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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可即便如此,如果昨天才下单,手工服装店也不一定赶得过来,傅轻决估计早就安排好了,哪能再多等一刻,要是让他再多穿着那“破烂”衣裳多过两天,恐怕世界都得毁灭。
“段宁——”傅轻决被他推回枕头上的时候就醒了,一醒来就咬牙切齿,“知道床脏还把我推上来,你是不是真的反了天了。”
段宁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受到困扰地说:“你订的衣服到了,上午我们要去提前踩点,最好早一点出门,还有昨晚酒店楼下的意外到底有没有问题,还要麻烦你弄清楚。”
“知道使唤我了,”傅轻决撑起上半身,歪头去看段宁的脸,“也对,我现在是苏长官的助理,但长官为什么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昨晚硬成那样也睡得着,早上起来还生气?”
段宁一哽,说:“怎么会。”
怎么会。
又是一句怎么会。
傅轻决看着段宁拿上衣服就去了浴室。他仿佛落荒而逃。傅轻决挑眉,心情反而前所未有的畅快,段宁竟然真的以为傅轻决昨天早上和宋闻做了,在哪做的?二楼主卧的床上?傅轻决想想就嫌脏。
这么一转念,想到段宁真的信了,傅轻决又有些不爽起来。
他把段宁放出别墅,段宁虽然没想着走,按谢革的说法是对他死心塌地了,但段宁竟然也打算趁此拍拍屁股,一副再也不要回别墅了的样子。
真是异想天开。
傅轻决想不通,段宁以前到底也是个Alpha,怎么会这么小心眼和记仇。
他起身扯了扯身上的浴袍,从桌上拿起唯一带过来的手机,走到窗前拨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他便将手机扔回床上,径直往浴室里去,一开门,段宁解着衣服扣子的手一顿,却没惊慌失措地躲开,又继续解着纽扣,缓缓脱掉了衣服。
傅轻决便先拧水龙头洗漱,抬眼从镜子里一直盯着,说:“不是说要早点出门么,怎么换个衣服换这么慢,要我帮你?”
段宁沉默了两秒,系紧裤腰,说:“不用,很快就好。”
“我可没少帮你穿过衣服,”傅轻决也不生气,慢悠悠说,“不然就你那个扭捏劲,让佣人来都能要了你的命一样。”
段宁看起来神色镇定,衬衫领口还没整理就打算出去。
傅轻决一句话就叫住了他:“但我要换衣服,段长官。”
该怎么做段宁熟悉得很,想要不耽误时间,跟傅轻决僵持毫无意义,何况段宁没什么可抵触和尴尬的,无非是回到和以前一样。
他早有心理准备,在欧洲这两天,傅轻决身边没别人,自然需要他做这些
两人出了浴室,段宁从纸袋里拿出了傅轻决的衣服,等傅轻决一件一件地换,在傅轻决穿上西裤时蹲了下来,替他把裤脚捋平。
他做事时总是很专注,也很冷静,哪怕是受到了刁难、做的是最简单的事。
傅轻决垂眼看着他,坐下来时段宁刚准备起身,傅轻决先一步握住了段宁的腿弯,不动声色地一揽,就把人往身前带过来,两腿顺势压紧了段宁的腰身。段宁可以轻而易举地掀翻傅轻决。他们都知道段宁即便病痛缠身,该有的本领一样也没少。
这姿势暧昧又令人难堪,段宁半倒不倒的,挣动了一下,腿磕在床沿,在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时,傅轻决俯身拉近了距离,仍然握着他左腿的膝弯说:“别动,你腿上的旧伤不记得了?磕坏了就不好了。”
段宁愣了愣,有些恼地淡淡地说:“别玩了,我知道你憋着火,等回新联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憋着火,”傅轻决定定看了他一阵,一下松开了他,嗤声道,“倒是你,千万别勉强自己,端得一本正经的样子,一会儿我们结束了那种关系,一会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跟段宁对视着,拍了拍段宁的脸,沉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段宁微蹙眉头,尝试起身,发现傅轻决的腿还没拿开,压得他动不了。
“费恩斯,”段宁无声叹了口气,低声说,“你不是我的Alpha吗,我们该下楼吃早餐了。”
“你就这么靠在床上,不嫌脏吗?”傅轻决睨着他问。
段宁说:“脏就脏吧。”
傅轻决眼神一凛,差点又火了,说:“我现在既然是你的Alpha,那你给点表示。”
段宁问道:“表示什么?”
“装什么傻,”傅轻决说,“没想到段长官信息素没了,人也变得这么纯情,亲一下都会不好意思?”
段宁抬眼看着傅轻决,没怎么犹豫地在傅轻决唇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移开眼睛,开口说:“能放我起来了吗。”
傅轻决都觉得有些突然了,以为段宁还要纠结很久。
他挪开腿一把将段宁拉起来,跟着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酒店楼下的意外是正常情况,我们现在的行踪还是完全保密状态,走吧。”
段宁缓缓吐了口气,前后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将身前的纽扣重新扣上,微微掐腰的剪裁线条便显现出来,看着比脱了还莫名诱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径自走到门口,抿了抿嘴唇,回头见傅轻决手刚垂下来,而双眼在直勾勾看着他,还没有动弹的意思。段宁心中霎时忍不住有点抓狂。
如果是在从前的训练营里,段斯会把像傅轻决这样有少爷公主病的玩意儿训到痛哭流涕,多不服管教的少爷兵都得爬着才能出训练场。
“你走不走。”段宁开口时放轻了声音。
傅轻决挑眉,跟着走出房门,对段宁说:“车钥匙拿了吗?”
段宁说:“昨天你说钥匙由你保管。”
“那你催我走?”
傅轻决看出他眼神里暗藏的锋利,顺手摸到他的后腰,往下色情地捏了捏,显得十分亲密,让段宁瞬间变了脸色。他说:“你先去按电梯,我就来,”说着,他又压低声音对段宁说,“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在酒店自助餐厅吃完早餐,段宁和傅轻决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坐进车里,等周围短暂安静下来,段宁按照舒莱所给的号码将电话拨了出去。
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将乘坐飞机,在这天中午抵达机场。下榻酒店本由北欧银行提供,自然是傅氏旗下的国际酒店,但有舒莱从中做了点手脚,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安排,只会接到段宁的电话。
段宁自称北欧银行的工作人员,口吻得体而清晰地将下榻酒店房号告知了对方,并和他们再核对了一遍下午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滴嘟两声,段宁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散去。
傅轻决这期间倒是敛声屏气没说话,看着段宁和对方谈得有条不紊,到最后甚至还能多聊几句天,笑容满面地约好下午见。
“你还挺适合做骗子的,”傅轻决说,“你们安全局都是这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吗?”
段宁也不再假装什么,谦虚而由衷地说:“他们跟傅少爷说话的时候,应该会感叹自己技不如人。”
“何止是技不如人,他们敢多说一句吗。”傅轻决并不在意他的讽刺,撩起眼皮淡淡说道,听不出喜怒。
段宁垂了垂眼,静静地收起手机,系上安全带,也好像确实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在一片引擎声里,段宁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让我去安全局?”
傅轻决若有所思了一阵,慢慢笑起来,这笑容展露在他那张脸上其实很帅气,容易让人恍神。傅轻决从段宁的表情里,看出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清楚吗,还有什么好问我的?自然是我威胁你去的,段长官一颗慈心,见了谁都能勾搭,我就用汤越则的性命威胁你去了安全局,让你对我忠诚,替我办事,我是一个只要回报、唯利是图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
段宁知道自己问得很多余,但他心中确实一直有着隐隐的波动,尤其在刚刚,傅轻决笑起来的时候。
他现在好像才能安定下来,握着手刹没有说话。
“就像宋闻,”傅轻决说,“他下药让我提前进入了易感期,本应该死在夜灯,但既然还能有点用,为什么不用呢。”
理应如此。
别墅了没了段宁,自然有其他人能用,即便是傅轻决看不上的在夜灯里出来卖的少爷。
段宁看向傅轻决,迟缓地笑了一笑:“原来如此。”
也许他只会对傅轻决露出这种不自然的笑容。
可他问完这些,听完这些,也只是继续沉默,自顾自地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车里的氛围顿时诡异下来,傅轻决冷冷盯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车里再没人说话了。
在城区开车时要比之前更小心,段宁平视前方,偶尔扫去那边的后视镜和车窗确认路边坐标,见傅轻决背身望着窗外,占据了大半视野,他只好自己往旁边侧身,低头飞快瞟一眼。
最终他们只在下午会面的高级餐厅会所外转了一圈,就算踩点完毕。
段宁感觉到车内气压很低。
他不该问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的。傅轻决本就不爱听,一提起,说些把谁都一通贬损的难听话,又会把自己给气到,现在只是坐在副驾驶沉默以对,已经算好的了。
这样僵冷的局面,终究还是要段宁好言好语地来打破,否则之后的一切都进行不下去。
“下午就是在这里,”段宁和傅轻决看向同一侧,试着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先去租车行看看吧。”
傅轻决漆黑的眼眸扫过前方餐厅的大门,冷冰冰说:“不用进去?”
段宁问:“你要进去吗?”
“我要进去吗——”傅轻决转身看了眼他,“你考我呢?”
段宁微微动眉,静默两秒,说:“里面结构比较简单,昨天也看过平面图,现在再从他们外围的落地窗看就差不多了。”
“那走啊,”傅轻决看向前方,仰了仰下巴,说,“去完租车行,我还有件小事要去办。”
按计划,他们直接到车行租了一辆豪华轿车,配备司机服务。等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落地,先去酒店休整,然后来餐厅会所里秘密会面,全程都能直接乘坐拥有极致体验的豪华轿车。那两位代表都是外籍人,安排好了就相当于忽悠到位了,能事半功倍。
做完这些,还剩下一件突然从傅轻决嘴里冒出来的小事。
段宁按照傅轻决的指示驱车前往了一处地处稍偏的住宅区,房屋独栋紧挨,马路宽敞,道路两旁种着枝叶茂密的银杏。
越野车最后在路边一丛高高的灌木丛边停下,不远处就是一栋普通的二层房屋,不过院前草坪上栽着一小片丁香花。
傅轻决看着那片草坪,摇下车窗,半晌,开口说:“你下车,去敲门,如果开门的是个女人,告诉她明天有飞往奥斯陆的专机送她回去。”
段宁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
但他没问那个女人是谁,而问道:“以谁的名义?”
傅轻决说:“就用你现在的身份。”
段宁评估了一下事情的安全可控程度,默默点了点头,刚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傅轻决又说:“你再问她,为什么要擅自从奥斯陆搬来这里,为什么和新联邦断了联系,是打算抛下一切逃跑吗。”
穿过草坪间的生机盎然的那片紫色,丁香花的香味十分浓郁,刚刚段宁在车上就已经能闻见,他站在紧闭的门前,抬手前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傅轻决。
傅轻决似乎根本没看这边,毫不在意结果,故而这么一件小事,由段宁来做即可。
他轻轻敲了门,屋子里有了声音,不断靠近传来。
在门开之前,段宁脸上都没什么表情。里面的这个女人,可能和段宁、和宋闻、和17号,和许许多多人都类似,但因为她远在距离新联邦的万里之外,不受傅轻决的控制了,从奥斯陆跑来了这里。
段宁将要告诉她,她明天得乘坐专机离开这里,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顷刻间,门被打开了。
这是个穿贴身高领毛衣和包臀长裙的女人,五十岁上下,有一头卷曲柔顺的长发,漂亮的眼睛旁的那几道皱纹带着阅历和风情,整个人明艳而温婉。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在门前监控里,她看见了段宁的面孔,“你是新联邦人?”
段宁愣了愣,看着她,笑了一下,说:“是,我是苏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前来告知您的,明天有飞往奥斯陆的专机来接您回去。”
“什么?”
苏唯听完他的话,笑容还半挂在脸上,就震惊地失神了片刻,睁了睁眼睛,看着段宁又像是很疑惑,紧接着摇起了头。
段宁说:“我知道这很突然,但——”
“你不是……”她不敢置信地笑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苏决……你说你叫什么?”
段宁停顿少时,还没有说话,反倒是苏唯先反应了过来,捂着嘴唇喜极而泣了般,无比热情地扶着段宁的肩背带他进了屋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重复地说着,边平复心情边给段宁倒了杯水来,缓缓坐下后才说:“是他让你来的,对吗,二十年了,总归是难见一面了。但我不会回奥斯陆了,现在我已经定居在这里,有了家,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奥斯陆的阳光太少,雪太厚,这么多年,我终于能离开那里,不可能再回去了。”
“苏唯,谁来了?咖啡和三明治已经做好了。”房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等等,有客人来了。”
她的声音平实而温柔。
段宁被她和蔼而热切的眼神望着,听见了她的名字,心中猛地颤了颤。
他不是苏决,可他坐在了这里,傅轻决却坐在外面的车上。
段宁一直维持着平静,说完该说的一切,得到该得到的回答,便表示了歉意,很快告别,离开这栋房子。
开门便还是草坪,紫色的丁香花随风摇曳。
苏唯匆匆忙忙追出来,神情复杂而动容,哪怕她第一眼就知道段宁不是苏决。
她将急忙打包的一份三明治拿给了段宁,尝试往外面看一圈,却没发现还有其他人,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
“如果,如果你见到小决,告诉他只要他平安健康,这么多年我也就安心了。”她最后说。
段宁找到了那辆越野车,傅轻决将车开去了另一边的树下,他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冷不丁和还是坐在副驾驶的傅轻决直直对视上。
傅轻决像是等累了,淡淡看向段宁,说:“上车。”
段宁把三明治递给了他,不等他接,便直接放在了傅轻决腿上,然后转身替他关上了门。
傅轻决一动不动,仍旧乜斜着眼睛往窗外看出去。
苏唯还站在门口,返身回去时撞上了那个跟出来的陌生男人,那个男人像是在安慰她,他们依偎在一起,相拥接吻,恩爱非常。
车窗瞬间合上,傅轻决拿起身前那袋还热乎的三明治,低头只随便看了一眼:“没放番茄酱。”
段宁只听啪的一声!
是沉闷的、碎烂的一声响。
傅轻决只是一抬手,就将那袋三明治扔垃圾一样扔去了后座。
苏唯两年前和新认识的男人结婚,迅速找机会搬来了南方,不小心和新联邦断去了联系,她不会再回奥斯陆,也不愿意跟傅氏有过多牵连——这些答案不用段宁说,傅轻决估计早已经知道了,根据摆在眼前的事实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苏唯当年是在傅岐山的要求下,被送去奥斯陆定居的,只能留下失去父亲的傅轻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留在群狼环伺、凶险万分的傅氏家族里一个人长大。
这几年傅轻决终于能自己决定一切了,苏唯也终于有了机会离开奥斯陆。
可隔着二十年的无法跨越的距离,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丁香花的味道难闻至极,冲得慌,傅轻决只觉得头晕,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回到了市区,还在在车上,段宁轻声说:“我们去吃午餐吧。”
傅轻决回道:“不吃。”
段宁看傅轻决窝在座位里,明明和之前没什么差别,沉默中带着凛然杀气,可他眼神不知看着哪里,高大挺阔的身躯就一直那样坐在里面,好像被丢掉的不只有那袋三明治。
段宁只能回想着刚刚的经过,寻找有没有能拿出来说的,说给傅轻决听会不会好一点。
毕竟事从紧急,下午的会面时间很快就要到来,傅轻决如果摆着这样的臭脸,是这样的状态去见自由基金会的代表,那所有的准备就都会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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