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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古道)


夏润之在她的视线下,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轻声说:“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罢。”
“好......”
夜还很长,这一段险些断了线的姻缘,今日又终于系紧了绳结。
另一边的宁定巷里,李府也是罕见的在这个时辰了还灯火通明。皆因当今圣上微服去夏府赴了喜宴后没有立即回宫,而是转道来了这里。
“......先生,现在朝堂已然清明,有些事朕也该去做了。”两人促膝长谈到了这般时辰,南宫明赫终于进入到了正题。
李怀眉眼动了动,落在棋盘上的视线挪到了南宫明赫身上,“你是说......南宫楚河?”
南宫明赫也没有否认,只说:“先生可愿回来帮朕?”
李怀没说同意,也没表示不愿意,只道:“陛下真的想好了?其实不用你亲自去,他如今已是不成气候。”
南宫明赫摇了摇头说:“父皇的仇,朕不想假他人之手。”
李怀叹了口气,知道劝也是白劝,便不再多说讨人嫌了。他们这位陛下,看似宽厚仁和,实则性子最拧了,他做出的决定还不曾有人能说动他更改的。
“既如此......”李怀道:“陛下吩咐就是,老夫也闲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动动身子骨了。”
南宫明赫最后落下一子,道:“朕先谢过先生,具体的明日再议,今日时辰也不早了。”
李怀面上早就有了倦意,闻言也不再多留南宫明赫,只是......“陛下这次微服,可想好了随行之人?”
“微服出巡自然是带的人越少越好,秋澜将军和颜国王女已在这永安城滞留一载,这次去雍国顺便也将她二人带去,想来女王也盼着她们回去。况且朕看那王女这一载也成长了不少,也算朕不负女王所托。”南宫明赫如是说着。
李怀听南宫明赫不曾提那人的名字,便问道:“那辰安呢?”
“辰安——”南宫明赫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心就没来由的酸胀得痛。
那日他自请侍寝后隔三岔五的就会来一趟千秋殿,好在贾秦提前吩咐了下去,辰太尉自请侍寝的事早早的就被隔绝在了千秋殿之内,是以没有多少人知晓。
辰安为了让自己不招旁人侍寝,倒真是豁得出去,竟是如何羞辱他他都忍得下。那段时日的荒唐,南宫明赫自然是不会同李怀说的。年后政事繁杂,南宫明赫还真的挺长一段时间没私下见过辰安了,除了在朝会上,自己偶尔会忍不住多看那人几眼,或是不知不觉的走到广阳殿外,只是一次也没踏进去过。
倒是关静姝日日往那广阳殿跑,被南宫明赫知道后,扔进了国子监里。半载过去,那姑娘倒真的长进了不少。南宫明赫也不知自己此举是因为不喜关静姝与辰安走得太近,还是因为他帮女王历练关静姝。
如今朝堂已然清明,他也已经坐稳了那个位置,但对于如何安置辰安,南宫明赫始终拿不定注意。但他知道,辰安不能留下,“辰安自然也得随行,若是任他留在朝中,根基越深,日后更难对付!”南宫明赫说道。
竟还想着对付辰安?李怀这么想着,说:“那陛下带辰安同行,可是有了处置他的章程?”
处置?南宫明赫闻言恍然了一下,冷声道:“这一路上并不会太平,可以说是危机四伏,若是他不慎......死在了外面,也不至于会扰乱朝臣的心,这法子倒也可行......”
李怀想问南宫明赫是否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辰安死,但到底李怀还是没真的问出来,“既然陛下已有了主意,那便这么办罢。只是只带他们几人,辰安又......似乎不太妥当,还当另带些人手保护陛下,方是万全。”
南宫明赫点了点头,“会有暗卫暗中保护,以及几名苍龙卫随行。”
“那便好......”
李怀有心想为辰安说几句,但他之前告诉辰安南宫明赫还活着的消息时已是全了他的半徒之谊,剩下的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先生早些歇息,朕这便告辞了。”南宫明赫淡声道。
“臣,恭送陛下!”
......
翌日朝会,南宫明赫下旨封李怀为辅国柱石兼御史大夫,可行便宜之权。后又以为先皇祈福为由,休朝半年。但这只是休了朝会觐见,其余事务一应如常,且还有李怀李柱石、夏丞相夏润之以及禁军统领赤缇将军盯着,自然也翻不起大浪来。
朝会后,南宫明赫又单独召见了李怀、夏润之以及赤缇,将一应政事交待好后,便出了宫。离开之前,他还得去见洛宁大长公主一面。
然而,在大长公主府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南宫明赫踏进大长公主府的明堂时,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下首品茗的孙仲。
孙仲见南宫明赫进来,忙放下茶盏起身俯首下拜,道:“草民叩见陛下。”
南宫明赫扫了他一眼,上前对着上首的洛宁大长公主作揖道:“侄儿拜见皇姑母。”
洛宁大长公主摆了摆手,笑言:“难为你有心了。”
南宫明赫闻声笑了笑,垂下手,这才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孙仲。转身靠近,弯身将人扶起,“孙大夫于朕有恩,不必行此大礼。”
孙仲顺着南宫明赫的力道站起身,道:“医者仁心,能为陛下诊治是孙仲之幸。”
“好了,你俩也别客气来客气去了,都坐下罢。”还是洛宁大长公主开口止了两人的话头。
南宫明赫同孙仲对视了一眼,这才行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洛宁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孙仲后,转眸看向端坐在一侧的南宫明赫,“你今日来可是有话要同本宫说?”
南宫明赫笑了笑,道:“看来皇姑母已经知道了。”
“你也没特意隐瞒,本宫自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洛宁大长公主淡声道:“此行可有把握?”
南宫明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孙仲,这般之事皇姑母也不避讳此人,看来孙仲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得皇姑母信任。南宫明赫这般思索也不过只是转瞬,他回道:“姑母知道,侄儿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洛宁大长公主瞧着南宫明赫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南宫明赫的手拍了拍,“你总是这般叫姑母安心,但这一趟姑母心里明白想来也是不易......不若把孙仲带上罢,有个医者在身边,姑母也能安心些。”
南宫明赫闻言怔了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在看到洛宁大长公主脸上的殷切和担忧后,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那这一路就劳烦孙大夫了。”
孙仲起身拱手道:“陛下客气了。”
南宫明赫想到辰安和孙季,再看眼前的孙仲,心中无端的烦躁起来。
孙仲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大长公主府,是为辰安而来,还是真的只是巧合。其实就算孙仲此行的目的并不单纯,自己又为何要担心呢,他的目标无非就是辰安,因为孙季之事,这与自己想要辰安死在外面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己应该庆幸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南宫明赫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此便静观其变罢。
南宫明赫陪着洛宁大长公主用完午膳后便带着孙仲回了宫,将他安置了下来。
......
最美人间九月天,绚丽多姿,秋色宜人。
在九月最寻常的一天里,后宫门悄然开启,两辆简单低调的青帏马车从宫里缓缓驶出。
然而看似简约的马车,内里却大有乾坤。青帏下罩着的是最精美的绸缎,马车车架用的是最上乘的乌木。车轮辘辘,内里却极为平稳。悠然的茶香飘然在马车内,瓷盏稳稳的搁在桌案上,盏中的茶水只是偶尔荡起几圈涟漪。
南宫明赫斜倚在柔软的锦榻上,手里拿着书卷,似乎看得入迷。辰安坐在马车中央的锦杌上,温着茶,但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榻间的男子。
在辰安注视着南宫明赫时,从马车门边投来的一道视线也在隐晦的锁着辰安,那是孙仲。
辰安似乎并没有因为孙仲的到来而有任何的反常,好似一如既往的满心扑在南宫明赫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能动他心弦。
不过辰安的内心也并非毫无波动,至少他与南宫明赫独处的美梦因孙仲而破碎,还是有几分叹惋。
然而孙仲在马车里也不过坐了半个时辰,待出城后便以“不想错过沿途美景”为由,出了马车要了马匹骑行。
依旧是角木带着两名苍龙卫随行,轻车从简,两名苍龙卫各驾一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里是秋澜同关静姝两人。角木骑马随行在马车旁,现今又多了个孙仲与他并驾。孙仲胯、下那匹马本是为辰安备下的,却不想辰安并没有骑马的意思,倒是让孙仲骑了去。
幽深的林间人迹罕至,一行车马辘辘驶过。
本清乌雅静的林子因一声锣响而惊起了一行飞鸟,扑腾着翅膀直冲云霄,掉落的羽毛缓缓落下,被骑在马上的孙仲伸手接下。
抬眼看去拦在他们面前的是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为首的络腮胡子喊道:“要想过路,先交买路财......”
络腮胡子正说着就见第一辆马车的门扉被人从里面推开,出来了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这男子正是辰安。辰安在马车横木前站定,居高临下一脸轻蔑的瞧着来人,淡淡的说道:“要动手便动手,何必装作劫道的恶匪,没得丢了你主子的脸。”
那络腮胡子闻言立即变了神色,知道辰安瞧出了他们的身份,便不再掩饰,扬刀喝道:“兄弟们,杀了狗皇帝——”
话落,十数人朝辰安一行奔袭而来。
辰安挥手止了角木几人欲拔剑迎战的动作,同时也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停了下来按兵不动。
辰安坐在那位置上,已经许久未曾与人真正动过手,早就手痒。且这些时日以来,南宫明赫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总觉得头上悬了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利剑,他身心煎熬,早想与人动手,以消除心中无言的焦躁。
如今送上门来的称手的靶子,正和他意。
辰安稔了稔神,而后身形突地一快闪至那络腮胡子身前,不待络腮胡子出声,辰安手中长剑一挥,络腮胡子便轰然倒地。
后面的十数人还未反应过来前方发生了何事,辰安便揉身到他们人群中间,长剑挥过,只余惨叫与血光。不过片刻,方才色厉内荏的“恶匪”就成了一具具死尸倒了一地。
辰安与南宫明赫不同,辰安心狠手辣,出手时从不与人多言,也从不留活口,一切以获最终的胜利为目的。残忍的虐杀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胜利。
孙仲见此,抿着唇偏头阖了阖眼。
马车后的关静姝见此有心想要上前来瞧辰安有没有受伤,却被秋澜拽住了手臂。关静姝转头看去,见秋澜对她摇了摇头,这才止了上前的心思,随着秋澜又回了马车。
辰安褪下身上沾了血迹的黑袍擦掉剑上的污迹,而后收剑走向南宫明赫的马车。待上得马车,南宫明赫轻叩了叩门扉,待得到里面同意后,偏头对角木说了一句“继续赶路”,而后弯身开门进了马车。
辰安进了马车没多久,马车又继续行进了起来。至于方才那一地的狼藉,等他们走后,自然有人来善后。
辰安进入马车后并没有在先前的锦杌上坐下,而是跪坐在地毯上,垂头不敢直视榻上之人。
南宫明赫面上并无怒意,只是搁在迎枕上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点着书卷,发出磨人的“嗒嗒”声。
“是南宫楚河的人?”南宫明赫问。
辰安回道:“应是南宫楚河的旧部,但不是南宫楚河派来的。”
“这朕自然知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倒也没心思想这些,不过也不一定......”南宫明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再落在书卷上,转而玩、弄起了垂在手边的墨发,“你说,当初永安城戒备森严,怎么就让他逃了出去呢?”
“陛下是怀疑......”辰安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只见南宫明赫面带笑意,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却让辰安犹如堕进寒冰冷窖。
当时部署城防的是他,奉命追捕的也是他,难道......辰安若有所感忙膝行了两步,抬头看向南宫明赫,眸光真挚,“陛下,属下绝没有相助过南宫楚河!属下并非那等三心二意之人,这......您是知道的......”
南宫明赫闻言,冷笑出声,“朕当然信你,而且当年朕对你的信任胜过自己......”
“陛下——”辰安一时哑然,不敢再辩。
辰安就如此在马车上跪到了下一个州府,虽说马车上铺着软和的地毯,但跪这么长时间,再是功夫过人也得吃些苦头。
......
州溪府。
两辆马车两匹马悄然停在一家客栈前,辰安下马车时,能瞧出他动作不是很便利。旁的人瞧着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想来是误会了什么,只有关静姝见状,忙凑了上来扶住辰安的手臂,“你受伤了?”她还记挂着辰安与那群不速之客的那一战,说着就要唤孙仲来看看。
辰安站定后忙止了关静姝欲唤孙仲的意思,不着痕迹的从关静姝怀里抽回了手,“没有受伤。”
“那你这是?”关静姝可不管辰安如何,她又伸手扶住了辰安。
“只是有些血脉不通,想是马车坐久了,一会儿就好。”辰安顿了顿,低声道:“谢殿下关心。”
关静姝还想说什么,却在瞥见紧跟着从马车里的出来的南宫明赫的视线后闭上了嘴,也是在此刻辰安再一次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与关静姝拉开了距离。关静姝见状,也只是撇了撇嘴,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南宫明赫扫了两人一眼,率先迈步走向客栈,几人也紧跟其后,警惕着周围。
“客观几位?可是住店?”客栈伙计见几人进来,忙手脚利落的迎了上去。
角木眼疾手快的身上拦在了伙计身前,不让他靠近南宫明赫。伸手的同时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子递给伙计,说道:“准备四间上房,备好饭菜和热水。”

第七十八章 蛮夷
“唉,是是是......”那伙计瞧见角木手里足足的银锭子,忙喜不自胜的收了下来。识趣的不再多献殷勤,怕惹得客人不满,引着他们去了上房。
待看过房间后,伙计问一行人中看起来能说上话的角木,“客官,可还满意?”
角木点了点头。
伙计见状乐得笑开了花,“那客官先稍事休息,小的这就去催人烧水上菜。”说着就要转身往楼下跑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小二!”
“唉!”伙计忙止了脚步,转头看向朝他走来的姑娘,正是关静姝,“客官有什么吩咐?”
关静姝一脸好奇的问道:“今日这州溪府如此热闹,可是因为赏秋节?”
店伙计闻言,笑着说道:“正是,今日是重阳,街上可热闹了,还有庙会......客官们若是感兴趣,晚些时候还可以出去逛逛。”
瞧着关静姝熠熠生辉的眸光,就知道她是极感兴趣的。她掏出一锭银子,打发了店伙计后,看向站在门边的南宫明赫,“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明赫哥哥可要出去逛逛?”
南宫明赫倒也没有扫兴,点了点头说:“反正也快到雍国了,便在此处休整两日再赶路罢。”
关静姝闻言欢呼出声,蹦着扑向秋澜,开心的说,“秋澜姐姐快来帮我梳妆,一会儿我要美美的出去逛街。”
秋澜见状,宠溺的笑着应道,“遵命,我的小殿下。”
而后秋澜朝南宫明赫点了点头后,带着关静姝回了房间。
几人梳洗完,店伙计也正好送了饭菜上来,用了膳后,又都小憩了一会儿。出门时正是黄昏日落之时,街上的人更多了些。
关静姝这半载被关在国子监学习,等闲不能出来,这厢好不容易遇上这般盛景,自是喜不自胜,拉着秋澜出客栈没走几步就与南宫明赫他们走散了。不过南宫明赫并不担心,有秋澜和暗处的暗卫在,这位小殿下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更别说孙仲不知何时也跟上了她们。若撇开角木三人不谈,这倒是真的满足了辰安一开始期待的与南宫明赫独处。
他们二人已经许久未曾这般悠闲的漫步于市集中,上一次似乎已是好几年前,那时亲密无间的二人如今却物是人非,直让人扼腕叹息。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辰安的视线一直在身侧的南宫明赫身上,不妨被人撞了一下险些没能站稳,还是南宫明赫伸手扶了他一把。
南宫明赫拧眉冷声道:“看路!”
辰安抿唇点了点头,借着南宫明赫手上的力道站直了身子,视线扫到两人紧握的手,垂眸无声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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