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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臣(归来山)


藏书阁那日,若非楚城寒一时兴起对他产生了欲望,或许自己早便死了。
李尽风现在同他说这些东西,都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
时叶声对他印象并不算好,他连皮囊下的灵魂发生了转变都察觉不到,说再多情爱也都是虚无缥缈的、欺骗自己的错觉。
李尽风彻底拉不住他的手了。
他隐约已经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转变,时叶声已经不喜欢他了,甚至连同儿时的情谊都已不曾放在心上,诸多往事和情感似乎忘了个干净,也便不会再因为自己示弱委屈而心疼难过。
他皱了皱眉,很快又将情绪掩藏下去,瞧着时叶声转身要出门,急忙追了两步将他拦下,忽然转了话题道:“先太子送给陛下的那块玉牌,陛下当时不是很喜欢么?”
时叶声后脊忽然一阵发凉,提前预知到李尽风要说什么了,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刚穿到小皇帝身上的时候,他身上确实有一块玉牌,雕刻精美细腻,像是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盘得光滑圆润。
但时叶声不喜欢身上挂着太多饰品,他喜欢看别人戴这些东西,放到自己身上便觉得累赘,又担心自己笨手笨脚将玉牌弄坏,于是便将其取了下来。
没想到李尽风会突然提起这个,时叶声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他唇瓣张了张,尚未开口便听对方接着道:“陛下近几日的喜好似乎有些不同了,是受了楚城寒的影响吗?”
这句话倒是给了时叶声一个台阶,他顺着接了口,撒谎道:“与楚城寒有什么关系,朕觉得不喜欢便不戴了,还需要提前找你报备么?”
李尽风笑了笑,向着时叶声弯了弯身表示歉意:“是尽风逾矩了,陛下恕罪。”
时叶声没在此处待太久,诏令已经下放,李尽风也确定要亲自前往通州,时叶声只能另寻其他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除了保护自己,还得保护好阎生。
时叶声觉得有些头疼,他从李尽风屋中出来,迎着冷风回甘露殿时觉得头更疼了。
先前中毒一事还没有眉目,楚城寒对自己也并非真心实意,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失去兴趣。
若是楚城寒对自己又起了杀意,恐怕连同阎生都活不了。
时叶声脚步停了停,站在小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借着冷风让自己清醒了些许,安安静静想,那毒或许就是楚城寒下的也说不准。
楚城寒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但他能借此机会出宫去,又将那个叫张雅的女人带入京城来。
张雅要出入皇宫为自己诊疗,大可以借此机会与楚城寒会面,替他同关外的守将传讯。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时叶声不喜欢李尽风,但他相信李尽风不会做出下毒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确实会嫉妒,也会想要陷害楚城寒,但绝不会用小皇帝的健康做赌注。
时叶声长长呼出一口气,唇边起了一团白雾,他被李尽风带出来的时候有些急,没来得及戴上狐裘,现下脖颈有些冷。
他缩了缩肩,抬步接着往甘露殿走,路过灌丛边的假山时忽然听到暗处发出一声轻响。
时叶声直觉不对,他匆忙张口喊道:“阎生!”
话音刚落,阎生已从暗处拔剑刺来,手中软剑出鞘时划出一道银光,擦过时叶声颊边时带起了一阵风。
时叶声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觉不能给阎生拖了后腿,匆匆忙忙向着小花园外跑。
那头阎生出剑速度极快,但黑暗中的人却要更快他一步,小石子俶然击出,猛地打在阎生的穴位之上,定住了他的动作。
剑尖直指在黑衣人的颈间,只差一步便能取他性命。
阎生死死咬着唇瓣,恨恨盯着那人拨开剑尖同自己擦肩而过,竟连开口说话的能力都已经被剥夺。
时叶声已经脚步匆忙出了小花园,夜间皇宫布局相似,他顿时有些茫然无措,找不到回寝殿的路了。
他晕头转向随便捡了一条小巷钻进去,推开陈旧的殿门将自己藏了进去。
然后在怦然乱跳的心跳声,和昏暗蒙尘的陌生宫殿中,时叶声蓦地听到了外人的呼吸声。
在他回首前一瞬,那人已从身后贴过来,双臂用力又不容置疑,将他紧紧禁锢在怀抱和手臂中,抵在了殿门之上。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恨地敲桌:那个绿茶每次都卡点来找存在感!

第19章 这一次又是谁
冬装还算厚实,时叶声被按在门上时未曾感到不适,只是觉得胸腔压得有些闷,挣扎不开。
那人将他贴得很紧,手掌捂住了他的唇瓣,时叶声呜呜咽咽两声,发觉自己没办法将声音传出去之后便妥协不再发声了。
那人另一只手环抱在他的腰间,飙升的室温让时叶声面颊有些泛红,然后昏暗室内传出腰带落到地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人难以忽视。
寝殿长久无人居住,只有宫女平日偶尔会来简单扫洒,寝殿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冬日无月,殿中竟一丝光线都没有。
时叶声瞧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厚重的衣衫遮掩了对方的个人特征,只能从呼吸的频率和第六感去盲目判断此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
时叶声在宫中其实没什么太多熟悉的人,他没能判断出面前的人是谁,只隐隐约约觉察到好像不是楚城寒,让他忽然便有些慌乱害怕。
衣衫褶皱散乱,发冠也跟着一起乱了。
时叶声与衣料接触的皮肤触碰到了空气中的寒意潮气,他打了个寒战,而后便被人抱起来揽在怀中。
时叶声骤然挣扎起来,推拒着男人的触碰和亲近,晃着脑袋想要摆脱对方的控制。
察觉到对方放松些许的力道时,他便张口咬在了对方的虎口上。
一直不曾发声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但似乎忍痛能力很强,仍然没有松手。
他与时叶声身躯贴近,不顾对方拼命捶打自己后背的双手,空闲的手揽在时叶声的后脑,将他的下巴抬高,露出那段纤长白皙的脖颈。
时叶声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呜咽挣扎着,面颊处落下一片潮湿呼吸,他后脊一僵,下一瞬又被人吻住了唇瓣。
裹着芍药香气的独特气息从那人口中渡过来,裹挟在自己的舌尖和口腔内。
那个吻在这样狼狈无措的场面下竟显得纯情了许多。
时叶声忽然撤开了所有挣扎和抵抗,他从对方的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而后殿外有宫女提灯行过,一晃而过的灯光照射进殿中来,让时叶声短暂地看清了面前的容貌。
楚城寒为了遮遮掩掩来上他,还专门换了一身衣衫,材质陌生,难怪时叶声一开始并未认出他是谁来。
他还格外警惕,特意改换了呼吸的节奏,看来是发觉时叶声不好应付了。
但他不知道,最难应付的应该是时叶声的眼睛,他在这世上谁也瞧不见,唯独看他楚城寒看得清清楚楚。
楚城寒真是自作孽。
楚城寒在意识到时叶声放弃抵抗之后还愣了一下,他直起身来看时叶声的脸,黑暗中桥不太清晰,但隐约还是能看到对方潮红的脸和迷离的视线的。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弯下身来继续吻他,占有欲占了理智的上风,他妄图将美食完全吞吃入腹。
两个人在这座偏僻的、无人居住的寝殿中停留拥抱了很久,直到日光透过窗户落在殿中,才将所有动静平息下来。
时叶声抱着他的脖颈主动索吻,楚城寒吻过之后还晕乎乎地没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嘀咕道:“怎么回事?”
为什么时叶声这么热情?
天色已经熹微,楚城寒怕自己露馅,殿中没有柴火,也怕时叶声着凉生病,做过最后一次之后便起身要走。
这回他倒是学会了,知道给时叶声穿好衣衫,将他从桌上抱下来塞到榻上去。
临要走时,昏睡中的时叶声忽然睁着惺忪睡眼醒过来,翻身拽住了楚城寒的袖子,阻拦了他离去的脚步,含含糊糊问:“你......”
“这一次又是谁?”
大抵是声音太小,楚城寒没听到前三个字,骤然怒了一下:“之前还有别人?”
然后便这么怒了一下,闷声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险些说漏嘴。
时叶声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他很困,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只是察觉到对方要走才骤然醒过来,并没有想过能从楚城寒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他指尖松了松,被楚城寒捞在手中塞回被褥中去。
楚城寒思索了许久,果断又给自己安了一个新的人设,故弄玄虚道:“我是突厥二王子,你们大燕边防也太不小心了,轻而易举便能把我放进来,现在我已经完成了卧底任务,就此别过。”
时叶声半梦半醒,懒得听他废话,翻身背对着他,淡淡道:“无聊。”
楚城寒:“......”
他一整夜一直觉得时叶声的反应很奇怪,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是觉得好像时叶声没给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又茫然了一会儿,将其归因于是否是自己的能力出现了什么偏差,又去将时叶声推醒,催促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帝陛下,你再指导一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呗。”
时叶声拉被子捂脑袋:“你不足的地方太多了,朕没法指导你。”
“那你给我点评一下嘛,除了无聊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时叶声持续捂脑袋,嗓音闷闷:“我说了,你整个人就不在状态里。”
哪有做一半就停住的,没见过这种人,老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怀疑些什么东西。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热情?
楚城寒不说话了。
时叶声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主意,翻回身来看他,瞧他一脸不爽抱着手冷着脸站在榻边,看起来有些喋喋不休的意味在,非得要个什么说法。
时叶声叹了口气:“你还要干嘛?”
“哼!”楚城寒怒气冲冲地甩了袖子,“我会记住你的!”
时叶声:“......”
晌午时张祥找到这座宫殿来,将时叶声轻轻摇醒了。
他看见了时叶声身上斑驳的痕迹,没过多声张,也没多看,只低眉顺眼替他穿好衣衫,扶着时叶声下了榻。
时叶声昨夜还是有点着凉,嗓子有些疼痒,捂唇咳了一会儿。
张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一向做事老实,又话少,以前小皇帝虽然不信任他,但日常起居却十分依赖对方。
张祥扶着他出了寝殿,低声道:“摄政王在小厨房做了乌骨鸡汤,陛下回去可以先暖暖身子。”
时叶声点点头,又听他接着道:“宰相今晨已经离京了。”
今晨的时候,那时自己应当刚刚睡下吧。
时叶声很难形容自己对李尽风的感官,这人确然情深,但却总是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并非小皇帝本人所致。
时叶声只点了点头,淡淡道:“过几日差人去庙中替宰相祈福,愿他一路平安吧。”
张祥点头说是。
两个人转道进了太极宫内,宫中安静无声,愈发显得脚步声与呼吸声无比明显。
时叶声腿脚有些酸软,腰肩也没什么力气,他按了按后颈被反复咬过的地方,身体里残留的奇怪感觉又开始密密麻麻显露出来。
张祥还在身边,这让他有了些隐秘的难堪,耳廓烧红着,半晌才故作镇定吩咐他:“不必扶着朕,先去殿中备好热水,朕要沐浴。”
张祥又应声说是。
他弯了弯腰,起身时忽然说:“宰相与于家的婚约,恐怕一时半会无法解除,陛下需得注意外界的目光。”
时叶声没明白他同自己说这些是何意思。
一直等到整个人泡入温泉中,才后知后觉想明白,张祥似乎误以为昨夜与他同榻之人是李尽风了。
看样子,似乎宫中人都知晓小皇帝与李尽风从前关系匪浅。
那为何小皇帝先前给他的记忆里没有太多关于这个人的印象?
身体残留的记忆不多,都是于小皇帝而言较为重要的人,比如说阎生和太后,还有早已病故的老皇帝。
莫非小皇帝以前从没喜欢过李尽风?
时叶声留了个心眼,他趴在池边艰难擦拭自己的身体,想将污渍清理干净。
但没过多久便浑身颤抖着没了力气,时叶声面颊泛红,低低喘了口气。
侧殿的帘子被人撩了起来,张祥端着一摞画像从外头进来,仍然恭敬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曾去看时叶声的身体,将画像放到他面前。
时叶声掀了眼皮去瞧那些画像,他什么都瞧不清,也对女子没什么兴趣,随意翻了两下,看起来兴致缺缺。
张祥道:“太后催促着陛下先挑选几个中意的,说等战事平息便招进宫中来见一见。”
时叶声“嗯”了一声,安静想,家长逼亲,从古至今。
他看着那些马赛克便觉得心烦,将其统统推翻了,闭上眼选择逃避。
张祥还没走,他垂首站在一边,思虑半天还是说了很早之前便想说的话:“太后已经知晓陛下在先太子殿中行/房一事,说陛下心胸应当再宽广些,终归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去折辱亡人。”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溜到半途突然惊觉不对:可恶!我被白piao了!

第20章 改日立他为后
时叶声睁了眼,转开视线去看张祥,漠然问道:“朕与兄长们的关系便那么差劲,值得你们一个二个多想么?”
“陛下赎罪。”
时叶声也只是忽悠一下张祥,他又并非小皇帝本人,不知道他和几个皇子之间的关系如何,骤然与他说这些他也很难作出正确的回应。
只是他忽然抓到了什么重点,心想,昨夜随便进入的寝殿,居然是东宫的居所。
听张祥话中之意,似乎小皇帝和兄长们的关系不算很好,甚至是有仇怨的。
那当初中毒一事,莫非也与先太子等人有关?
小皇帝的记忆会对不在意之人进行清除和删减,将重要信息留存告知给时叶声,以免造成时叶声的记忆混乱。
但这样也有许多弊端,时叶声没办法把控剧情之外的信息,也就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因为某些小事造成人设崩塌或者丢掉性命。
时叶声心烦意乱,打发张祥先出去。
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呢。
张祥躬身说是,临要走前又问:“这些画册陛下可要留着。”
“不要,拿走。”
张祥便蹲下身来将画卷一一拾起,卷起来放到托盘上,忽然“咦”了一声。
时叶声顺着声音望过去,瞧见张祥手中一副画卷上的人像,只是简简单单勾勒了几笔,没有画别的景物背景。
那人身形修长挺拔,手握一柄重弓,英姿飒爽拉弓直指苍穹,面容英俊严肃,仅仅只从画卷上的寥寥几笔便能窥探到真人的影子。
时叶声愣了愣,忙出声道:“将那幅画给我。”
“陛下,这......”张祥神情有些犹豫。
但时叶声已经稍稍起了水,大半身子暴露在空气中,抬臂将那副画抓在了手中。
张祥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去瞧对方的身体,只道:“或许是户部那边出现的差错,不慎将摄政王的画像一同放进来了。”
时叶声又落回水中,将画卷重新展开,忽然笑道:“这幅画画得不错。”
张祥心中忽地一咯噔,果然听着时叶声接着说:“既然摄政王也在秀女的名单里,朕还挺喜欢的,改日便下旨将他立为皇后。”
张祥大惊失色,猛地跪倒下去:“陛下三思,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更何况是一国之母,再者,历朝历代没有男后的先例,恐怕太后那边难以交代。”
时叶声心道没劲儿,本就是开个玩笑,哪成想张祥还真当了回事,说了句此事再议,将张祥赶出殿外去了。
等又过了半个时辰,时叶声起了水,擦干净身体套上中衣,带着满身氤氲的热气离开侧殿小温泉,绕到屏风后找楚城寒说话。
手中画卷放在桌上,时叶声神色平静,不似询问而更像是通知一般,淡淡道:“朕从一众秀女中选中了摄政王,摄政王是不是也该感恩戴德请求朕将你娶回宫中。”
楚城寒的视线从时叶声红润的面庞上滑下来,一路看过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又看过他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和小腹,最终落到桌上的画卷上。
他挑着眉,瞧着有些感兴趣:“陛下能从众多秀女中挑中臣,自然是臣的荣幸,不知何时安排臣住进后宫。”
时叶声冷声道:“你想得到美。”
他将画卷投入火盆之中,神色冷冽,再看不到平日一丝一毫的平和安定,终于有了些帝王该有的压迫感和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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