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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麻辣烫多醋)


“主子……”赵全想说,主子你别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和六殿下吵嘴干架,可不等他说,对方已转过脸来,厉声斥责,“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慕容胤在旁若有所思地瞧了眼这忠心的奴才,他差点都忘了,七儿身边连暗卫也没有,就留了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赵全,他到底看中了这人什么呢?忠诚不及自小如影随形的死士,武艺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又或是说,他藏着什么秘密,不敢放太多人在身边,唯恐给人察觉了去,但七儿能有什么秘密呢?
他不想跟这小疯子扯些虚头巴脑的,“纵然时过境迁,你我再不能似从前那般,可到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水火不容。”
慕容臻真想冲上去拎着他的领子好好问问他,不能了吗,真的不能了吗?他从来没变过,分明是这人先疏远他,冷淡他,厌恶他,他像个小丑一样,拼了命地想引起他的注意,就是想让他知道七儿还想跟六哥像以前一样好,可这人却跟他说什么“时过境迁”,他望着对方冷笑,“你挡我的路,还指望我与你兄友弟恭,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我挡你什么路了?”
他见这人满脸疑惑,不知是当真无辜,还是装模作样,“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扒上了裴氏,慕容胤,你藏得够深哪。”
“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谁不知道将来父皇的位子必定是我的,你却忽然冒出来和我争。”
面前人好似还想辩白,“没有人说不是你的。”
慕容臻恼羞成怒将人一把推开,“别这么一副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假惺惺的,笑死人了。”说着他又想激怒对方了,他就喜欢看六哥哥生气的样子,但说点什么才好呢,说点什么才能撕破他波澜不惊的嘴脸,叫他勃然变色,叫他大发雷霆,叫他比被人剐了一刀还难受呢?他忽然咧嘴一笑,想起来了,他跟裴家那个半死不活的废人特别好,无论跟旁人如何“时过境迁”,他们始终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对了,你是怎么靠上裴家的?巴结讨好裴景熙那个瞎眼残废对么?”
果不其然,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对方陡然变色的脸,并且如期从眼前人口中听到一个咬牙切齿,轻而又轻的“滚”字。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突然变脸的人,故意侧耳相询,装出一副未听明白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滚,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慕容臻满意了,就是这样,这样才对,他绝不会承认他心里嫉妒了,只说了那人一句,就让对方如此愤怒,要多么在乎一个人,才会这样维护他,“这次算你走运,狗奴才,我们走!”
赵全呼吸一窒,连忙依言跟上,他也不知为什么,主子脸上明明还是那副骄矜跋扈不讨人喜欢的模样,可他就是觉得主子可怜死了。
“等等。”
走在前头的人闻声顿住脚,“还有事?”
“外头那些人,带走。”
“赵全,把那群废物带上!”
“哎……是,主子!”
待一行人走出神道,立在原地的人沉默一瞬,出声呼唤,“辛一。”
藏在暗处的护卫应声现身,“殿下。”
“安排几个人沿途护送七殿下。”
“是。”
曹芥收拾好药箱,走上前来,见主子脸色难看,他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有说。

第81章 皇城惊变
一行个个狼狈,就连张狂傲慢的千里神驹似乎也察觉到主子的心意,马蹄子踩得心不在焉,马背上的人泄愤一般甩着鞭子,将两侧的从人抽得七荤八素,哀叫连连。
“一群没用的东西!”
“殿下恕罪,是我等无能。”
马背上的人挽着缰绳,走得不疾不徐,“既知无能,就别想着恕罪了,他困守皇陵你们都对付不了,待回了燕都,还能怎么杀他?”
领头的闻说,生怕主子降罪,急忙进言,“殿下,山中遍布机关,夜里不好分辨,待我等寻个白日再来,定想方设法做掉六皇子!”
他话音未落,就叫人一鞭子甩在脸上,打得皮开肉绽,“找死!”
“殿……殿下……”
“已经失手,你们以为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这山上的主子下人,个个都见过你们的脸,若是六皇子有个好歹,本殿下能脱得了干系么?”
赵全两眼望天,暗道小主子就爱说这些唬人的瞎话,他疏忽听得风中异常声响,猛地勒住座下马儿,“主子,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什么声音?”
“好似……山那边有大队人马行进。”
今夜山中无月,只有徐徐夜风,慕容胤觉得他真是脑子被驴踩了,才会想到跟慕容臻那个疯子好好说话,他仰头望着天上仅有的两颗星星,口中叹息一声接着一声,他不是一个好儿子,对生父忤逆大过孝敬,不是一个好兄长,与弟弟势如仇敌,哪怕重来一次,依旧什么也做不好。
“主子,你还不睡呀?”小安子拉着顾元宝远远瞧着石阶上一动不动的人。
对方理也不理,两个小崽子生气地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主子,你有没有听到我们说话,草儿哥让我们叫你回去睡觉了。”
“喊什么,我没聋。”石阶上独坐出神的人黑着脸将小崽子撵开。
“那你不答应?”
慕容胤忍无可忍,“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小安子气愤,“你不能回屋里清静吗?你不回去呆着,那些暗卫大哥也得守在外头不能休息,不是故意折腾人么?”
他服气地站起身来,“得,我回去,回去总行了吧?”
慕容胤领着俩小崽子刚要往殿内去,忽听背后有人呼唤,“殿下!”
他回头望去,竟是赵飞,“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来人快步上前,犹豫一瞬,似要行礼,却被他一把扶住,“别闹这些了,说吧。”
赵飞点点头,官家礼节繁复,他行来也是不伦不类,对方不拘小节,他也不再虚礼客套,“殿下,赵飞前来,有一事禀告,赤龙山南面驻扎的那支官军,今夜忽然整装拔营,好似是往都城方向去的,我等也不知官家是否有调兵之举,谨慎起见,特来通报殿下一声。”
他皱起眉头,“赤龙山南面……右府军?今夜忽然拔营开往都城……有多少人?”
“太黑了,看不清楚,只是队伍浩浩荡荡,据我估计,至少一万人。”
面前人话音未落,又见护送七儿的暗卫匆忙回返,辛六面上甚是焦急,可见外人在场,眼中又露出为难之色,“殿下……”
慕容胤知他谨慎,“但说无妨。”
辛六警惕地看了那人一眼,听对方如此说,情况紧急,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再迟疑拖沓,“禀报殿下,七殿下一行在回程途中遭遇了武卫将军周贻率领的前府军和中府军!”
“之后呢?”
“七殿下见他擅离驻地,夜半行军,连个火把也不点,显然是故意隐藏行迹,实在可疑,便上前喝问所为何事,有无调兵圣旨。”
“对方如何作答?”
辛六忽然屈膝跪倒,“殿下一身常服,随行却个个黑衣夜行,武卫将军不予圣旨,反诬赖殿下一行是山野贼人,下令士卒就地剿杀,其他兄弟护卫七皇子退入林中避险,着我速来通知殿下!”
“反了!”
赵飞望着对方眼中腾起的光火,“殿下,可要我回去带弟兄们下山帮忙?”
他说罢,只见对方摇头,“几个反贼罢了,不须劳动众兄弟。”
“辛一。”
“属下在。”
“现今还有多少人?”
“辛字死士一十五人,列二,四,六,七,八,九,十一,十二护送七殿下,余皆在侧。”
“好,辛三。”
“属下在。”
“命你即刻回府,通报你家老爷公子,今夜城中有变,务必加强府中戍卫,确保家宅平安。”
“属下领命。”
“辛五。”
“属下在。”
他随手摘下腰上玉佩丢给应声上前的人,“你拿我玉佩即刻入城,前往顾府,面见顾家老太爷,叫他速速派人擒拿反贼顾覃,替换尚德门,永定门两处金吾卫,将京中五府军各将领家眷请上瓮城,记住,我说的是请,不可有一丝一毫怠慢。”
“属下谨记。”
“十三。”
“属下在。”
“你持我令牌去忠义侯府,找武家二少爷武司阳,叫他兄长武司乘约束手下禁军,确保陛下含光殿今夜万无一失。”
“属下领命。”
“十四,十五,你们留守皇陵,看着小安子他们。”他说着转向乘夜前来传讯的人,“燕子,天色已晚,你也留下歇息。”
“多谢殿下。”
“辛一,随我去找七儿,会会那位武卫将军。”
公子今日头疼了一天,晚间刚刚睡下又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吵嚷声惊醒,老爷身边的下人神色匆匆赶来说了些什么,主子就更加睡不着了。
“星竹,你扶我起来。”
小奴将灯火拨亮了些,依言上前将床上的人扶坐起来,“主子,你头还疼吗?”
靠在床头的人轻轻摆手,“没事,好多了。”
“我方才想出去给主子请个大夫来瞧瞧,可管事的说,院门已经封死,今夜谁也不能出去,主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裴景熙安抚小奴,“不是什么大事,你且去睡吧。”
“安神汤还在灶上热着,我端来给主子喝吧,喝了睡个好觉。”
“太苦了,我不想喝,你下去吧。”
星竹应了一声,瞧主子皱着眉头不愿多说,只好听话地退出了卧房去。
裴景熙并不担心城外的叛军,宫城三级防卫制度传袭已久,五府军驻守京畿,四门金吾固守城池,宫城内外则由各世家子弟分领禁军卫护。当初陛下一时心软,为补偿康王,不听朝臣劝阻,将五府军兵权悉数交给周氏兄弟统率,埋下今日的祸根,但燕都城坚池固,区区几万府军,强攻不过以卵击石,况且周氏接掌五府军不过数月,要几万大军死心塌地随他造反,无论周延还是周贻,甚至是周家老祖宗,都未必有这个能耐。
只是康王既有不臣之心,必定要找一个适当的合作伙伴,这个人不单要跟顾家有关,还要保证能在四门金吾卫那里打开缺口,更要有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资格,京中同时俱备这三个条件的王子皇孙并不多。
相反,他担心的是城中,比起府军与金吾,禁军人数众多,统率纷杂,良莠不齐,这才是宫城防卫上最薄弱的一环,怕只怕有心之人会借机生乱,趁火打劫。
一身锦衣的年轻男子负手立在两座高阁之间的复道上,远远望着宫苑中升起的火光,火光中张皇失措的宫人和互相杀戮的禁军,微微笑着吩咐立在身后的手下,“太有意思了,你带人去帮他一把,顺便把皇宫里我那些碍事的兄弟姊妹,父皇那些多嘴多舌的嫔妃媵妾,还有皇城里寻日跟我作对的官员世家,能杀多少是多少。”
“是,主子。”黑衣人颔首听命,应声而去。
慕容琛忍了几忍才未在风中抚掌称快,太子被废,老四又自己造反,眼看着他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下一个就该轮到七弟了,也不知纯妃那个女人信誓旦旦说要送给他的大礼究竟是什么,他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烈烈山风里,慕容臻那颗惊魂未定的心,许久许久犹觉不可思议,位居九重,危如累卵,他又想起父皇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他生来就高人一等,也理所当然认为那些庶民兵丁就该对他跪拜行礼,俯首称臣,可直到刚才,三万大军剑拔弩张,对他喊打喊杀之际,他才知晓那句“危如累卵”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帝为王者,何以称孤道寡,便是一旦登上那个位子,就注定与天下人为敌,要么使之臣服,要么为之倾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比起使之臣服的欲望与勇气,他最先感到的是恐惧,最想做的是逃避。
“殿下,敌人没有上来,林中暂时安全,请殿下稍待,我等应机而动。”
他望着随行拼死相护的侍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竭力说服自己,六哥派遣这些人暗中保护他,不过是怕他在皇陵的地界出事,会被父皇问责,可他知道不是这样,这些人身上带着裴氏的徽记,是裴府派来保护六皇子的人,借花献佛不是这么做的,也不该这么做,“你们可有人回城报信?”
“七殿下放心,已派人回北山将此处的情况通报六殿下,殿下定会有进一步的安排。”
辛九说罢,在旁警戒的辛五远远望着山道上一前一后的策马驰来的人影,“殿下到了!”
慕容臻闻声急忙走上前去查看,见来人身后只区区一个侍卫,顿时又是失望,又是担心,“他怎么就这么来了?”
“将军,贼人躲入密林之中,是否下令搜山?”
周贻听得下属来报,心中暗恨,谁能想到,三更半夜竟然能在这荒山野岭中碰上慕容臻,他急着带兵入城与兄长汇合,眼下真一刻也耽搁不得,可若不除了这小子,难保此处没有捷径通往皇城,一旦叫他抢先回去,走漏了风声,只怕大势去矣。
他斟酌一瞬,当机立断吩咐家将,“周憨,你带五百军士留下搜拿贼人,其他人随本将继续行进。”
他话音未落,只听前方传来轻飘飘一句笑语,“搜拿皇子,周贻你真好大的胆子。”
他蓦地抬头往声来处望去,待看清来人,越加惊疑,但见对方单枪匹马,不过一个护卫随行,倒也不足为惧,只是七皇子尚未拿住,六皇子又出来搅局,好得很,今次便一并杀了,免得事后料理,“我等皇命在身,何方贼人阻挠官军行进,立刻给我拿下!”
慕容胤并没在意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的周氏家将,只静静望着周贻身后的一应将官。
辛一尽忠职守,在旁卫护,区区几个杂兵哪是死士的对手,他掌中剑更是干脆利索,招招见血。
周贻见数十兵丁竟敌不过一个侍卫,顿时恼羞成怒回头瞪着身后迟迟未动的军将,“你们都是死人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对方脸上的迟疑迷惑,今夜奉旨拔营进京,先时半点风声也未曾听闻,可周将军手握君王秘旨,他等不敢不从,方才路上漆黑一片,那一队夜行的贼人又行踪诡异,狼狈不堪,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奉命擒拿,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可眼前此人却大不一样,尽管一身常服,但那般浑然天成的贵气,即便是他们这些粗莽的军汉,也知绝不是在凡夫俗子身上能够见到的。
更何况,浩浩荡荡三万甲兵,所过之处,兵戈之气足令四野风声鹤唳,草木披靡,莫说叫人折腰卑服,也该望而生畏,可这人古井无波一双眼,只见威仪凛凛,全无分毫怯意。
若说这般气度还能伪装矫饰,但对方手里那盏宫灯,说明不明,说暗不暗,堪堪照见马背上的人英气俊美,不怒自威的一张脸,还有他腰上那块莹白通透,皎皎生辉的龙纹佩。
周贻见众人面上已经露出怀疑,知晓拖一刻,便多一刻的风险,圣旨的确是假的,但只要军队进入皇城,罪名既立,这些人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届时再许以高官厚禄,管保大事可成,但眼下众军将一旦生疑,再想聚拢军心恐怕就难了,唯有杀了此人,一除祸患,二立军威。
他下定决心,刷得拔出寒光凛凛的佩剑,“擅杀朝廷命官,实在胆大包天,贼人还不速来受死!”
他一声喝罢,扬鞭振策,一马当先,照直朝来人冲杀过去。
快得分明只在眨眼之间,众人却又觉瞧得清清楚楚,将军快马驰去,三尺长剑尚未近得敌身,竟已叫人一把短匕轻飘飘挑离,二马错身之际,猝不及防只见一颗鲜活的人头忽从将军肩上飞离,跟着又稳稳当当落在那人掌中,头颅之上喉舌尚在嘶吼攒动,马上失却头颅的身躯仍在疯狂地劈剑挥砍,一时间,三万军将个个噤若寒蝉,漫山遍野鸦雀无声。
“杀人者,燕国六皇子慕容胤,今康王周延,武卫将军周贻,假传圣旨,兴兵造反,尔等尽可一意孤行,助纣为虐,今日我兄弟命丧于此,来日燕国上下,必以尔等九族生祭!”

第82章 不该试探我
慕容臻终于知道这才是天子的威仪,面不改色能令三军将士山呼跪拜,三言两语翻云覆雨立定乾坤,他扛得起星辰日月,镇得住天地山河,能与乞丐坐而论道,能与庶人平辈论交,能对生民爱如骨肉,能为公理奋不顾身,是真正能威服天下的人,他一点也不嫉妒,相反,打心眼里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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