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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病(瑜飒飒)


倒把继夫人给弄糊涂了,“就是枣子。”
弓捷远这才放下心来,高兴地对夫人笑,“那太好了。您与婕柔也喜乐些,告诉她今日虽不得见,哥哥知道妹妹在这儿过得不错,心里着实安慰。”
出来德寿园,冯锦立刻讨嘴地道,“捷远自己回府过节又有什么意思?我看你这手上粽子不少,干脆再多弄几道菜,请我和王兄一起吃个端午的节饭,可好不好?”
弓捷远心里还记谷梁初看他吃肉粽子的仇,闻言便道,“侯爷府里人少,捷远自愿相请。王爷却该家去妻子团圆,不好跟咱们这种没成亲的一样,还是莫要扰他。”
谷梁初不以为意地道,“妻子日日能见,不妨晚膳时候团圆。既然都是在太后这里碰上的,孤去扰捷远这顿,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冯锦听了扯着弓捷远就上自己车去。
弓捷远坐稳当了方哼,“就没见过这么馋别人家饭菜的,老婆儿子都不管了。”
冯锦非得逗他,“捷远说得好玩,没有饭菜王兄也不怎么紧张老婆儿子,你是才知道吗?”
弓捷远这才记起冯锦之前也在太后面前戏弄自己,便板了脸,“我其实好静,连侯爷也不愿意邀的,不过是你位高权重,又亲自讨请,得罪不起罢了。只是奇怪,我这几个粽子哪里好吃?太后娘娘分明专给侯爷带着了的。”
冯锦哈哈笑起来,搂住人使劲儿晃了两下,“捷远莫要小气,我这人坏是坏些,细择一择,也能挑点儿好处出来,你只拣着情谊想么!”
弓捷远又哼一声,“那可难为人了。更何况侯爷的高随时时都在恨我,如今还要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府,莫在哪里下了毒药才好。”
冯锦见他越说声音越大,明显是给车外走路的公孙优听,更加乐了,“这个我能作保,捷远不需担心。”

第167章 说胶东复生沉重
弓府送出辆空车去,又驾着空车回,几个亲随都不惊讶,一本正经地陪在旁边。
进了府门弓秩便去吩咐厨房做菜。
冯锦头一次造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仰头伸颈地观摩了一圈儿才赞叹说,“老将军果然心只家国两袖清风。”
“也是没有办法。”弓捷远收起之前的态度,摆出了主家风范,“穷兵贫将,没有来钱之处。”
冯锦听他说出这话,跨步进厅坐了,待弓捷远也陪了坐才轻声道,“说起银钱咱们还得参详参详。端午一过,尚川必然还提铜矿之事,他是这样性子,从来不肯容谁的空子,王兄和捷远可曾准备好了?”
谷梁初在这儿等于半个主子,此时正在盆中净手,擦干了方才过来,“他提不好?锦弟必已找好了买家。”
弓捷远听了这话方知他并没及时通知冯锦下一步安排,示意随从换盆水端过来给冯锦净手,嘴里也说,“这样铜料怎么使用,就是侯爷说了算了。”
冯锦不受他俩的糊弄,“孙大人竟然也是王兄的棋,我实意外。不得不赞好安排啊!”
谷梁初略掉解释,直接说道,“孤想着今日必然会见到锦弟,就没急着传信儿。尚川必会再提,孙大人却会缓一步的,换上弓府的亲家公陪尚大人演一演戏!”
“刘大人?”冯锦吃惊不小,“王兄的手段也太吓人了些。”
“都是皇上的意思。”谷梁初淡淡地道,“与孤无干。”
冯锦没再多说,垂眼沉思一刹,露出宽慰之色,“如此周案也便结了!再多拖延只是误事。”
“韩大人的辖境边隘较少,”谷梁初看着他道,“也这么急着要炮用么?”
冯锦也看向他,“王兄是使用过火器的,应该知道铳杆若是好铜制的,里面套着铁芯子和推括就不容易炸膛,那东西的威力和准头可不是寻常臂弩能比拟的。”
谷梁初点了点头,“臂弩只有上佳身手,类似锦衣卫那样的人使用起来才有威力,寻常军士确实掌握不好。”
“蛮夷虽蠢,单兵的体魄却总悍于大祁军士,不过是因为他们虽然居无定所,吃肉饮乳却比大祁民众多着,”冯锦接着说道,“咱们的百姓米面能足就不错了,对搏起来毕竟吃亏。若能占有火器之长,得省多少儿郎性命?”
谷梁初赞同地道,“所以辽东和西军北军最该多配,南线还不急迫。”
“我就知道皇上和王兄的心里只有辽东。”冯锦幽幽地说,“却忘了东线其实漫长。这次押送之前丢失的火药回京,韩峻曾经与锦提起了对面的倭夷,他们个子虽矮,成日里吃鱼吃虾,力气却也不小。”
“怎么?”弓捷远立即便问,“倭寇也敢蠢动了吗?”
“大祁是块肉啊!”冯锦叹息地答,“别问人家是否觊觎,只问自己弱是不弱。咱们距离海防有段距离,总没细加打听,听说他们在跟红毛子国学习制造火器,都把公主嫁给人家做老婆了。下这么大的力气能只为了打鱼捞虾?他们跟咱大祁实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咱们还没看明白呢,以为两国差距悬殊,只要大祁不给材料和工匠,弹丸之地就作不出什么花样来。”
谷梁初的神色也严肃起来,“韩将军可将此事报给了皇上?”
“没有确凿证据,只算道听途说。”冯锦摇了摇头,“周案如此令人心烦,韩峻说了何益?况且谁看不出皇上的眼睛只往北盯?不仅想要严守塞防,更想朝前推进,以树超越开武建殊二朝的惊世奇功,觉得这样才能青史留名震慑四夷?这等情形,妄言只会讨罪。锦却要知会二位,打狮子也得防狗,哪里伤着都疼。”
“既然不到说的时候,侯爷觉得咱们该做什么?”弓捷远问。
“首先朝堂这里少拖延些,黄铜由石到料需要时间,由料到器还需时间,便做成了也需调整测试,不可能出来一个便成一个,再加上还得训练军兵使用,两位算算这个周期。”冯锦难得如此正经,“海线没有城郭墙垛,更不好守,能摆几门大炮对着来犯船只可是极大的震慑。如今造一门炮不要半年也要三四个月,咱们在这算来算去的不觉得什么,守边的将军们心里都急得冒烟了。”
谷梁初没有说话。
弓捷远沉吟了须臾才又道,“侯爷再言其次。”
“其次,”冯锦转目盯住了他,“胶东一线原是涤边将军在管,许多事情必然要比韩峻熟悉。我们不好跟将军说话,捷远写书信时却要想着提提,莫为兵权划分之事彼此误会,那都是皇上的想法,并不干韩峻的事。如今胶东虽已不在老将军的职责之内,能帮忙处还要多帮帮忙,不仅时刻盯盯倭夷的动静,以便联手制敌,更要紧的是别让心存怨怼的旧部消怠渎职。”
后面半句才是重点,弓捷远立刻反问他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哪位军将不服韩总兵的约束了吗?”
冯锦没有明说,“你我在京军士在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不奇怪,若能明白拿住反而好管。韩峻没有细讲,锦心里猜,老将军心里当有数的。”
为着冯锦这番话,弓捷远再次坏了睡眠,夜里辗转反侧地不消停。
谷梁初劝慰他说,“侯爷怎么会随便讨人的饭菜吃?既然跟来必然就有话说。咱们只做能做之事,不必愁烦。”
“你总说得简单,”弓捷远烦躁不已,“明知道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捷远,”谷梁初正色地道,“莫说倭夷还没动作,纵是正在滋扰,咱们也需心定,不管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都去尽力。心神不安非但无用,甚至还要影响原有的能耐。”
弓捷远沉下心情想想这话,觉得自己确实不该焦虑,伸手抱住谷梁初的腰杆,“我是不如你,也比不上侯爷,遇到事情就稳不住,只有脾气显眼,别的都拿不出来。”
谷梁初享受这份撒赖,垂眼盯着他的面颊,“你还小呢,不要着急。”
“小什么?”弓捷远克制不住地噘嘴,“冯锦比我大多少啊?”
“大多少都是大,”谷梁初劝慰地说,“哪有白长的岁数?况且他们冯府从来复杂,生在那种家里,心眼儿自然就给逼出来了。便如此没有韩峻事事教他也绝不会如此聪明。瞻儿算是少有的老成性子,你看他又能懂得多少家国之事?不出草庐便知三分天下都是神话,不知得有多少良师益友跑去草庐里面告诉指点,只是写书的略去不表罢了。”
弓捷远的心里终于松泛了些,他仰脸瞧着谷梁初,“谷梁初,我若不是弓涤边的儿子,你可亏大了。”
“怎么说呢?”谷梁初浅浅地笑。
“这般身份样貌,”弓捷远伸手去摸他的下颌,“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多美多温柔的男子女子都很简单。便是得费些心思寻找同盟,譬如侯爷这般人物也不太愁,总比耐着性子教我帮我容易多了。若是没有辽东总兵的爹,你会喜欢我吗?”
谷梁初不笑了,认真看他。
弓捷远反而轻笑起来,他松开环住谷梁初的手臂,边翻开身边似无所谓道,“给我问住了吧?你是没有细想过吗?”
谷梁初把他扯住,仍旧凝目端详。
“没事儿。”弓捷远不挣扎,反而安慰他,“没必要琢磨这话,我就随口说的。弓将军就是我的亲爹,那是谁也抢不走的。”
“不因为涤边将军,”谷梁初轻声地道,“孤会认识你吗?”
这种假设没法存在。
但他继续说道,“只要认识了,就会喜欢。”
弓捷远咯咯笑了起来,嗔怪地拍他腮颊,“在说什么胡话?没有涤边将军哪来的我?你到哪儿认识去?”
“所以别总纠结这些,”谷梁初的声音越发低沉起来,“因为什么喜欢,亏还是划算的,为何非要这么想呢?”
弓捷远又不笑了,他将后背靠在谷梁初的身上,“你当然可以不想,我怎么能呢?什么都是你支持的,但我却不乐意事事都听你的。人说夫妇一体,可咱们毕竟不是夫妇,我总是想能按自己的心意做事,还想能做得对做得好才成。”
“肯定可以。”谷梁初在他颈里喷气,“你慢慢来。”
“你真的认为可以吗?”弓捷远被他逗习惯了,不觉得痒,仍旧维持着靠人的姿势,“我可不信。刚到王府时你可不是现在这样。”
“是吗?”谷梁初不想承认,“孤什么样?”
“可不得了。”弓捷远立刻翻起旧账,“那副王爷架子端得,我得睡在榻阶上面。”
“好能记仇。”谷梁初张口去咬他的后颈,“那时你也不是孤的人啊,总不能硬拽到榻上。”
“后来还不是硬拽的么?”弓捷远又板起了脸,“灌醉了我,就显得好些?”
谷梁初笑了起来,似很乐意听他掰扯这个,“虽然早晚都会如此,孤也当真没料到你会那么不胜酒力。”
弓捷远不出声了。
谷梁初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旧沉默,就将人给抱了起来,“真生气么?孤是混账,可你后来还是乐意了的。”
弓捷远转过头去看他,“谷梁初,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会盯上我?真的不是为了欺凌人么?那天替你爹来我家探病时气势趾高气扬……”
谷梁初有点儿无奈,“孤虽然喜欢你,也不能丢了王爷的威严不要吧?那是替天子探病,吕值和白思太都跟着呢,孤得低三下四?你当来求亲呢?”

第168章 且厮磨欲赴蓟州
弓捷远就又伸掌打他,“没问你这个,讲清楚为什么盯上的我。公孙优和范佑都说过了,你还只要装模做样。那么早就瞄住一个横小子,是什么瘾?”
谷梁初露在唇外的白牙闪闪发亮,“就是看上了你的横啊!孤总不能随心所欲,实在羡慕你的恣肆。”
弓捷远瞪眼瞧他,有些愕然,“就为这个?”
谷梁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也许还有见色起意……孤得拼命压制住的性子在你身上发挥得淋淋尽致,还能忍住不注意吗?但也没有说谎,虽要把你赚进府来也没想要逼你……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骗人!”弓捷远使劲儿扯开自己的下巴,“公孙优都说了,是你逮着他亲,不是当成了我吗?还没有想,鬼才相信。”
谷梁初被他堵得十分无奈,“不管怎么都如此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舒坦?”
“给我娶个媳妇儿!”弓捷远作起来了,“之前就答应过的不是?婕柔都要嫁人了,我还不成亲,像话吗?”
谷梁初的脸色立刻沉了一沉,“这是真心话吗?”
弓捷远看得清楚,却不害怕,“真心话啊!董贤都能娶妻,我怎么不能?弓府里有了少夫人才是个正经人家的样子。”
谷梁初松开了他,背手走开几步,“别把自己比作董贤。”
“怎么不能比了?”弓捷远越发可恶,“是说我没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吗?”
“纵着他的人三十几岁就死了。”谷梁初淡淡地说,“你想那样?”
弓捷远立时卡了一下,随即就恼怒道,“不要扯七扯八,说娶亲呢!”
“真的想娶那就娶吧!喜欢谁家女子就去提亲,别的孤帮不上,只能搭赠一点儿银钱。”谷梁初只不看他。
“大约能搭多少?”弓捷远非常坏心地凑上前去,“王爷说来听听,我好琢磨着用。”
“你要多少?”谷梁初皱眉看他。
“我能要吗?”弓捷远两只眼睛都亮起来,仿佛真为银钱动心。
“当然能要。”谷梁初再次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孤的人么,伺候了这么久,些许金银还是舍得赏的。”
弓捷远啪地打开他的手掌,“谁伺候你?怎么就不能是你伺候我?稀罕你的破赏?”
谷梁初立刻欺身把他挡住,不准动弹,“那你稀罕什么?既然是孤在伺候你,为何还要一副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模样?到底想要如何?”
弓捷远原本是憋着笑的,不想却给憋没了,心情反更怏郁起来,噘嘴哼道,“我能如何?痛快痛快嘴不行吗?”
谷梁初捏过他的脸去凑在自己嘴边,低声地说,“捷远,孤能给你的都会给的,但真不是什么都能,也没办法……”
弓捷远听清他话里的悲伤和愧疚,突然心疼起来,伸手捧住了他的脑袋,轻轻亲了脸颊一下之后又用力咬了一口,“所以我笨一点儿没用一点儿你也忍耐着吧!咱俩也算不清,谁也别嫌弃谁!”
谷梁初被他咬得高兴,再次把人抱起,“是你总嫌弃孤,孤何曾嫌弃过你?”
弓捷远容他将自己抱上了铺,突然转头望望窗外,“养伯快来了吧?”
尚川万没料到刘举竟然出头反对自己,当庭愕住。
匡铸瞄了自己这个最不看好但是官运最亨通的学生一眼,开口说话,“刘大人所虑极是。确实不能轻开国藏授民之例,欠着的钱先欠着便是,堂堂大祁还能拖黄了谁的账吗?老臣也不相信谁敢硬讨。只这铜矿远在山西,管理不易,指望新任知府全权负责并非良策,人非神仙,又是远调过去人生地不熟的,还需派个铁腕些的在当地有些威势的老官过去负责才行。”
这种大政事上,刘举远远不如匡铸老道,他没想到匡铸会支持自己,闻言不由迟疑了下。
谷梁立马上问他,“刘大人心里是有了好推荐吗?”
刘举只好答话,“下官只从律法考虑,还没想到此节。”
谷梁立便“啧”一声。
匡铸朝谷梁立躬腰,“刘大人自然可以只想律法,皇上还得多方考虑。此事委实不能再拖,否则地方官民看着都要心生疑虑,以为朝廷没有打算,实在不是治国之道。”
谷梁立原本指望刘举和尚川能够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地争辩一场,没想到两个挑话的人都比不上匡铸这块老姜辛辣,听他指向自己,只能假意叹息,“提起派人朕比听账还要头痛,各位爱卿有何见解?”
殿上文武都不吭声。
谷梁立在心中挨个砍杀了一遍,沉脸追问,“卖卖不得,管也管不得,小小一个铜矿成了死结不成?还是各位臣工只顾着过节了,这两日里半点儿没想此事?”
没开口的人更加不好随意开口了。
仍是冯锦不顾身份地说,“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尚大人之前说的几点甚有道理,如今朝廷确实等钱补亏,再者好几个省刚经府官变动,周阁珍这个铜矿又是私采成的,朝廷若是接手管辖从上到下都需彻底整理。虽说麻烦之处不能与律法严肃相提并论,但却定会耽误产铜。得矿不易,如今各地的兵器厂都极缺料,此等情形之下还是该以防务军备为重,不妨暂作变通,下不为例就是。”
谷梁立装模作样地思忖了一阵,表情非常无奈地道,“也罢了。妨碍律法的罪名朕来担着,还是利国利民些个,且卖了这矿贴补国库充沛铜料吧!各位爱卿都别明哲保身了,以后遇到事情,便不能像尚川和刘举这样敢于直抒胸臆,也要学学平定候,说几句真话才是。此事便这么定了,谁再异议就来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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