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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爸爸(柳三闲)


上午10点到下午2点,4个小时,他差不多快把临时出门带的那点儿现金全花在打车上了。他跑了大半座城市,问了每一家药店,没有一家药店的工作人员知道“抑制剂”是什么东西。
他一提alpha、omega,有的人露出疑问的表情,有的人茫然摇头,年轻些的倒是好像知道,但说的却是手表,或是什么动漫有关的东西。
而大部分人跟这酒店前台的反应一模一样,笑容满面地跟他指路,脸上却写着“你脑子有问题”。
懂事之后到现在,韩枞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迷茫情绪。
拧眉沉吟片刻,韩枞说:“我身份证丢了。”
陈彦明嘴巴张了张,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彦明,给你衣服。”
韩枞怔住,转过脸,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留着过肩长发的,长得过分漂亮的男人,提着个袋子,朝他们走过来。
“小舅舅!”陈彦明笑眯眯地从前台后面走出来,接过苏骆手上的袋子,跟他说,“谢谢小舅舅!小舅舅辛苦啦!”
苏骆温温柔柔地笑起来:“不用客气。赶紧穿上衣服,别感冒了。”
陈彦明说嗯,站在前台外面把衣服和长裤套上了。
随意聊了几句,苏骆便向陈彦明道别,表示自己还要回工作室,转身准备离开时,手腕却突然被拽住了。
“你……是S级的omega?”
声音很性感,这是苏骆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S级的欧米咖”是什么意思?
最后,手怎么这么凉?
他把前两个疑惑按下,握了握韩枞的手:“你手好凉。”看了一眼韩枞身上穿的白衬衫,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习惯把跟陈彦明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当小辈,脱口道:“回家加个衣服吧。你穿太少了。”
又补了句:“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陈彦明这时小声喊“小舅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他脑子有问题。
苏骆愣了一下,点点头,不过也并没有相信陈彦明所说,眼前这人真的是一个脑子不好的人。
但他的确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下去了,便笑着和他们说了再见,往外走去。
可能是为了缓解尴尬,陈彦明半开玩笑地问韩枞:“帅哥也喜欢欧米茄手表啊?
“你喜欢哪个系列的啊?”
还是沉默。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啊?”
依然沉默。
“怎么称呼啊?”陈彦明向来喜欢脸好看的,所以也不怎么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个傻子,也不在意碰壁,很自来熟地伸出手去,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陈彦明,很高兴认识你。”
“帅哥叫什么名字啊?可以认识———”
他的话还没说完,跟前的人就跟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你能帮我个忙吗?”
苏骆正往兜里掏车钥匙,闻声停下,往后看。
对视少顷,他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呢?”
想了想,补充:“我不是很有钱。”
“不是要借钱。”韩枞走近几步,垂眼看着他,半晌,轻声道,“你能让我抱一下吗?”
喜欢苏骆的人很多,初次见面就用干净到并不想要做什么成人意义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抱一下”的,眼前这人,是第一个。
苏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他莫名有些慌乱,刚想要开口拒绝,便听见韩枞说:“我叫韩枞,韩信的韩,木从枞。”停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解释,才会让你觉得能够接受我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是一个S级的alpha,我现在是易感期———你可以理解为‘间歇性狂躁症’。”
“……”苏骆想了下,“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韩枞顿了顿,说,“我很迷茫。”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又说,“你身上的味道,可以安抚我作为alpha在‘狂躁’时期产生的生理情绪。”
苏骆嘴巴张了张,有些微的无措。
他看着韩枞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抬手,看着他靠近自己,然后他被抱住了。
也不知为何,韩枞把他抱得特别紧,呼吸又热又重地拂在他耳边,抱了他很长时间。
有路人经过,把他俩拍了下来,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他们。
苏骆并不在意被人看被人拍,只是站得太久,他脚有些麻了。
“可以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苏骆从他怀里退开,说:“苏骆。”
他问韩枞:“你好点儿了吗?”
韩枞没回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平直道:“你喜欢男人。”
虽然有点越界,但抱都抱了,也就不算什么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况且苏骆对自己的性向从不遮掩。
他点头承认:“嗯,我是喜欢男的。”
“那你有男朋友吗?”韩枞问得十分直接。
沉默片刻,苏骆转过话题:“你家哪儿的?我送你回去吧。”他走到自己车子旁边,把副驾车门打开,让韩枞坐进去。
韩枞没动,看着他,抿了抿嘴唇,说:“你能和我试试吗。”
苏骆吓了一跳:“我们才刚刚认识!”
他感到很无奈:“你还是告诉我你家住哪里吧。”
“看了这个,你或许能信我一些。”韩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身份证递给他,沉声道:“虽然这么说有点像渣男,但是……”
但是什么?
苏骆一面想着,一面接过身份证,而后,他看见“S级alpha”几个字,觉得自己大概也有些问题了。
胡思乱想中,他听见韩枞在说:“但是我的确对你很有感觉。”
“互相喜欢之前,我可以为你工作,在你手底下做事。做什么都行。”
“我需要钱,需要有人给我提供吃住,”韩枞垂眼,很轻地道,“我在这里没有家。”
寂静许久,苏骆说“好吧”,沉默地启动车子,然后给苏妍打电话,说临时有事,让她自己接待一下客户,挂断电话后,扭头对韩枞说:“‘对象’试用期两个月,包吃包住,表现好再转正和发奖金,可以吗?”
韩枞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问:“也许我是在利用你,欺骗你——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苏骆没说话,把车内空调打开了,又轻轻地把扇叶往副驾那边拨。热气顿时拂在韩枞脸上和脖子上,驱走了他身体里的寒意。
“因为我想确认一下。”苏骆看着前方道路,轻声说道。
“确认什么?”
韩枞鼻尖萦绕着苏骆身上散出来的淡淡的海盐气息,他感到安定,也感到疑惑。
实际上,他很清楚这不是信息素,所以想知道,为什么这股味道能让他控制住体内躁动不安的情绪,和强烈的生理需求。
他正在梳理缘由时,听见苏骆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上天送给我的三十岁礼物。”
韩枞立刻笑起来:“我想,应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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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产物,与正文毫无关系,看个乐哈~

十八岁之前,苏骆的名字叫做骆安。
由于外形和家庭条件等种种原因,骆安步入初中不久,便持续地被霸凌。初一下学期的某一天,遭遇到了极其严重的侵犯与侮辱,被正义使者苏婷所救,之后,与苏婷、尤继姚成为好朋友;
十四岁的春天,骆太太被查出淋巴癌,痛苦化疗数月,没能够支撑下去,无法再继续陪伴骆安。
自此,世上最后一个不论骆安正不正常、选择做什么样的人,都还是很爱他的人也离他而去了。
同年初冬, 极具旦角天赋的骆安被特许在演出团兼职,加上亲戚们的资助,得以勉强支撑起学业;进入初三,逐渐能够窥探到未来或许是美好生活的曙光时,苏婷却不幸遭害,留下两封书信,告诫尤继姚和苏骆,不要为她难过,更不可冲动行事。
然而骆安是很没有什么用,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惨死,还要被不明真相的人指指点点。于是在十八岁的寒冬,被邀请到岐丰镇演出时,重回岐丰中学,看到冯礼华的一瞬间,他脑中诞生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盲目且天真地认为,只要成功“勾引”冯礼华,事后再倒打一耙,就能够获得证据,将他送上法庭,为苏婷讨回公道。
但当冯礼华狰狞的令人作呕的嘴脸贴近时,骆安鼓足勇气建立起来的决心和胆量统统不见了,怯懦、软弱,无用,重新回到他身体里。
而后,十五岁的韩枞向他伸出手,跟他说“别怕”。严山庭
霎时间,骆安又有了生的希望,他任由韩枞牵着自己,在亮得如同白昼一般的操场边坐下,将危险抛诸脑后。
苏老爷子在台下一眼便认出了扮演虞姬的演员,是苏婷曾带回家里吃饭、陪她过生日的好朋友,并在此之前,已经通过整件事的细枝末节,推敲出女儿怀孕、跳楼背后的隐秘真相。
然后他在冯礼华之前找到了骆安,将骆安带回家,藏了起来。
没来得及和韩枞好好道别,骆安便从无家可归的孤儿骆骆,变成了陈彦明的小舅舅、苏家养子苏骆。
外人眼中的苏老爷子精神不正常,或许还有些心理扭曲,但只有苏骆和尤继姚才知道,老先生多么善良。
因为蚍蜉撼树真的很难,所以苏老爷子认为苏婷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同样不希望有人再被害,为自己女儿牺牲,所以宁愿背负骂名,以自己的性命以及苏婷的名义,逼迫苏骆、尤继姚二人,不得再存有任何替苏婷讨回公道的念头。
为了保护苏骆,苏老爷子开始装疯卖傻,将苏骆锁在家中,不允许苏骆外出,半真半假地毁了苏骆的声带,对外声称养子失声加失忆,令冯礼华等人放下戒备,最终将骆安遗忘。
十九岁夏天,校长调任到了市教育局,同年秋天,冯礼华也被调离岐丰中学,至此,苏骆才算是得以重见天日。
第二年,苏老爷子将苏骆送到聋哑学校,嘱咐他不可掉以轻心,除他和尤继姚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其实还可以说话,苏骆便也忘记了自己的声带并没有完全坏掉,成为了一个好像是真的不能说话的人。
聋哑学校没有那么多考试,也没有学习竞争,老师和学生们都很好相处。在那里,苏骆结识了新的朋友,有了唱戏以外的兴趣爱好,过上了父母离开之后,最平静的生活
他每天要拒绝许多人的情书和表白,然后在宿舍熄灯之后,躲在被窝里翻看陈彦明的朋友圈。
用拇指和食指指腹轻碰偶尔出现在屏幕里的韩枞的侧脸(陈彦明偷拍,发放在朋友圈为韩枞征婚),像个变态偷窥狂那样,保存在加密相册中。
然后又忍不住想,韩枞以后大概会遇到一个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女孩子,和她组建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苏骆是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肖想韩枞那么多年,已经是很恶心了。不能再去靠近他本人。
但有陈太太、陈彦明的这一层关系在,苏骆和韩枞迟早是会碰到会再见面的。
不过到了那时,韩枞应该早已经不记得那个被他救下来的骆骆了。
也可能还记得,但情况并不会因此变得好起来。
因为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和一个连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的变态做朋友。
所以见到面的最后,韩枞会对苏骆露出一个晚辈的微笑,跟他点头说再见,身边站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开着车流连于韩枞公司附近时,苏骆常常这样设想。
然而韩枞实在时运不佳,今年的三月份,他在陈家、苏家以外的地方碰到了苏骆,身边没有妻子,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苏骆过去与姜晓达成结婚协议,每月为她支付一万块“封口费”,让没有血缘关系的苏家人,对他完全放下心,不再游说他去治疗喜欢男人的疾病,也不再强行逼迫他剪掉长发——见到韩枞时,苏骆觉得自己的长头发,有些碍眼了。
但韩枞好像很喜欢,并诚恳地对苏骆表示希望,不要轻易去理发店,若是头发真的挡眼睛了,他可以担任发型师,为苏骆剪去额前刘海。
住进绿湖小区的第一天晚上,入睡之前,苏骆的手放在韩枞胸前,听见韩枞平缓的呼吸声,浑浑噩噩地想,自己的头发好像又该剪了。又想,姜晓的出现究竟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把姜晓变成了一颗棋子;想冯礼华如果发现当年的骆安不仅还活着,还能说话,还记得当年的一切,他会做什么呢。
苏骆已经不再害怕自己会被折磨,但是韩枞不可以受到伤害,一丁点儿都不可以。
只是苏骆行动总是慢,以前慢过苏婷,现在慢过韩枞。
韩枞躺在担架床上,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苏骆这辈子第一次不想爱韩枞了,希望韩枞从未遇到过自己,那样,他就将远离不幸,重新拥有美好生活。
但是姜晓说,那个叫秦诗容的女孩,是冯礼华的女儿。
尤继姚也说是。
苏骆在病房外面的盥洗室,给尤继姚打电话,尤继姚只沉默了几秒钟,便和盘托出。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想要利用韩枞和宫先生,借助他们的力量,扳倒冯礼华。
“但我没想过让他和你分开。”尤继姚说,"对不起。"
苏骆听见很轻微的哽咽声,和微弱的电流声同时传过来,他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儿呆,问尤继姚:“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尤继姚平复了下情绪,安静少时,用很低的声音说:“催眠。”
苏骆反应变慢了不少,很轻地跟着说:“催眠。”
“嗯,”顿了顿,尤继姚说,“他记得你,但不记得你们是恋人。你现在在他心里,是......"
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尤继姚停顿了一会儿,才补充,“是很亲近的长辈。”
哦,是这样。
苏骆不说话的时间有点久了,尤继姚语气有些担心,喊了他的名字,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苏骆告诉他。
“你继续说,可以吗?”苏骆说,“我想知道。”
尤继姚声音很哑地说了声好,继续道:“宫先生让催眠师给他植入了新的记忆,他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符合他择偶标准的秦诗容结婚。”
“据勇哥查到的线索显示,冯礼华的‘口味’变了——他现在喜欢韩枞这种类型。男女都可以。”
停了两秒,尤继姚说:“这个计划,是韩枞......”
苏骆嘴巴动了动:“我知道。”
”对不起,”尤继姚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勇哥......勇哥死了......。“
“冯礼华十一月份就会被调到A市,一旦他到了那里,宫先生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尤继姚仍在道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才会去求宫先生,去找韩枞,对不起,苏骆,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苏骆仰着脖子,盯着头顶上方,对他说:“没有我,韩枞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如果没有苏骆的话,韩枞会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乞求秦诗容原谅自己,然后带着她离开S市,用一生的时间,去治疗秦诗容的心理创伤。
苏骆觉得自己可能想了有大概一整天那么久,但挂断电话时,发现只和尤继姚通话了9分钟。
他仔细想了想,明白过来——
“计划成功后,不要纠正韩枞的记忆可以吗。”这句话,他只在思考了十五秒之后,便对尤继姚说了。
而尤继姚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才说好,对苏骆说再见。
苏骆也跟他说再见,而后,仿佛有一台巨大的运速极快的抽血机器,把他全身血液都抽走了。
他脱了力,后背紧贴住墙壁,缓缓下滑。
盥洗室门口的白炽灯大概是要坏了,忽明忽灭地,苏骆在静谧的空间里,听见“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很轻地、几乎听不到声音的动静从脑后传来。苏骆怔了怔,抬手往脑袋后面摸了摸——皮筋断了。
他扎头发用的是很简单常见的扭成麻花状的黑色皮筋,是韩枞陪他散步时,在路边的一个摊位上买的。
当时也像今天这样,苏骆走着走着橡皮筋就断了。韩枞便拉着嘉嘉和他一起,在售卖各类饰品、日常用品的小摊上挑选起来。
选好了以后,韩枞给嘉嘉使眼色,嘉嘉比了个“OK”的手势,马上要求苏骆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韩枞这时候便拿着橡皮筋,用手做梳子,在人来人往的夜市街边,无视其他人探究的眼神,如同进行仪式一般,庄重而小心翼翼地给苏骆扎起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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