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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夜奔(陆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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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现耽《乌兰巴托》,出租车司机X缉毒警察,文案在下方。
本文文案:因一宗校园丑闻,克里斯被父亲扭送进了一所全封闭式修道院进行心理改造。
习惯优渥生活的克里斯难以忍受修道院的落后环境与严苛制度,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逃跑。
不想出逃夜当晚,他在围墙根遇到了一个同样也在计划逃跑的东方少年,
他有个极怪诞的名字,叫红拂。
就是众人口中那个喜欢浓妆艳抹、穿红戴紫的异装癖男孩,李红拂。
李红拂“初识”克里斯,是1930年的晚冬。
呜呼的寒风里,少年人身影迅猛,正扒拉在一棵马尾松上,双眼雪亮如末日星。
克里斯对他说,你下辈子是个女人就好了,是女人,我一定娶你做妻子。
李红拂抿嘴微笑,仰头望着树上人说:“那约好了,下辈子我等你。”
- 浓妆艳抹异装受×苍白阴鸷混血攻,异域庄园情史。
- 故事背景在圣弗朗西斯科,时间线约1920-40年间
- 正剧现实向/双向救赎/慢热/非常规年代文/he
以下为《乌兰巴托》文案:
驶离乌兰巴托的火车上,陈东实打电话告诉李威龙:“等十二月再冷些,我就接你回哈尔滨看雪。”
不想等他回到乌兰巴托,等待他的却是一张黑白遗照,和一匣子面目全非的骨灰。
协警李威龙因公殉职,永远留在了2002年的冬天。
那个对陈东实而言,最漫长的一个冬天。
多年之后,乌兰巴托市多出一位偏执成谜的出租车司机。
他近乎癫狂地寻找着一个叫李威龙的男人。
他抓住任何一个可能提供线索的路人,追问他们,是否见到过一个唇上带疤、戴着观音玉佩,左腿微跛的蒙古男人。
得到的无一不是摇头或沉默。
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不要再奔赴一场注定了结局的苦寻。
只有他自己坚信,坚信李威龙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从未离开过自己。
终于有一天,陈东实在街上遇到一个人。
那人唇上带条疤,颈系一条观音佩,左腿有点跛。
最关键的是,他蒙语讲得很好听。
出租车司机X缉毒警察
-非常规破镜重圆,慢热,现实向,老男人爱情,心灰之人的觅爱之旅
专栏现耽预收:《乌兰巴托》。
作者微博@陆鹤亭,欢迎来玩。

基于9·23普鲁士男子中学少年猥.亵事件,今于此概述全案经过:
9月23日晚21时许,本校中学部学生克里斯(全名:克里斯·安德烈斯)与本校中学部学生肖(全名:肖·卡恩)于济慈恩楼天台东出口处被校警发现存在过度亲密行为。
顺应伟大的天主的指引,与仁爱之神玛利亚的怜悯,本校勒令克里斯·安德烈斯与肖·卡恩即日退学,并上报教会。
据当事者肖·卡恩陈述,此次事件为克里斯·安德烈斯一方强.制要求,该生品性恶劣,行术不端,对校誉造成恶劣影响。经校董事办商议决定,记三等大过,终生不得入读普鲁士男子中学。
愿天主常佑。阿门。
普鲁士男子中学学院院长汤姆·西林
一九三〇 年十月十三日
声音是法槌的。
在中国,它叫醒木,也叫惊堂木。
惊堂木是它的原型,专用来警醒和你一样犯错的人。
你站在被告席上,身旁是两位高而壮的狱警。一位来自日耳曼,一位来自弗莱堡。弗莱堡是德国西南边陲的一座小城。
你和他们一样,拥有蓝灰色的眼珠。雾濛濛的,难以挥擿的阴翳。
在你出生时,你的德国父亲赐予你安德烈斯这样一个从众的姓氏,而你的中国母亲,私下里叫你天佑。
你拥有一半德国血统,一半中国血统。这使你的肤色比一般黄种人要白,体量上,也不像是寻常十六岁欧洲少年般纤细。
你的身前,此刻坐着一列又一列“蒲公英伞”。德国法官沿袭了古中欧法庭的罩袍制,墨色玄衫将他们四肢盖住,在你看来,就像一顶顶飘逸的、黑色的蒲公英伞。
穿堂风吹过,引发陪审座骚.动。法官背后是一幅巨大的圣女贞德像,她被钉在十字架上,足畔是莲状的扭曲的焰火,跟随风的方向,仿佛正在燃烧。
“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男,十六。前普鲁士男子中学学员。受弗兰肯省修士教会检举,秉同性淫乐之罪,请求天主审判。”
法官的声音轻重有度,掺满了历经悲喜后的从容。这样的声音里,宣告了太多□□、刑狱、枪决、流放。
你耸拉着头,扣着镣铐的双手不停蠕动着。食指和拇指指腹轻碾,摩挲着你那件衬衣的袖口,透过上面的叶脉图案,能看见你衣下颤抖的肌肉。
那是你羁押期间唯一的乐子,你总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找到乐子,并乐此不疲。
庭审仍在继续。
“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言行无状,骄奢淫逸。在校两年期间,与校中多位同性发生不正当牵连。据普鲁士学院其他学员透露,他早有将约翰维恩的剧照藏在枕底的习惯。该细节足以佐证他具有极度危险的同性恋倾向,试问哪一位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十六岁男孩,会将一个俊朗美国男演员的照片私藏在枕下?”
全场哗然。
“还有这枚袖扣。”修士高举起塑封袋,你的眼神极失神地黯了一下,“申请呈堂证供。”
“允。”法官重重拍下法槌,金刚怒目威严,“呈物证。”
“亲爱的法官大人,和陪审席各位的先生女士,请睁大眼睛看看这枚袖扣。”
你随众人抬起眼,紧盯着塑封袋里的琥珀色纽扣,在许多来自东方的纺织品大船上,常有这样三花镂空的古法袖扣,成筐成筐地运送到汉堡港,流入二手市场。
“这枚袖扣,是被告人在一次猥.亵行动中遗留在场的私物。具警署搜查,我们在被告人位于爱尔兰街二十二号的阁楼二楼房间里,发现了那件青色毛衣。毛衣右侧处正好缺失一枚这样的袖扣,我们与另一侧袖扣做了对比,足以肯定,这就是被告人遗留下的那一枚。”
人群议论声如沸。
你却不以为然,如浪的嘈杂里,冷嗤一声,为他们的大动干戈感到可笑。
“肃静!”
法槌再次被敲响,鹊起的喧闹逐渐平息。
你离审判更近一步。
“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你可有什么需要辩驳的吗?”
你将头低下,薄唇抿成一条细线,攒动的刘海投下一片鸦影。
“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你可有什么需要辩驳的吗?!”
法官再次问询,你缓缓抬头,挤出一丝疲惫的笑。
“我没有强迫他们......没有强迫任何人.......”
你咬着事先腹诽千百遍的字句,本该经年熟稔的德文发音在你唇齿间徘徊,却不可避免地陷入慌乱。
听审席上坐着你的老师、同学、朋友、母亲。
还有你最害怕的父亲。你常为他的严厉而担惊受怕。
“这不是猥.亵......我没有......没有猥.亵......”
你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变声期后,你拥有了这样浑厚粗粝的烟嗓,经吐的文字也失去了童真,更具备了成年人的那一类狡黠善辩。
听审台上,你的父亲正襟危坐,他的左胸口,佩戴着十三枚精光锃亮的军功章。
他是一位品性高洁的退役军官,他对你的期许,远超过他对自己。
四周安静了。
法庭中只剩下你断断续续的哭声。
你盯着墙上那幅彩绘的圣女贞德图,仿佛她脚底的火焰,此刻正燃烧在你身边。
挥刀如林的勃艮第骑兵在呐喊摇旗,他们请求赐死这位英勇的女少将。少女贞德被悬在十字架中心,双足布满血痕,面容在火色中扭曲。
你想起神学课上,威尔逊教授描述贞德时所说的话-------
“圣女贞德曾带领法国军队,抵御英国入侵,最后却被勃艮第公国所俘,应民众呼声,被绞死在十字架上。她曾引领万马千军,最后也被千军万马所斩。”
你坐在课桌前,托腮看向前排靠窗的某个男孩。他有一头浅金色的卷毛,笑起来时,有对小梨涡。
你朝男孩扔过一个小纸团,一小会儿后,男孩又把纸团扔了回来。
你们默契一笑,隔空看了彼此一眼,又都坐直身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贞德的一生充满唏嘘,人们将她奉作英雄,却又将她摔下神坛。十字架上的烈火,爱欲焚尽,五百年后,贞德才得以洗脱罪名,一举封神。”
......
眼泪滴落在卷宗上,你只需在上面嵌下一个红手印,便可为过往种种画上句号。
庭审团的人又躁动起来,有些已迫不及待地起身,窥探这九局下半的最终宣判。
“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犯同性淫乐之罪,嫖宿之罪,通奸之罪,猥亵之罪,数罪齐发,证据确凿。追从主的定律,应处以绞刑示众。”
听审席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眼珠。
“但因其年龄尚小,心智未全,天主常怀恩慈,故经教会裁定,将被告人克里斯·安德烈斯驱逐出境,终生不得归居故里!”
台下人叹息,你泪痕犹在,却再也哭不出声了。
“至高的主,请保佑他能早日洗脱罪孽。”
法官合上案宗,在昏黄烛光中默念祷告。
你的母亲和其余妇人一起,闭眼祝祷起来。
你被押行到场中,男人就站在你旁边,你抬起眼,试图喊他一声父亲。
却见他对着你,吐出一口,一口极刻薄的浓痰。
那唾液如硫酸般溅在你脸上,你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能望见那一口唾沫,在你心里烧出的血淋淋的大洞。
你随狱警飘在街上,十月里的拜仁州寸步难行。赤脚踩在雪上,铁锁发出“啷当”“啷当”的声响。
沿街人并未对你表示鄙夷,而是闪避。
如狼过境,家家户户见到了你,紧闭门窗。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忌惮。
他们忌惮你的怪诞,你不可描述的同性秘辛,你和你那些难以启齿的罪孽。
漫天大雪里,只有她在尾随。那个中国女人,小镇上唯一的东方面孔。
她哭喊你的名字,“天佑”,没人听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在中国人的语境里,等同于“主与你同在”。
你不知道自己将被驱逐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他们只负责将你带往出镇的必经之路的路口,以及,你离开了就不能再回头。
你想念普鲁士中学食堂的奶酪糖糕,想念威尔逊教授的地中海头,想念母亲教你讲中国话,想念从前喝气泡水的盛夏。
你是小镇上第一户喝上气泡水的小富之家,一瓶产自美国的橘子味气泡水,只要五芬尼。
五芬尼可能是其他同龄人眼中的巨款,却是你信手一挥就可以得到的零花钱。
你跪在雪中,对着女人追来的方向,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种只存在于古老中国的行礼方式,是母亲曾教过你,最高层次的礼数。
在中国,男人只能对父母、君王行叩拜大礼。
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郎儿膝下,百尺黄金。
这也是你十六岁小脑瓜里,能想到的,最深重、庄严地表达愧疚的方式。
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墨绿色的戎装与那十三枚功勋氤氲着寒光。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锐利。隔着数十英尺,仍炯炯藏锋。
他就这样站着,用目光审视着你,像一座石塑。
你蜷在雪地中,接受审视,不敢正眼看他。
看,天下雪了。
少年落泪了。
【作者有话说】
阅读须知:楔子用了第二人称,正文是克里斯视角,第一人称。
作者卑微社畜,写文全凭个人喜好,尽量一周三更。
关于人称:思量了很久,中途写写改改多次,最后还是决定用第一人称。知道很多人对这个忌讳,所以在这里索性讲清楚,不喜慎入。

事实上,我对李红拂的第一印象并不大深。
那时的我受父亲所托,在他一位老战友------父亲让我喊他麦德逊舅舅的引荐下,踏上了一列开往旧金山的火车。
抵达旧金山是个深夜,城中巴士停运,我和麦德逊舅舅决定在城中逗留一晚。当晚宿在平安街东角一家菲律宾人开的小旅馆中,平安街是旧金山最大的一条华人街。
夜幕降临时,能看到许多东南亚妓.女斜挂在街口,像被风干的彩色腊肉。她们是这条街上最鲜艳的存在,一排排不规则状地站好,露大腿的露大腿,抽香烟的抽香烟,不时会有男人握着打火机来“点火”。
这是行话,点“火”越多的妓.女,意味着生意越“火”。
你看,中国汉字往往蕴藏无穷奥义。
麦德逊舅舅半夜出去了一次,回来时红光满面。他给我带回一条长棍面包和一小本残破的《圣经》。
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在普鲁士中学的种种罪孽,他希望上帝能将我感召,要我每日睡前朗诵赎恶经,并说那是母亲的意思。
果然,她还是记挂我的。
还记得我被教会驱逐出镇子的那天,她跟在我身后,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我拖着链锁,一步一哽呜,脚背全是被风刮出的血口子。
母亲用有限的精力替我备好了行囊,里面有一罐银元,几件棉袄,一盒苏打饼干,还有一枚极别致的鸟儿发卡。
母亲曾说,这在中国,叫“簪”。古中国的女人用它妆点发髻,轻易并不外赠。
她大婚时,赤条条地嫁给了我父亲,全身最值钱的只有这支簪。
那时她在旧金山港口一带做杂耍女郎,一天的小费够买好几十瓶费列罗牌香槟。麦德逊舅舅形容年轻时的她,“神秘且招数繁多的东方奇女子”,是的,她总在客人面前表演奇技淫巧。
例如吞剑,喷火,倒挂金枝,当然,最厉害的就是“十三盏”。
所谓十三盏,就是在头上顶十三个大碗,里头盛满洋酒。她喝一碗,就翻一个跟头,起身前将碗扔出,人落地时,确保碗一丝不乱地叠在头上。
母亲最多时能叠十三个,那十三个大碗为她带来了金钱与声誉,也吸引来了父亲。
提到我的父亲.......罢了,我不大喜欢他,等我哪天心情好些时再说他吧。
说回那支簪,我也是在李红拂口中才知道,那支簪上的鸟儿不是寻常鸟,叫“凤”。
他告诉我,凤,古代中国的百鸟之首,雄为凤,雌为凰,凤是堂堂正正的帝王象征。
我问他,什么是帝王。
他低头,“唔”了很久。
他总是这样,思考时发出“唔”的声音,尾音拖得很长。
“帝王,”他告诉我,“就是King.就是国王。在我们那儿,遥远的东方,有唐明王,有秦皇,他们掌控一切。”
他缩着肩,比拟小鸟展翅的样子,扑棱道:“凤,就是鸟儿里的King.唔.......老大.......鸟儿里的老大。”
我比划着,告诉他我听不懂King,我在普鲁士只上德语课和波斯语课,英文只懂一点点。
李红拂告诉我,他一直以为,只要是灰眼睛金头发的外国人,就一定听得懂英文。
虽然他的英文也很烂。从始至终只会“Hello”/“bye”/“beautiful”。
还有King.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次日出城的路崎岖难行,我跟随一群老兵被麦德逊舅舅塞进了一辆军用吉普里。上车前他交给我一封信,让我去橡树庄修道院找哈吉上校。
他是一位退役上校,为祭奠死去的女儿,开办了一所孤童修道院,专门收容和我一样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孩子。
一个接一个老兵钻进吉普的车篷里,促狭的空间堆满了人。粘着过夜汗的军服混着烟草气和陈年烈酒的地窖味,随着车厢颠簸,不时发出弹匣与钢制皮带扣碰撞的声响。
出发前,麦德逊舅舅站在路口,扬着他的牛仔帽,对我说:“小心橡树庄的黄皮老鼠!那群小崽子们各个圆滑,小心被他们扒光了皮,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揣紧包袱里的银元,假意没有听到,顺手将昨晚没吃完的半条长棍面包掰成六小节,藏在冬袄的夹层里。
哦对了,还有那本《圣经》。我没告诉我的傻舅舅,我将它一张张、一页页咬碎、撕烂,扔到了床底,并没把它带出旅店。
我想,请求上帝饶恕的事就让大人去做吧,我只想做一只快乐鸟,一只快乐的凤,快乐的King.
车子抖抖地开,没多久,橡树庄就到了,开车的白胡子老头倒灌两口白兰地,问有没有要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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