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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臣(归来山)


大燕的百姓信奉神明鬼怪,相信转世轮回,太后想要一个清白的身份去进入地府,到最后再留下一个清白的名声,至于这个过程中所有的错误和杀伐,便交给时叶声来替他承担。
两个人都没再吭声了,楚城寒提着剑先一步出了诏狱,他同狱卒在外起了争斗,狱卒能将时叶声放进去,却不敢将楚城寒放出来。
时叶声的手炉不知道丢到何处去了,他的双手有些寒冷僵直,追在楚城寒身后跟出来,张祥站在诏狱门口,仿佛没将几个人的争斗放在心上,只顾着关心时叶声的身体。
见时叶声出来才活动起来,将手中抱着的暖炉交给他。
时叶声吸了阵冷风,嗓子有些痒,抱着手炉咳了两声,张祥替他抚着后背,低声道:“陛下先回甘露殿吧,摄政王战无不胜,不会斗不过这些狱卒。”
时叶声自然知道楚城寒的能力,他只是担心楚城寒离京之后自己可能会陷入危险。
太后确实不敢直接向他动手,但不代表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威胁自己的生命。
时叶声对死亡没有太多的恐惧,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任务失败之后还要回到系统口中那个已经瘫痪在床的身体里。
他无法想象自己不能活动,只能永远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肢体萎缩的场面。
他甚至不敢想象爸爸妈妈在自己身边照顾他的样子,来到大燕之后他已经又很久没有想起过爸爸妈妈了,每次想到这些便会觉得胃很难受,很想吐,甚至有些头晕眼花。
于是便自觉将这些事情连同现实中的所有记忆一起藏在了脑海深处,不敢轻易拿出来回忆和想象。
系统似乎又一次察觉到了他的想法,适时冒出来提醒道:“基于任务完成较为困难,时先生可以以首要任务为主,保证主角受成功存活即可。”
难度,似乎还算是降低了一点,却让时叶声更觉得反胃得厉害。
时叶声头晕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抱紧了怀里的手炉,平静喊道:“楚城寒。”
那根送给对方的项链还挂在楚城寒的脖颈上,一举一动都会带动项链发出叮叮当当细碎的撞击声。
他挥剑的手顿了顿,像是听了指令的小狗一般停下了动作。
时叶声漠然张了唇瓣,轻轻道:“以我作饵,杀了我。”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正式入V啦,更新两章,为了保证千字收益不被拉低,换榜前就不再更新啦,下周四开始稳定,明天见,爱你们!

刀光剑影随着话音落下,血水飞溅得满地都是,瞬时又被飞雪掩埋干净。
时叶声面颊冻得冰冷发疼,他以前住在南方,冬天气候潮湿阴冷,还是头一次在北方过冬,皮肤受不住那么干燥的气候。
冷风吹了一会儿便觉得面颊疼得厉害,哪怕对痛感不是很敏感都觉得有些受不住。
时叶声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场面,他胆子不算小,只是单纯不喜欢血腥的东西。
血水飞溅的一瞬他便敛下眼眸,回身对张祥说:“回太极宫。”
楚城寒没听他的话。
他做不了只听自己话的乖小狗。
“太后让陛下留在宫中静心抄书,”张祥低声道,“陛下可要先去藏书阁。”
“不去,”时叶声轻咳了两声,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朕心中宁静,为何还要抄书?”
太后想要禁足便罢了,再加上罚他抄书,当真忘了自己是个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皇帝。
时叶声不是小皇帝本人,也不是太后的儿子,从前总是乖乖巧巧的人现在难得起了叛逆的心思,不想听太后话。
哪怕太后可能会发怒。
张祥除了那天有过放弃的选择,平日倒还是不会忤逆时叶声的话,他道:“都依陛下的。”
他俯身下去,将时叶声搭落到地上的衣摆拾起来抱在手中,跟随时叶声一道出了诏狱。
时叶声还在思索楚城寒去通州之后的事情,他一个人留在宫中势必是危险的,虽然阎生还在身边,但阎生的命要比自己重要许多,毕竟他是主角受,而自己只是个炮灰,生与死都影响不了太多剧情的走向。
再加上系统说可以先将小皇帝本身要走的剧情线放一放,先以阎生的存活为主,是不是说明,阎生的生死可能关系到了世界的稳定性?
时叶声在考虑要不要让阎生跟着楚城寒一起去通州,对方毕竟是气运之子,这个世间难逢对手,如果楚城寒在他身边,或许存活的概率会更高一些。
他没走几步,身后剑尖划过地面青砖的声音刺耳又清晰,时叶声回过身去,瞧见楚城寒正沉着脸提着剑向自己走来。
狱卒的尸首零散落在地上,那柄剑上沾了血,正顺着剑身往下滑落,一路染红了雪地。
楚城寒身量很高,抛却掉平日懒懒散散的气质,严肃起来时满身杀气和血气便显露出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临近时叶声的时候便铺天盖地压下来。
时叶声呼吸一滞,心跳有些加快。
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楚城寒这个样子似乎更符合自己的审美,他知道自己是个慕强的庸俗之人,很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强大的人。
他呼吸急促起来,神情还算平静,但身边的张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身挡在了他面前,直视着迎面过来的楚城寒。
时叶声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张祥的手臂。
他没从楚城寒身上察觉到杀意,对方似乎只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但周身气势暂且还未收起来,因此才显得有些凶恶。
楚城寒对张祥的阻拦视若无睹,淡淡道:“滚开,别挡路。”
张祥的身形还没有时叶声高,在楚城寒面前总是气势弱了些,但还算是冷静。
时叶声抓着他的手臂示意他退后去,张祥便顺从地挪开了位置。
下一瞬,他便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臂,踉踉跄跄扯到稍远处。
时叶声抬首和楚城寒对视着,对方刚杀过人,口中还喘着些气,在狱中带了那么多日倒也不见狼狈,他紧紧拽着时叶声,咬牙切齿道:“谁稀罕你的命。”
“谁要拿你做诱饵,你一个没什么权利的傀儡,是死是活又有多少人会在意。”
时叶声唇瓣动了动,他没说话,也没回答,只是鼻尖耸动了一下,闻到了楚城寒身上的味道。
他很喜欢楚城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魄,浓重血腥味下还藏着些许芍药的清香。
他思索片刻,却是换了话题开口道:“我让阎生跟着你一起去。”
楚城寒面色仍然难看,话音闷闷的,还带着些许惊讶:“怎么,还想保护我?”
“你还需要保护吗,”时叶声神色平静,“阎生跟在我身边不安全,关外虽然战乱不休,总好过勾心斗角。”
两个人一瞬间都没开口了,楚城寒的脸色又冷下来,半晌才道:“搞半天,你原来不是替我操心啊。”
“你还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诏狱和项链都关不住他,他就是只自由奔跑的野狗,哪里需要人操心。
楚城寒满脸怨气地站在他面前,与时叶声对视了许久,到底还是冷哼一声,抓着剑同他擦肩而过,转瞬便消失在宫道尽头。
时叶声手中的暖炉已经不够热了,给不了太多温度,他抱紧怀那个小小的炉子,视线落在背影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轻轻开口道:“回宫去吧。”
楚城寒喜欢他。
太后给宫中人下了令,让时叶声留在殿中抄录经书以静心,实则是禁足之意。
时叶声放走楚城寒一事很快便传到她耳朵里,太后本下令将楚城寒拦在城中,但那时她还在与朝中众臣商议如何应对突厥突袭,几个臣子劝慰太后,说先让楚城寒去将战乱平定下来。
时叶声没抄书,但也没想着越狱逃跑,他成日窝在榻中,听着张祥在身边说着前朝的一些事情,神色恹恹:“行了,朕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楚城寒如今到了何处?”
“这才刚离开京城不久,或许还在路上。”
“前线那边也没有消息么?”
张祥张了张口,半晌没吭气。
时叶声看不到他的脸,但多少也能察觉到对方的犹豫,淡淡道:“太后不让你同朕说便罢了,退下吧。”
张祥低声说是。
等后退了几步转身要走时,时叶声忽然又喊住他,状似无意问:“张祥,你的衣衫为何与宫中其他太监不同?”
张祥的脚步顿了顿。
他平日总是沉默寡言,话不多,且总是轻声细语,情绪上也同时叶声一般稳定平和,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巨大的波动。
时叶声能根据他鬓角的白发和手背的细纹判断出对方的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总是身着一身紫色圆领窄袖袍衫,是宫中一品总管,地位并不低。
但时叶声后来也见过其他的大太监,他看不清人面,于是对人们的服侍和装束总是关注过多一些,能轻易看见那些细微的差别。
张祥的衣衫放量好像要更大一些,内裳衣领很高,遮掉大半的脖颈,看起来规矩又平整。
张祥恭恭敬敬垂首站在屏风边,没有迟疑太久,很快便开了口解释道:“早些年司衣房做的都是这样的款式,后来有所调整,奴才比较念旧,一直穿的旧衣。”
时叶声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他的脸上总是看不出太多神色变化,到叫人捉摸不透:“晚些时候去司衣房做些新的吧,面得传出去,说朕亏待下人。”
张祥许久没动静,也没说话,直到时叶声不耐地翻身躺回榻上,他才弯了弯身,应道:“是,多谢陛下。”
脚步声悄无声息,只在退出殿门时传出一声殿门合上的吱呀声。
时叶声躺在榻上望着床栏上精致的雕花,忽然想起什么,将许久不曾联系的系统唤了出来,问:“阎生现在还安全吗?”
“时先生,阎生目前的安全指数为九十。”
那日回到宫中之后他便已经让阎生追随楚城寒而去了,阎生本不想走,说担心他在宫中不安全,是时叶声骗了他,让他去监视楚城寒,若楚城寒意图谋反便及时将消息传回来。
阎生这才信以为真,迅速追了出去,夜里便已经传回消息说跟上了摄政王。
时叶声先前和楚城寒打过招呼,楚城寒不会察觉不到阎生的存在,但应当不会大大咧咧直接点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糊便能过去。
时叶声稍稍放心下来,他腹中有些饿,晚膳没吃太多东西,担心太后会在饭菜中下毒,他只捡了一点点看起来还算安全的食物吃下。
他捂着隐约有些泛疼的胃,又向里卷了卷,闭上眼睡去了。
窗外冬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压弯了院中花树的枝丫。
而后又听着“咔嚓”一声,断掉的树枝落到雪地里,惊扰了在院中侍夜的宫女。
宫女到院中来查探,正碰上张祥闻声过来。
张祥低声问:“何事?”
“院里的桃枝塌了,险些吓坏奴婢们。”
“明日再扫洒,陛下已经歇下了,莫要将陛下吵醒。”
张祥转首看了看时叶声的殿门,殿中尚且点着两只烛火,微弱的光芒从窗户缝隙中照射出来,整个甘露殿一片静谧。
张祥又道:“陛下近几日胃口不佳,明日叫小厨房做些家常的菜便好。”
楚城寒在的时候会给时叶声做那些简单的家常菜,时叶声似乎更喜欢这些饭菜,大鱼大肉反而吃不下多少。
身子矜贵,又娇生惯养,平日又还挑食到了极点,当真难养。
张祥轻轻叹了口气,返回自己的小屋中去了。
时叶声没听到外头的动静,只在吸到冷风之后轻轻咳了两声,惺忪着睡眼醒了片刻。
等又一次将要睡过去时,系统忽然发出了警报,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来:“时先生,距离您的死亡,还有十分钟,请保证存活。”
时叶声蓦地清醒过来。
他从榻上起了身,先是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小腹,怀疑自己是否是中了毒,而后才仔细探查着殿中的环境。
他小心翼翼下了榻,从桌案上取下了烛灯,轻声绕过屏风去,仔仔细细将殿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人藏在暗处。
时叶声稍稍放下心来,疑心或许是白日吃的饭菜中被人下了什么毒药,正打算去叫张祥喊太医过来,方才绕出屏风便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那道声音划出的速度极快,带着眼前寒光一闪,时叶声吓了一跳,心跳停滞了一瞬,脚下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倒了身后的屏风。
面前人行动速度很快,出剑也很快,时叶声只来得及微微侧首,那剑尖便已经擦着面颊而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时叶声惊呼了一声,脚下匆忙后退,被倒下的屏风绊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烛火蓦地落到地上,而后下一秒,那瞧不清面容的人已经一脚将火光踩灭。
殿中光线顿时少了大半,时叶声正欲高声呼救,阴暗中那人已经劈手一击在他颈间。
剧痛顿时从被击打处蔓延而开,时叶声痛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肩颈,顺势便张口喊道:“张祥!来人!”
那人身形慌乱了一下,喃喃道:“怎么没晕。”
话音刚落他便先行弯身下来捂住了时叶声的唇瓣,另一只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用力收紧了手指,强行剥夺了时叶声的呼吸。
时叶声痛苦地张着唇瓣,颈上的力道太强,他几乎呢个听到自己骨骼被掐响的声音,若那人再用力些,便会将他的脖颈掐断。
肺部空气迅速流失,时叶声甚至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只能徒劳的张着口,身体下意识挣扎抽搐着。
他头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隐约听见那人用着陌生的声音不知道算哄慰还是威胁一般低声道:“漂亮宝贝,你听话点。”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你还是晕一下。”
那人便举起了手中的短刀,在时叶声惊恐的视线下,直直刺入了他的肩头。
作者有话说:
楚城寒——嘴比金坚的钢铁直男
还有一章哦_(:зゝ∠)_

剧痛瞬间从肩头处蔓延而开,向着四肢百骸涌去。
时叶声眼前骤然发黑,连意识都散去一瞬,脖颈被紧紧掐住,只能张着口无力地发出些许痛苦的气声。
伤口在心脏上方些许,避开了致命处,但瞬间便血流不止。
氧气和血液迅速流失着,时叶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发明显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撞击着胸腔和耳膜。
他怔然望着天顶繁华精致的装饰,看着它们旋转模糊,而后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深冬夜间多雪,宫女怕夜间有人行走被断裂的桃枝绊倒,思来想去还是走到院中将桃枝拾起。
等将树枝放到角落时,宫女忽然瞧见甘露殿的某扇窗户正敞开着,寒风裹着雪花从缝隙处卷进去,殿中一片寂静,烛光尽灭。
宫女犹豫了一下,担心时叶声夜间着凉,最终怪罪下人失职,恐怕是要掉脑袋的。
她拢着衣袖上了台阶,抬手将窗棂放下,却隐约瞧见殿中一片狼藉。
宫女愣了愣,借着夜色向里望去,只瞧见蜿蜒满地的血迹和空荡的床榻,床幔在风中飘摇着,彰显着殿中的阴暗寂静。
半晌,这座沉默的宫殿中响起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时叶声穿到大燕之后还未曾坐过马车,以前被同桌科普过马车的颠簸,但没想到会有那么颠。
上下的波动令他的肩头后背不停地撞击着马车里坚硬的木板,被绳子捆缚的双手背在身后,勒得手腕皮肤凹陷发红,甚至有些破皮,绳子绕过唇齿深深勒进去,让他没办法说话。
又一次撞击到马车的墙壁时,闷痛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车厢里一片黑暗,没有窗户,车厢大门紧闭着。
时叶声闭了闭眼,这才感觉到肩头被刺伤的地方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意,双手被缚之后难以行动,他艰难挪到箱体边,这才接着木墙支起身来。
然后“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车厢顶部。
这辆马车的箱体好像很低。
时叶声头顶跟着肩膀一起痛了一会儿,跪在地上缓了很久,之后才挑了个还算舒服的动作坐下,倚靠着车厢不再动作了。
似乎是起身的动作有些大,车厢门外忽然传来锁链响动的声音,紧接着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狂风裹着雪花呼啸着钻进来,瞬时便穿透了衣衫攀附在皮肤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被人绑出宫时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根本经不住风雪肆虐。
时叶声往角落里缩了缩,忽然被人拽住了脚腕。
那人用力将他从角落扯到身前来,失去依靠的身体猛然摔倒在车厢地面上,后背撞得一阵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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