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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傅轻决却在问段宁:“怎么了?”
他是在明知故问。
他的声音十分残忍,戳破了段宁的侥幸心理,“契克大街92号,安全局战时的秘密办事处,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在关键时刻实在大有用处。这么宝贵的信息,多亏有你,才让我赶在叔父之前……军火走私案这颗埋了这么多年的雷,不仅得结,还得加加速。”
段宁和傅轻决对视着,一瞬间全明白了。
段宁喉结微动,艰难地说:“你放的火……在万湖庄园,你早就知道了。”
傅轻决停顿片刻,有种在被审视的感觉,他忽然捏紧他的手腕,沉声道:“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汤越则暴露了,是不是他向我告了密,出卖了你?你先背着我搞小动作,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段宁闭了闭眼,规矩地回答:“我没有不高兴。”
傅轻决笑了:“嘴上说没有,脸上呢,你以为我瞎?”
车辆进入阴影区,光线也一点点灰暗了下去,段宁眉头紧蹙,急喘了两口气。
他最终垂下头,不再看傅轻决,也不再看屏幕和新闻,像被生生抽走了一根骨头,肉体跟着坍塌,后颈的脊骨勉强撑着薄薄的皮肤,显得十分瘦削。
没有希望的境地不是第一回 遇见,绝望像幽灵一样降临在头顶。
长久的孤独、病痛折磨和赤裸现实,让失败主义趁虚而入。
他仿佛只需要闭眼接受这一切就好。
在万湖庄园那晚,所有人都在赌。
汤越则开车去往新湾区,本是较为谨慎的,通知了帮手后,途中还换过一次车。
奈何傅轻决早有准备,叫人一直跟了过去,自然得知了消息,也查得清楚那里就是安全局曾经的某处旧址。
傅轻决没有辜负段宁送给他的这份大礼,只是送去了一把大火。
新闻压在今天才突然大肆报道,侦查委员会同步介入调查,就是傅轻决想要的结果。
但段宁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
傅轻决自认没对段宁做过多少太过分的事,连段宁擅自向汤越则说了本不该说的,他都没有计较。可他但凡做点什么,在段宁看来好像就是心肠歹毒,是十恶不赦,是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反倒是其他人和其他的一切,段宁通通选择了忽视、原谅和麻木不仁。
“你想让汤越则去那里干什么,拿什么东西?”傅轻决问他。
段宁说:“都已经被烧掉了,傅少爷何必再来问我。”
傅轻决咬紧牙关,冷笑一声说:“我好弄清楚你是有多么愚蠢!犯的又是多大的错,该怎么惩罚好啊。”
段宁认命了一般,缓缓说:“是我把地址告诉了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傅轻决伸手掐着他的后颈说:“既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最开始为什么要做?既然没那么相信汤越则,为什么要把地址告诉他?在包间看见程舟的时候不是还抬不起头吗,现在又抬不起头了,怎么,是我这两年把你折磨得要去死了吗!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挨几下.操就以为是在受刑啊,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
段宁脖子被掐得泛起了红,手掌覆盖之下却是青白一片。他直直和傅轻决对视着,一时间也瞪着眼,竟涌出股白松香的气味来。
傅轻决极少受Alpha信息素的挑衅,被这股白松香弄得下腹一紧,流畅而微挑的眼睑线愈发锋锐。
但这一次他似乎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利落,段宁除了有些窒息,皮肉上受点罪,竟没感觉到Alpha的信息素,那种碾压在神经上不断磋磨的刺痛。
傅轻决没再把他留在车里,一到别墅便押着人上了楼。
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被吓了一跳,听着骇人的关门声回荡在楼道里,手上连动作也忘了。
高管家出来见他呆着,往那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紧接着面色忧虑地跟上楼去。
傅轻决发起火来反复无常,整个家里都不得安宁,又不存在能制住他脾气的人,连高管家也是管不了的。
她站在紧闭的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叹口气,想来还好,医生应该是不必劳烦了,于是很快下楼,叫人先准备了点吃的。
房间里,段宁绊倒在床边,下一瞬两腿便被压实了。
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段宁紧闭上着眼,绷直的脊背一阵发麻,可傅轻决早就改变了主意,偏不做下一步。
傅轻决空出一只手往前探去,贴在段宁耳边说:“他们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在外面听声呢。”
傅轻决看着他,只听他喘个不停,喉结细细颤抖,声音不住压抑地冒出来。他问段宁:“都还没上,这到底是在罚你还是在赏你啊。”
段宁弓了弓腰身,下巴抵在床沿。
没有信息素的交锋和入侵,也没有粗暴实际的凌虐,不符合傅轻决往日作风,可段宁无法在傅轻决面前伪装,傅轻决太过知晓他这具身体的弱点。
他不可避免地有了感觉,像在一点一点地迎合。
这更显出些羞辱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傅轻决笑了一声,说:“这次既然解决了汤越则和军火走私案,算我这两年没白费时间折磨你,我对Beta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现在也算你尽完了义务,你要是受不了,明天就可以滚出去。”
段宁瞬间悄无声息。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傅轻决说完,大概玩够了,感到厌烦,抽手起身便去浴室洗了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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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了不要再被咔了

六年前。
傅轻决第一次见段宁,是在傅家旧宅的大厅二楼。带着搜查令来的段长官,只让他看见了一个背影。
那时候的段宁有着他原本的名字,叫段斯。
大家都称呼他为段长官。
直到西联盟派兵大规模入侵西区,新联邦对西联盟宣战,在安全局临时任职的代理执行官段长官被调回了陆军总部,随集团军第一师抵达前线,任指挥官。
他去时是少校,之后一年一升,后期已经被拔擢为整个新联邦最年轻的上校。
第三年秋,在战况逐渐明朗,出现明显转折时,李铎总统也正式宣布了彻底驱逐侵略者并解放西区殖民地的决定,新联邦将在战后支持西区独立。
然而,李铎总统在视察水利工程的路上遭遇刺杀,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胸口,保镖扑倒凶手时,他已倒在血泊中。此时距离后来报纸上描述的西线战争取得伟大胜利只剩两个月。
仍在战火中的交战区,陷入无主状态的新联邦,一切的混乱、动荡,人心惶惶,都在等待一个终结。
人们需要一个救世之主。
副总统苏纳被国会推举为了继总统。
战争将很快在谈判中平息,秩序将归于稳定,都是可以预见的事。这既是条件,也是承诺。苏纳上台不是挽大厦将倾,而是需要回报支持,改变李铎总统导致的让那些人不满的现状。
果然,两个月后,战争结束了。
于是时隔三年,傅轻决在新联邦首都再次见到了段长官。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总统府附近的一处华丽建筑内,酒会正在进行,相比万湖庄园会所里的那些酒会,此处的规格更高,更为隐蔽传统,也更纸醉金迷。
三年过去,一切都改天换地,有了新的面貌。首都远离战火,从前线送回来的阵亡单如雪片一般,而门庭之间,迎来送往中皆是利益、名声、欲望和权力的博弈。
傅轻决其实已经快忘了三年多以前的那个背影。
对他而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次需要被铭记的失败。
所以傅轻决只用短短三年,就全面接管了兰亚科技,把教训吸取得很深。
他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穿过人群,边跟军部和武装卫军的几位高官点头碰杯,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展览区。
在管弦乐团演奏的古典音乐和沸腾人声里,许多人都被展览区那片的风光吸引了过去。
这晚的酒会与往常相比,更是显得格外特别。
毕竟,这些日子里联邦经历了多年来前所未有的一场动荡,现任总统苏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通过答应西联盟的谈判,结束了三年交战时期,兑现了就职宣言内的承诺。
如今,战时的风谲云诡终于被胜利的消息压制过去,庆祝活动随之而来。
光是联邦上层内部的酒会,就已经举办了一个又一个,颇有触底反弹,彻底纵情声色的享乐意味。
“这是?”傅轻决挑眉凝视着,淡淡问道。
“需要赎罪的有罪之人,”预备军参谋长陶勒饶有兴味地说,“这不是和西联盟交换的战俘都回来了,战后清扫工作也已经开始,前总统李铎的刺杀案刚审完,谁会相信凶手只是个宿醉的酒鬼,因为不满战争就要去刺杀民调率过半的总统?除了通敌叛国,确实没有更好的解释,现在新政府总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傅轻决笑说:“结果酒鬼只得到一颗枪子,那由谁得到了真正的一切?”
陶勒笑而不语。
“所谓交代,不过是杀鸡儆猴,告诉大家,曾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总统府换新主,有些流程自然是免不了的,”陶勒跟傅轻决碰了下杯,说,“再说,无论谁上任,都还要仰仗傅氏一分功劳。”
傅轻决并不应答,说:“那这些人?”
“被调查逮捕的人里,证据不足的omega和alpha经过筛选,有些送来了内部拍卖,”旁边的副官压低声音道,“虽然证据不足,依然无法证明无罪,这些是已经进了夜灯的,可以提供任何服务。”
傅轻决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一扫过展览区那些人,似乎很是好奇:“怎么都还穿着你们军部的制服,难道把人拍卖下来,回了房,让他们给我表演立正卧倒和子弹上膛。”
有人笑起来:“是任何服务,傅少爷您要是有这样的要求,当然也可以。”
“你,过来。”调教师朝最左边的那一个招了手。
那人穿的是文职军服,皮肤很白,腰间的皮带已经被抽走,双手只能攥紧裤腰,拢在身前微微颤动。
“把头抬起来。”
他抬起了头,一个面容姣好的Omega,眼中似乎有雾,泛着粉红。
傅轻决垂下眼,看他片刻,又迎上后面那些看过来的其他人的目光。
这里Omega居多,他们都希望能被挑中,哪怕只有一夜,也能留下来,至少比送回审讯楼要好。
唯独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朝这边看过,像是不屑一顾。
“真是我见犹怜,”傅轻决落回眼前Omega的身上,问,“叫什么名字?”
“……2653号。”
绕过正门进了夜灯,曾经代表一切身份的名字便不再具有意义,只剩下对应的新编号。
傅轻决点点头,叫来旁边的服务生,给他倒了杯热可可,又说:“你犯了什么罪,让你现在在这里。”
Omega张了张嘴唇,像是很羞愧,或因为害怕而难以启齿,只是将自己裤腰上的信息卡片露出来。
他对着服务生递来的热可可,更加窘迫为难,必须伸一只手去拿,裤子就稍稍松动,手指碰到滚烫的杯壁,热可可也不慎泼洒了出来。
他顿时慌乱不已,哽声道歉道:“对不起,我——”
眼看他闯了祸,一旁的调教师要押他下去,傅轻决皱眉看着自己皮鞋上被溅上的热可可,迟了半拍,扬手制止道:“没关系,送他去房间里,”又补充嘱咐,“先把这身衣服给脱了。”
说完,傅轻决转身走去圆台。
拿点心时,陶勒调笑道:“傅少爷以前从不点人,这次是真心软了。”
“他很漂亮,给人一个赎罪的机会,不好么。”傅轻决懒懒说着,端着餐盘,眯眼看向右边。
——1101号。
傅轻决问:“他是谁?”
“是个Alpha,内务部送来的,傅先生,我们这里也没有姓名资料。”
银质餐具叩在餐盘,在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傅轻决定睛看着1101号,扯扯嘴角,缓步走了过去。
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傅轻决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腰。
“1101,松手!”看管的调教师立即警告道。
这是专门用来羞辱人的手段,曾经体面、骄傲、象征荣誉的衣装,现在不过供人赏玩,成了附加的情趣,不允许使用皮带,即剥夺掉尊严。
傅轻决单手拿着餐碟,再靠近了一些。
手掌贴着此人的衬衣,还有一点裸露的皮肉,很热,碰到的肌肉也起伏有致。傅轻决寻宝般翻出了那张信息卡片,边阅读了上面的文字,边用他听得见的音量念道:“指挥失误,涉嫌叛逃……”
“再不松手,我就让你今晚在所有人面前,都别再想穿着裤子,”傅轻决对上了那双阴沉沉的眼睛,语气热情,又很无情地笑说,“段斯长官,我们见过。”
如果段斯不是个Alpha,如果他不是个得罪过傅轻决的Alpha,此时他们的姿势会显得无比暧昧。
段斯下颚紧绷,手上最终松了些力气,无意碰到傅轻决的手指,又很快移开。
他记得傅轻决。那时候他还没去前线,在安全局临时任职,查处到傅氏的兰亚科技,他连夜带人搜查了傅氏祖宅,楼上传来一丝响动,他转头,那偷看很久的毛头小子正躲回房门后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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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插叙
整个时间线是初见背影、打仗三年、李铎总统遇刺、段宁被陷害于是夜灯重逢、已经和平三年的现在——
只有几章插叙,往后看就会全明白的!

第11章
傅轻决看完他的信息卡片,意兴阑珊地咋舌,再对上段斯的神情,忽然发现自己离得确实太近了,有些许冒犯。
他没到对Alpha感兴趣的地步,他点的可怜的Omega正在房间里,脱光了那身衣服,独自一人等着。
段斯垂下眼,终于看着傅轻决把手抽走,松开,将裤头那一截布料扯得乱了,才让段斯重新攥紧。
傅轻决无需为这冒犯道歉。他和段斯对视了最后两秒,Alpha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息倒是涨了几分。
“你会被他们教训的,”傅轻决低声说,“风水轮流转啊,要不要求我?”
段斯说:“傅少爷,如果我是你,我会重新躲回二楼的门背后。”
傅轻决额角微动,勾唇绷紧,缓缓点了下头:“没想到段长官年纪颇大,这么记仇。”
他感觉段斯身上仿佛还有硝烟的气味。
可明明眼里布着血丝,头发凌乱,处境堪忧,受制于人,段斯看起来却并不狼狈,只有某种难以言说的隐隐的愤怒。
仔细再看,那双眼睛又平静得可怕,清澈地倒映着傅轻决轻佻而漂亮的瞳孔。
他很克制,稳定,自带些许讥讽。
傅轻决不以为意,转身几步,回到悠扬高雅的古典乐中,便是另一个世界。
傅轻决才不至于如此记仇,时隔三年,还要对当初秉公执法的段长官再做什么。只要段斯别再给他新的机会。
他享用了些餐碟里的食物,不喝香槟,喝的是有人没喝成的香浓热可可,喝完心情就会变好,然后被侍者引去楼上房间。
展览区的这些人里,那几个Omega都陆续被看中,跟着客人离开了。
段斯是Alpha,刚刚又顶撞过傅轻决,态度不是能伺候金主的样子,风险实不可控,被提前押送了下去。
十分凑巧,刚把段斯送下去不久,来自内务部的两名办事员穿过大厅,出示证件后,表明了来意。
由于夜灯内只有编号,他们经过查询,要求将1101号立即带回内务部,等待军事法庭重新进行裁决。
夜灯并不是普通会所,要从这里把人带走,大厅经理必须请示上级。
可已是深夜,电话拨打出去,一时无人接听,而内务部下达的指令就在眼前,一番权衡下,大厅经理只能先让人带两位办事员上楼。
段斯被关进了楼上独间的禁闭室,四面无窗,一盏暗灯将水泥墙面照得亮白。
这里有床,有桌,还有淋浴头和厕所,安静得过头,比起前线,条件甚至算是非常好。
现在也已经没有前线了。
李铎总统的死讯传到耳中时,捷报才刚送回首都总指挥部。然而三年艰苦的、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应得胜利,最终却来源于一纸谈判书,西区归属问题仍旧模糊不清,独立化为泡影,让这三年变得像是一场笑话。作为入侵者的西联盟,轻易就得到了联邦新政府的“宽恕”。
段斯不知道问题出自于哪里,他虽升得很快,一路破格提拔,但终究只有上校军衔,在此之前更远在首都千里之外,把性命托付给了上帝、命运和一切能祈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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