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希望拷问(四野深深)


傅轻决凝视着段宁的神情,想他大概因为第一次跟他正式出席这样的场合,又在等着亲眼见证花边新闻,才这样紧张、惶恐又踌躇。
却又装作非常镇定。傅轻决不禁觉得好笑。
段宁意识到傅轻决在看他,低声说:“一定要进去吗。”
“怕什么,怕万一见到的是真正的女主人,把你赶出去?”傅轻决亲昵地揽他的腰,故意吓吓他,耳语道,“报纸上说我要订婚了,反正你也订过一次,岂不是扯平。”
段宁不声不响了。
傅轻决抬头往里看去,傅岐山今晚也到了,十分巧合地在他抬头时扭头转了身,与胡安相谈甚欢。
比起调情,现实世界里无疑的是,火早已烧了起来,刀剑无眼,他由衷地希望叔父不要怪他。
傅轻决畅然笑了笑,转而对段宁说:“连这也迈不动腿,明天就乖乖进我办公室等着。”
他这次带段宁来也属于临时起意,刚走进去,目光遍层层叠叠好奇地聚焦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看见的谢革更是拧紧了眉。
因是议长女儿艾莉森主办的私人宴请,人其实不太多,但这也是段宁第一次真正以段宁的身份公然露面。是傅轻决的秘书,助理,包养的情人或什么,谁也说不准。
段宁面容平静,看起来温和疏离,身高虽高,与Alpha的体格和气质相比还是稍显羸弱,不具备攻击性。
他在沙发一侧坐下了,傅轻决则放下了他,去和站在不远处的长辈打了一圈招呼,艾莉森站在胡安身边,见到傅轻决似乎不太高兴了,眼神朝段宁扫了过来。
傅轻决跟着转头,微微一笑,对段宁勾了勾手,叫他过来。

那一群人里,有许多都是段宁曾经知晓的人。
而他们会不会听说过曾经的段斯,在将段斯陷害控告为叛逃者、定下死罪的手笔里,有没有谁决定过,参与过,是阴谋里冷眼旁观的帮凶,全都不得而知。
段宁掠过那些浑浊幽暗、高高在上的双眼,最后定定看向傅轻决,然后走了过去。
傅轻决等他一过来,十分自然地就揽上了他的腰,说道:“这是段宁,刚来兰亚不久,叔父知道的。”
场面凝固了半秒,傅岐山没有说话,就像默认了。
艾莉森近距离盯着段宁看了看,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来的人难道没有祝福吗?”
段宁抬眼——艾莉森比傅轻决年龄还小,刚成年两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从前常到李铎的总统府里度过暑假,那时她还小,段宁去汇报工作,偶然看见过一次。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祝你生日快乐。”
“虽然我没有邀请你,”艾莉森说,“但既然礼物有人送了两份,你也给了祝福,我勉强同意你参加我的生日宴。”
胡安此时才开口说道:“对客人礼貌一点。”
周围总有些目光和闲言碎语,不过段宁看起来并不介意,他待在傅轻决身旁,几乎不会主动开口搭话,像是不善言辞,又有些难以接近。
不说话的还有艾莉森,艾莉森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在谈什么,说来说去也和自己的生日无关,反正她还有一整个生日周能和朋友们去嗨。
她一直在观察段宁,她听说过傅轻决身边有人,但从也没见过,是谁也无从得知,今天一见,反而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段宁居然不是Omega。
那他凭什么留在的傅轻决身边,还能让傅轻决不顾长辈颜面,直接把人来带她的生日宴?
不过也不算奇怪,傅轻决从前给她的印象是冷漠至极,后来长大了,反而全然不同了。傅轻决只是看起来和她认识的那些人一样,有一层由严苛的学识教养堆砌起来的外壳,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变得风度翩翩,其实他叛道离经、大逆不道的事一件也没少干,更没有不敢干的。
艾莉森很佩服傅轻决,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见过两面,和喜欢沾不上边。
傅家和胡安家族关系密切,本来如果父亲一定要她和傅轻决联姻,她想她可能也不会抗拒。
但现在傅轻决直接把情人带上了门给她看,她改变主意了。
艾莉森询问傅轻决能不能陪她去舞池跳舞的时候,傅轻决搭在段宁肩上的手紧了紧,面上波澜不惊,说:“当然可以。”
她又看向段宁,段宁往后退一步,让开了一些,好让他们经过。
但他能移动的幅度其实很小,让傅轻决的手仍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傅轻决扯扯嘴角,看着他,觉得段宁明明就是不希望他去,为什么还要装得这么听话又大度。
自从段宁开始去上班,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也许段宁也意识到了,怕傅轻决认为段宁是在背叛,怕傅轻决对他兴趣渐失,彻底舍弃他。段宁每一个面无表情的时刻,心里又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会难过和害怕吗?
还是艾莉森先笑了笑,又说:“算了,傅先生陪我父亲他们先聊吧,让段宁陪我跳一下可以吗?探戈而已,应该没有人不会吧。”
见此,胡安议长正好邀请傅轻决上楼喝茶。
在一片悠扬的古典乐中,段宁只好跟艾莉森去了舞池。
他曾在安全局临时任职时去过很多这样的场合,不常去跳,但还是会的。
一开始不太适应,觉得别扭,但认识到世界天翻地覆之后,人就会清醒。他搭着艾莉森的手,另一只手离艾莉森的后背两公分,只一侧掌心虚靠,脚下开始缓缓移动,大提琴声抑扬顿挫,一曲一折,他后退,再朝前走。
傅轻决上楼时看向了舞池里,视线跟着一来一回,目光渐深。
“他看过来了,”艾莉森说,“你应该没什么家世背景,才会对傅轻决那么诚惶诚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离开他吗?”
段宁视线错落在空中,余光里有傅轻决,他脊背挺直,说:“不会。”
“为什么?他对你很好还是救过你的命啊。”艾莉森没想到段宁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她放缓了脚步。他们跳得很慢,段宁本不够格做她的舞伴,但她没那么在意,现在看来段宁清俊瘦削的身形倒有种别样的优雅,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才能如此。她见段宁不出声,也问得直接:“那你是为了钱还是权势才跟着他的?”
“你爱他?他会爱你吗?”她的声音清脆入耳。
段宁闻言呆了一瞬,脚下便错了步。
他垂下眼去,不知什么意思地笑了一下,平静地说:“艾莉森小姐说笑了。”
艾莉森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问题,莫名陷入了沉默,她感觉段宁有在嘲笑她的天真幼稚,她也有些愧疚,询问了段宁这样的问题。
傅轻决在楼上就待了一盏茶的功夫。
即使现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关于安全局旧址起火和李铎总统遇刺案是一天一个说法,甚至还有人扯出了侦查委员会前主任的自杀事件,各方观点层出不穷。在他们这茶桌上,也没人多提。
事情才刚开始,谁也不会先亮底牌。
何况等军火走私案过去,其他那些只会不了了之,情节根本没有严重到叫人忧心忡忡的地步。
傅岐山不知内情,只知道这中间有他的好侄子在煽风点火,但傅轻决总归是为了兰亚科技,只想出口气罢了。
“多谢议长的好茶,”傅轻决开口道,“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胡安议长沉思片刻,说,“轻决,现在我这是以伯伯的身份跟你谈谈,今天本是艾莉森的生日,你知道的,我跟你叔父也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跟艾莉森要订婚的话,身边不可能再养着什么人,这是对你未来的妻子最基本的尊重。”
傅轻决不解地笑了笑,说:“胡安伯伯,我觉得您和叔父可能误解了,我没考虑过和任何人联姻。”
“艾莉森还没有毕业,她的意愿您问过了吗?”
胡安这些年从议员做到议长,深知政坛从无绝对,尽管已与傅岐山相交,但也只是因利相聚,如果要博得傅轻决的支持,寻求联姻才是上上之选。当利益深度捆绑,傅氏雄厚的资本和话语权才能为家族谋到出路。
谁知傅轻决之前是态度不明,此刻是谁的账都不买。
胡安脸色一沉,顿觉尴尬,说:“轻决,我尊重你和艾莉森的意思,刚才的说法也只是假设。”
傅岐山同样不悦,看向傅轻决:“事无绝对,话可以不用说那么死。”
“抱歉,”傅轻决略带歉意,说,“我先下去看看,今天毕竟是艾莉森的生日,她还想要跳舞来着。”
等傅轻决从二楼下来,再看向舞池,大提琴乐团还在演奏,可段宁已经不在其中。
傅轻决一边在大厅里搜寻段宁的身影,一边找侍者要了杯酒。
他知道现在谁都想要拉拢他,拖他下水,再绑上同一条船,好风雨同舟。
现在傅轻决虽然明确拒绝了胡安,但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段宁,段宁的身份并不需要严防死守,甚至在这幢别墅里,很可能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但段宁就是段宁,有些真相是经不起挖掘的,若真的重见天日了,掘的不知会是谁的坟墓。
傅轻决敢带段宁露面,就有着绝对的把握,他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但如果再见不到段宁的影子,傅轻决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生气,好让段宁懂得分寸。
他从餐台边绕过去,终于在乐团旁的绿植后看见段宁坐在藤椅里,旁边就是一头金发的艾莉森,艾莉森在说着什么,然后朝段宁笑。
他刚抬腿走去,旁边不知是哪个走路都不长眼的东西却撞了上来。
好在酒只洒在地上,对方见是傅轻决,连忙支支吾吾道歉。
傅轻决举着酒杯,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怒气,但他漂亮而冷漠的双眼一瞬间扫来,透着股让人胆寒的阴鸷。
侍者匆匆递来了帕子,傅轻决还没动作,突然有人将帕子半路接过了,傅轻决转眼看去,段宁正垂眼折着柔软的手帕,然后替傅轻决把手指一点点擦干净。
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傅轻决手中的酒杯也被段宁小心轻轻地拿走。
那大提琴忽拉了个长音,一切序曲的铺垫都为这一刻汹涌而澎湃,这几年的光阴仿佛也折叠在这一瞬。
傅轻决不动声色地看着段宁认真的神情,觉得他这是在越矩,但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他们没有久留,艾莉森探头出来,只看见了段宁和傅轻决离去的背影。
轿车启程的时候,段宁弯着腰,还没有落座,就被傅轻决拉着手一拽,和傅轻决坐在了一起。
单人座椅稍显拥挤,段宁靠着傅轻决的身体,一条腿半搭在傅轻决腿上,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浑身绷紧着,傅轻决捏了捏他的颈侧,问道:“替我跟别人跳舞的感觉好吗,艾莉森是不是很可爱?”
这距离极近,段宁的脖子发痒,衣领像是被扯开了些,身上也阵阵热起来,他看着前方车板,说:“是很可爱。”
他还在对傅轻决说这种违心的话,其实和看见报纸会吃醋是一样的,傅轻决一想,低低嗤笑,捉着他的一只手,俯过去摸他后颈上蜿蜒的疤,像是嫌弃地啧了一声。
“我要是跟她订婚了,其实你可以继续住在别墅……”傅轻决见他似是难受地动着上身,凑得更近过去,忽然拧起了眉——段宁身上沾了一缕不属于他的,来着Omega的气息。
段宁从始至终浑然不觉。
傅轻决沉默下来,一把搂紧人,不再停顿地又揭开了段宁的阻隔贴,一口咬上去,感觉到段宁敏感得急促喘了两下、开始下意识推拒傅轻决的禁锢。
“生气了?”他问道,声音含着愠怒。
段宁被傅轻决的信息素迅速地包围,双眼一下变得湿润发红,薄薄的汗珠开始渗出来,打湿了鬓发,还有病态的雪白又透红的皮肤。
他颤颤地和傅轻决对视,傅轻决忽然低下头来吻了他。

段宁没有和傅轻决接过吻,在此之前从没有想过傅轻决会吻他。
他不知道怎么跟傅轻决下的车,回的房。
别墅其实很大,大得空旷,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住在客房养病,后来偶尔被傅轻决叫去卧房上床,慢慢的,他稀里糊涂就睡进了傅轻决的主卧——主要还是因为傅轻决很难伺候,喜怒无常却不爆发,又不喜欢被佣人侵占私人空间,那么段宁是最合适的人选。
段宁忍受着信息素带来的微微刺痛,解着傅轻决的衬衣纽扣,替他脱去衣服,人还没有站直,就被傅轻决带着滚到了床上。
他没有挣扎,做好了傅轻决压覆上来的准备,但傅轻决一只胳膊的重量已经沉甸甸,他看着傅轻决逼近过来,呼吸和眼神都灼灼,仿佛要把他烫出个洞来。
见段宁呆傻得没有反应,傅轻决捉着段宁的指尖,往他紧闭的唇上点了点。段宁很慢地眨眼,心领神会地主动凑过去吻傅轻决。
后来什么也没发生,傅轻决搂着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傅轻决由此做了个美梦,只是半夜突然醒来,发现段宁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已经不在床上,而是独自靠站在阳台边,望向外面的黑夜发呆。
为了不吵醒傅轻决,段宁甚至没有推开推拉门,眼前隔着一扇玻璃,阳台外冷风习习树影摇曳,他站着一动不动。
“激动得睡不着觉?”傅轻决半撑起手肘,出声问道。
段宁很快转头,重新回到了床上,道歉说:“我吵醒你了。”
能得到傅轻决的吻,理应睡不着觉,傅轻决似乎不想跟他追究。他身上微微发凉,不过摸起来很舒服,但刚稍一碰,段宁的神情仿佛在忍受什么痛苦。
傅轻决皱眉,冷脸问他怎么了。
段宁微微蜷在一旁,低声说:“……有点疼。”
傅轻决其实立即反应了过来,是他标记时注入的信息素的缘故,而自己下午注射过强效抑制剂,自然没什么感觉。
他一下放轻了动作,哑然半晌,说:“疼一疼就好了。”
又问:“想不想抽烟?”
“嗯……”段宁说,“有一点。”
他没看傅轻决的眼睛,不知道是羞愧、逃避还是单纯不敢看。
还从没有跟段宁这么过,傅轻决眼神有些散漫,古怪地看了段宁一会儿,忽然松开一只手,到床头抽屉里摸来烟盒,丢到段宁胸前,然后躺着闭上眼:“只能抽一根,”他蹭着段宁的耳朵冷冷说,“大半夜的,懒得碰你。”
这是对付小孩的招数,不过段宁是有些呆板和固执的,呆板固执到可以忍受一切,连流泪也不会,这一套对他像是很合适。
只是双手不得解放,除了一盒烟,也没有打火机,心再痒都无从抽起,需要再爬起来一次。
段宁躺在床上侧了侧头,却不再动了。
他将之前乞求也得不来的一整盒香烟拿在手里,其实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但傅轻决怎么样对他本也不需要理由。他逐渐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第二天,段宁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兰亚科技上班。
他到得比上班时间晚许多。因为傅轻决上午要去见司法部的某位高官,之前说好的会议变成了线上,便不急于出门——段宁在给傅轻决做三明治早餐时,听见了他在餐厅打的电话。等和傅轻决吃完早饭,他才得以坐上车。
上了办公大厅二楼,段宁走进后勤部门的办公区,见到崔秘书时,崔秘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段宁不会来了。
毕竟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段宁回到办公室,开始收拾里面的东西。傅轻决把他调去了港口的通信部门,职位变动代表什么还不清楚,也许仍然没有实质工作内容,只有办公室离傅轻决的近了很多。
他打开书柜门,将为数不多的个人书本放进纸箱,然后是大量的纸质资料,崔秘书替他搬了一些,很奇怪:“这些都是后勤部以往作废的资料,其实没必要带走的。”
段宁笑了笑,说:“没关系,拿去当草稿,摆着填填柜子也是好的。”
他又说:“崔秘书,麻烦你帮我去港口通信部门那边先看看,行吗?”
崔秘书点点头,感觉段宁变化不大,可精神莫名比以前好了,确认不用帮忙后她就离开了办公室。
段宁将那堆资料搬到桌上,休息了一会儿,坐下后打开抽屉,把东西一起放进了纸箱,淹没在白色的纸堆里,包括夹在其中的那张就职宣言报纸,以及关于傅氏的一份调查报告。
段宁上一次度过的那轻松一天,他当时斗胆在办公室里睡了一晚,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些事。
他有联邦安全局最高级别的审查密钥,但外部系统无法进入安全局的内部系统,密钥变成了一把生锈的宝剑,那晚,段宁只能凭借记忆通过曾经废弃掉的秘密镜像网站找回一小部分信息,其中包含了这份调查报告。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