动怒。”
本待朝廷秋后清算的六王爷,傅正欢,就在眼前,他形貌端严,贵气天成,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然一头乌发绾起,双目有神,并不见老相。
他眼皮都不抬,只是捏着圈椅的手泄露出一丝恨意:“不要再玩那杀鸡儆猴的把戏,你要知道,我已容忍你许久了。”
周怀晏张狂笑出声来:“忍了这许久,不也还是忍了吗,王爷待我不薄,怀晏心里清楚,自当感激不尽。”
王爷手掌下黄花梨木被捏得裂开一条缝去,半晌,仍是松了手劲。
傅正欢沉默一会儿:“把你想要的东西,要说的话,说完,然后滚出去。”
周怀晏收敛神色,舒开身子,懒懒往身后一靠。
他道:“王爷是个爽快人,只是王爷手底下的人做事却不利落,我只好向王爷讨些补偿来了。”
“你说赵长鸣。”傅正欢抬了抬眼,“我已失势,他自也不再听命于我,况且他已年迈,此番告老还乡,辞去典城太守一职,也属寻常之举。”
“王爷何必自怨自艾。”周怀晏勾了勾唇,“只要王爷没死,那您的能耐就还大得很呢,只有王爷人头彻底落了地,他们心里那颗石头才会彻底放下,一个区区太守,王爷现在若还想指挥他办点事情,只需交给我一份往年进供的名单,便足够了。”
傅正欢恨极,然面上不显,淡淡道:“长鸣不是那样的人。”
周怀晏打断他:“我并不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他辞官前并没有举荐我的人,他告老还乡后太守之位也没有落在我的人的头上,更何况典城内千亩良田,百家钱庄,十数勾栏瓦肆,也并未如当初约定般交在我手上。”
“赵长鸣是什么人,他是死是活,与我一点关系没有。”周怀晏直言他此行的目的,“典城太守之位如果落不到我的人的手里,王爷,你该当如何补偿我?”
屋内晦暗不明,傅正欢两眼充血,怒而不发,不被周怀晏所见。
他喘息片刻,隐忍道:“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是你违约再先。”周怀晏的面目彻底暴露出来,“况且,权力地位,金银田地等等,于王爷如今而言不过区区俗物,王爷给我的比之我给王爷的,可是不值一提呀。”
傅正欢闻言,便止不住大口喘息,他抚着胸,沉声发问:“阎儿如今,到底在哪里,你……何时才让我二人见上一面。”
周怀晏哼笑一声:“王爷没有达成我的要求,反而向我要起人来,世上可没有这样做买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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