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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霸太撩人/穿越乡村,我和恶霸锁死了(田谋谋)


等几分钟后,青菜搁里头搅拌一下,最后撒上一把灵魂小葱,香味更盛。
相比前几日,这一碗疙瘩面格外豪华。
桌上一大一小两个碗,沈冬侨的碗要小些,上面却卧了两个鸡蛋,周向阳碗里一个也没有。
沈冬侨有些不敢动筷子,偷看了周向阳好几眼。
“多吃一点鸡蛋,陈老头说了,你要多吃点好的才能长大。”
周向阳说的时候,眼睛却是撇向沈冬侨胸前。
看着沈冬侨胸口一凉。
什么意思?
这是在暗示什么?
陈志高到底跟周向阳说了什么?
沈冬侨欲哭无泪,就算是他吃一百个那里也长不大呀。
他把一个鸡蛋夹到了周向阳碗里头。
“我体虚,要慢慢补,吃多了,待会躺着会难受。”
周向阳又把鸡蛋夹了回去。
“那就放着,等晚上再吃。”
铁了心似的,一定要全给沈冬侨。
沈冬侨有些怕,看着碗里的鸡蛋,像是要吃断头饭一样。
吃了一个鸡蛋,半碗面疙瘩,沈冬侨已经撑了。
他吃的慢,周向阳早已经唏哩呼噜地都吃完了,还露出了意犹未尽的眼神。
“你吃饱了?”
沈冬侨点头,不仅吃饱还有点撑。
“那可以喝药了。”
沈冬侨:“……”
啊啊啊啊,怎么这人还惦记让他喝药这事儿?

“谁在外头?”
周向阳警觉地站了起来,几步跨出门槛,没一会儿就拎进来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
“哎呀呀……向阳叔,放我下来……姨,姨,救命,救命……”
小胖娃娃晃动着手脚,朝着沈冬侨求救。
“二墩,你这臭小子,跑我家听墙角来了,昂?”
周向阳拎着胖娃娃跟拎着一只鸡崽子似的,娃娃脸上的肉多,上下抖动,跟个画报上的小娃娃似的。
只是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沈冬侨定睛一看,他当是谁,这不就是中午那个替他说话的小奶娃吗?
“喂,你放他下来,别吓坏小孩子。”
沈冬侨真怕周向阳手上没个轻重,把人家的娃伤到了。
周向阳松了手,小娃脚一沾地儿,就扑进了沈冬侨的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啊……”
沈冬侨擦了擦小娃脸上的两滴眼泪。
中午就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得挺白胖的,现在抱着才知道这娃是真敦实,身上都是肉肉,小肚子都鼓鼓的,小脸儿Q弹,Q弹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掐一把。
二墩吸了吸鼻子,看着桌上沈冬侨吃剩的半碗面,问道:
“姨,你做的什么好吃的,好香……”
感情不是来听墙角的,是被这面疙瘩的香味引来的。
“这叫疙瘩面,你要不要吃一点?”
沈冬侨忍着笑,把碗拿了过来。
“姨,你真好,人美,做饭也香。”
这嘴巴甜的,沈冬侨都听乐了。
“不行!”
二墩刚捧起碗,又缩了回来,有些害怕地撇了一眼周向阳。
瞧这可怜劲儿,什么心思都写脸上。
沈冬侨忍俊不禁。
“你叫二墩啊,你谢错了人哦,这面疙瘩可是你向阳叔做的,你也夸一下向阳叔,面就给你吃。”
二墩反应极快,一张红润润的小嘴儿张口就来。
“向阳叔,高大威武,就像……像张飞在世,太厉害了!”
哈哈……张飞?
沈冬侨都要笑死了,这夸得太形象了。
谁让周向阳留着一口大胡子呢。
没夸他是钟馗再世已经算是好的了。
沈冬侨瞅着周向阳笑,笑得周向阳心里头颤颤巍巍的。
感觉像是看了当空的太阳一眼,眼底满是五彩的重影。
“行吧,吃吧。”
周向阳说完,觉得语气有些太软了,又重哼了一声。
得了允许,二墩已经迫不及待了。
抱着碗一顿吸溜。
边吃边是彩虹屁。
“向阳叔太厉害了,不仅打人厉害,做饭也厉害!”
周向阳摸了摸脖子,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要,跟叔学?”
“真的吗?像你那样一拳可以打倒一个那种!”
再说下去就要教坏小孩子了。
这二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万一回去被人家大人知道了,可是要找上门来的。
“不行,打架是不对的,知道不?”
沈冬侨摸了摸二墩的两个小揪揪,耐心解释道。
“我们要以理服人,但是可以练武,强身健体,锄强扶弱。这样长大以后,可以做大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家人。”
二墩咬着嘴里的面疙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以理服人,是像姨那样把二婶骂得尿裤子吗?”
沈冬侨:“……”
这娃不好教啊,举一反三能力太强了。
“那向阳叔以后要做大将军吗?”
周向阳:“……”
两个大人都同时沉默了。
二墩把汤都喝干净了才爬下凳子。
吃饱了在院子里玩。
沈冬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样的日子好悠闲,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就是躺着晒太阳就能放空一天。
真是岁月静好……
除了……
“该吃药了。”
周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药热好了,又端了过来。
沈冬侨嘴里直犯酸水。
但是一看碗里少了一半的量。
“还有半碗,晚上喝。”
这解释也没让他开心多少。
周向阳就靠在门框上盯着他。
沈冬侨挪了挪坐扁的屁股,端起碗,药碗刚凑到嘴角,又忽然放下了。
“猪崽子还没有喂,要不你去看看还有没有米糠?
“嗯,好。”
周向阳一口答应。
沈冬侨见他一动不动,又只能硬着头皮去端碗。
嘴唇子刚碰上药汁,又放下了。
“水缸里的水脏了,你再去打一点。”
“嗯 ,行。”
周向阳依旧没有挪动脚步。
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沈冬侨的心思。
早上喝药的时候,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现在又各种借口各种推脱。
周向阳就是使坏,想看他喝药的样子。
“你去忙吧,我保证喝完。”
沈冬侨竖起两个手指。
他真是服了周向阳,非要看着他喝不成。
“那你先喝一口我再走。”
沈冬侨盯着碗,像是看着一碗毒药。
他抱起碗,猛喝了两口。
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向周向阳,话也说不出来,用眼神表示:我已经喝了,你快走吧。
周向阳嘿嘿两声,心满意足地去喂猪了。
唉,这该死的男人,这该死的古代。
沈冬侨心里骂了一句娘。
一想到晚上还有这么一顿,他觉得这日子一点也不美好。
“二墩儿!二墩儿,回家了!”
院子外头,一个女人扯着嗓门开始叫唤。
“诶,娘,我在这里!”
二墩扔下手里的树枝,朝着院外屁颠屁颠地跑去。
女人和二墩长得很像,白胖,憨厚。
看到二墩从他们院子里出来,满脸紧张。
揪着儿子的耳朵,一阵嘀咕。
“你这皮娃子,怎么跑这里来了?不要命了……”
“娘……娘,向阳叔可好了,还给我吃疙瘩面,又香又软,太好吃了,还有还有他媳妇也好,说我以后可以做大将军!”
“还大将军,再不回去,小心你爹打烂你屁股,真是,一天到晚的不让我省心……”
小胖子被拖走了,恋恋不舍地回头朝着沈冬侨挥手。
“姨,我明天再来找你玩?昂!”
“好!”
沈冬侨咽下口中的药汁,笑着回了句。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沈冬侨心中有些羡慕,他好像也有点想妈妈了。

往猪槽里随便抖了点米糠,又往另一边加了点水。
这里的猪一直都是他奶奶在养,最多的时候有十来头。
算是他爹妈留下的遗产之一。
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父亲经常在院子里杀猪。
他妈刚开始不给他看,说他太小,看了晚上又要发意症,尿裤子,还闭着眼睛哭闹。
于是他就偷偷看。
看到肥猪被开膛破肚,他没有一点儿害怕的。
觉得他爹实在是厉害,一把杀猪刀舞得虎虎生风,没几下就能把一头整猪变成整整齐齐的猪肉。
那时候,他觉得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跟着他爹去摊子卖猪肉。
他就坐在板车里,拿着杀猪刀瞎比划。
扭头看着他爹的背影,那背影厚重又高大,像一座山一样高。
小时候他皮得很,偷了他爸的杀猪刀,别在后腰上,去和小伙伴炫耀。
学着他父亲的样子走路,觉得自己就是威风凛凛的大侠。
还会帮父亲剁猪肉,只是当时他的力气太小了,猪骨头都砍不开。
后来他的爹妈意外去世,他就再也不想碰刀了。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睹物思人,会让他软弱。
所以,刚刚沈冬侨让他剁鸡杂的时候,他心中有些犹豫了。
可是真的拿起来后才发现,也许那些悲痛已经过去了,他也该向前看了。
他又有了家人。
像他父亲一样,也有了要守护的家了。
这些年他一直不务正业,没有固定的收入,有时候赚一点就往家里拿一些。
都给他奶保管,从来也不管家里的开支。
本以为还能过活。
现在看来,远远不够,都是他奶靠着卖猪支撑着这个家。
一点一点的变卖,最后两头也给他去换了个媳妇儿。
现在,只剩下这三头小猪崽子了。
如今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多赚点钱才行。
从猪圈里出来后,周向阳看了一下天色,差不多也快天黑了。
以往这个点他还在赌场里消磨时光,等天黑透了再去酒馆喝几壶小酒。
不到酒馆关门,他是不会回家的。
今天早上已经喝过一壶了,还是不去了吧。
况且他也不放心放沈冬侨一个人在家。
他在院子里转了转,折了些菜叶子喂了鸡,拍了拍手。
把地上的稻草归置了一下,放到了灶台旁。
嗯,很好。
他环视四周,十分满意,觉得家务好像一点都不难。
可是另一头。
沈冬侨坐在板凳上,看到无头苍蝇一样的男人在瞎忙活。
四五只鸡就喂几片菜叶子够吃点什么?
而且折的还是没长大的菜。
稻草一半落在了菜地里,完全没有去扒拉出来的意思。
另外那些捧着进了厨房,稀稀落落掉了一路,也不知道扫一扫。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在板车上开始发呆了。
what?
这就完了?
这男人应该是从来都没做过家务吧。
厨房的碗洗了吗?
刚交代的要把水缸里的水换一下,换了吗?
看到猪圈里米糠快见底了吗?
明天三只小猪吃啥考虑了吗?
围栏今天他和人打架时破了个大洞,修了吗?
按照现代的评判标准,他这家务做得完全不合格。
沈冬侨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到周向阳把那件单衣又穿上了。
天呐,这衣服垫过稻草,他还躺了一会,打架时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脚印子还清晰可见,上头又是土又是泥,他就不打算洗一洗。
沈冬侨眼中满是活,多到他都不知道该先做哪个,可是反观周向阳,已经歇火躺平了。
算了,啥也不说了,心累得很。
他还病着,一起躺平算了。
他低头看着碗里最后一口汤汁。
还担心别人做什么,自己这一关都还没过。
沈冬侨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看这天色,再晚点,他又该续杯了。
周向阳热完药,再去看沈冬侨时,他已经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抱人进屋,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药碗叹了一口气。
这又白热了。
不过陈老头还是很厉害的,沈冬侨吃了两次,已经明显好转,睡着后都不怎么咳嗽了。
沈冬侨睡了,晚饭也没有着落了。
其实肚子也不饿,就是馋酒了。
周向阳咂吧着嘴,脑海中开始天人交战。
是去喝一壶,还是留在家里陪着沈冬侨。
他翻了个身,还是出了门。
沈冬侨其实没睡踏实,在周向阳抱起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可是一想到,只要睁开眼睛,面对的肯定就是那一碗黑漆漆的药。
他就怂了,索性就装睡到底。
周向阳在他身边呼吸声很重,似乎很烦躁。
以往这个点,都是周向阳消失的时间,就算他奶奶去世那晚,他好像也跑去喝酒了。
今天怎么还不走?
快走吧,他快演不下去了。
直到床板一轻,房门一响,沈冬侨才睁开了眼睛。
他从窗口看到周向阳走出了院子,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哎,酒鬼就是酒鬼,这瘾头不是说说的。
沈冬侨心里有些压抑,是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惆怅。
喝酒伤身,每天喝,也是非常大的费用。
周向阳家里本就不富裕,原本周老太在可能还好,现在他就是个穷鬼,以后靠什么支撑这个家。
这三年靠什么生计?
还有他还欠着陈大夫的钱呢,拿什么还?
沈冬侨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半梦半醒之中,他感觉到一个热源靠近了他。
十分自觉地挪了过去,枕在了周向阳的手臂上。
周向阳从集市回来,身上并没有酒气,他去了小酒馆,只是看了一眼,又转头走了。
店家刚想招呼他,就发现人走了。
有些摸不到头脑,今天这位周大爷,有些奇奇怪怪的。
月上柳梢头时,他回了家。
把怀里的饴糖放在凉透的药碗边上。
脱衣服上了床。
摸了一把沈冬侨的脸,睡了那么久,依旧不热乎。
然后就发现沈冬侨钻进了他的怀里,还把他手臂拉过来做枕头。
呵……这小媳妇儿,有些可爱。
周向阳抱着怀里的沈冬侨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第一次没有在喝醉的情况下,进入了梦乡。

拍着自己的额头,再次提醒自己一定要把分房的事情提上日程。
外头日头已经高挂,看着都已经快九十点的样子,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以前他生活十分自律,很少睡到日上三竿。
基本是闹钟一响就起来。
现在换了个身体,生物钟这玩意儿也跟着消失了。
睡得那么死,连身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实在是太危险了。
沈冬侨有些怀疑陈志高给他开的不是伤寒药而是安眠药。
“向阳家媳妇,在家吗?”
屋外隐约有人在喊着,沈冬侨听了一会儿才反应了一会儿,这是在叫他呢。
对于这个称呼,他一时间还很难适应。
沈冬侨想起来,可是他的腿还使不上力气,腰上还压着周向阳的手臂,爬都爬不起来。
只能使劲推外侧的周向阳。
“快醒醒,有人来了?”
周向阳一脸迷糊的睁开眼睛。
“咋啦?吃饭啦?”
“吃什么啊,快起来,有客人来了?”
“什么客人,咱家没有客人……我们继续睡……”
周向阳转身抱住了沈冬侨,胡茬子糊了沈冬侨一脸。
又扎又痒,沈冬侨想抓狂。
他一定要找机会把周向阳这碍事儿的胡子给剃了!
好不容易爬下床,去开了门。
衣服扣子都差点扣错了。
“在家呢,不好意思,起晚了。”
沈冬侨往院子外头望去,看到站着的一个挎着篮子的白胖女人,竟是二墩的娘。
“是我来早了,没打扰吧?”
二墩娘笑道,跨进了门槛,看着里屋,语气中却带着揶揄的味道。
沈冬侨知道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可以让她想歪了,顿时一阵脸红,连忙摆手。
“没打扰,没打扰。”
二墩娘爽朗地笑起来,
“正常,新婚燕尔嘛,正热乎劲儿呢。”
不不不不……
沈冬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们就是纯粹地睡觉而已。
可是现在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总之是越描越黑。
沈冬侨的脸都红到了脖子。
“好了,我开玩笑的,向阳家媳妇,你咋这么容易害羞呢?”
二墩娘笑得更大声了。
“昨天我们家二墩说在你们家吃饭了,真是难为情,这孩子一向嘴馋的很,下次他再来讨饭吃,你就打棍子打出去。”
“没有,我很喜欢二墩,这孩子又聪明又懂事。”
沈冬侨是打心里喜欢二墩的。
都说孩子不懂事,可是孩子的心是最干净的。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儿子,二墩娘欢喜地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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