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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者狂热(江JJ)


但他也压着音调,天生磁性的嗓音像滚珠滑过磨砂玻璃,江质眠作为喜欢男人的同性恋感觉到痒,好像这个问题变成了无形的颈环,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看着阿瑟,对面那个主唱的眼神又是那么无辜的,甚至称得上清纯。
“做吧。”
江质眠最后说:“做出来才知道喜不喜欢。”

在廖老榜家的任务正式开始了,让江质眠意外的是,阿瑟没再来招惹他。
这位主唱老老实实地画线稿,画完之后给廖老榜过了目,获准之后就跟着老匠人一步步推开工序了。
他之前就有做手工饰品的经验,现在上手算三个人里最快的,江质眠这些年拍电影尝试过不少东西,学习能力和肢体协调性也很强,因此就剩一个涵成,苦哈哈地落在最后。
往往是廖老榜带着阿瑟和江质眠把步骤做完了,再单独手把手教涵成。
涵成二线顶流,平时挺有面儿一个人,这会儿跟小儿麻痹症似的,手死活端不稳。开始还能自开玩笑唠嗑打诨,后来就木了,被廖老榜说的时候都没好意思抬头。
气氛变得沉闷。
江质眠放下手里初具雏形的手串,侧头看了眼阿瑟。明明是情绪敏感度很高的孩子,却正专注地凝视案板上的线稿,仿佛不知道涵成正经历着什么。
“阿瑟。”他抬步走近,屈指敲了敲案板,低声道:“出来,我想起件事情。”
阿瑟闻声抬头,刚刚张口,又在他的示意下压低嗓音:“什么啊,哥?”
江质眠转身:“出来和你讲。”
他们的手掌都被软银磨得发黑,两个人去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了手,阿瑟讲究地把指缝也一点点搓净,边问。
“要和我说什么事?”
江质眠站在一旁,惊奇地望着他:“你真不知道我叫你出来干什么?”
阿瑟直起身,与他对视着笑了:“我哪知道,我长在你肚子里啊?”
江质眠甩了甩手,见他双掌也滴着水,又从兜里拿出纸巾,手指上的水珠沾湿了休闲裤的布料。
他今天的穿着和阿瑟是同一个色系,都是浅色调,垂感很强烈的宽松休闲裤把江影帝的腿衬得分外长。上身纯色的白T,没像阿瑟那样露肉,却因刚刚在火房的工作随汗水紧挨身躯,一道道勾勒出胸膛腰腹的曲线。发力后充血的胳膊肌肉分外明显,散发着吸引人上来依靠的男性荷尔蒙。
“擦擦。”
他这样抬手把纸巾一递,手腕有青筋隆起:“我们再不出来,涵成要哭了。”
阿瑟接过,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发出一声:“啊。”
江质眠挑眉:“你怎么回事儿?”
“我都没留意,真的。”阿瑟说:“满心满眼完成任务呢。”
江质眠顺口:“这么认真,是有要送的人吗?”
阿瑟无所谓道:“没有啊,我自己戴。”
没等江质眠继续问,他扭头一笑,睁着清清亮亮的眼睛道:“但你不是说要看吗?”
问话顿在了江质眠口中。
又是这样,在他无所预料的那刻抛来一记直球。说真诚像是十分真诚,暧昧过粉丝对正主,又与男性间的引诱存在一步之遥。
不够赤裸,太朦胧了。江质眠已许久没接触过这种拉扯,分不清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下一秒,阿瑟果然又是全然无辜的样子,问他。
“哥,你呢。做了手串是要送谁吗?”
其实没有要送的人,江质眠很早不在这类节目上用真心,但他注视阿瑟,说。
“嗯,送人。”
阿瑟的表情不变,很自然的:“不会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位老朋友吧?”
江质眠笑了笑:“是的,其实也是我的伴侣。”
前,伴侣。
拜托,不是说离婚冷静期吗?伴侣两个字说的怎么这么顺嘴啊?
阿瑟的演技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能和影帝同台飚戏,金马怎么也欠他一个提名。
他的眼皮微微垂下,视线掠过江质眠的无名指——那有长期戴婚戒留下的痕迹,只是下午为了更好地进行任务,对方把它摘下了——从肺腑往上熊熊燃烧的怒火硬生生摁在喉口,不让火星冒出来,引爆这片空间。
“哇。”阿瑟居然做出了个货真价实的揶揄表情:“我可有听说过,模范夫夫嘛!”
江质眠的眼神在他脸上停驻片刻,微笑着摇了摇头,既不承认也没反驳。
他们在外面聊这么些时间,算是中途休息,再进门涵成终于过了卡着他许久的塑型步骤,正在喝水。
于是场地轮换,涵成喝完一抹嘴巴,长舒口气,跟他们打招呼说要去外面透透风就进了院子。
廖老榜也累了,拖了张椅子在他们正对面坐下,语言指导他们接下来的步骤,必要时候才站起来手把手教。
从下午两点开始干到五点半,期间石兰跑进来和他们玩了会儿,还用一小块原料轻易塑出了只薄片兔子,看得涵成眼睛都红了。
除了活泼的石兰,结束后大家都感到辛苦,介于他们的吊脚楼里仓库已然空空,晚饭就在廖老榜家吃。
当然不能白吃白喝师傅的,所以饭得他们自己做。
阿瑟积极主动地承担了切菜任务,进厨房拿刀。生姜端正摆在台面上,他一刀下去姜好好的,指侧立竿见影地多了道口子。
涵成一脸颓丧地洗着菜呢,忽然身边凑了个人。也许是澡洗的勤,干一下午活,汗味竟没能掩盖住阿瑟身上那种沐浴露混合着护肤品的特别的香气。
只觉得暖烘烘的,涵成抬头,见到阿瑟睫毛低垂,像挂了两小把海藻。眼神是忍痛的,唇角却留着笑。
“先让我冲冲。”
视线这才落到他指尖,涵成看见大颗大颗的血珠红腥腥地滴到水槽里。
“我的妈啊!”一瞬间什么都忘了,他几乎跳起来:“你快冲冲,刀切到了吗?深不深?”
这动静引来江质眠的注目:“怎么了?”
阿瑟:“没事。”
涵成:“瑟哥切到手了!”
同时开口,截然相反的话,江质眠阔步上前。视野里涵成满脸焦急,阿瑟则安静地把手指放在水流下,侧脸平和得近乎柔顺,傍晚斜阳被玻璃过滤落到他脸上,映出了一小片暖色调的黄昏。
江质眠抬手把水关了,阿瑟的伤口不再流血,被浸泡发白。
仔细一看,其实是很短的刀口,稍微有些深。江质眠拍雨林追逐战的时候踩空从陡坡上摔下来过,一路滚到坡底被尖锐的断枝扎穿大腿,连夜送去医院急救。连涵成也曾在排练时掉下升降台,砸断过一根肋骨。
但这会儿,江质眠不容置疑地让他去边上待着,叫石兰帮他找创口贴。
阿瑟听话地被石兰领走了,少一个人做饭,涵成居然也没异议。
反而担心地嘟囔:“瑟哥这是弹吉他的手啊……”
江质眠眉心皱起。
后来江质眠和涵成两个人凑合出一顿晚饭,没做什么大菜,五个人每人一碗面。用酱油做汤底,配料是香菇、青菜和鸡蛋,鸡蛋是煎的,只有廖老榜和石兰的碗里有。
廖老榜坐上桌,看起来是满意的。不是多舍不得几个鸡蛋,只是久违的体会到这份热闹的孝顺——他妻子离世,儿子与儿媳也逝去几年了。
老师傅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睛,因伤感而沉默,闷头吃面。
没注意到小孙女探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把自己的煎蛋夹开一半,分到了阿瑟的碗里。
面对江质眠和涵成的注视,小姑娘不舍得再分剩下的半个鸡蛋,也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阿瑟轻轻笑了声,凑近说小秘密似的,对石兰说了谢谢。
石兰脸红了,觉得他是青草味的,可是不苦,还有些甜。也许是大雪过后的草地,勃发旺盛不死,等春日白雪化成糖霜,挂在叶片上。
涵成忍不住对阿瑟竖起了拇指。
不过最后,江质眠和涵成还是吃到了鸡蛋。阿瑟很快吃完自己这碗面,说是去消食,回来手上就端了装着两个鸡蛋的碗。
他没马上进门,等廖老榜下桌了才过去,一人给分了一个鸡蛋。
江质眠马上去看他的手,左食指上贴了创口贴,没多的伤口。这才心平气和问:“哪来的?”
“不告诉你。”阿瑟摸着石兰的脑袋笑笑,想了想,又改口:“晚上再跟你说。”

他给邻居大姐唱了两首歌,人家进厨房给他煎了俩鸡蛋。
“所以吧,我想给你也唱一唱。”阿瑟躺在床上,侧对着江质眠说。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江质眠也侧躺着,看着他的脸。
“哥不是失眠吗,我知道的。”阿瑟唇角扬起,自夸道:“我的歌很助眠哦。”
“涵成不是说你是唱摇滚的?”江质眠揭穿他。
“那我也有不摇滚的歌啊,上回去村里哼的民谣就是。”阿瑟反驳。
江质眠想起对方说那首民谣是从自己这得到的灵感,其实算是写给他,不由静默下来。
阿瑟大约是想起了同一件事,弯了弯钩子似的眼尾,轻声说:“还没有写完。”
江质眠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唱吧,我听听。”
阿瑟便把枕头垒起来,往上靠靠,调整了个更适宜的姿势,开始唱歌。
此刻的月夜明亮,无云也无风,银色的月辉毫无保留地覆盖在林野之上,像是拢了层轻飘飘的雾。
江质眠是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的,窗帘已经拉上了,房内的灯也暗着,只有阿瑟的床头灯发着暧昧的暖光。这么一片昏昏然中,阿瑟的歌声成为一支搅动的棒勺,粘连着房间中光线、氛围,搅出一个蜜糖色的漩涡,拖着人的意识下沉。
成为一阵风,枝头的薄雾滚动,屋外涛声大作,掀起银色的潮水。
仅成了曲调,没几句歌词,阿瑟去哼唱这首民谣时嗓音的优越性就更突出,混着哑的,有摩擦感的,揉上人的听觉,让脑神经逐渐发麻。
江质眠不自觉闭上眼睛……然后歌声断了。
他睁眼,看见阿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垫高的枕头上滑下来,侧脸压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江质眠动作停顿,心中升起无奈和笑意,这是柔软的情绪,但他本应对这位界限不明的主唱抱有警惕。
最终江质眠起身,把他的枕头调整回了合适的高度,熄灭了小夜灯,这才躺到床上闭眼尝试睡眠。
经此一战,也许是唱安眠曲唱到自己先睡着太过丢脸,阿瑟开始疯狂对江质眠的失眠发起挑战。
白天他兢兢业业打造他的颈环,夜里就折腾江质眠。唱完安眠曲第二天他说百度了套按摩手法要给影帝试试,被婉拒;第三天坚持按摩要求,并高深莫测地表示他的按摩功效不显于手法,影帝不好再拒,加上一点好奇心,让他试了。双掌覆上太阳穴,当头笼罩下来一股怪味。影帝皱眉,睁眼看到阿瑟得意洋洋的下巴。
“村里老方子都烧这种草药治失眠的,我觉得烧起来烟味重,也不安全。就用这种草药煮水泡了手,功能也差不多吧?”
这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但阿瑟都以身试药了,他也只能受下这份好意。
结果可想而知,江影帝被熏得没睡着,阿瑟金贵的手倒是过敏起了疹子。
红色的小疹子,疼是不疼,满天星似的缀在双手手背。谁看了都得说一句他对江质眠用心良苦,直到《田园诗》第一期录制到尾声,这疹子也没消下去。
两组都已经完成了制作手工艺品的任务,阿瑟他们的银制品锻造比较困难,费尽艰辛仅仅做出三样成品。不过失败的那些没浪费,都被廖老榜回炉重造了。
嘉成这边的竹编组进度就快很多,三人学会基础的编法之后利用这几天编出了不少东西。什么竹编花瓶、吊篮、台灯罩……他们还给了阿瑟、江质眠和涵成礼物,一人一条竹编手环,他们自己也有。
“这就算我们这期《田园诗》的纪念物了。”嘉成笑着说:“都戴好了啊,过来录第二期的时候我要检查的。”
“那肯定的啊!哥,我睡觉都不摘!”涵成立马响应。
“理论上是可以不摘的。”
甜圆手腕已经挂上了这条手链,质朴的木色和她白皙的皮肤相映衬,煞是好看:“这些原材料我们都经过特殊处理的,柔软不扎人。还用中草药泡过了,据说有养身作用……哦,对了。阿瑟你的没泡过,放心戴。”
她的目光转向阿瑟,揶揄道:“不然你又要过敏了。”
众人会心一笑,纷纷把视线投向阿瑟本人,以及恰好站在他身边的江质眠。
江质眠原本并无太大感受,但身侧的年轻大男孩抬起因为他而过敏的手,并不自然地屈指蹭一蹭脸颊。神情尴尬中带着一丝羞赫,颤着眼皮微微一笑。
——他竟然也时隔多年,回想起了大学时期被同学好友打趣绯闻对象时的感受。
“好了。”涵成给他瑟哥解围:“你们怎么处理的就说怎么处理嘛,还‘经过特殊处理’,瞒我们啊?”
甜圆哼了声:“那不然呢?我们这是独家秘方,想知道的话看节目去!”
涵成笑着说:“那我肯定看啊。”
他伸出手掌展示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戒指:“不过我比较大方,可以先让你欣赏欣赏哥精心打造的成果。”
有廖老榜的帮忙,涵成这枚戒指的做工的确不错,整体圆润光滑,戒身做了镂空的环形设计,还蛮潮的。
甜圆给面子的发出:“哇!”
刘玲玉看向江质眠的手腕,他的手串也做好了,是头尾相连的蛇形。银蛇张口咬住尾巴,两颗尖牙轻微突出。这会儿和竹编手链戴在同一只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质感和温润的竹木相衬,有种冲撞性的性感。
“好看。”刘玲玉由衷说,还拉上嘉成:“你说呢?”
嘉成点点头,夸了一句。又去看阿瑟,见他颈间空空,就问:“小瑟,你的颈环呢?”
阿瑟的任务图纸早就被涵成宣扬出去了:“我先不戴上,回头发微博,你们记得点赞啊。”
“干嘛?”甜圆开玩笑:“你不会还得P一下吧?”
刘玲玉摇摇头:“我们小瑟这张脸,我看是一点也不需要的。”
阿瑟只是笑:“保持神秘感嘛。”
他们剩下的事情就是帮两位师傅把网店做起来,过程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告别的日子。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在两位师傅家吃的饭,由师傅们提供食材,他们自己动手,除了手过敏的阿瑟,其他人的厨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长进。
节目第一期最后的晚餐,两组人汇合,请了廖老榜与竹编师傅一家,在嘉宾们的吊脚楼楼下吃了顿团圆饭。
这顿饭的食材是他们自己打鱼摘菜和节目组换回来的,大家都很卖力,换回来的食物很丰盛。石兰和另一家的两个小男孩吃的满嘴流油。两位师傅都喝了酒,在镜头前的拘束消散,真真正正的兴致上头,都开始用方言对话。
嘉宾们听的半懂不懂,但不妨碍他们一起笑。夜里升起的篝火火光照在每一个人脸上,刘玲玉和甜圆坐到了三个孩子旁边,低声和他们说着什么。
透明的闪光,刘玲玉酷似母亲的温柔手掌下,石兰用手背蹭了蹭眼睛。
阿瑟坐在江质眠右边,影帝夹菜的时候腕上的银蛇手串晃动,他问。
“送别人的东西,自己可以先带吗?”
江质眠动作一顿,望向他:“可以。”
“啊。”阿瑟说:“真不讲究。”
江质眠笑起来,他保养很好,三十五岁了眼角几乎没有皱纹。只是此刻晚风起伏,火光扭动在他眼尾涂出阴影,让他身上那种年长者的包容更加清晰。
江质眠近似直白地问:“你想干什么?”
年轻男人冷淡的眉眼不做表情时距离感深重,有着锋利又漠然的美。阿瑟和他四目相对,沉默了三两秒,还是扬唇。
冷感迅速消散,他温顺地说:“没什么啊,只是觉得这么不讲究的话,之后说不定还会转赠呢。”
江质眠沉声强调:“这是我送给伴侣的。”
阿瑟无动于衷,笑意和火光一同摇曳:“我知道……只是眠哥,现在什么也说不准。”
所有人最后一碰杯,离别的感伤、暗涌的氛围皆隐没在镜头下的大团圆,这夜过完,他们将转换场地,也许很长时间不会再来贵州了。
两位老师傅喝醉,被涵成和江质眠送回去,其他人收拾碟碗。
次日,大家拖着行李箱陆续离开,阿瑟那套“豌豆公主床品”没带走,转送给了竹编师傅家的小男孩。
两个小时的飞机,终于从大山回归城市。小林尽职尽责地拖着行李箱,阿瑟下飞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同重获新生,浑身骨骼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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