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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王爷的钓系男妻(祝无虞)


他们会想要得到他,又厌恶他,像自以为是的狗,自顾自跳进支好的陷阱,挣扎求饶,痛不欲生。
现在,容渊是他的猎物了。
容渊不知道自己那一点点意动已被看在了眼里,但那一丝若隐若现的泪意叫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洛云升那双因舞文弄墨而修长纤细、宛若白玉无瑕的手上,继而随着手落到他刚刚环抱过的腰身上。
许是因为穿了婚服的缘故,着意收紧的腰带让那腰身看起来盈盈一握,但眼前人到底不是纤弱柔软的女子,因此那腰身又是挺直有力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将之折断的冲动。
——他是故意的,容渊再退半步,如此想。
着意的引诱被看穿,洛云升说不上高兴或者失落,只是平直地想:这反派还算有点定力,不至于合作中随便被哪个姑娘、小生一眼勾走,但他大概率还是会像那个人一样,突然有天就被一朵小白花摘走。
不过这念头也就和毛毛雨般的遗憾一起转瞬即逝。
都重生到别的世界了,前世的事情就都放下吧,朝前看,人总要往前走的。
洛云升那着意卖弄的情态不知不觉中全然收敛起来,露出掩藏皮囊下的冷漠内里,但容渊却觉得这样的洛云升更叫人移不开眼了,以至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红。
窗外弯弯的上弦月高高挂起,难言的躁动和隐隐袭来的寒意将容渊从隐约的沉醉里拉扯出去,星月仿佛也跟着他直转急下的心情向下坠去,夜空中弥漫起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往前两步敲了敲床柱,警告道:“珍惜这皮囊就老实在床上待着,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过来。”
洛云升看他一眼,点点头。
但不是答应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知道了,我自己看着办。
容渊退至外间的榻上,很快,痛苦压抑的低吼就断断续续传到洛云升耳里。
洛云升手撑着腮帮,像一个纯粹的外行在听协奏曲,听了一会儿才问系统:“你是不是说他有疯病?还能救吗?”
他虽然这么问,但看起来没什么救的打算。
系统汗毛都立起来了,心说宿主你俩匹配度99%呢,你怎么能对反派这么漠不关心呢?天生一对不眼神拉丝天打雷劈的啊?
但它到底只是个系统,只能给宿主建议,不能强制宿主去做什么,洛云升要真对容渊不管不顾,它也只能干着急。
为了完成拯救王朝的伟大事业,系统也是拼了,它一咬牙,吐出自己的大底牌:“宿主,我最大的作用就是保护你的生命安全,让你能无所顾忌地大展拳脚,你只管放心去救反派,他今天就是捅你三刀我也能把你救回来!”
系统话音一落,洛云升嗤笑一声,那笑声里连嘲讽都少得可怜,就剩下怜悯了。
这系统不太聪明啊,谁会去救一个可能捅自己三刀的神经病?
看洛云升还是不动,系统急了,开始倒豆子般地引诱他:“宿主你可能不知道,你和大反派可是天生一对呢,匹配度99%哦!我搜索了48938个小世界才找到你,你要是救了他,你俩肯定能幸福携手共度一生,弥补你曾经被抛弃的遗憾!”
系统大概真的不是很聪明,它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雷不能踩,一旦踩了,后果根本不是它一个统子能承受的。
它看着洛云升唇角勾起一丝它无法解析的复杂笑意,看他站起来,看他走出帷幔,看他走到苦苦挣扎的容渊身边,看他状似安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硬生生将人从榻上掀起,摔在地上。
他这突如其来的发作惊呆了系统,也惹怒了本就心情躁郁、恶欲丛生的容渊。
哪怕蚀骨的寒意冻得他难以起身,洛云升这点力道于他,也与蚍蜉撼树无甚不同。
容渊骨节分明、勾如利爪的五指抓住洛云升的踝骨,洛云升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就被脚腕传来的剧痛夺了全部的心神。
洛云升狠狠跌倒在地,剧痛之下,他那恐怕也在崩坏边缘的脑子竟然在想:哈,果然还是这样,他还是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上辈子是出身,这辈子是孱弱的身体……
洛云升躺在地上,甚至为这疼痛生出几分快意,他迎着怒火节节攀升的容渊笑出声来——有什么可怕的呢?系统不是说了吗?今晚就算被捅三刀也不会死。
失去对死亡的畏惧,洛云升生性中纠缠着愤怒、不甘、怨恨的疯狂一面展露出来,他以强横的意志斩断疼痛的神经,翻过身去把容渊压在身下,拽着他金线描边的衣领,凑在他耳边,犹如恶魔低语般诅咒他们的命运:
“很痛苦吗?失败犹如附骨之疽,钻进你的骨髓,融入你的血液,耗费所有努力也无法逃脱——就像现在,生而高贵的靖安王竟然被一个弱小到伸手就能捏死的杂碎按在地上,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像蛆虫一样……!”
几欲疯狂的声音戛然而止,局势倒转,容渊右手死死掐住洛云升的脖颈,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但洛云升不怕,他甚至还在笑,至少那讽刺般的笑意没有片刻从他脸上消失,他才刚死过一次,哪里会怕死第二次?
他甚至有些渴望回到那无尽的黑暗里去,至少那里没有人会嘲笑他越努力越失败的可笑人生,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更没有自以为是、施舍般的所谓救赎。
氧气缺乏造成的昏沉和眩晕里,小说中容渊作为反派的一生像慢放的电影流进他脑海。
生为嫡长皇子却因生母早逝无人庇护,遭新后忌惮发配边疆。好不容易凭着一腔血勇在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归朝的生路,却被逼娶了男妻,绝了子嗣,夺了太子之位。更遑论那如附骨之疽纠缠一生的疯病,将他一点点蚕食,变成一个喜怒无常,人人畏惧的疯王。
十七八的少年时,人们提起靖安王尚会赞其勇猛无双,是个难得的将才,如今他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就已成了止小儿夜啼的凶煞。
命运像一只恶意的手,将好的都拿走,坏的全落在他身上,让他依靠努力看到希望,又让希望化作泡影,到头来,只能作他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饮恨而终。
洛云升感受那些满是怨恨不甘的文字,缓慢地意识到——或许系统说得对,他和容渊是天生一对。
他们都是惨遭命运舍弃的失败者,这样两个失败者竟然在这里打生打死,真是……真是符合命运一贯的恶趣味,真是……可悲又可笑的第二次人生。
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洛云升松开拽着容渊衣领的手,手背擦过他的下颚带过绒绒的暖意,难得露出一个不带恶意的平淡笑容,嘴唇张合却没一丝声息地说:“其实你这张脸挺好看的,好好活着吧,反派的人生很苦,说帮你却弄成这个样子……但你也别怪我,谁让我……也从来没赢过呢?”
那双漂亮的、总是流露出丝丝风情的桃花眼缓缓闭上。
系统哭哭啼啼:“呜呜呜,宿主我错了,我应该先去看你的人生历程,我再也不乱说话了,以后全都听你的,你不要放弃啊!你放弃的话我真的救不了你!容渊他人真的不坏,这个世界的主角比他没用多了,渣男恋爱脑根本扛不起命运的重担,你们这次不是反派角色了,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转正的!”
统子真的已经很努力了,都把脚踝的伤治好了,它新手上路,真的很希望宿主爸爸给个机会,千万别想不开!
但人的意志不以系统的恳求为转移,最终救回洛云升一条小命的还是容渊——这杀神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松开了手。
系统几欲欢呼:好样的大反派,你果然很爱你老婆!
只是下一个瞬间,系统就莫名其妙进了小黑屋。
洛云升骤然从缺氧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下意识推了容渊一把,当然是没有推动。
只是他人还没缓过来,后脑勺忽然一紧,那只差点掐死他的手按着他的脑袋,泛红的眼睛盯着他,灼热的呼吸也打在他脸侧,生起一阵难言的热意,“洛云升,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聒噪?”
“你不是鬼神吗?你不是来帮我,替我改命的吗?”
“你推我做什么?是想跑吗?我的命还没改,你想跑到哪里去?”
“你应该要记住,落到我容渊手里,哪怕鬼神也休想离开!”
他说完,洛云升那缺氧的脑子也终于补足氧气清醒了,后脑手掌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这个很有些观影经验的现代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立,几乎瞬间就出了一背热汗。
因着对容渊那张脸甚是满意,哪怕前一秒他们还想要弄死对方,他心里也没生出什么愿不愿意的纠结,左右不过是两个命运的败犬交错在一起,相互残杀还是相互慰藉无甚区别。
只是一个很朴素的现实问题摆在他眼前:这场无人期待的婚仪肯定没人给他准备必需的用品,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精于此道。
有一些微妙的小癖好,他不想暴露得那么早,但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像被电到一样手指尖都发颤。
洛云升也顾不得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贴在一起,抬手抵在容渊胸膛,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容渊,你这疯病还忽冷忽热,是不是太玄妙了一点?”
容渊没有说话,但只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洛云升刚刚说了一句废话。
看了一会儿那双漂亮的眼睛,他才揽住洛云升的腰,凑近他颈间,几近威胁地说:“你知道不知道,血……会让火烧得更旺?”
洛云升心脏几乎停跳一拍,伸手捏住自己的衣领,红艳艳的喜服被一片雪白替代,但那热意却经久不衰地烧着,仿佛要把他烧干。
他太听话了,以至于箭在弦上的容渊动作都温柔了几分,把人抱上软榻才低声说:“你说你来帮我,包括这样的帮助吗?”
洛云升眉尾一挑,没想到,容渊这一看就没什么道德的人竟然会征求对方的意见。
某个瞬间,洛云升那点坏心思跃跃欲试地想:拒绝他,看他是忍着还是强来,看他明天醒过来是愤怒还是愧疚。
但到底,他还是没那么残忍,他觉得容渊和自己一样是被命运辜负的可怜人,又何必再难为对方呢?
所以他反问:“为什么不?”
容渊呼吸一滞,洛云升又说:“我可是来帮你逆天改命的鬼神,你……得要懂得让我开心才行啊……”

洛云升开心吗?
当然是开心的,那些难言的快乐和他微妙的、不为人知的、寻常人难以接受的小癖好一起,将这份有些过长的快乐烘托到了绝妙的高度,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交界。
但当天光大亮,他彻底清醒之后,这些快乐就像潮汐退去,干枯郁结,化作黑白的尖刺在那颗荆棘丛生的心脏上落地生根。
灰暗的心情侵扰着他的神志,洛云升爬起身来靠床坐着,目光落在容渊那张很合他心意的脸上,紧接着是手,只不过手落在了容渊的脖颈上。
那星星点点的恶意又开始作乱——杀了他你就可以继承王府的一切,等恋爱脑主角把世界作灭你都用这万贯家财玩儿出花来了!不受人制约地活着……这样的人生想想都叫人战栗!
他用了一点力,系统立刻嘤嘤哭泣:“宿主求求了,这世界真的没那么简单,反派死了你肯定也活不了,而且他是重生的,重生!你们这次的赢面真的很大,世界伤害了你,但你总得给自己一个好好过的机会吧?咱们就先试一试,要是实在不成你再动手也不迟啊!!”
洛云升松开手。
不是因为他被系统的话感动到了,也不是为“容渊竟然是重生”感到震惊。
他松手是因为看见了手腕上那圈被绑过的痕迹,久违地想起了自己那从来难以启齿的倾向来源。
从小学开始,每次没能拿到第一名的考试、没能勇夺第一的比赛,以及没能压过同父异母小白花弟弟的所有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化作母亲手中那根细长的藤条,落在身上。
落在身上永远不为外人所见的位置,印下永远不为人知的新伤,鲜红青紫却一点皮都不会破,一点血都不会流,那疼痛像小溪一样潺潺流过神经末梢,旷日持久,叫人着迷。
洛云升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从抗拒走到沉迷,因为在那个所有人都围着弟弟转的世界里,只有母亲在关心自己,只有她会关心他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冷了还是热了,关心他成绩上升还是下降,还有,只有她会说爱他。
他自知这样的心理可谓扭曲,但他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得留住,连同那份疼痛。
好在,习惯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能从中体会到快乐也是对他努力承受、绝不抱怨的回报。
熟悉的疼痛在神经上跳跃,不舒服,但心情舒畅。
洛云升深吸口气,吐出去,对上一双流露出些许担忧的眼睛,不知为何,眼睛的主人没有计较他那一点子杀心,反倒起身问他:“高兴了吗?”
容渊问他“高不高兴”,这话让洛云升感到某种被看穿的恐惧和羞耻,这种莫名其妙几近逃避的心理让他瞬间抛弃了隐秘的愉悦,貌美惑人的鬼神露出一副冷漠的嘴脸,抢了话头:“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他低头看手腕上的青紫,系统按照他的意愿,治疗他身上种种痕迹。青紫一点点消失,容渊也与他一同看着,等青紫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容渊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到几乎要把这双白玉般的手折断。
等容渊意识到自己该松手的时候,洛云升身上已经一点伤都看不见了,脖颈、胸口、后背、腰身,还有那些更隐秘的地方全都恢复成了骄矜公子本该有的模样。
“你……”容渊惊讶地说不出话,直到那些痕迹彻底消失,他才真的信了洛云升的话——他真有鬼神之力,或许真能通天。
“好了。”
洛云升抬起双手大大伸了个懒腰,容渊以为他要起床便想叫婢女来替他更衣,但谁知这人从来不按规则出牌,立刻又卷了被子躺下,弄得容渊差点以为他的放肆是不是给洛云升造成了什么难以治愈的暗伤。
“谁天亮就起床?我们鬼神可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他躺着,眼神示意容渊可以滚蛋了。
但容渊也不是什么容易打发的人,昨夜他的人生突逢巨变,重生归来就被这位鬼神砸了个头晕目眩,至今都还有些回不过味来。
他想了想,最后决定跟洛云升一起躺下。
洛云升瞥他一眼,不是很愿意分被子给他,“靖安王殿下,您今日不用上朝吗?”
容渊心想今日并非十日一次的大朝会,如今那朝堂上只有他想杀的人,没有他想奏的事,不去也罢。
“我靖安王府也没有昨日大婚今日便上朝的道理。”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语气不是很好,态度软下来解释说:“我再陪你躺会儿。”
洛云升头微微一歪,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容渊,最终还是独占了被子——他果然还是比较享受温暖的热意,就让容渊自己冷去吧。
温暖的被子催人眠,睡意涌上来,洛云升模模糊糊地想:只不过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容渊这个处男才表现出一副上头的样子,格外好说话,等过一段时间淡了,自己这小身板肯定抢不过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在床上放两床被子。
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得考虑分居了。
容渊不知道洛云升如此无情,他们刚共赴极乐,这人就已经想到了分而居之。
看着眼前人的睡颜,容渊又想到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满含泪意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神色却满是倔强,乃至让容渊生出一种自己永远无法征服这热烈又冰冷的鬼神的错觉。
想再看一次他的眼睛,容渊想,想让自己的身影永远留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
* * *
这一觉真的睡到日上三竿,洛云升醒过来的时候容渊已经不在卧房里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沿洒到床上,暖融融地罩着他,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是在现代的午后醒来。
但手边雕花的床柱让他梦醒——他确实是穿越了,在一本从未看过的小说里,在一个全然未知的时代。
洛云升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没睡在昨夜放纵的软榻,而是睡在了更柔软的喜床上。
床单被褥和染血的帷幔都已换过,正散发着阳光暴晒后的香气,让人心情无端变好了几分。他想起上辈子有人和他说:多晒晒太阳,心里的阴霾也会散去很多。
六月天正热,洛云升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穿上素白的里衣却穿不上青绿的外袍,被不知该往哪儿系的带子狠狠绊住——古代贵胄之家一定要配上照顾起居的小厮、婢女,大抵也有衣衫款式过于复杂,靠自己根本穿不上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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