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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爸爸(柳三闲)


为免伤了母亲自尊,韩枞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说:“妈,您要去相亲?”
“尽瞎说!我都是做妈的人了还相什么亲?”韩枞只有15岁,但个头已经比陈欣要高了。陈欣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我打扮得洋气点儿不也是给你爸争面子吗?”
韩枞把她的手拿下去,耸了耸肩,“您高兴就好。”便去洗漱去了。
陈欣对着他后背说了句“我儿子怎么这么酷咧......”
韩涛温和的声音传过来:“穿大红色吧,喜庆。”
丰堰村到岐峰镇不算远,但全都是黄泥铺就的乡间小路,下雪路滑,韩涛没敢开太快。
路过一处偏僻地段,迎面遇上一台小轿车,韩涛踩了刹车,然后换踩离合挂倒档,退了十几米,把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外的空地上。
小轿车擦肩而过时把车窗降下来,隔空递了根烟给韩涛:“谢了啊,兄弟。”
韩涛正准备拒绝的时候,陈欣搭了腔:“谢谢老板,他不抽烟的。”
男人的目光在陈欣身上转了一圈,对韩涛说:“带老婆孩子走亲戚?”
韩涛礼貌回答,“嗯,亲戚家办寿宴,过去吃酒。”
男人“嘶”了一声,问,“是苏建军家吗?”
“欸?你怎么知道呀?”搭话的还是陈欣。
“哈哈,我当然知道啦,”男人笑道,“我跟他老婆是同学。”
陈欣“咦”了声,身子前倾,掠过韩涛,问小轿车里的男人:“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梁平啊?”
“是啊!”叫梁平的男人打开车门下来,绕过面包车车头,往副驾驶位置走,嘴上说“你是......陈欣?”
原来又是认识的。
韩枞看了他父亲一眼,后者嘴角噙着笑,看着陈欣与梁平叙旧,偶尔被动的回答几句。
韩枞自觉没趣,把车窗摇下来,欣赏雪景。
视线前方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深绿色的小团子,韩枞怔了怔,把头探出去
——是个小孩儿蹲在那里。
小孩戴着雷锋帽,身上穿着厚厚的军绿色棉衣,棉衣的腋窝与后肩连接处有一大块白色的东西。韩枞以为是小孩在雪地里滚着玩儿蹭了积雪到身上,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爱干净。
因为隔得远,小孩穿的又“雌雄难辨”,是以韩枞没认出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孩一个劲儿地搓手朝手心里哈气,然后往一团毛绒绒的、黄黄的小家伙身上捂。
韩枞把头又往外探了些,他想看看那小孩在给什么东西取暖,这时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笑着招手,说我们要走了,那小孩回头“哦”了一声,身子却还没动。女人音量提高了些,喊了声什么,小孩立刻应道“好嘛好嘛。”起身往女人的方向走,边走边回头,眼神颇为不舍。
韩枞这才看清那团白色的东西是衣服里面的棉絮。
小孩的帽子是可以遮住两边耳朵的,绳子在下巴上打着结,把Ta的脸遮了大半。韩枞看不太清对方的五官具体什么样儿,只觉得这人太瘦了,一看就是不爱吃饭的,衣服都撑不起来。
小孩很快就被女人牵走了,韩枞看着雪地里的那小团黄毛,心说,那是什么呀?那么舍不得。
这时陈欣与梁平打招呼说有空上家来坐坐,梁平说“妹夫会不会欢不欢迎啊?”韩涛笑着说“当然欢迎。”
梁平斜挑了下嘴角,看了陈欣一眼,说:“行,春节后再来拜访。”
梁平说完便与韩涛道别,把车开走了。
韩涛准备重启车子,韩枞喊了声“爸爸,等我一下。”
不等韩涛反应,他一手拉开车门,快速蹿了出去。
——那团毛绒绒的东西是只小鸭子。
它身上的毛是黄色的,特别小的一小只。它身上有些脏,蜷在雪地里瑟瑟发抖,韩枞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它,把它放在手掌心里。
韩枞环顾四周,发现这儿就只有这间土瓦房。很显然,刚刚那两个人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她们现在没在家。
它待在这里会冻死的。
韩枞挣扎了几秒,最终决定带它走,让它暖和起来,等明天回家路过这里再把它还给那个小孩。
韩枞右手罩在小黄鸭头顶,用自己的左手给它做了个窝,把它带回车上后,他跟父母解释了小鸭的来处以及自己的想法。
韩涛点头表示赞同:“好,明天姨父送你们回家的时候,记得还给主人家。”
到了陈家,吃过早饭,韩枞找陈彦明要了个小纸盒,又问姨妈要了件破棉裤,他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垫在纸盒里,给小黄鸭筑了个小窝。
韩涛还得折返回家开货车出去,不好多留。他把红包和营养品送给老爷子,说了几句贺寿的吉利话,嘱咐韩枞今天姨妈她们忙不过来的话要帮忙打下手。韩枞正蹲在地上看着放炉灶旁的纸盒,小黄鸭正在一点点地恢复体力。
韩枞敷衍地点了点头,没有回头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十点过,隔壁邻居来喊陈欣去打麻将,陈欣隔着几十米远喊了几声。韩枞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纸盒起身走出去,问她要干什么。陈欣喜滋滋地说妈妈去赢钱,你自己在这里玩儿,别到处乱跑哈,别把身上的衣服弄脏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
韩枞最烦别人觉得他年龄小。除了韩涛,好像多数人都把他当成孩子,包括陈欣。韩枞看了眼他妈牙齿上的口红,忍住了没说什么,嗯嗯嗯地一一应下。
陈欣捏了捏韩枞的脸,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乖儿子!”便蹬着高跟鞋跟几个熟人去搓麻将了。
苏老爷子的房子紧挨镇中学,唯一能够搭建起偌大的舞台的,就只有他们学校的操场。寒假期间,学校操场空着也是空着,校长便同意把场地借给他们搭建舞台以及摆酒席。
韩枞百无聊赖之中,抱着纸盒在操场上寻了个花坛坐下。
小黄鸭已经恢复了体力,它在雪白的棉絮上慢悠悠地踱步,韩枞盯着他笨拙的走路姿势看,突然想起了那个衣服破洞、棉絮往外跑的小孩。
ta好像也是被裹成厚厚的一团,走路也是这么蠢蠢的。
ta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吧?ta是不是家里很穷啊?ta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感觉......像是女孩。
韩枞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小鸭子的脑袋。小黄鸭瑟缩了下,迈着小短腿快步走,在纸盒里四处撞。韩枞被它逗乐了,正想骂它是只小蠢鸭,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陌生的但又很特别的曲调。
民间文艺团自带的音响,效果其实并不太很好。以前谁家办红白喜事,陈欣总喜欢去凑热闹,韩枞每次都被劣质音响震的脑瓜疼,可这次他一反常态地没有觉得刺耳。相反,他有种耳廓发痒的感觉。
他抱着小纸盒,循着声音往前走。
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
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见人家夫妻们,一对对着锦穿罗,
啊呀天吓!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乱如火!(注1)
...........
雪不知道什么已经停了,冬日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落在舞台一角。挥着长袖身穿戏服的小姑娘,站在光与暗的边缘,唱着小曲儿。
舞台搭在操场北边,面对教师办公楼。右侧有颗高大的梧桐树,树叶上的一滴水珠落在韩枞仰起来的脖颈上,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
捧着纸盒的手没来由地颤了下,韩枞懵了几秒,冬天里的水应该是冰冷的,为什么......他有种心口发烫的感觉?
韩枞不懂什么是戏曲,他仰头盯着舞台上的小女孩,心头冒出了很多个想法——她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她为什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她穿那么少会不会冷?
被人长时间盯着,还是打扮得很帅气的小男孩长时间盯着,小姑娘自然是注意到了的。她垂下眼睫,在韩枞身上停留了两秒,看见他捧着的纸盒里有只四处晃悠的小黄鸭,她愣了两秒,差点没跟上手动版伴奏。
韩枞找了条木凳,不理会陈彦明的喊叫,把纸盒放在腿上,认真听着自己压根就听不懂的戏曲,一直到小姑娘下场。
临下场前,小姑娘嘴角上扬,冲韩枞眨了眨眼,随即转身,掀开幕布,消失在舞台上。
韩枞左右看了一眼,想了想,抱着纸盒往舞台后面走。
“嘿!”小姑娘蹿出来,拍了一下韩枞的肩膀,“你好聪明呀,你怎么知道我叫你呀?”
韩枞心说,我就是瞎猜的。但嘴上却说,“哦,谢谢你夸我,我就是一般聪明吧。”
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你怎么一点也不谦虚呀?”
韩枞面上依然保持帅气:“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嗯”了声,然后笑眯眯地说:“你说的对!”
小姑娘浓密的睫毛扇呀扇,韩枞心想,她小时候剪过睫毛吗?怎么那么长那么浓还那么翘。
他想伸手去捋一下,感觉......会很柔软。
小姑娘抬起眼,指着纸盒里的小鸭子说:“这个好像我今天早上看见的那只小鸭子欸,它是你家的么?”
今天早上?
“你是......那个戴帽子的小孩?”韩枞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一点,所以他觉得这小姑娘肯定比自己年龄小。
“我不是‘小孩’,我都17岁了。”小姑娘问他,“你多大了呀?”
韩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17岁怎么这么矮?”
小姑娘脸红了下,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啊.......”
“哦,对不起,我没有说你矮...不是,我没有说矮不好。就是、就是你以后多吃点儿,吃多一点就能长得高。”韩枞不太好意思地补充,“那个,我叫韩枞,我今年15岁。”不等小姑娘接话,他立刻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说这个是你今天早上看到的?”
小姑娘点头:“是呀。”
“不是你家的吗?”韩枞问她。
“不是啊,”小姑娘摇头,说,“它应该是迷路了,然后走到我家门口了。”
“噢…”韩枞看了看小黄鸭,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说:“那你要吗?是你先看到的。”
小姑娘笑了起来,眼睛里装满星星,她看着韩枞说,“你救了它,它就是你的啦。”
韩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他“哦”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这时小姑娘问他:“你的名字有点复杂。”
韩枞愣了愣,耐心解释:“韩非子的韩,木头的木和从前的从,加在一起的‘枞’,就是我的名字,韩枞。不复杂的。”
小姑娘微微偏头,指尖在空中比划了一阵子,然后拧眉道:“好难写……”她想了想,随即展开笑容:“我比你大,我可以叫你木小从吗?”
木小从?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我又不姓木。
韩枞的不乐意在小姑娘热切期待的眼神里消失,无所谓道:“随你高兴吧。”顿了会儿,韩枞说,“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
“骆骆、骆骆......”一个同样穿着戏服化着戏曲妆容的女人走过来,对她说“骆骆,跟妈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还要卸妆重新上妆,唱另一曲儿。”
“嗯!”骆骆乖巧地点头,随母亲走出去几步,她转身对韩枞说,“木小从,等下我唱完了再来这里找你玩好吗?”
韩枞其实不太喜欢跟陌生人玩,但他觉得拒绝别人不太好,便说“好.....吧。”
骆骆边走边回头,挥手补充道,“木小从,待会儿见噢。”
“哦。”韩枞点头,想把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跟她挥手,想了想,觉得那样有点蠢,便又收了回去,小声补了句“待会儿见。”
韩枞站在那儿看着她消瘦的后背,心想,她叫骆骆?
嗯,名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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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作是平行时空的番外看吧。

11月的最后一天,S市的气温骤降到了12度。
寒流来的毫无预兆。在外头闲逛的散步的,或是街头派发传单、出外跑业务的都加快脚步回家添衣,实在不能回的,就想办法找有空调的地方躲一躲,驱赶钻进皮肤里的冷意。
但在酒店上班,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的陈彦明就不这么走运了。
一方面是他已经没了假不能回家,另一方面则是他老板特别抠门儿———夏天不到最热的时候不给开冷气散热,同理,没到地暖开放时间,不允许开空调制暖。
咬牙捱了一小会儿,陈彦明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缩在前台里头瑟瑟发抖地给他小舅舅发信息,让他给自己送件厚点儿的外套和长裤过来。
刚收起手机,自动门的电子女声响起一道“欢迎光临”的声音。
陈彦明还以为苏骆这么快就到了,激动地差点儿蹦起来。
“小舅舅”刚到嘴边,转瞬又生生地给咽下去了。不仅如此,他还足足呆了半分多钟。
———一个身形高大,长相英俊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站在他面前。
离家出走之前,陈彦明在自家经纪公司上班。娱乐圈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俊男美女更是看的他都无感了。
他原本认为自己不会再被皮相所迷惑,可这个乍然出现的五官立体、气质出挑的帅哥儿,还是让他晃了神。
陈彦明默默地在赞美前头加了句脏话作前缀,然后开始打量这人。
淋了雨的人大多狼狈,跟“姿色”更是沾不上边,可对方即便头发和白衬衣都是湿的,额前刘海也成了一绺一绺的,但……
怎么说呢,
陈彦明在自己有限的脑词库里搜到了这个词儿,往前头加了个“非常”。
性感帅哥发梢正往下滴水,落在他眼睑上,随后流到他长而密的睫毛上去了。
他不太舒服地眨了下眼,那滴水珠便就坠下去,顺着脸颊,流经下颚、脖子,最后隐在他衬衣衣领里。
肆无忌惮地看完了脸,陈彦明顺着那滴早就看不见的水珠,打量起对方的身材。
他盯着人胸肌和衣料琢磨:估计是个富家子弟、像在校大学生又不像、像直男……最后想,要是这人被他追到手了,他该当0还是当1。
“您好,请问还有空房间吗?”对方的声音屏蔽了他脑子里儿童不宜的画面。
陈彦明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对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倒也不是不耐烦,就是好像有点儿急,因为他加快语速,同时曲起手指,敲了下前台大理石板,“我要开间房。另外,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药店卖alpha易感期专用的抑制剂吗?”
阿尔法?易感期?抑制剂?
陈彦明愣了愣,心想,这人好看是好看,可惜脑子不太好。
他感到十分惋惜,然后挺直身体,展示了一个职业微笑:“不好意思啊,药店里没有阿尔法,但是你出门往右,走个一百来米,有一家大型商场,里面呢有阿尔法的各种周边手办。”
说完,他又记起自己的职责,伸手道,“我先给你办入住吧,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韩枞看着这个气质打扮哪哪儿都不像是普通职员的年轻人没吱声,但也没给他身份证。
不是不想给,是给了也没用,因为他身份证上标注的是:韩枞,S级alpha,27岁。
他已经可以断定,这里通用的身份证,绝对不是他那样的,同时也确定了,这里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想到这,韩枞生理上的难受加重了几分。
在此之前,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快到了,所以提前请了假,在家休息,一个人对抗体内的欲望,和想要强制标记omega的本能。
易感期发作这天,他翻遍屋子里的抽屉和箱子,最后记起来,抑制剂早已用完了,他因为忙于工作,忘记买了。
忍住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韩枞拿上钥匙,下楼去买。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电梯下到8楼时,轿厢里的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四周猛烈摇晃起来,随后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公园长椅上。
虽然环境是陌生的,但易感期却没有消失。他被折磨得没办法思考,为什么他上一刻是在小区电梯里,下一刻就到了个不认识的地方———他只想赶紧找家药店买抑制剂。
他是S级的alpha,如果不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生理反应,不但会引来周围的omega,令他们被迫发 情,还可能会在失去神智的状况下,伤害那些没有办法对他说不的omega。
为了保持清醒,韩枞咬破自己舌尖,血腥味短暂压制住了汹涌而出的信息素,他走出公园,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让师傅开去药店。
按原先计划,他买好抑制剂,再吃点东西,就该回家继续休息了,可接下来的种种,让韩枞意识到,他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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