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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妈的,宇文颢仿佛戴上了紧箍咒,头大如斗。
最后不得不臣服于鲍三藏:喜欢,爽,牛……
鲍皇叔满意了,吻在宇文颢颤抖的唇上,不哔哔了。
夜色渐浓,森林里到处一片漆黑,这里的蚊虫叮咬实属厉害,稍不在意,马上一片红包,两人也不再外出,窝在超大的床上,鲍皇叔违规抽着烟,斜靠在床头,看着宠物店发来的视频,呵呵地笑着,基德虽然被寄养,但精神尚佳,和同笼里的小伙伴相处的很“愉快”,独霸一方,占据猫粮,其它喵都要看它脸色行事……
“你该给它弄个单间,不差那几块钱。”宇文颢也没困意,取出笔记本正在码字。
“我儿子跟别的猫不一样,怕单着,也喜欢热闹。”
“你就知道你儿子,我是说,把它跟别的猫关在一起,别的猫多憋屈啊?”
“呵呵,我儿子当然随我,到哪儿都不会吃亏。”
对牛弹琴,宇文颢凌空翻了个白眼,继续码字,空空道人最后一章完结,赚得钵满瓢满,粉丝翻了好几倍,天天有人在宇文颢的专栏里吵着要看新书。
不得不感谢两大铁粉,开国良将:哥哥爱你,还有后起之秀:我也爱你。
“你在写小说?”鲍皇叔斜睨着宇文颢的电脑屏幕。
“嗯。”
“真特么多才多艺。”
“没您牛。”想起鲍皇叔刚才在床上也那么缺德,宇文颢踹了他一脚,鲍皇叔笑着,赖皮赖脸地贴的更近了,直接去看文档上的字。
“哟,怎么还有床戏啊?”鲍皇叔兴致盎然地问,毛烘烘的腿在被子里蹭着宇文颢细瓷般光滑的腿。
被蹭的痒,宇文颢又踹了他一脚:“别闹,让我写完。”
“不是都完结了吗,怎么还写?”
宇文颢扭脸看他:“什么?你怎么知道?”
鲍皇叔哦了一声,指了指电脑:“你这文件名不是写着完结番外篇吗?”
“你倒什么都懂……”跳动的指尖停在键盘上,宇文颢不禁又转头看了眼鲍皇叔。
鲍皇叔笑道:“忘了我从前干什么的了?传媒公司的好吗,经常有人拿着本子来找我,反正都是你们网上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宇文颢的眼睛立起来:“谁乱七八糟了?”
鲍皇叔赶紧道:“你肯定不属于乱七八糟的。”
嗯,宇文颢刚要继续敲字,又觉不对,抬起头问:“那我属于什么?”
鲍皇叔掀开被子走下床,一边往厕所走一边道:“小黄文,属于严打范围。”
妈的,宇文颢一推电脑,光着脚冲过去。
鲍皇叔闪进厕所,迅速锁上门,晚了一步的宇文颢站在门口道:“有本事你一宿别出来。”
那么大的床,干嘛便宜你一个人,鲍皇叔再次爬上床,任凭宇文颢一连踹了无数脚,笑着把淘气的男孩又搂在怀里:“我就当你跟我这撒娇了。”
宇文颢更气了:“谁特么撒……唔……”
嘴巴被鲍皇叔堵上了,熊爪子也往腿根上探。
宇文颢商量着:“别了,明天我还开车呢,你不累啊?”
“年纪轻轻的,我都不累,你累什么?”
宇文颢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运动员出身的鲍皇叔虽然有过腰伤,但体能是真好,而且,那方面需求也很旺,难怪一个人的时候,曾与杯子为伍,现在不用杯子了,改特么用我了?
宇文颢一把推开他:“废话,我每天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
鲍皇叔大言不惭地说:“其实咱俩分工挺明确的,白天你开,晚上换我开……”
宇文颢:……
清晨,推开屋门,吸一口森林里清新的空气,鲍皇叔一手揉着腰,一手拉着行李:“是得悠着点了,这事还是废腰。”
宇文颢接过他的行李,淡淡地白了他一眼:“都说不要了,为什么趁我睡着了耍流氓?”
“那你也不能一脚给我踹床下啊?”
“我那是本能。”
“伤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没的吃。”
“鲍玄德,一早的空气都被你污染了……”
晨鸟振翅高飞,一泡鸟屎落在宇文颢雪白的鞋面上,宇文颢顿时皱眉,忙蹲下身擦,鲍皇叔笑道:“老天有眼。”
又一泡落下来,砸在鲍皇叔的头顶上。
哈哈哈哈……幽静的森林里回荡着宇文颢舒心爽肺的笑声。
离开了森林小屋,离开了大提顿雪山,开了三十多公里便到了黄石公园,因为计划仓促,公园里的酒店早已满了,更多的人选择住宿周边。
宇文颢预定的酒店就在黄石公园外的一个小镇上,仅有两三里路,卸下行李,轻装简行,第一天先游山观景,第二天再支搭帐篷,野营垂钓,一张门票可以任意进出公园七天,但实际上这座跨距美国三个州占地八十多万公顷的世界级公园,若不徒步深度探索的话,自驾穿行著名的八字型公路,两三天足以。
进了公园没多久,起初排队进园的车辆渐渐都不见了,蜿蜒的山路上,很久才能碰到另一辆车,天蓝的刺眼,云层很低,偶尔一看,分不出是云垂了下来,还是烟雾升腾成云,山高峰险,河宽水湍,打眼一看,处处都是风景。
鲍皇叔一边摆弄他的相机一边又感慨起来:“一草一木,声势浩大,跟国内许多名山大川的钟灵毓秀比起来,北美自带一种粗犷,就像美国人始终最爱什么都敢夹在一起吃的汉堡,而我更爱小笼汤包的香腻和那碗豆花上的细碎……”
宇文颢默默祈祷,他可千万别吟诗啊……
祈祷失败,鲍皇叔酝酿了一下,开始吟诵:
打开吧,都打开,
我来了,别羞涩,
深深地进入你,那扇荒废的门,
让我这个野蛮的拓荒者,
为你播下第一粒麦种……
望着北美壮阔的山川河谷,宇文颢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
黄石公园大大小小的间歇泉数不胜数,大多活跃相当频繁,随处可见火山岩堆积的地表上,这里冒出一股浓烟,那里又热气腾腾地喷发着热气,和这些不规律的温泉比起来,老忠实泉亘古不变的每隔一个小时喷发一次的忠实态度令它成为黄石公园著名景点之一。
两人看了下地图,已经不远了,但是根据公园的游览须知,他们已经错过了上一次的喷发时间,离下一次喷发还要再等一个小时,宇文颢建议不如先去看更著名的大棱镜泉,免得在老忠实泉那里白等。
鲍皇叔揉了揉宇文颢的脖子:“等就等吧,开了半天车你也累了,正好在那歇歇脚。”
宇文颢瞟着他,轻轻道:“好。”
为了阻隔地热,黄石公园的地面铺设了四通八达的木板,沿着木板路,可以从各个角度观赏奇观。上一次喷发刚结束,游客们陆续散去,下一批游客还未聚集,泉眼前一排排木板椅上,零散着坐着早早占据最佳观赏位置的游人,两人也不急于一时,走进温泉对面的展厅,不仅有老忠实泉的历史和形成原因,还有些卖旅游纪念品的专柜,宇文颢要去洗手间,鲍皇叔便说自己随意看看。
逛完展厅两人再出来时,泉眼前的木板椅上已坐了不少人,正对喷泉的位置肯定是抢不到了,无所谓,两人拣了个空,席地而坐,看得更自在。
鲍皇叔调试着相机,宇文颢见他额上出了汗,嘴皮也干干的,便将矿泉水递过去。
鲍皇叔手里举着相机,却不接,直接把嘴伸过来。
宇文颢虽然并不太介意别人的目光,但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过分亲密的举动,有点腻歪,自己也嫌。
爱喝不喝,宇文颢将水瓶放在地上。
鲍皇叔只好腾出一只手,抓起水瓶喝了几口。
人们陆陆续续将空隙填满,目光投向那堆高高隆起的灰色岩浆堆,都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此时静若处子,丝毫没有任何喷发的迹象。
“它真的到点就喷吗?”鲍皇叔来时并没有做太多的攻略,说是怕攻略会影响自己得第一观感,宁可盲游。
“应该吧。”宇文颢抱着双膝支着下巴,静静地望着静静的泉。
“为什么能准时喷发?不会是公园自己搞的鬼吧?”鲍皇叔的阴谋论,引得宇文颢欲笑不笑,瞅着这个脑筋过于活跃的男人:“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好像真不是,我看过相关介绍,说是地壳运动十分规律,老忠实泉恰好在这个规律点上,压力到了,自然就喷发了,喷完了,再酝酿下一次压力的到来,每一次喷发如期而至,从未让人失望过。”
“懂的真多,不过,在我看来,我更喜欢它忠实的态度。”
宇文颢看了他一眼:“我也喜欢。”
“那你希望咱俩是有规律呢,还是无规律呢?”
嗯?宇文颢有点跟不上鲍皇叔的脑回路,却凭着灵敏的直觉,知道这人总爱手拿小铲,悄悄地给人挖坑。
见宇文颢不答,鲍皇叔就凑得更近些:“我没它规律,但比它忠实。”
宇文颢瞪着他,品不出他话里的玄机,只嗅出某种色气,于是低骂:“渣男。”
人群忽然躁动起来,纷纷举起手机、相机,老忠实泉果然开始再次喷发了。
鲍皇叔也举起相机,全神贯注。
从起初的细流蹿出,到陡然喷薄的巨涌,几十米高的热浪直冲云霄,带着大自然的威慑与权柄,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忠实态度,如期而至,从不失信。
宇文颢说:“大自然应该比人更忠实。”
鲍皇叔说:“人心远比自然复杂的多。”
宇文颢转向他,鲍皇叔放下相机,也看向宇文颢,继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墨蓝色的长盒,上边印着老忠实泉的银色LOGO,想必是鲍皇叔刚刚在展厅那买的,打开,里边躺着一块黑带的手表。
宇文颢惊讶地望着他。
鲍皇叔将表取出来,去拽宇文颢的手腕。
“你干嘛?”宇文颢下意识地缩手。
鲍皇叔将表翻过来,递到近前,背面刻着一行英文小字:如期而至。
空气里弥漫着泉水热气带来的潮暖,鲍皇叔笑着说:“我是没什么规律的,但会忠实于自己的心,我想在老忠实泉这里许个愿,不管以后走到哪里,也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你和我,总能如期而至。”
如期而至的表戴在男孩皓白的腕上。
“鲍玄德,我有点听不懂……”宇文颢喃喃地说,眼里却莫名地涌上一股热气。
“现在不懂没关系,迟早会懂的。”说完,鲍皇叔将男孩一把拽过来,狠狠地吻在唇上,吻的宇文颢没有半点抗拒的能力。

第63章 多彩的温柔
自从戴上如期而至的手表后,宇文颢总是忍不住摸摸、看看,想着鲍皇叔许下的愿望,关于未来,确定,又不确定,叫人一时揣摩不透,若再深问,又显得自己格外的认真,倒不如不问,许多事过于的去探究答案,往往得到的总是失望。
途径第一奇观大峡谷,不能不观,黄石公园之所以得名黄石(yellow stone),就是因为它特有的山石色彩,因含有大量的铁元素,在不断被氧化的过程中,呈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各种层次的黄,几十公里的大峡谷深不见底,没有被植被覆盖的地方,凌峰陡壁皆是黄白相间的国画色,一条百米长的大瀑布从断崖处飞流直下,激出道道彩虹,大美壮哉,又不禁令人胆寒,宇文颢虽不恐高,走在悬崖边上,依然有种眩晕感。
一旁的鲍皇叔拉着他的手,不时地将身体靠近悬崖,探头向谷底看去。
宇文颢的心提上来又掉下去,紧紧抓着他:“别老靠那么近,这里没有护栏,太危险了。”
“掉下去会怎么样?”鲍皇叔也紧紧地拉着宇文颢,盯着幽深的峡谷问。
宇文颢又将他往回拽:“你就改名叫鲍玄饼呗。”
宇文颢手上微一松劲,鲍皇叔顿时一颤,迅速缩回身子。
“别瞎闹。”
“不是不怕吗?”
“你想谋杀亲夫啊?”
“滚!”
正闹着,忽听身后传来声音,说的是英语:“抱歉,请让让。”
两人转过身,才发现挡了别人的路,一个满头白发的爷爷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更老的爷爷,虽然这里修了专供残疾人士上下山的通道,但过于狭窄的地方,偶尔会合并共用。
鲍皇叔两人连忙道歉让路,轮椅上的爷爷说谢谢的时候,满脸的笑意,看的宇文颢脸蛋微微发热。
白发爷爷拍了下轮椅爷爷的肩膀,口气有些嗔怪:“都走不动了,还不忘看漂亮男孩子。”
轮椅爷爷呵呵地笑着,也拍了拍他的手背:“再漂亮也没你漂亮。”
他们彼此交谈用的是粤语,讲的很慢,鲍皇叔和宇文颢都听懂了,原来是一对恋人啊。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鲍皇叔率先打破了沉默:“等我将来老的走不动了,也不知谁会推着我继续游山玩水……”
“保姆。”宇文颢面无表情地说。
鲍皇叔:小兔子崽子。
宇文颢牵起鲍皇叔的手,两人贴着山道里侧继续前行,走出这片狭窄的区域,眼前豁然开朗,林荫路旁是个小广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又兜回了大峡谷的停车场。
“去厕所吗?到大棱镜泉可能还要开一段时间。”宇文颢伸出手,去接鲍皇叔的宝贝相机。
“嗯,去一个。”鲍皇叔把相机递给他,又去摸烟,宇文颢提醒着:“这里全面禁烟。”
鲍皇叔无奈地收起烟,转身刚要走,宇文颢又叫住了他:“鲍玄德。”
鲍皇叔扭过脸来,不满地说:“你就不能叫我声哥?”
等了会,宇文颢却只是笑了下:“没什么,赶紧去吧,别憋坏了。”
“神经。”鲍皇叔向厕所走去,宇文颢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傻瓜,等你老了,我推你啊。”
峡谷里的风吹得人脸颊痒痒的,天上的云影遮过来,刚才还是午后明媚的艳阳天,此时一切都变得暗沉沉的,连风都带着一丝凉意。
不到片刻,风夹杂着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鲍皇叔从厕所出来,一指停车场,两人同时奔跑,鲍皇叔边跑边脱下外套,宇文颢也脱了外衣,匆忙裹住相机,鲍皇叔举着外套冲过来,遮头挡脸地裹住了宇文颢,又将他搂在怀里,生怕他淋着。
“我没事,你别淋着。”
“你跑快点我就淋不着。”
坐进车里,鲍皇叔已经湿哒哒了,宇文颢赶紧找出干毛巾,又将保温杯里的热咖啡倒了一杯,鲍皇叔接过咖啡,笑道:“嘿,不愧是我媳妇,真特么贤惠。”
“靠,你还没完了?”
“干嘛,不想给我当媳妇啊?”
“不想!”宇文颢铁齿钢牙,余光却瞟着男人。
鲍皇叔头上搭着毛巾,眯着眼喝着咖啡,望着此时越发紧密的雨,慢悠悠地说:“哦,也对,炮友嘛,只入洞房,不拜天地。”
宇文颢忽然发动车子,SUV一抖屁股,咖啡晃了晃,几滴洒在鲍皇叔雪白的弹力衫上。
“嘛呢,你丫成心的吧?”
“有本事自己端稳了。”宇文颢迎着雨幕,驶向下一个目的地——大棱镜泉。
冒雨前行不到半个小时,天空忽然放晴,毫无预兆的,雨雾不见了,阳光洒下来,SUV仿佛从一个世界开到了另一个世界,鲍皇叔不禁回头望去,车后依然是阴霾暗沉的,还能看见雨,而前方早已是阳光普照。
宇文颢忍不住问:“神奇吧?”
鲍皇叔哼了一声:“神奇啥,这种阴阳天在我们新疆常见。”
宇文颢闭上了嘴,就多余问,雨停了正好,免得影响看大棱镜泉。
观赏大棱镜泉,最佳途径便是爬上对面的山顶,俯瞰它的全貌,一汪多彩的湖,变幻出彩虹般的瑰丽。
没想到观赏台上人这么多,大家轮番站在最佳的位置上与大棱镜湖合影,鲍皇叔想离开观赏台,到山下多拍几张大棱镜湖的近照,宇文颢忽然说,想在这里合个影。
鲍皇叔一挑浓眉,有点意外:“好啊,终于愿意跟我合影了。”
宇文颢白了他一眼,将头又扭向另一边,鲍皇叔顺着目光看去,原来在大峡谷碰到那对白发恋人也来看大棱镜湖,推着轮椅,动作又慢,总有人比他们动作快站到最好的位置上,两位老人不愿意打扰别人,便很有涵养地等在一旁,等了好久……
上一波游客拍完照,鲍皇叔拍着巴掌叫道:“宝贝,来,跟哥哥合个影。”说着,人高马大的他一下子占据最佳的位置,背后就是五彩缤纷的大棱镜湖全貌。
宇文颢顿时脸一红,干嘛喊宝贝,讨厌。
鲍皇叔还嫌有人入镜头,提醒周边来自世界的各国人民,他要拍个全景,麻烦都让让,几分钟就好。好在大家也都不介意,善意地离开,让出好大一个空间,鲍皇叔冲那对老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吧,我给你们拍,我很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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