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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眼前高大坚实的门却忽然会动,黑影笼罩而下,段宁吓了一跳,直直睁着眼睛,在夜色里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四目相对。
傅轻决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段宁不可能回别墅,于是打通关系进了军管区公寓,在门口从傍晚蹲到了天黑。
他刚才挂完电话便站起了身,却迟迟没舍得走。双腿发麻地停在原地,他也恰好堵住了门口,让段宁根本无处插下钥匙。
“我走错地方了。”傅轻决说着,就往旁边靠了两步。
段宁呆呆“嗯”了一声,不灵便的手一抖,手里的钥匙就一不小心掉在了傅轻决脚边的地上。

也许是太不凑巧,楼道里的灯像是坏了。
钥匙掉下的惊心响声和刚刚两人窸窸窣窣的一通动作都没有令那灯泡亮起来。
段宁只能弯腰蹲下,去捡钥匙。眼前还是黑压压一片,傅轻决的身影不知道退去了哪里,段宁没看。他为掉了钥匙而懊悔,心中更对自己拿不稳东西感到烦躁,只顾着快点开门进去。
可是越心急就越会出错,段宁刚凭借着微弱的反光摸回钥匙,还没站起来,就和同样低头来替他找钥匙的傅轻决撞了个正着。
扑通一声,两人双双东倒西歪地跌在地上,一个摔了个狗吃屎,一个四仰八叉结结实实地躺下了。
灯丝的咔嚓声像是个背景音,转瞬,光亮就把这狼狈又倒霉的场景照了个原形毕露。
傅轻决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把段宁拉了起来,下意识地给他拍去身上的灰尘,拍了好几下之后才察觉到了这举动很不合适,一下子又垂下了手臂。
他既然是个走错路才走到了段宁公寓门口的人,再多说一句话,多有任何举动,就切切实实是在骚扰发疯了,不是吗?
段宁利落地转动钥匙,低头开门后便往里走。
门似乎是被带关了一下,可也许是段宁急于摆脱外面那亮堂堂的一切,门并没有完全关得上,人影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傅轻决一个人站在楼道里,盯着那条缝隙看,心里仿佛有惊涛骇浪,他忽然不受控地抓住了门把,鬼使神差地,还是往前迈了一步。只再偷偷确认一眼,怎么能算骚扰?
傅轻决刚凑近过去,那道门陡然发出吱呀一声,不知怎的就开了。站在门后的段宁还在那里,他微微蹙着眉头,沉默、挺拔而又面带审视,像是有些隐隐的气恼。
“你怎么进来的?”段宁开口问道。
傅轻决被逮了个正着,这下反而破罐子破摔了,看起来一身轻松蛮横无理地说:“什么地方是我进不来的?”
看着他没来得及整理的一高一矮的两只裤脚,再往上是浑身沾着的灰色脏印子,段宁心里发堵得厉害,低声说:“你来干什么,明知道我很快就要走了。”
“走去哪?”傅轻决偏要装傻,扯扯嘴角,明知故问。
“离开首都,”段宁说,“离开新联邦。”
“因为这个地方让你失望至极了?这里还有你不想见的人?”
段宁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极力忍耐着才没有说话。
傅轻决简直要感天谢地,感谢段宁没有张嘴说出更锋利无情的话来。
他只能勉强抓住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段宁说:“你问我为什么来是吗?”他的冷脸看起来很傲慢,“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空气凝固了片刻。
段宁和傅轻决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相隔一步之遥。段宁缓缓询问傅轻决:“……你的什么东西?”
傅轻决一下子不做声了,他的心脏在狂跳不停,发了疯地想确认那枚戒指究竟去哪了,而他根本没有了再赌最后一把的勇气。
傅轻决怕段宁真的把东西再还回来。段宁本就是这样一个顽固至极又说一不二的人。
“我收留过你那么多个晚上,让你还我一晚,不行吗?“傅轻决说,“你也知道,军管区很难进出的。”
段宁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下颚:“还有什么地方是你进来了却出不去的?”
他其实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应该立即把门关上,实际上却立在原地,像在和傅轻决打嘴仗。
要有多心狠,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再纠缠下去?
段宁不知道。
傅轻决面无表情地说:“这么晚了,没有人接我出去。”说完,却低下了头,紧接着就要替段宁一把将门关上。
“你干什么!”段宁一下却怒了,猛地用力阻止傅轻决,彻底将门哐当推开了,“你要进来就进来,我惹不起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能走还是不能走了!”
也许就在许多个一念之差之间,在段宁鬼迷心窍、开始反复无常、又拿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某样东西之后,段宁就已经毫无办法了。
傅轻决看着大敞的公寓门和崩溃转身离去的段宁,愣住了半秒,当即追进了公寓,随着门砰的一声响,傅轻决已经逮住段宁,腰一弯,就扣住段宁的双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直直往房间里去。
段宁揪着傅轻决的衣领,呼吸变得很急促,来不及愤怒地喝止傅轻决,傅轻决就咬住他的下唇,把他压进床里,一双手摸索来摸索去。段宁重新陷进黑暗里,想想竟然还是算了。
他很快就要离开新联邦,他也早已向总统府提了最中肯的建议,傅轻决为了傅氏和兰亚,不可能再任性妄为地多挣扎什么了。
这会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晚吗?
段宁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开了,一只手也被傅轻决打开,用十指相扣的姿势扣死。
可是预想中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生。傅轻决只是恨不得把他拆成零件揣着带走一样,段宁被咬得嘴唇生疼,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瞬间哽住嗓子——傅轻决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紧紧抓住了里面的那枚圆环。
“我快要死了,段长官。”傅轻决终于托住段宁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
段宁浑身忽然骤冷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觉得难堪还是什么,短促地脱口而出道:“我管你去死。”
“我爱你,”傅轻决附身靠在段宁的耳边,声音低沉沙哑,竟然有着让段宁意外的冷静和严肃,好像不会再诉说自己的伤心来纠缠段宁了,“我爱你,段宁,直到今天,我还想抓住你不放,要你离不开我,跟我结婚,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我不想骗你。但我知道我错得太多,也已经太晚了……你要去西区,我没资格拦你,可你是早就计划好和我再也不见,是么……”
“段宁,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傅轻决问道。
段宁感觉到傅轻决的鼻息,稍一转头,就碰到傅轻决滚汤的脸颊。傅轻决身上热得过分了,也许是守在门外那么久着了凉。
段宁的愤怒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有什么必要和无关紧要的傅轻决生气?
他却依然说不出话来,喉结滚了又滚,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这个戒指?”傅轻决咬牙切齿,仿佛只为留下最后这一丝念想和希望,“等我死了,你好回来继承我的遗产吗?”
段宁脑中错乱,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疯话。
“我不要你的那些东西,更不要说遗产,”段宁沉沉叹气,无可奈何地抵着傅轻决高热的身躯,心平气和地说,“既然没有好聚过,好散一场不好吗……我……”眼睛忽然有着未曾预料的酸胀,“不要再说死不死的了。”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傅轻决魔怔一般定定地说。
段宁只会“嗯”一声,用作发虚的颤颤的应答。
可是傅轻决的反应全然相反。他捉到了段宁的破绽和把柄了,他在发热,屋子里早已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他感受着段宁的体温和呼吸,低头硬生生地给段宁重新戴上戒指,低声问段宁:“我们可以好散,但你能不能不要再骗你自己?”
段宁的手指敏感地动了动,更用力地攥紧了傅轻决的胳膊。
他好似终于投降了,滚进傅轻决舒服的怀抱里,也还是笑着摇摇头,说的却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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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傅轻决也是在骗自己,终于承认是在骗自己就是承认了那份感情
ps本人前两天下雪天乐极生悲摔了,现在已没什么事,更新晚了点顶锅盖走了。

段宁嘴上说着不能,却感觉自己一直在重蹈覆辙。
他本可以将傅轻决拒之门外,让傅轻决滚远一点,或者直接报警通知军管区把这个不速之客带离他的公寓……
可现实却不是如此。
无论段宁怎样尝试理清思绪和感情,怎样决绝地或柔软地试着和傅轻决一刀两断,最后都还是会回到原点,以失败而告终。他在被不知名的两股力量拉扯,爱和恨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不断告诉自己,他不爱傅轻决,也爱不了傅轻决,可话语能说谎骗人,心却不受蒙蔽。
于是又能怎么办呢?在想到很快就要离开新联邦后,段宁终于对这摧枯拉朽般的爱投降了。
既然与傅轻决的未来是无法想象和难以存在的,那么享受了这短暂的眼前,也算是真心实意地拥有过这一瞬。
他不可否认,自己的身体同样需要傅轻决。只有等到没有了傅轻决的时候,才不需要了。
一夜过去,当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声响时,段宁刚从床上坐起。
仿佛在睡梦中听见的声音仍旧回荡在耳边——傅轻决浑身热得滚烫,不知疲倦地一遍遍问他到底该怎么办——段宁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清爽干净的衣服,再一看时间,很快拧起眉头,起床往外走:“你为什么不叫我——”
一抬头,段宁看见的却不是傅轻决,而是如往常般一早赶来接他的孙培。
孙培在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就往后退去了。他想保持庄重镇定,但屋子里的信息素实在太浓了,一整晚都没有散去多少。来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对同性alpha的攻击力更为显著。孙培稍稍挡住口鼻,心中不免庆幸自己没有偷懒,出门前老老实实打过了抑制剂。
“段长官,您今天还去总统府吗……”孙培磕磕巴巴地说。
段宁愣了片刻,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忽然又转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好似终于确认屋子里已经没有傅轻决了,段宁仍然感到奇怪和疑惑,不敢相信一般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傅轻决去哪了?”
孙培自然已经不会惊讶傅轻决能出现在此处。他是老实本分、守口如瓶的人,不会多问,只回答道:“段长官,我十分钟前才到,没有见到过傅先生。”
“他会不会是先走了,”孙培试图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傅氏和联邦政府之间要签订新的合作协议和意向书,恐怕和您一样,有得忙了。”
段宁当然清楚这些事情,可他不能打消自己的疑虑,边套上外套边去拿手机来看:“傅轻决昨晚是偷偷进的军管区,我没有在出入系统上看见他的名字,等一会儿麻烦你先去查看确认一下,我就快走了,不想再闹出什么是非和新闻来。”
“好的,段长官,您放心。不过应该也没有人敢拿傅先生怎么样吧。”
段宁昨晚的头脑尚且清醒,即便他早已不是alpha了,残破的身躯里再也不会有信息素的波动,他更感觉不到任何会令人发狂的本能了,但傅轻决的某些微妙的异常仍然戳中了他敏锐的神经。
他低声说:“我在傅轻决的别墅里住了两天,也整整失联了两天,是为了和总统府博弈,以顺理成章地辞去在首都的职务,远离政治斗争中心,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总统府也解除了一个未来的心头大患。可难保有人不会对傅轻决产生怨恨……傅氏倒戈本就让傅轻决树敌众多,你今天多留意一下吧。”
在喷洒了清除剂才出门坐上车之后,段宁思索良久,仍然尝试给傅轻决和弗雷克打去了电话。
但没有人接。
总统府内,楚晃和段宁已经在谈笑风生,他们更是一同接见了西区驻新联邦的外交大使,对之后西独立国在国际上得到正式认可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探讨。
段宁前往西独立国的日期也最终确定了下来。一周后,他就将启程。
再次离开总统府的时候正当午后,段宁还是站在台阶之上,被阳光直直照耀着。前方有只白色羽毛的鸟飞来,停在绿油油的草坪上,转瞬又展翅高飞,不见踪影了。
总统府的巍峨气派、宏伟典雅,被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温度湿度也是那么精确适宜,但还是留不住一只最普通的鸟儿。
段宁本该彻底地放松下来,但早上的事情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在等傅轻决的回电,无论如何,傅轻决不会突然之间地玩消失……段宁在首都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傅轻决又何必和段宁玩消失?
段宁低头看向自己左手上重新被戴上的戒指。戒指还是有些小了,但段宁已经不再觉得它能圈住自己、锁住自己。
它也不是被傅轻决戴上段宁的手指的,而是段宁自愿戴上的它。
既然这什么都代表不了了,段宁觉得留一个这个和他一起前往西区也没什么。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知道傅轻决没有事。即便傅轻决彻底看开想通了,不再来见他,他也可以安心地等待启程了。
孙培见到段宁,知道段宁最关心的是什么事情,但他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傅轻决进入军管区的记录没有,离开军管区的记录同样没有。可段宁能确认傅轻决进来过,却不能确认傅轻决安全地离开了军管区。
段宁拧紧了眉头,还没有说话,孙培又说:“段长官,要不要问一问江部长……”
段宁默然两秒,点点头:“去一趟国防部吧,顺便,也算是提前正式告个别。”
再来国防部,段宁刚进大门,那位又重新坐稳了位置的国防部部长直接到了门口与他碰上面,然后热情地欢迎了他,并拉着他去办公室寒暄客套了许久。
段宁终于得以去找江牧时,江牧办公室外的秘书却遗憾地对他说,江部长今天不在办公室,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暂时也联系不上。
停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段宁向秘书道谢,立即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他面色冷峻,行色匆匆,似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孙培等在停车场,听见段宁说直接先去傅氏总部,然后再去军管区的警戒所,他的太阳穴顿时跳动了两下——他没有说,他去查军管区的进出记录时,在那里意外碰见了本该在国防部工作的江部长。
可是这怎么可能……江牧根本没有和傅轻决以及傅氏抗争的能力和筹码,就算他和傅轻决积怨已久,他又是如何能给傅轻决下绊子的?
但段宁的判断很少出错。
果然,车还没有驶入主干道,没让段宁前往傅氏总部做最后的确认,弗雷克的电话先一步焦急地打了进来。
弗雷克并不知晓段宁后来换的新号码,段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为找到傅轻决而徘徊在暴走边缘,故而没有接通。
傅轻决的易感期到了。
他在床上抱着段宁醒来的时候,看着段宁疲惫的、好像还带着些许防备的安静睡颜,浑身躁动而暴虐的因子已经在四处乱窜,可他选择了离开。段宁不是应该承受一个aplha的易感期的人。
段宁从alpha被迫变成了beta,对被标记有过许多不愉快的记忆,傅轻决找不到段宁愿意和他度过易感期的理由。
他头重脚轻、意识浑浑噩噩地轻声离开了段宁的公寓,决定自己先独自过完易感期。弗雷克接到了电话,知道事情紧急,立即驱车来到了军管区外等待接应傅轻决。
可弗雷克迟迟没有见到傅轻决的身影,手机更是变成无法接通了。
处于易感期的alpha既是极度危险也是脆弱的,一不小心就要酿成大祸。弗雷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同时也让人去找过段宁,可段宁在总统府内,他们根本见不到人。
好在弗雷克并不是全凭能体察“上意”才混到了今天,傅氏也不是过家家的小集团,弗雷克确定傅轻决没出军管区,不出几个小时便带人进入军管区,在警戒所大楼里见到了江牧。
傅轻决因擅自进入军管区并处于易感期状态,被刚好来段宁公寓的江牧撞见,江牧以紧急戒备为由把傅轻决扣押了起来。
“江部长,您没有资格这么做。”弗雷克冷声说道。
“处于易感期的alpha多么具有攻击性你不清楚吗?何况,这是一个无故闯入了军管区的人。”江牧说。
“我现在必须带走傅先生,”弗雷克说,“如果江部长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大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傅先生究竟有没有进出军管区的资格,就算这是理亏在先,你们又有没有扣押傅先生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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