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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爸爸(柳三闲)


他嘴巴动了动,表情有些许复杂。
韩枞挑眉,哑声道:“怎么了?”
他声音仍余存旖旎,苏骆莫名觉得脸颊发热,沉默了会儿,翻个身,把脸埋枕头底下,闷声道,“公狗腰。”
韩枞微微挑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苏骆立刻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很喜欢的。你什么样我都喜———”
话还没说完整,他脑子就像宕机了似的,一片空白,紧接着尖利的声音从耳朵里传出来,扎得他太阳穴疼。
跟之前一样,诡异情况来得突然,但没持续太久,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他脑袋发沉,胸闷,嗓子疼,全身不能动弹,跟被魇住了似的,使不上劲儿。像是不会游泳的人溺水了。
他眼前的韩枞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隔着重重纱帐,朦胧地看不真切。说话声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每个字都拉的很长,还带着回音。
好在这种情况苏骆算是有经验了———妈妈刚离世的时候,他每晚都做噩梦。梦醒后的几十秒,他就会出现类似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没这次严重。
他觉得跟恐怖片里演的灵魂出窍情节很像,意识抽离身体之外,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中,再沉到海底下去。
苏骆闭上眼睛,努力放缓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多会儿,他身上的不适感就消失了。
韩枞不知道他这些具体“症状”,只是看他脸色难看,便以为是弄狠了不舒服。
他让苏骆平躺着,然后给他量了额温,又检查了后面,确定一切正常没有问题,松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韩枞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苏骆知道,他除了担心自己,好像还有些不高兴了。
“韩枞?”苏骆亲亲他侧脸,坦白道,“爸妈出事以后,我偶尔就会这样。应该是心理创伤没好全。”
他又忽然笑笑:“别担心,我很健康。不论哪方面。”
韩枞垂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过了少时才问:“这么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带着嘉嘉过来的吗?”
“是啊,我———”后面的话没说,是因为苏骆意识到韩枞这话似乎有点儿别的意思,他哑然失笑,“不然呢?你觉得还有人愿意免费、无偿地来帮我照顾嘉嘉啊?”
韩枞腮帮动了动,声音很低:“那你在梦里喊的那个,是谁?”
苏骆懵了,“我喊……谁了?”
“小从。”韩枞看着他,嘴唇崩成一道直线,语气倒是比先前好点了,至少听上去还算平静,又重复了一遍,说“你在喊这个人的名字。”
“我们做了4次。前后加起来3小时20分钟———你喊了11声‘小从’。”韩枞背靠着床板,伸手把苏骆散碎的过长的刘海往后扫,语气淡淡地,“我不做替身。”
“……”
苏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话到嘴边,咂摸出别的味儿来了,“你吃醋了?”
实际上,和韩枞相识以来,苏骆总有些患得患失,害怕留不住他。
但是,韩枞因为他乱喊了个名字吃醋了———这意味着,他同样很在意自己。闫姗汀
苏骆底气瞬间就足了。正暗自窃喜,就听见韩枞说:“我是不高兴。”
“啊?那……怎么办?”苏骆眨眨眼,看着他,“我很冤。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小从是谁,我不认识他,真认识,我也跟他没关系,更不会拿你当替身啊。”
韩枞没吱声,看着他。
苏骆失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甜蜜与狂喜。
韩枞之前都是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上了床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高兴了得哄着。
苏骆很低地喊韩枞的名字,把手放搭在韩枞肩膀上,凑上去吻他嘴唇。
韩枞起先没动,被亲了一会儿,按住苏骆后腰,让他很紧地贴住自己。
他吻得又重又凶,把苏骆的嘴唇和舌头吮吸微微发痛,又莫名觉得心中酸涩,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哭。
长长的吻结束之后,韩枞把苏骆搂进怀里,伸手碰他眼睑,鼻子,然后是嘴唇,忽然说,“就算有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苏骆说。
韩枞顿了顿,说:“是吗?”他直视着苏骆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苏骆的话,“不在乎。”
“是的,”虽然有点肉麻,但苏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现在、往后,我心里、身边都只有你———韩枞。”
韩枞嗯了声,把苏骆抱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苏骆只被他爸妈这么抱着睡过觉,突然被个年轻男人抱着,他有点不适应。小幅度地扭了下身体,想退出去点儿,就听见韩枞的声音传出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胸口闷痛感再一次冒了出来,不过没那么难受,也不怎么疼,被人隔着棉花朝胸口上打了一拳似的。
“嗯,”苏骆说,“我听着呢。”
静了半晌,韩枞才道,“那天,在酒店外面遇到你的那天,是我在那个世界出了意外,醒过来,我就在这边了。”
苏骆又还是嗯了声。
韩枞继续道,“我一直没和你说,是因为这件事情很诡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苏骆想了想,轻轻拍了他手背两下,笑着说,“是穿越吧。我们小时候都特别爱看穿越小说,那时候最火的就是主角穿越到清朝,和那些皇亲贵族纠缠不清,然后开始宫斗、权谋。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主角和她选中的贝勒爷一起走上人生巅峰。”
“当然了也有归隐山林的。”苏骆手扣住韩枞下巴,晃了晃,半开玩笑,“你就是那书里穿越的主角,我就是你命定之人———你是选择和我走上人生巅峰,还是要和我归隐山林啊?”
这话前半段是为了缓解气氛,但最后这句,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担心———他想知道,如果韩枞如果真的是别的世界穿来的,那么有朝一日,他会像那些清穿剧里的主角一样,发现了回去的方法,那么,他是会选择留下来,还是回他来的地方。
屋子里很安静,秋天的风,和城市晚上的动静被门窗隔绝在外,苏骆等了一会儿,听见韩枞说,“不知道。”
静了几秒,他又说:“我在那个世界,没有亲人,朋友也屈指可数。”
韩枞的父亲早年因车祸离世,母亲忍受不了家庭突然变故,开始沉迷于赌博、酗酒,经常夜不归宿,即使回家,也都很晚,再后来的某一天凌晨,她突然回家收拾行李,然后推开韩枞房门,留了两千块钱在他的床头柜上,亲了一下韩枞的额头,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苏骆感到喉头干涩,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抱住了韩枞。
冷静下来后,苏骆认为完全没必要想太久远的事情,毕竟什么都是未知的,谁知道会不会过段时间韩枞就烦他了,或是俩人都没感觉了,高高兴兴地和和气气地分手散伙呢。
总之,韩枞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不管最后他是能走还是不能走,是留下还是回去,他不虚此行,苏骆的真心没有错付,足够了。
他语气轻松地问韩枞:“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韩枞抿抿嘴唇,慢条斯理地跟他讲alpha、bate、omega,讲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发生过什么大事奇事,经济发展等等等等。
聊到不知几点,苏骆眼皮架不住了,没了回应,陷入沉睡。韩枞在昏暗的卧室里看他安安静静睡觉的样子,低头亲了一下他额头,说“晚安。”
想了想,加了句:“明天见。”
次日下午四点,韩枞从手术室出来,在外边走廊上站了站,然后去盥洗室洗手。
他刚结束一台长达七小时的手术,很有些疲惫。
他捧起水往脸上拍,迷顿的感觉暂时消了不少。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
韩枞把水龙头关了,手擦干,刚走出去,就看见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站在科室门口。
那人上身穿着件白色高领毛衣,脸小皮肤很白,眼尾稍稍下垂,一笑跟个月牙似的。
是个很乖很漂亮的长相,也是韩枞很熟悉的,曾经喜欢过的。
他看着和那个世界里的萧恒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感到一阵恍惚。
在此之前,他没有在这里遇到过任何一个那个世界的人。
但是很明显,这个笑眯眯地给人签名的萧恒,和那个世界里的萧恒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科室里好些护士和实习生围着他,手上都拿着个本子。萧恒肘弯上搭着浅色呢子大衣,接过笔,垂眼给她们签名。
韩枞转过视线,往自己办公室方向走。
“韩医生。”有人在后头喊他。
韩枞脚步顿下,转身看着向他走过来的新的萧恒。
萧恒走到他跟前,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伸手道:“韩医生好,我叫萧恒,以后,我就是您徒弟了。”
韩枞挑眉:“明星徒弟?”
“我是明星也是医学院学生啊,”萧恒扬起脸冲他笑,抓着韩枞手腕,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握住,柔声道,“台庆剧我的角色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
停了一下,他露出个大大方方的笑:“我一定要演好这个角色———专业方面,还请韩医生多多指教啊。”
韩枞看着他眼睛,记起赵承之前在某次吃饭时,闲聊过这件事,说他朋友公司有个小白脸,长得特别好看,他朋友十分的喜欢,砸了几十亿给他拍烂片,终于把他捧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流量明星。
眼下,大概是要把他包装成“演技派”吧。
韩枞撤开手,点了下头,“你好。”转身回了办公室。
明星萧恒的出现,和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韩枞一定程度上产生了错乱感,他躺在办公室里的折叠椅子上,脑子里纷乱繁杂,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并不是什么异世界穿越过来的alpha?
有没有可能自己是出了点意外,比如说车祸、头部撞击等等。因为头部受伤,苏醒过来之后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同时又将不存在的人和事加工添色,处理成自己的经历和生活环境,所以就有了这样那样的所谓穿越的奇妙体验。
不过这种念头也就存在了不到一分钟,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人,也不认为那些亲友都是虚构的,不存在的。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样的箫恒……韩枞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去,想,这说不定是他回去的突破口。
想到回去,自然就想到了苏骆。
办公室的门这时被人敲响,韩枞走过去打开门,看见苏骆站在他跟前冲他摇手。
苏骆微仰着脖子,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韩医生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苏骆的脸,韩枞突然觉得,回去,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做出决定,对苏骆笑了笑。
“你好,”他说,“可以。”

八月中旬,S市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
上午十点,韩枞提着行李袋走出急诊大楼,看见自己的配车徐徐靠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来。
徐燕从副驾驶上下来,脸色几乎算得上是难看了,走近时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老板,顿了顿,把视线移到站在韩枞身后的小助理的脸上。
韩枞正想替助理说两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助理连忙把他手中的行李袋抢了过去,挪到徐燕跟前,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啊徐燕姐,”又立刻对韩枞说“老板我先上车哦”,把副驾驶的位子占了。
韩枞微微挑眉:“怎么感觉,你更像她老板?”
徐燕斜了韩枞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打开后车门,做了个“快上车”的手势,一副不欲与韩枞多谈的样子。
城市上方的天幕明朗澄静,草木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韩枞周身的消毒水气味。
漂浮着的白云好像被人捏起来的一团团的棉花,韩枞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想天气播报终于准确了一次,今天一整天大概都是不会下雨了。
或许是离开医院让韩枞感到心情舒畅,他没有被徐燕的低气压影响,很是温和地对徐燕说了谢谢,坐进车里。
韩枞这台车加上司机可以容纳七人,平时徐燕都是坐在他右手边,但今天可能是韩枞自作主张地决定出院,让徐燕感到生气,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坐到了后排,然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向韩枞报备近日较为重要的工作事宜。
结束工作,徐燕把笔电收起来,用很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秦小姐居然没有亲自来送你出院啊?不是说要追你吗?就是这么追人的啊?”
韩枞一边打字一边回:“除了你们三个,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今天要出院。”顿了顿,他说,“你也不希望我刚出院就进行一些意义不大的社交活动吧?”
徐燕撇撇嘴:“秦诗容巴不得你变成迷你手办,好把你揣进兜里——她大概是不会拉你去参加什么聚会。”
“你是不是对我和她的关系有什么误会?”韩枞有些无奈,停下打字的动作,”我跟她目前勉强算是普通朋友,邀请对方出席好友聚会,暂时不太合适。”
徐燕眨了眨眼,说“哦”、“也是”,心情很明显地好起来,但不到五秒钟,她又瞪大了眼睛,扒拉着椅背,凑近了问韩枞:“什么叫‘目前勉强算是普通朋友’?这话什么意思啊?以后就不是了?”
“不清楚,”韩枞坦诚,“以后会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以后你也不能和她在一起啊!”徐燕急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上上下级关系,抓住韩枞的西服外套,声音很大地说:“你不喜欢她对不对?你不喜欢她就拒绝她啊,不要跟她暧昧不清!”
“我没有跟她暧昧不清,但也并不想直接拒绝。”韩枞很诚恳地告诉徐燕,“我对她挺有好感的。”
“可是——”
“——徐燕,”韩枞想了想,转过头问,“你好像很不喜欢秦诗容——你很少会对谁有这么大的敌意,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徐燕嘴巴微张,似乎很想要说出原因,但不知想到什么,“我”了两声之后,嘴巴动了动,说:“没有很不喜欢,当然也不可能会喜欢。”
沉默了一小会儿,她不死心地追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韩枞十分了解徐燕,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会对好友的私事过多干涉的人,他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让徐燕突然违背个人原则,对老同学兼老板的感情状况如此关心,直接问也许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况且徐燕的行为举止也并不过分。
韩枞把手放在笔电边缘,停下来想了几秒钟,然后回答了徐燕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到异性相吸的那种喜欢程度上。”
徐燕兀自消化了一阵,突然悲痛地“啊”了一声,用快要哭了的表情说:“虽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但是这么快就找别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对面恰好驶过一台疾速飞驰的跑车,发动机的巨大轰鸣盖住了徐燕的声音,韩枞没听清她说什么,便问:“你刚刚说什么?”
徐燕和他对视着,忽然泄了气,说“没什么”,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冒犯了”,闭上眼睛往后靠,像是真的很疲惫了,不再开口说话。
韩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脸,回忆了一下自己住院期间,徐燕的种种怪异行为。
住院时,熟识他们的几个护士小姐,经常用介于痛恨和悲忿之间的眼神看着韩枞,起初韩枞感到莫名其妙,后来便明白了——
她们从徐燕对秦诗容的态度中推断,徐燕一直暗恋着韩枞,在韩枞身边工作,也是为了默默地守护韩枞。韩枞对此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感到奇怪,因为徐燕对秦诗容的态度的确很像是因为“吃韩枞的醋”、“对韩枞的占有欲”而导致,可韩枞本人十分清楚,真正原因绝不会是如此,但徐燕不愿多说,他也就不便多问。
处理完工作事宜,韩枞想要给陈彦明打电话,询问他最近去了哪里,刚找到他的号码,助理突然在前面“咦”了一声,提高音量说:“那是不是苏先生啊?”
徐燕原本睡着了,听到助理的声音,瞬间就醒了,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大声喊:“苏先生在哪儿?在哪儿?!”勒令司机快快停车。
韩枞心中有些许诧异,和车内后视镜中的司机对视了一眼,点头表示“可以停车”,为徐燕拉开车门,看着她下车,朝几米外的苏骆飞奔过去。
助理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小声嘟哝:“徐燕姐真的很喜欢苏先生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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