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你在江舟行的拳打脚踢下求我救你,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你锁进我的笼子里,借口你哥要杀了你让你永远不敢再出去。”
“可惜你那前男友走得太快了,太可惜了。”说到这里,顾玉颓惋惜地叹了口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江以的嘴唇。
“嘴巴有些干,口渴了吧?”顾玉颓说的是询问,但实际上杯子已经怼到了江以的唇边,由不得江以不喝。
江以双手捧起杯子,警惕地嗅了嗅后,才把水喝下去。
顾玉颓忽然冷不丁的补了一句:“是毒药。”
江以噗一下全喷了出来,但是很快江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江以赶紧大口往嘴里含了一口水,在顾玉颓不解地注视下,他反手搂住顾玉颓的脖子,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撬开顾玉颓的嘴,强迫顾玉颓和他接吻,把嘴里没咽下去的液体全部渡进顾玉颓的嘴巴里。
“有毒你跟我一起死。”江以抹了一把唇边的液体,擦在了顾玉颓的脸上。
顾玉颓怔怔地打量了一会江以,下一刻他哈哈大笑。
他把江以的眼罩摘了,在江以的注视下,附身把这个吻还给了江以。
慢慢地,江以不太确定那杯水到底是不是有毒,不然他怎么开始变得有些飘飘然,有些快被顾玉颓吻得晕了头。
桌脚摇晃摩擦出咯吱的声音,圈在腰上的腿肌肉绷紧,从头发丝到脚趾间全然都是酣畅淋漓的情欲。
顾玉颓望着枕边酣然入睡的江以,他垂头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描摹江以的容貌。
“我好像开始无法忍受你和那些男的在一起了。”
顾玉颓在寂静的黑夜里,自言自语。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第26章 、男人不就是用来骗的吗
第二天一早,江以睁开眼后,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查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很好,都在。”
然后江以又掐了一把,强烈的疼痛让睡意全部被驱散,“很好,我还活着。”
江以平躺在床,跟个死人一样躺的笔直,默默地低声自言自语:“得像个办法逃走。”
但就在江以说完这句之后他,他身侧的注视感骤然强烈,像是一堵长满刺的墙朝他奔来。
江以微微转过头斜眼看去,登时浑身汗毛炸立。
刚刚怎么没察觉到这个瘟神就在旁边躺着?!
江以僵硬地转身侧躺,试图靠背对着顾玉颓缓解那股监视感强烈的注视。
顾玉颓却从后面凑了上来,手掌抚过江以的后背感受掌心传来的战栗,手臂穿过腰侧,像扣安全带一样横过江以的腰,把他紧扣在怀中。
顾玉颓轻吻江以的后脖,压着嗓子问:“想逃?”
江以尴尬地赔笑两声,“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顾玉颓温柔的抚摸着江以,他的动作温柔,语气轻和,倒是缓解了不少江以的害怕。
“别害怕。”就在江以即将放下心的时候,顾玉颓又在他脖子后面吹冷气,“你逃不掉的。”
江以没再作声,咬紧了后槽牙,在顾玉颓的怀里哆哆嗦嗦,直到顾玉颓将他放开。
但让江以没想到的是, 他吃过早饭后,穿上顾玉颓为他准备的合身衣服后,顾玉颓却为他把出口的大门敞开。
江以诧异地看向顾玉颓,“你是要测试我吗?”
“不是,你走吧。”顾玉颓大方地说。
“不,你肯定是在测试我,只要我有半点想跑出去的念头你就会借口把我腿打断,然后逼我听你的话,让我不敢再有任何逃出去的念头。”
江以说着,那鼻子都快骄傲的翘天上去。
好歹也是脚踏N条船的职业海王,这点损招他还是不至于猜不到的,这可是经典虐恋狗血文里的经典桥段,江以才不要成为被打断两条腿还要哭着认错保证再也不逃的倒霉蛋。
顾玉颓欲言又止。
他不可能在江以面前承认他愈发控制不了病态的念头正在无限膨胀,更不可能去承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江以。
千万无语,终汇成一句:“你想多了。”
是说江以想多了, 也是劝说自己别想太多。
“我绝对没想多。”江以一口否决。
“抓你太简单了,我没必要打断你两条腿让你保证再也不逃,你能不能逃掉,取决我想不想抓你,所以让你走就走。”
江以被推到了门口,但他犹犹豫豫,甚至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走到顾玉颓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眼泪开始在眼睛里酝酿。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觉得我没意思了……?”
顾玉颓看着江以又开始在他面前卖可怜,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江以再不走,他就真的要忍不住把江以关起来锁上门,让他再也不见天日。
这么有意思,怎么舍得放开手。
顾玉颓没说话,他咬着舌头怎么都说不出回答,只能扯开江以的手把他强行送走。
江以走后,顾玉颓背靠着门,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大脑皮层里传递来的这段时间关于江以的种种,全部都在脑海中一一重现。
顾玉颓的手渐渐向下握去,他想着江以,想着关于江以的一切,想着江以白净的身体上的每一处细节。
江以害羞的时候脸会从下巴一直红的耳朵后面,江以哭得时候眼睫毛太长挂着眼泪会让他睁不开眼,江以爽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会紧绷,形成很好看的流畅肌肉线条。
最重要的是,江以装乖利用人的时候,眼睛会睁得很圆,声音也会变得软乎乎的黏腻,身上带着一眼能看破的假意求饶。
耍小心机时候的江以,是顾玉颓记得最深的,让他有恨不得握紧在手中把他捏死的冲动。
这种冲动全然是出于喜欢的,因为有些人看到一些很可爱的东西,就是会产生忍不住的强烈破坏欲。
顾玉颓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江以,他本可以借着迷药的劲把江以拆解,但一股陌生的心疼让他不舍得下手,所以他只能赶走江以。
“想他了再把他绑回来就是,他做不出反抗的。”顾玉颓喃喃自语。
江以被拒之门外的时,还有些懵。
他试图去拍打那扇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江以。”宋南山的声音从江以身后响起。
江以一愣,赶忙转过身去面对宋南山,“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玉颓叫我来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宋南山说。
听完宋南山的话,江以的脑神经猛地绷直了,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直逼他的身体各处。
什么叫我的事他都知道了?!
他都知道什么了?是自个脚踏五条船,还是他那天谎称已经走了实际上却在和别人厮混,亦或是他对宋南山说得每句话其实都是假的。
江以壮起胆子问:“你说什么?”
“顾玉颓都告诉我了。”
江以两腿一软差点就要给宋南山跪下了。
那顾玉颓知道的可就海了去了,随便拎一个说出来,都够宋南山把他心摘出来好几回。
“你哥为难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不是顾玉颓刚好在那里,我都不敢想你会发生什么。”
听完宋南山这样说,江以才把这颗提起的心放下。
幸好顾玉颓还是个人,给江以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昨天为什么消失了一天。
“你都知道了啊……我手机被我哥摔了,他让我去陪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那男的不许我跑,还派了好几个壮汉困住我。”江以顺带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接着编。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顾玉颓,我恐怕都没办法看到今天的太阳,我好害怕,我怕我哥还想把我卖给别人。”
江以揉着眼睛,光耸肩膀不流泪,但能骗到宋南山的同情心就行。
果不其然,宋南山好一阵心疼,又是给钱又是给买手机的。
江以看着自己光鲜亮丽的一身,他还是不满意。
“宋南山,我无家可归了……”江以使出他的独门绝学,睁圆了眼睛把眼前人全部印在视线里,然后把自热困难的冰凉凉的冷手塞进宋南山赤热的掌心中,晃了晃手臂,可怜兮兮地求着宋南山。
宋南山呼吸一紧,赶忙握紧了江以冰凉的手把体温渡给他,紧接着说:“跟我回家。”
“那是你的家,如果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岂不是会被你连人带行李丢出去。”江以摇头,一边说着一边欲拒还迎般地想把手从宋南山掌心抽走。
江以表情里的可怜褪去些许,增添了为难和苦恼。
如此有层次的演技,张emo导演看了都得吸气点头认可。
宋南山的感情被否定时,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他紧抱着江以在他耳边一次次重复:“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啊。”
江以追问:“那我想要的你会给我吗?”
“我给,你说。”
坏心思得逞后,江以的小嘴就往边上一歪,嘴角高高扬起,满意地趴在宋南山的肩头上,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我要一套地处市中心高层,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带阳台的大房,要有完整配套的小区物业。”
宋南山一皱眉,“要三室做什么?你不是一个人住?”
江以舌头抵着牙齿扫了一圈,心里想着还真不是,多几个房间和衣柜就多了给他藏奸夫的位置嘛。
江以蹭了蹭宋南山的身体,笑嘻嘻地回答:“我喜欢大的嘛,不然我喜欢你做什么。”
“好,给你买。”
哄男人开心,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皆大欢喜的结局,江以开心了,宋南山也开心了。
如果不是他在街上遇到了许柏,他会更开心。
江以微微低头,假装不认识许柏。
许柏走过了江以身边,又马上折了回来。
许柏像是故意似的,拦着江以疑问:“江以?你怎么在这?你身边这位是?”
不等江以回话,宋南山先一步毛遂自荐:“我是他的男朋友。”
“是吗……”许柏欲言又止,笑容变得古怪。
江以没搭理许柏,而是赶在许柏说话前,先趴在宋南山肩膀上说悄悄话:“就是他,我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酒吧里,就是江舟行让他带人打晕带走我的。”
江以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用力攥着宋南山的手指强硬地低嚷:“我不想和他沾上关系,你快带我走!”
许柏出声喊住江以,“江以,我有话和你说。”
宋南山插在了许柏和江以之前,“有什么你直接说,别拉他走。”
江以顿时毛骨悚然,宋南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他没打算带江以离开。
正常人不应该被打了以后,会叫嚣着复仇回去吗?怎么到了江以这明明身旁就有人撑腰,却怂了吧唧要跑。
许柏饶有意味地注视着江以,“方便在他面前说吗?”说着用眼神瞟了一眼宋南山。
宋南山把江以的嘴捂住了,然后和许柏单独面对面:“你说。”
不可以!不可以说!
我不想和宋南山掏心掏肺!!!
许柏凑近了宋南山的耳边说着江以听不清的悄悄话。
江以只看见许柏的嘴皮子上下碰了碰,宋南山的表情就变得阴了下来。
许柏和宋南山说完话便走了,甚至都没和江以打招呼。
宋南山看了一眼江以,挽起他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江以走得很是不安,脚步都变得凌乱。
“你先跟我回家。”宋南山没有正面回答江以的问题。
“你先告诉我。”江以停在了车门前,他才不敢去赌宋南山会知道什么,要是跟他回家把自己心挖出来了怎么办?
宋南山挑了眉头,反手就强行把江以塞进了车里,“这件事你很怕我知道?”
江以不好回答,只能低头看宋南山给他系安全带。
宋南山借着系安全带的便利,俯身吻住了江以的唇,但江以不配合,于是这个本该吻在唇瓣上的亲吻只落到了嘴角上。
宋南山不满意,但也只是抬头吻在了江以的眉心,而没有去选择掐着江以的下巴掰正了重新吻,这让江以很是诧异。
那看来,宋南山知道的事情应该是不严重。
“他跟我说你天天缺席剧组的事务,你既不去参加剧本研读,还缺席了开机仪式,现在剧组里的人都对你意见很大。”
宋南山把话说了出来,果然如江以所想,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不影响他的生死。
江以的心放了下来,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抠着腰上的安全带,假意惊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哥他疯了,我到处逃难。”
但江以转念一想,为什么许柏不把他脚踏几条船的事情说出来?
他抢了许柏的角色,还靠着傅致琛的关系“赏赐”了许柏非常边缘的角色,他让许柏在剧组里成了个笑话,这都够许柏把他给恨透的。
但下一秒,江以就没工夫去想其他男人的名字,因为此时宋南山一反常态地掐住了他的下巴,指尖在他脸颊里嵌进极深的凹痕,甚至让江以的两颊开始发痛发麻。
“你为什么会怕我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因为那个人没把你真正的把柄说给我听吧?”
宋南山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怖,即便他没有拿刀,但江以已经能在他身上看到极重的杀气。
宋南山磨动的后槽牙仿佛不是牙齿,而是悬在江以脖子上的刀,稍不注意都会落下斩断江以脆弱的脖子。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宋南山的语气强硬。
“让我给你买房,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你想和别人住一起,让我当那个掏钱的冤种。”
宋南山越说越压抑,眼泪先从宋南山的眼睛里夺眶而出,他紧咬后槽牙的动作却成了难过的颤抖,“你骗我,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你只想利用我,可我总幻想我能感动你,让你对我有些许感情。”
眼泪从上方滴落在了江以的眼皮上,看上去好像江以也哭了。
“我说要挖了你的心,也只是为了吓唬你,我看他们都是这样做的,你就会乖。”
宋南山这一刻又稚嫩地像个孩子,他的眼神清澈却又带着强烈的恨意,于是就变成了复杂的感情,和纯粹的难过。
宋南山此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让江以难以出声。
他都知道了什么?还该不该继续骗他?如果不说谎会不会就被找到借口被杀?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默认我的话了吗?”宋南山继续逼问江以,逼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在江以无言以对的时候,宋南山轻轻抚摸江以的脸颊,爱惜的一点点吻着他柔软的面容,发出声声爱慕的呢喃:“可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
有了宋南山这声漂亮,江以就明确的知道他该继续说谎了。
宋南山对他的爱,恐怕也不过是建立在这张脸上,就像顾玉颓把他当成收藏品娃娃一样,宋南山和顾玉颓并无两样。
哪有什么纯爱,江以嗤之以鼻。
江以刚被宋南山说得冒头的恋爱脑马上被沉井,他此刻清醒无比。
江以换了副表情重新面对宋南山,他带着被冤枉的泪意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宋南山,漂亮的脸蛋上被眼泪划出一道道泪痕,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上出现了令人心碎的裂痕。
宋南山看呆了,他心疼地擦去江以脸上的泪痕,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你怎么还哭了?该哭的是我吧。”
江以拍开宋南山的手,扭过头去不肯看宋南山,一个人生闷气似的嘀嘀咕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在你眼里我很聪明吗?我能在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把你骗得团团转?那我真有本事。”
说着说着,江以就哭着笑了几声,又接着闷声啜泣。
宋南山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江以的话,但也没有接江以的话。
江以忽然又把头转过去,倒不是他想上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注视,单纯是他想一边观察宋南山,一边对症下.药罢了。
江以死死盯着宋南山,似责怪似质问的用力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骗子。”
宋南山哑然,他想否认,但江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江以语速很快,可又足够宋南山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 :“和你牵过的手,接过的吻都只是我想利用你,利用你买个只属于我俩的房子。”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处境,你不仅不做我的靠山,你还要和他们一样伤害我。”
江以擦着边回答了宋南山问题,他不是觉得江以隐瞒了什么,那江以就含糊不清地表示自己只是被迫害的受害者。
说完上面的话后,江以就去解腰上的安全带,他无视身边的宋南山,执意要离开,“就到这里吧,反正你我之间也谈不上信任了,与其我们两个再这样耗下去,就分开吧,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就当从没复合过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