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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许一疯)


对方接起来了,语气不冷不热地问:“怎么了?”
秦峥有些恍惚,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真得忍不住落泪,喉结上下滚动,他顿了顿说:“一宁,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和奶奶等我,我去找你们,再也不分开了。”
白一宁说:“秦峥,我之前说的你没听懂吗?奶奶知道我们的事了,就在急救的那一晚,她醒来之后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我说是,奶奶是被我气成现在这样的。我是喜欢你,可我……”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必须见你一面,见面之后,哪怕你和我说分,”秦峥喉头滑了一下,“分手,我也认了,我不想电话里不清不楚地说这些。”
白一宁似乎犹豫了,过了片刻他说:“好,你几点的火车?”
“晚上八点二十。”秦峥开心起来说,“你不用接我,你好好照顾奶奶,我明天凌晨就到了,你们在哪个医院?”
“县人民医院。”
秦峥露出了久违的喜悦:“行,一宁,你晚上好好休息,天亮了,我就能去找你了。”
好像又重新有了期待,他对他自己有信心,只要能再见白一宁,这一切误会,矛盾,阴差阳错都能解决,一路走到现在,他们在绝境里也不会放开彼此的手,他对这份爱有信心。
作者有话说:
他们最后一次做是在秦峥生日那天,最后一次接吻是在七月最后一天,溪滩边,白一宁和秦峥讲述冥王星和卡戎的故事。

第72章 结束
到了晚上六点,吴玉芬准时把饭菜放在门口,秦峥居然开了门,笑着问她:“吴姨,我爸在家吗?”
吴玉芬连忙摇头,见对方的笑脸还在诧异。
“那田叔在吗?”秦峥低声问。
吴玉芬点点头:“在,就在下面。”
秦峥瞬间拉垮下脸色,从餐车里端起餐盘:“知道了,谢吴姨,别和老田说。”
秦峥后悔走的迟了,现在田文像看贼似得看着他,从前面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只得从别墅的后院走,秦峥不敢带很多东西,他只背了个斜挎包,里面带着必备品,到了六点十分从自己的房间偷偷溜了出来。
他站在楼梯口看了看,田文果然在客厅里坐着,秦峥按计划从另一个楼梯绕出去。后院没什么人,他蹑手蹑脚地跑到后门,从离开到猛冲式的跑出怡景溪苑,秦峥忍着脖子和额头上的疼,一刻也不敢听,但这些疼痛都不算什么,他马上又要回到白一宁身边了。
他打了辆计程车计算着时间赶去火车站,一路上因为他没法扭头,只得盯着挡风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试过这个视角,秦峥在乡下一个多月,再回罗城好像掉进了霓虹的漩涡,连路上车水马龙的喧嚣都带着陌生和不适。
他或许就该是个农夫,他自嘲地想。
司机大哥似乎知道他很着急,一路奔驰到火车站只用了半小时。秦峥多给了他一倍的钱,因为心情不错变身财神。
带着这份喜悦秦峥走进广场,他抬头拍了张“罗城站”的照片,低头发给白一宁,告诉他:“我来了,马上出发!”
秦峥盯着界面紧张了好一会儿,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撇撇嘴安慰自己,白一宁一定在照顾奶奶。
白一宁一定需要他,这是他唯一 的想法。
秦峥收回手机,整理好心情从包里拿出证件准备进站,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他抬头望过去,霎时间,通体如冰铸般地傻在原地。
秦昊松领着田文,还有几个他眼熟又不熟的人慢慢走过来。秦峥倒退了几步,嘴唇好像麻木了,他张了张说:“你们,你们……”
你们怎么来了?秦峥想问这个,就算他偷跑出来,这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准点的找到他。
秦昊松朝田文示意了一下,对方拿出手机展示给秦峥说:“是他告诉我们,你火车到达的时间。”
田文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让我们阻拦你,别去青城找他。”
秦峥瞪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眼里的光越来越森寒,突然他一仰手把田文手里的手机打翻在地,不等其他人反应,秦峥已经揪住了秦昊松的衣领。
周围的人拥了过来,田文高声道:“你疯了,他是你爸!”
秦峥所有的愤恨都从齿缝里溢出一声:“这一切,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是吗?”
秦昊松比秦峥矮,被死死地钳制,呼吸都有些困难:“当然不是,如果不是他愿意放弃你,他将和你一样的下场,被开除,甚至还会因为敲诈勒索的罪名蹲大牢!如果不是田文一直劝我,甚至帮着你们隐瞒,我不会等到现在,只不过算他运气好,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和你断了联系,他也就平安了。”
这些话和秦昊松眼神里的阴鸷吓到了秦峥。
田文在一旁说:“小峥,和,和秦董没关系,那晚的确是我派人把他和他奶奶送到了医院,你回来之后,他一直在照顾奶奶,你要相信人是会变的,最亲的人濒死眼前,他只是选择了他认为重要的人,舍弃了你,这不代表他错了,也不代表过往的事都是假的,只是选择而已。”
秦峥鼻息间蓬勃而出的怒意,仇恨,屈辱在这一刻达到了喷发的峰值,他青筋暴起的手背逐渐松弛开,身后的人急忙从他手里接过秦昊松。
秦峥的泪浸满眼眶,但就是没有掉下来,他抬头看了眼闪着红光的“罗城站”三个大字,嘴里念念有词,田文离得近,能听清楚。
秦峥说的是:“不值得,不值得……”
田文不忍地想去安慰他,被秦峥躲开了,他回头时,眼底染着瘆人的猩红,抽泣着说:“别碰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秦峥摇晃着后退了几步,双手挥摆:“我没事,田叔,不值得,太不值了,我……”
话音未落,最后一声哽咽化作了怒吼,秦峥转身一圈砸在了路灯柱上,随着周围人的目光聚焦,他发疯似朝着反方向奔入了黑暗。
有人要去追,田文阻止了。
秦峥的心跳都静止了,耳边只有夏夜残风吹过和他艰难求生的呼吸,他为了他可以塑骨成另一个人,可以割舍下一切羁绊,到头来对方选择了自认为重要的人。
那秦峥算什么?
往事云烟一缕缕地飘过,那些相拥,缠绵,亲吻,甚至在情海里颠簸翻滚,忘神地剖白,都是假的!
原来爱不甜,秦峥第一次知道,苦到令他绝望,令他在荒芜里看到了人生的终点。
没有白一宁,他该怎么办?
八月的最后一个夜晚,一个人躺在一片海滩,晚潮时不时地袭来,卷起一点点生还的“荡漾”。
秦峥出国候机的时候,特地拍了张停机坪的照片,似乎是屏蔽了白一宁。
陈让给他看的时候,白一宁正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晒太阳。
九月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很温柔,温温柔柔地扑在白一宁的脸上,这个人瘦得可以透光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每天坐在屋门口从早到晚。
韩芳有时候哑着嗓子大喊,他都听不到,对方只得把饭端到他面前,他偶尔吃,偶尔不吃,当然不吃的时候多。
黑眼圈和眼袋已经快耷过鼻头,白一宁还是感觉不到困,苏磊陪了他好多天,一筹莫展。
陈让知道之后,主动返回白一宁的家里陪他。
这天吃过早饭,陈让坐在一边用手机里下载的钢琴给白一宁弹曲子。
一首又一首,白一宁眼里是一片死寂的海,浑浊的瞳孔像苍老了百岁之后。
陈让一直弹到中午,白一宁才开口说:“不要了。”
嘴唇干得开裂,陈让端起水哄着他说:“是不是我弹得很难听,那你喝口水,我就不弹了。”
白一宁眨了眨眼,没去看他。
陈让靠着他坐在台阶上,认真地说:“学长,我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在你眼里比不上秦峥的万分之一,我也不奢望你能看到我,只是我不希望你再因为那个不值得的人折磨你自己!奶奶走了,你还有芳姨,还有朋友,那么多关心你的人都在等你振作起来。你不是要考研吗?那我,我陪你一起。秦峥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
白一宁的头靠着墙壁,低低说:“秦峥不是不值得的人。”
陈让这些天说什么,白一宁都听不见,好像只有关于秦峥的话,他才能有所反映。
他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到秦峥的朋友圈递给白一宁:“他已经出国了,说明他爸已经没事了,他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而不是来找你?看时间,现在已经在天上飞了。”
白一宁心头绕着乱麻,他竭尽全力地理顺,艰难地低头看陈让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真的是秦峥的头像。
一张照片,一句话——“开始新的开始。”
耳畔萦绕过飞机起飞的骤然升高的尾音,地上的山川湖泊模糊起来,透过飞机舷窗,秦峥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卷一完结,不要把这个结局当成是虐点,他们没有因为不爱才分开,也没有因为误会没嘴分开,是外力的影响,也是生活的推舟到了尽头,年轻的相爱太无奈了,他们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以为在现实面前一退再退就能相守,但很明显不是,随便一张命运的巨网撒过来,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秦峥说的开始新生,也许不是结束。

第73章 时移事异
罗城的深冬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持续的强降温像只影响了白一宁一个人,他的感冒断断续续也一个月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韩芳把他裹的像个粽子,到了车上,白一宁还是偷偷地把羽绒服,围巾,甚至和他年龄完全不符的耳罩都脱下来放在副驾驶上,只穿了一件冬款的休闲服。
今天他要去罗城监狱。
行驶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白一宁的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世界,云有些低沉,像压在了他的心头。车载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白一宁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抬手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还有几声高亢的叫骂,白一宁没什么表情,等了几秒钟,对方才传来温言:“一宁,下个月就是Natural盛典了,你那助理都辞了俩月了,还空着呢?”
和白一宁说话前后会刻意留下反差的,也只有陈让了。
“嗯,”白一宁很轻地应了一声,但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我很快要有新助理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陈让忙问:“谁啊?靠谱吗?之前你们认识?还是说是经人介绍的?”
“靠谱,认识,不是经人介绍。”
有问有答,滴水不漏。白一宁语气越是漫不经心,陈让越会拖延和他聊天的时间,碍于这么多年还留在身边的朋友,也只有他了,白一宁很多时候会忍。
陈让语气轻松起来说:“靠谱就行,要不哪天领来我见见?你别怪我多疑,一宁,你心善单纯,我老怕你被人骗,我……”
“好了,我知道了。”白一宁打断他,“我在开车,一会儿再说。”
他挂了电话,白一宁熟练地挂了车档,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拥挤的市区逐渐被他甩在身后,目的地越来越近。
到监狱的时候,天已经飘起了细雪。白一宁撑靠在车盖上盯着那扇铁门。到了十点,秒针刚过,大门底下的滚轮“嗡”地一声响起,慢慢向两侧滚动。
门内的人提着破旧不堪的包,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眼里带着对世界的陌生和茫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察。
白一宁见状急忙跑上前,警察和女人说:“你的家属来了,你可以走了。”
女人怯懦地说了句:“谢谢。”回头就看到了白一宁。
这八年,眼前的人变化太大了,和当初坐在“二八大杠”的后座满村跑的少年完全不同,脱了稚气,一身笔挺的西装上落满残雪,头发蓬松,每一根都隆起正好的弧度,配上他的精致无双的面孔,像换了新生。
白一宁拿着自己那件羽绒服为女人披上,对方往后躲了一下,摇头说:“不冷,我不冷。”她其实是怕脏了他的衣服。
白一宁喊了声:“娇姐。”又上前一步,替她披上外套。
乔娇娇浑身震了一下,她听着这个称呼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随后说了声:“谢谢。”
“走吧!芳姨在家等我们呢!”白一宁接过她手里的包,慢慢地引着人上了车。
算起来,这还是乔娇娇第一次坐私家车,她坐在后座好奇地打量着一切,鼻息间都是车内馥雅的清香,虽然没什么装饰,都是严肃的黑色,但她还是觉得新鲜漂亮。
“你,你什么时候买车的?”乔娇娇好奇地问。
“这辆车是今年新换的,第一辆车是三年前买的。”白一宁表情柔和了很多,这些年身边的朋友走得走,散得散,尤其是进了圈之后,昔日的朋友说话都带着走心的酸味,白一宁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
“坐着感觉怎么样?”白一宁话多了起来,“喜欢的话,你也奋斗两三年买一辆。”
乔娇娇愣了一下,随后羞赧地说:“我,我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这辈子别说找工作,怕是找个好人家都难。”她惨笑了一下,又摸着气质座椅说,“我能坐一坐就很满足了。”
白一宁从后视镜里看她,垂下的发梢遮住了她的眼睛,他轻咳了一声说:“不会的。”
不会没有工作的。
韩芳知道白一宁要去接乔娇娇出狱,一大早就准备中午的饭菜,她计算着时间正在厨房炒菜,听到门铃响,急忙调到小火,出来给白一宁他们开门。
谁知房门打开的瞬间,韩芳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她伸手就要关门,被对方直接挤进来半个身子挡住了她的动作。
韩芳等着来人,眼露急色地叫喊着,男人打开门嬉笑着进来,大摇大摆地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餐盘里的橘子剥了起来,边吃边问:“我今天就来吃顿饭,真不是问你要钱,更何况,问你要,你有吗?”
男人带着轻蔑白了女人一眼,又问:“我宁哥回来吗?”
韩芳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直接过来把男人的衣领揪住,要往外拖。韩芳哪里是他的对手,对方直起身子往外用力抡了一圈胳膊,韩芳就被甩在了一边。
她眼里已经有了泪,不管不顾地撕扯着男人的衣领,拼命地捶打,场面混乱起来,客厅地茶几被俩人撞得蹭地走。
“别打了,别打了!”男人被挠到了脸,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握紧韩芳的手将其扔在身后的沙发上,应激地拿起茶几上的手纸盒就要砸向韩芳。
对方尖叫着,捂着心口痛哭流涕,却说不出一句话。
“住手!”门口传来一声喝止。男人扭头透过隔断的镂空看去,见白一宁正朝他快步上前,从他手里夺下纸盒。
“谁让你进来的?”白一宁瞪着他问。
“我妈!”男人耍痞地笑了笑,指着沙发上的女人。
韩芳已经没力气了,她靠着沙发努力地调整呼吸。
白一宁越过他坐在韩芳身边问:“芳姨?”
男人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说:“宁哥,我其实是来找你的,我有事和你说,谁知道她见我就打,你看我这脸,上来就给我一顿挠,我急眼了才……”
白一宁盯视着他说:“上次你说是你最后一次出现,那这次呢?韩冬,你要是来来回回一直这样,我们真没什么好聊的。”
韩冬嗤笑了一声,径直坐在茶几上说:“宁哥,我真遇到难事儿了,这次之后,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会出现了,再出现您直接报警,让警察来抓我。”
韩芳慢慢坐直,拉着白一宁的衣襟不停地摇头,示意他不能答应。
韩冬没好气地翻了几下白眼,撇嘴说:“妈,知道你不待见我,才扔了我二十年,我也没想到我命大,还能活下来找到妈,虽然我成年了,你没义务管我,但那二十年里,你儿子我可是没吃过一顿饱饭。”他站起来指着厨房那桌菜说,“你给别人家的儿子做饭做菜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个儿子在外挨饿受冻?”
韩芳低着头不停地掉泪,白一宁看到后推了韩冬一下:“回屋说。”
就这样,乔娇娇出狱第一天来到白一宁的家里,便目睹了这样的场景。
韩冬见有戏,跟着白一宁进了卧室。
一进去,韩冬“咚”地一声跪在瓷地上,握着白一宁的手说:“哥,你不能不管我了,我真摊上大麻烦了。你再不救我,我真得坐牢了。”
白一宁抽出手,皱着眉说:“你先起来!”
韩冬笑呵呵地起身,告诉白一宁:“宁哥,我不小心把人家女生的肚子搞大了,现在对方逼着我负责,不然就要去报警,其实就是问我要钱,我对天发誓,我们那晚是你情我愿的,但现在就是我手头没多少钱,你能不能借我点,我先稳住她,等我和她去打了这个孩子,我再给她点钱,就能把这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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