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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爸爸(柳三闲)


说到这里,尤继姚手握成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声音很低地说:“120在路上被两台事故车给堵住了,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勇哥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韩枞感到一阵晕眩,他喉头干涩,哑声道:“是……他们干的。”
尤继姚闭了闭眼,说“嗯”。
“他们在刹车片上做了手脚。”宫先生补充。
尤继姚声音很哑,语速很慢地说:“勇哥……没了,他徒弟,后半辈子,只能靠假肢行走……”
“对不起。”尤继姚摘了眼镜,哭得泣不成声,仿佛是想要赎自己的罪孽,他跪在地上,头一下下地磕着地板,一遍遍地说“对不起”,说“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出事……不是为了救我,苏婷也不会有事,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做错事的人是他们,要赎罪的,也该是他们。。”宫先生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把尤继姚扶起来,拍拍他肩膀,叹气道,“是我掉以轻心了。我没想到他后台这么硬。”
“很明显,他在跟我宣战。”宫先生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平静道,“明知道阿勇是我的人,他也敢动……不简单。”
说罢,宫先生垂眼,用大拇指指腹扣住其中一颗刻着“卐”字标记的佛珠,抬眼看向韩枞:“你可以牺牲你自己吗?”
韩枞和他对视了片刻,问:“什么样的牺牲?”宫先生所说的“牺牲”,必定不是字面意思。
宫先生笑了笑,对尤继姚说:“我说的没错吧——他比我们都要聪明,”顿了两秒,宫先生收起笑意,说,“为了达到目的,去伤害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女孩——牺牲你的善良,你可以做到吗?”
韩枞沉吟了片刻,陈述般道:“你们觉得,接近冯礼华的女儿,可以扳倒他,以及他身后的人?”
尤继姚嗯了一声,说:“冯礼华和他岳父相当于‘老鸨’。他俩手头上握着很多人的把柄,所以这些年他们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升官发财,手头上的权势地位也不足以压死人,在S市也不算得上是‘大人物’,但是他们很顺,做什么都顺。”
韩枞了然地点点头,沉默下来。
长久的沉寂过后,韩枞开口道:“宫先生很了解我,我的确不会牺牲自己的本心,不太能够接受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去利用一个无辜的人。当然,我不是良心不安,只是觉得不耻。”
“但……”他微微偏头,苦涩地笑了笑:“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是。”尤继姚说,“抱歉,我——”
韩枞抬手打断了他,静了静,转头看向宫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宫先生身边有位很厉害的催眠大师。”
宫先生挑眉,拨弄佛珠的动作没有停,慢吞吞地说:“是啊。”
“您当年为了让季先生走出心理创伤,强行抹去了他的一部分记忆,然后往他的大脑里‘植入’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韩枞说,“我记得没错吧。”
宫先生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凑近少许,警告韩枞:“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就不要翻出来讲啦!被他知道我就死定了!你给我忘记,知唔知啊!”
韩枞笑笑,说好,顿了顿,提议:“宫先生可以尝试对我使用这个办法。”
“不行,”宫先生立刻拒绝,“大师说这种手段是很缺德的,我还想长命百岁,不能再做有损阴德的事情了。”
“不会的。宫先生现在在做的事,若是成功,功德可抵十年慈善募捐。”
韩枞看着宫先生,沉声说:“前提是,我要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不记得某些事了,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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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我居然偏爱狗血(苏骆对不起555)

周三晚八点,徐燕应邀参加表姐的生日会。
生日会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级西图澜娅餐厅举办,所有人都情绪高涨,只有徐燕坐立不安,仿佛缺氧似的难受。
四周气氛热络,嘈杂声不断钻入她耳朵里,徐燕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亲戚们的寒暄,脑中不断闪现今天中午,苏骆失魂落魄地蜷缩在医院盥洗间角落里的样子。
韩枞在VIP病房住了五天,情况已趋近稳定。徐燕白天前去探望,临近中午,她让助理给韩枞点了一份清粥,和几样对身体恢复有所帮助的养生汤。
等待间隙,韩枞让徐燕给副总以及几位高层管理一一发去短信,通知他们2分钟内上线开会,而后,韩枞拜托她为自己打开笔电、在抽屉柜里帮他找到蓝牙耳机。
做完这些,徐燕吩咐助理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模式,然后搬来一条椅子,坐在床边专心地进行会议记录。
视频会议持续了半个小时,在此期间,助理接到了来自外卖员的电话,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把外卖拿了进来。
稍作一提的是,助理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苏骆。
看见韩枞在工作,苏骆愣了一下,站在床尾半米外的空地上,表情呆滞了几秒,才好像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把手上提着的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对徐燕点了下头,转过身去,似乎打算立刻离开。
韩枞这时对屏幕那边的几位公司要员说“稍等一下”,抬起头,拿下一只耳机,说:“小舅舅”,问他:“你要走了吗?”
徐燕和苏骆离得很近,她看见苏骆嘴唇轻微颤抖着,像是丢了魂似的,木纳地点了点头,抬脚要继续走。
“小舅舅,”韩枞突然抓住他手腕,没话找话地说,“你吃饭了吗?”
不知为何,徐燕在看着苏骆的眼睛时,感到心脏被人一把揪住,呼吸困难了起来。
很奇怪的是,苏骆并没有在哭,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但徐燕就是莫名其妙地、几乎是笃定地觉得,苏先生在难过、悲伤,在痛不欲生。
她直觉韩枞和苏先生之间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但不敢相信是分手,自我安慰地告诉自己:因为姜晓的出现,韩枞和苏先生发生了不可避免的摩擦,眼下正在冷战。
她停下打字的动作,抬眼盯着苏骆,希望从他脸上找到“我们很快便会和好如初”的讯息。
然而苏骆还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仍是那副徐燕初见他时的样子,很有礼貌,很温柔,但也让人感到不易亲近。
他转身,对韩枞比划了一串手语。
不知他说了什么,韩枞说“哦”、“好吧”,松开了牢牢抓住的苏先生的手。
发现徐燕在看自己,苏骆对他展露了一个友善微笑,再次点了下头,缓慢地走出病房。
助理站在很远之外的沙发边,茫然地四处张望,一副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模样——事实上,徐燕也是如此。
徐燕感到难以形容的憋闷,想要找时机询问韩枞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那么善良心软的苏先生,生这么长时间的气,甚至在韩枞经历了生死大难,仍旧和他维持冷战。
踌躇间,韩枞结束了视频会议,把蓝牙耳机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看了看水果篮,韩枞表情有少许失神,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助理可能误会韩枞饿了,马上把外卖纸袋提过来,为韩枞架好用餐台,准备餐前事宜。
韩枞对她说谢谢,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水果篮上。
因为骨折情况严重,韩枞自理能力还未完全恢复,徐燕打算喂他喝汤时,一道轻快活泼的声音传过来:“我来就可以啦!”
徐燕愣了愣,和助理对视了一眼,一同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个叫秦诗容的女孩。
她把一大捧百合塞进助理怀中,说“帮我处理一下哦”、“谢谢啦”,雀跃地打开餐盒盖子,又为韩枞调整好枕头的角度,熟练地拿过餐具,舀了一勺养生汤,往韩枞嘴边递。
韩枞对她说谢谢,张嘴把汤喝了。
徐燕看得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想要阻止秦诗容继续,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骆忽然去而复返了。
他握着一台让徐燕感到十分眼熟的手机,呆站在床对面的空地上,过了十秒左右,才记起自己是返回来干什么的,走过去,把手机递给韩枞。
韩枞仰头对他笑了笑,说“谢谢小舅舅”,顿了顿,夸赞起汤很好喝,随口建议:“小舅舅下次没空做饭的时候,可以点这家外卖。”
苏骆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用手语交流了一小会儿,苏骆把自己手机拿出来,对韩枞晃了晃,徐燕猜测他在说,他要开始工作了,然后听见韩枞用带着少许关切的语气问:“小舅舅是生病了吗?瘦了好多。”
徐燕越发觉得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她屏住呼吸,望向苏骆,希望能通过苏骆的微表情,窥探一二。
然而苏骆表情并无明显变化,只是在犹豫了几秒之后,拍拍韩枞的头,像对待晚辈那样,对韩枞表达:安心修养,我先走了。
“好吧,”韩枞说,“谢谢小舅舅帮我把手机送回来。”
停顿了两秒,忽然说抱歉:“那天把你推出去,是为了阻止陈欣继续发疯。在她那里,同性恋,应该比无性恋要难接受得多。”
“我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大,”韩枞说,“抱歉啊小舅舅,利用了你。”
徐燕心中一惊,怪异感好似滚雪球,越滚越大,忍不住出声,喊了“老板”。
她想问韩枞,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然而下一秒,苏骆转过脸,快速地在手机打字,递给她看:【不要纠正他。】
徐燕嘴巴张了张,慢慢地点了点头。
苏骆对她感激地笑了笑,又打字给韩枞看:【彦明没空,拜托我来看看你】、【你没什么大碍他也就放心了】、【手机是你之前落在我家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秦诗容想要凑上去看苏骆说了什么,徐燕立刻挪了挪位置,站在她和苏骆中间,挡住了她的视线。
秦诗容不高兴地撇撇嘴,坐回椅子上,把耳机戴了起来。
苏骆看了她一眼,对韩枞比划“早日出院”、“有空再来看你”的手势,又对徐燕和助理说再见,离开了病房。
苏骆离开后,病房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徐燕和韩枞对视了少时,发现他眼底也有少许困惑,但并没有她想看到的浓烈的不舍和眷恋。
于是在沉思之后,徐燕确定了自己此前的判断是准确的:韩枞和苏骆果然已经分手。
所以苏先生才会如此冷漠,而韩枞放下工作,陪同亲人出去旅游,大概也是为了治疗情伤。
可能俩人并不想因为一场失败的恋情而撕破脸,所以在外仍旧维持体面,上演“失忆”这种科幻般的扑朔迷离的剧情,也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之后再慢慢地回归到原本的关系层面上。
虽然与韩枞相识多年,关系也还算亲近,但毕竟是私事,徐燕也不好多加干涉。
她在心中放声痛哭,忍住想要“教育”韩枞珍惜眼前人的欲望,重新投入工作,逼迫自己专心整理会议纪要。
秦诗容不知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时捂嘴偷笑,露出诡异表情。
徐燕暗暗腹诽她小脑发育不良,转过脸继续工作。
把整理好的会议纪要发给韩枞之后,徐燕揉了揉眼睛,把笔电装进电脑包,站起来和韩枞说明天见,嘱咐助理照顾好老板。
助理乖乖巧巧地说“好的姐姐”,问徐燕“要不要我送你啊?”
徐燕转了转心思,说“好的”,让她送自己出去。
韩枞这时喊住了她,问:“小舅舅……好像状态不太对。是出了什么事吗?”
徐燕心中一惊,正欲开口,秦诗容窜了过来,八卦道:“刚刚那个是你舅舅?他看上去很年轻啊,是你外公的小老婆生的吗?”
韩枞估计也被她乱七八糟的脑补所折服,无语了片刻,解释:“他是陈彦明的小舅舅——陈彦明是我最好的兄弟。”
秦诗容“噢”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评价:“小舅舅好好看哦。”
韩枞说嗯,笑起来:“是很好看。”
两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秦诗容开始忙碌起来,为韩枞倒水削果皮,问他要不要看电视、玩不玩游戏,听不听广播剧,看不看电影等等等等,全然忘了她是让韩枞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时不时看着韩枞的脸发呆。
徐燕有些待不住了,向韩枞道了再见,喊助理和自己一起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韩枞对秦诗容说“那就看花样年华吧”,秦诗容笑眯眯地说好,拉开韩枞的被子,挤进去,和他共用一张床,共用一对耳机,捧着平板,脑袋贴近韩枞。
徐燕瞬间眼前发黑,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天翻地覆般的崩裂,重重地把门关了起来。
在失去理智前,她快速地交代助理,盯紧那个秦诗容,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和老板单独相处,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助理不解:“为什么啊?”
“老板好像还蛮喜欢她的。”助理小声补充。
徐燕太阳穴一阵阵地疼,她吸了一口气,握住助理的肩膀,咬牙切齿道:“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明白吗?老板他是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的。但如果你让秦诗容那小妮子成功地趁虚而入了的话,我就会对你有很大的意见了!”
助理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点头。
交代了几项重大的“盯梢”细节,徐燕摆手让助理赶紧回去盯住秦诗容,不要让她利用单纯甜美的外貌气质,诱骗表面上身经百战、实则纯情又恋爱脑的韩枞。
助理如临大敌一般,又有些不知从而来的“同仇敌忾”的心理,承诺一定会把人盯死了,保证不让秦诗容和老板“勾搭”上。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徐燕记起自己下午还要和副总一起接待一位重要客户,便打起精神,穿过走廊,去盥洗间补妆。
盥洗间大门上方的顶灯大概快要坏了,忽明忽灭地闪着微弱的光。徐燕从小就惧怕医院,遇到此种“诡异”现象,心中一阵发毛。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读书时期,她为了“以毒攻毒”而看过的一部恐怖片。
正要放弃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披散着头发,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徐燕吓得心脏骤停,大喊了一声,那人也好像被吓到了,身体抖了下,缓慢地转过来,和徐燕对视着。
下一瞬,徐燕看清了,窝在那里的那个人,在15分钟前,对韩枞说要他去工作了,像普通长辈那样和韩枞说再见,仿佛他们从未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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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咯,小枞。”父亲声音刚落下,韩枞便从被子裹成的蚕蛹里挤了出来。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推开玻璃窗,看见天地万物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地,肉眼可见皆是白茫茫一片。山间小道上的淤泥不见了,水池上空升腾着若隐若现的雾气。
看来,已经结了冰。
韩枞忽然想到《西游记》里的某一集,师徒四人在河面上走着走着,师傅突然掉下河被妖怪抓走了。
他在心中设想,自己穿着厚厚的棉服,牵着父母的手,在河面上走来走去,但是没有像电视剧里的唐僧那么倒霉。没有掉下去。
韩涛看了他一眼,说“小从”,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然后把取暖器打开,将衣服搭在上面,叮嘱:“穿好衣服出门再看,这样会感冒的。”
韩枞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穿衣服。
韩涛好笑地揉了一把他的鸡窝头:“我今天要跑最后一趟货。你和妈妈呢就去参加苏老爷子60大寿。你替我向老爷子问声好,祝他老人家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记下了?”
他又不是我亲外公。
韩枞抬头看着父亲:“爸,我可以不去吗?”
他想在家睡觉。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太对不起这第一场雪了。
韩涛摇头:“不可以。”他指了指对面紧闭的房门,“作为家里最闲的男孩子,你得陪女士一起去。”
韩涛指的是他妻子,陈欣。
“好吧......”韩枞泄气一般耷拉下脑袋。
衣服在取暖器上烤了两分钟,已经有了热气。无视那件大红色毛裤,韩枞把新买的休闲款棉服长裤利落穿好,翻身下床。
韩涛无奈地摇摇头,说“臭小子”替他把毛裤叠好放在床尾。
陈欣左右手分别拿了件红色大衣和米色棉服。她走到门口,先后掂了掂两件衣服,问:“我穿这个大衣好一点还是这个棉衣好看一点?”
陈欣嘴上的口红涂得有点厚,和垂坠在胸口的水滴状绿色毛衣链搭配起来,整个人就像一朵迎风绽放的乡间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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