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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帝倾城(FLIPPED)


意识到这,他便觉得浑身的痛苦似乎可以接受了起来,刺痛、寒冷、炎热、撕裂无数地疼痛慢慢地在身上消退,接着他便听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陛下,您的身子要紧......”
然后是冷冷地一声——
“你退下!”
晋苏一时间不能判别是谁的声音,不信任的危机感督促着疲惫的身躯清醒过来,强迫他睁开了眼睛。
“醒了!”乐栉喊了一声。
晋苏的脑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此刻是身在吴王宫,辨别出坐在他床边、用关切紧张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人是吴帝戚渊渟。
虽然戚渊渟时常也对他有关心的时候,但这个眼神......
晋苏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莞尔一笑,道:“陛下怎么一身朝服在这里?”
原来吴帝上朝回来,见景王不仅未醒还忽冷忽热,便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就亲身照顾。
“你终于醒了。”一夜未眠,又耗了一日心神,憔悴的吴帝看到晋苏醒来一瞬间便容光焕发了许多。
如此明显的关切和欣喜让刚醒的晋苏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便仍是笑着胡扯道:“醒了,梦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把十八层地狱的刑罚一一体验了一遍。”
晋苏说得轻描淡写,但昏迷的他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皆落入吴帝眼中,不难猜测他昏迷时候经历了多少痛楚。
“抱歉。”吴帝说道。
不过一会儿的欣喜此刻已在他的眼中转为心疼与愧疚。
“有何抱歉的?”晋苏说着,身体才后知后觉地恢复知觉,他侧头一看,自己的手正被吴帝握着。
一觉醒来这是怎么了?
先是戚渊渟像看宠妃一样看着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后是发现戚渊渟确实像握着宠妃的手一样抓着自己的手。
饶是晋苏见多识广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和戚渊渟的感情何时变得这么浓厚了?就因为举行了成婚仪式?还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的事情?
晋苏一像淡然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解,看向一旁的乐栉。
乐栉摊了摊手:“......”
他也很不解。
“抱歉让你禁食,”吴帝将晋苏和乐栉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将晋苏的手握得更紧了,“抱歉之前没有认出你来。”
堂堂一国之君,忽然说起了胡话,晋苏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被蛊毒折腾了一遭,不禁想探一探戚渊渟的额头,但碍于手被紧紧抓着,只好问道:“陛下没发烧吧?”
深情告白被当作发烧,吴帝的神色有些失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嗯?......”被吴帝这么一问,晋苏才想起来自己进宫那日见到他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后来因为操心蛊毒的事情也再没有想过。
“倒确实是有些眼熟......”晋苏细细打量起吴帝来。
晋苏眉目之间经常是宛若神祇一般的温和淡然,现下聚神凝视,莫名就多了几分专注与深情,看得吴帝心中一动,不由地躲开视线去。
他这一躲,晋苏便觉得格外眼熟,想起了第一次去松兹山找晋昭的时候救治的那人,也是这样不愿意与自己对视。
难怪那次在牢狱之中梦回松兹山梦到了戚渊渟的脸。
“你是松兹山那个不告而别的小孩?”晋苏还是有些怀疑。
虽然眉眼之间确实能看出来几分相似,可身形气质却是大不相同。
松兹山下救的小孩瘦的皮包骨似的,冷冷地也不爱说话。
而戚渊渟高大健壮,浑身透着帝王的沉稳威严。
“小孩?”吴帝脸色一沉,深刻诠释什么叫做帝王怒。
这要是有其他人,必定吓得跪了一屋子,然而晋苏自小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见吴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反而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地逗道:“小子?”
吴帝冷冷瞧了晋苏一眼,见他憔悴的脸上仍是一副温润含笑的模样,便回想起在松兹山上的情形来。
那时他性情冷漠,又防备心重,不愿与人多交流,晋苏便是这样端着一副君子如玉的脸庞,不厌其烦地讨他嫌。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吴帝嘴角翘了起来。
晋苏也笑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要放在松兹山的时候,如此逗弄,他一定冷冷地拂袖而去了。
真是,不好玩了许多。
也不知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冷冰冰的小孩成长为了一个威严的帝王。
“我那时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吴帝忽然开口说道。
其实也算是故意的。
松兹山的日子让他眷恋,他甚至想假装自己已经死于刺杀,从此销声匿迹隐于山林之中。
可,身为吴帝之子,虽是最不受宠的皇子,但他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重任,他要为吴国谋富强,更要为自己和母后谋生活。
他不敢向晋苏道别,他怕他舍不得走了,更怕自己说出些什么留恋或爱慕的话来。

说起那日,晋苏意外发现自己的记忆竟然格外得清晰。
适逢霜降,山头的柿子红了大半,点缀在绿林之间很是靓丽,柿子的香味勾得晋苏有些坐不住,一时兴起,便要拉着戚渊渟一同去摘柿子。
“你身体也恢复了大半,不要成天窝着,随我走动走动。”晋苏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篓子挎在腰间,全然一副村野农夫的打扮。
戚渊渟仅看了一眼,就冒出了一个念头——若可以如此一生,该有多好。
但他立刻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冷冷道:“不去。”
“罢了。”晋苏随性潇洒,见劝说不成,随手捡了一根竹竿,便往山下走去,“你等我回来给你做柿子六补。”
戚渊渟望着晋苏远去的背影,迟迟没有动作。
晋苏做饭的手艺明明差到了极致,戚渊渟却不知怎的对他所说得柿子六补期待了起来。
明日再等吧。
那时得戚渊渟想着,就这么一直站到了太阳西斜,终于还是转身走进了屋内。
当晋苏摘了满满一筐柿子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戚渊渟的身影了。
晋苏在屋内外翻看了一圈,见没有任何打斗或第三人得痕迹,便猜测戚渊渟是自己走了。
他没有下山去找,赏着晚霞,剥了个柿子。
他的生活依然平静,宛若这山中从来就只有他一人一般。
他也未曾因为戚渊渟的不告而别有过什么不满,因为他从来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短暂且随意。
“我那时是要前往赵国为质,重任在身,不敢耽搁......”
吴帝的话打断了晋苏的思绪,见他如此斟字酌句地解释,晋苏难得没有借题玩笑,宽慰道:
“救你那日,就猜倒你身份不凡,不辞而别也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并不怪你。”
“其实......”吴帝顿了顿,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又接着道,“那日我也很想与你一同下山摘柿。
“但我怕如此之后,我便只想与你一道隐居山林,再没有复兴之决心。”
吴帝的一番话说得半遮半掩,不懂的听得一头雾水,比如乐栉;懂的人却明白他此番话背后的深意,比如晋苏。
松兹山那几日竟然让戚渊渟记了这么久。
此刻晋苏忽然希望自己轻易读懂人心的本领可以更差一点,可以听不懂戚渊渟话语背后对他情谊。
然而事已至此,祈求神明夺回他与生俱来的本领确实也太过不切实际。
晋苏便又用他面不改色的本领,假装不明深意地笑着打趣道:“隐居山林哪有那么好?你那是不做饭不知柴米油盐贵,打山鸡、摘柿子,哪样不费心费力?”
深情告白被曲解,晋苏分明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凝固了下来,不由又想起自己被判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罪名来——无情。
梦境竟真的不是毫无缘由。
晋苏心中叹了口气,可他确实对这样的情谊没有太多可回馈的。
他正冥思苦想,找个理由结束了这场面,却听到门外婢子端了药碗进来,道:“陛下,药熬好了。”
一旁听得津津乐道的乐栉赶忙去接,却又被吴帝打断道:“给孤吧。”
“是。”
既然晋苏已醒,乐栉自然也不怕吴帝对他不利,在边上乐得轻松,又看起戏来。
只见吴帝亲自拿了两个帛枕,半托着卧在床榻上的晋苏扶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托着他靠在床上。
一副唯恐弄疼晋苏的小心模样,看得乐栉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赞叹。
晋苏未曾抬头,却仿佛将乐栉的神情看在眼里,道:“陛下,还是让乐栉来吧。”
吴帝不答,只伸手接过婢子递过来的药汤,却不妨被直冲鼻腔的药味熏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养血汤。”这药一进屋,晋苏便闻出来了。
吴帝眉头紧皱:“味道这么冲?”
“嗯,这药味道是难闻,陛下让乐栉来吧。”晋苏又说道。
吴帝听了,却仍没有半点给乐栉让位置的意思,他细心地吹着汤药,心中不免又心疼起来。
晋苏一向喜淡,这样的味道对他来说应该很难入口吧。
吴帝本以为晋苏会很排斥,但他用勺喂过去,晋苏也只是刚开始微微蹙了蹙眉,便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第一日在大殿见到你,我就觉得是你,口味性情我都觉得是你。”吴帝一边小心地喂着药,一边说了起来。
“但你说你是前梁帝,松兹山起兵之人是你兄长,我便也有些犹疑。”
“直到昨日,你竟然身中蛊毒,我便确信你就是救我之人。”
吴帝的话音很平淡,可晋苏却从中听出了他的情意。
从一开始戚渊渟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到对晋昭的莫名关心,其实早就透露出了许多讯息,有着说不清的情意。
晋苏却仍是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半真半假调笑道:“也可能我们都中了蛊毒呢?”
吴帝摇了摇头,笃定道:“我早该确定是你了。”
明明是陈述一些事实,晋苏却从中听出了太多层意思,然而他却不能回应,不敢回应。
气氛便瞬间沉默了下来。
“我看你又有些累了。”吴帝喂完了最后一口药,放下药碗。
他深情的目光就落在晋苏身上,仿佛有很多话要对晋苏说,却只问道:“是歇一会儿再吃东西,还是现在吃?”
晋苏醒后其实仍然十分疲惫,身上的筋骨像是重新撕碎又缝合了一般。
只是他面上向来温和淡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却不妨被戚渊渟发现了。
他恰到好处的将话停在这里,不知怎的就戳中了晋苏的心窝,那方才因为喝药而不爽利的心情顿时熨帖了许多。
“我歇会儿。”晋苏如实说道。
他忽然觉得,他跟戚渊渟之间太过懂得对方的心思,似乎不需要隐瞒或掩藏什么。
“好。”吴帝说着,便扶着晋苏躺下,替他掩好了被子,却仍坐在床边。
晋苏闭上的眼睛重又睁开:“不用理政嘛?”
“等会儿,不妨事。”
“真是受宠若惊。”晋苏也不坚持,笑着领了戚渊渟的好意。
卸了防备的他一闭上眼睛便又昏睡了过去,梦中不再是地狱之火的炙烤,而是松兹山的清风明月。
【作者有话说】:不虐不虐哦,虽然晋苏觉得自己对吴帝没有感情,但是,他可能只是不理解呢?他的言语行为里,你们看出了他的爱意了么?

吴帝坐在床边,细细打量起了沉睡过去的晋苏。
他方才满心满意都在晋苏的身体状况上,全然没有其他的心思。
此刻放松下来,才发现病中的晋苏竟还是如此勾人心魂。
他的眉毛紧贴着眉骨与轮廓,像是画师亲手描摹过的,深浅、疏密、长短都恰到好处,有任何一丝的变动都会不那么完美。
他的鼻子挺翘精致,像是木匠精心雕琢过的,再高一些就太娇矜,再低一些就不够华贵。
他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轻轻抿着,唇尖有些微翘,少了一些端方稳重,多了一丝狡黠俏皮。
像是看不腻似的,吴帝就这么一直看到了夜幕降临。
王英只好在一旁出声提醒:“陛下,该用晚膳了。”
吴帝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晋苏脸上移开,道:“更衣,去誉王那里。”
吴帝一直差人暗中监视太后和誉王,晋苏醒后,他才想起此事,召人来问后,才得知太后仍然无恙,誉王却如郑玟一样显得痛苦异常。
吴帝便断定誉王确实是为蛊毒所控制,因没有得到解药而发作。而太后那边或许是没有中蛊毒,或许是得到了解药所以没有发作。
总之誉王是更好的突破口。
吴帝换下朝服,只随意着了一身常服,亲自到了狱中。
“昨日晚餐,臣按照陛下的吩咐给誉王喂了安神的药,誉王很快便睡了过去,到了凌晨,誉王却忽然醒了,一直惊叫,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
这分明跟晋苏的症状有些相似。
吴帝听了,未开口说什么,只是脚步声又快了一些。
来到关押誉王的牢房前,吴帝才看到誉王全然换了一副样子。
明明几日前还是端方君子模样,今日却已像个行讨的乞丐一样——头发蓬乱,一身牢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偶有血迹散落。
听到脚步声,誉王抬起头来,本来一双澄澈的眸子此刻已经浑然。
看清来人后,誉王吓得惊叫了一声“皇兄”,他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才清醒过来,直骂昏君。
周围人唯恐吴帝迁怒,纷纷紧张起来。
“打开。”吴帝却只点了点门锁,神色未有什么变化。
“陛下三思,誉王此刻有些不太对劲。”王英大着胆子规劝道。
“我看他敢对我怎么样!”吴帝一甩衣袍,毫不含糊地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誉王惊叫一声,刚有奋起反抗之意,就被吴帝一把按在了地上。
“你再骂?”吴帝厉声问道。
刚才还一口一个昏君、戚渊渟的誉王瞬间便闭了嘴,顺从在吴帝的威严之下。
“金疮药。”
吴帝伸出手,亲手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药,按着誉王就往他撕破的伤口上倒,直疼得誉王哭喊着叫“皇兄皇兄”。
然而再疼,誉王似乎都没敢用力气掀开单手按着他的吴帝。上完药,直被弄疼得浑身是汗,泪湿衣襟。
吴帝见状,知道他还不清醒,一句话未问,转头便走了。
至第二日午时,晋苏才悠悠转醒过来,一时间以为自己身在梁王宫,一阵恍惚。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在吴国发生的事情。
他转头看见坐在床边的人是乐栉,一时间却有些分不清吴帝喂药等事是现实还是梦境。
“王爷,你醒了!”乐栉被晋苏的动静惊醒,见他醒过来了,赶紧吩咐婢子准备吃食。
“你可算醒了。”
乐栉回过头去,却看到晋苏皱着眉头思忖,一副迷惑不清的样子,
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笑?”晋苏眼神十分不善。
乐栉这才憋住笑,问:“王爷,你和吴王陛下是发生过什么?”
乐栉这么一问,晋苏便确定那些事情是确有其事而非梦境,不禁也有些纳闷。
“我们之间......”
“不过是他受伤时候照料了他几日罢了。”
晋苏表情中的不解看得乐栉乐出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过什么露水姻缘,那叫一个深情......”
乐栉才得意不过两句,就被晋苏的一声轻咳打断。
“乐大将军。”晋苏忽然开口道。
乐栉便预感大事不妙,果听晋苏威胁道:“下次我跟晋昭交换的时候别指望我告诉你。”
也不知是那里让乐栉感到害怕,晋苏这么一说便灵验了。
“别呀!”乐栉立马乐不出来了,求饶道,“我的好王爷,我再也不敢了,可别这么对我。”
“看你表现。”晋苏目的达成,温和一笑,笑得乐栉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兄弟二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是表面温润内心腹黑至极,另一个是表面温润实则死板至极。
乐栉哀叹两声,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碰到他们二人。
膳食很快就端了上来,照例还有一碗黑腥腥的养血汤。
乐栉刚端了汤药,就见晋苏要自己下床,赶紧放下药碗,按着晋苏制止道:“王爷,你还没好呢!”
“罢了。”晋苏也感觉身子发虚,便没再坚持,顺着乐栉地力道坐靠在床上。
乐栉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养血汤刚端到晋苏身边,就被他制止了:“我自己来。”
乐栉不依,与晋苏眼神对峙了几个来回,只好不服地将药碗递给晋苏,心中却不满地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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