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他一定要改写他二人的结局。
蔺含章其实有许多话想说,甚至连同那书的事都要一并吐露出来。
可他深知这是不可行的。对他而言,见证了身为书中人的荒谬,窥见天机于他也不过是多长见识——蔺含章本身,也并非不能接受身为配角的命运,只是想在他所能触及的尺度内,握住仅有的玄机。
换言之,要不是宋昭斐惦记着他的性命,他也不在乎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就算天道瞎眼,偏宠这么一伙蠢材,也与他无关。
而拏离必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信奉着“道”。拏离的虔诚,才是最让蔺含章扼腕的悲剧。这样一个人,已经将身心都奉献给道义。要蔺含章怎么告诉他,他所追求的东西,也许根本不存在?
原书中拏离救下梅丛凝,实则也是他命运的转折。那日若非他误闯,梅丛凝顶多是灵台不稳;而“天道”也不至于拿他开刀,将他所经磨难,都作为两人情感升温的铺垫。
甚至引发他厄运的这一幕,也只是梅丛凝和宋昭斐欢好后的旁白。寥寥数语,就将其推入深渊。
难道要他告诉拏离,他们所处的世界就是这样荒谬么。
他现在还开不了口。
蔺含章心中突然有些焦躁,只恨自己不能更强……
“师兄勿怪。”
他突然席地而坐,一手抄出方才那口大锅——实则是炼器炉。一手催起心火。金红色火苗,瞬间便把山壁映得大亮。
“这魔物还在作乱。”
他那张精致的脸,也在跳动火光中显得有些妖冶。蔺含章双眼静静盯着炉火,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本想回去后慢慢研究……看来他现在就得把这魔蛛炼化了。
竟忘了这东西道鬼双修的特质,一时不察,让它在阴魄中结起了网,引他心动。
那一粒核心被带出后,魔蛛本是无法再发威。可蔺含章体内净是鬼气,又让它找到了一方新天地。
两界往来,神通自如;这也让蔺含章坚定了将其炼作己用的心。他方才行动突然,不是因为怕受到魔物蚕食,而是对能增强自身修为的机会,一刻也不想浪费。
眼见他又起炉灶,拏离也有些莫名。他这师弟倒是和火有缘……难怪如此黏他。
而这时,蔺含章又睁开了眼。
他面露古怪之色,收了炼器炉,直接将那琉璃瓶扔进火里。
“……这魔物先这么烧着就行;我方才觉得心跳极快,便算了一卦。”
蔺含章缓缓道:“师兄,好像坎方出事了。”
拏离虽对他的卦术不抱期待,却还是极为重视地放开了神识,自周边展开探察。
只是他神念再强,也探不到千万里外。蔺含章自然也不是算卦得了什么凶兆。
而是他那傀儡有了发现。
坎震之位,一片银白色沙漠中,一修士正立于流沙上。
他手中摆弄着乾坤爬罗仪,正在沙堆上四下探察。
宋昭斐本来不想干这苦活,他有了龙神传承就够了;可他师兄知道这消息后,似乎没他想得那么高兴。
怎么说,梅丛凝也是他未来夫婿,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牢骚归牢骚,宋昭斐却还是接了他的任命,跑来抓什么四脚麻蜥。
在他在沙漠中奔走时,一道阴寒之气也慢慢从沙粒间升起。
“靠,什么啊。”
沙丘中流出了血。宋昭斐往后一退,再看时,却又只看见银亮如雪的流沙。
同时,他怀中金光一闪。
龙珠发亮了。宋昭斐感到胸口发烫,拿出珠子看了一眼。
【在龙神的保护下,宋昭斐不费吹灰之力,就躲过了那鬼修全力一击……
看来就连最最残忍的地狱恶鬼,也不忍对这千娇百媚的少年下手。】
他脚下的流沙缓缓流逝,最终只剩宋昭斐悬空站在沙漠中央,脚下则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大洞。
“这是……古墓?”
一道阴冷之意环绕周身,让宋昭斐有些不快。他一扬眉,召出飞剑在空中轻挑:
“你是梅师兄说的鬼修?我可是龙神选定的传承,你们可伤不了我。”
“……当然。”
空气中,一道灵幡般悠长的叹息自洞窟中传来。
“吾并非……要谋害道长……而是想同道长做个交易……”
宋昭斐虽觉脊背发凉,但手中龙珠犹在,这鬼修大概是伤不了他。
“你们有什么我想要的?”
他记得原著里,鬼修好像出场不多——主要是没有帅哥。
“吾……被此秘境困居多年……已是将死之躯……只想搏一线生机……将一具肉身送出去……”
鬼修缓慢地说:“……作为交换……玄明洞天的入口所在……吾愿如实相告……”
玄明洞天,不就是掌门时时念叨的。宋昭斐眼神一亮,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要夺舍我可不行。”
“吾不敢……肖想道长……”那道声音逐渐微弱,“吾已经找到了……一具肉身……只求道长……能网开一面。”
一道惨白人影,从脚下深渊的阴影中,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爬了出来。
像具尸体似的……宋昭斐忍住恶心一看——那人居然是宋祁。
“行。”
宋昭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还用他网开什么,这人一看就死得不能再死,谁还发现不了。
鬼修似乎也看透他想法,低低笑道:
“道长法力高深……什么障眼法……都无法迷惑……但其他修士就未必了……”
宋昭斐看着表弟那张苍白的脸,只觉得被师兄冷落的不快都散了几分,忍不住挂上抹微笑。
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想跟他斗,他可是穿书的主角。
“不过。”他清了清嗓子,脑中顿时闪过一个绝妙想法。
“你们得再为我做一件事。”
宋昭斐极为优雅地挥着剑,状似威胁:
“这个人不是已经被你们夺舍了,那他也是鬼修了对吧……让他去帮我杀一个人,筑基九层的火灵根剑修——要是你们愿意,夺舍他也不错。”
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拏离还在一天,梅丛凝总会觉得自个比不上他;而且拏离是根木头,根本不开窍,也没有发展前景。
他又补充道:“不用怕他的本命灵剑——他只是那把剑的剑鞘而已;反正都是躯壳,装剑和装别的,应该没什么区别。”

他此时正跟随蔺含章指令,躲藏在一处沙丘下。
眼前的一切也使他难以相信。宋昭斐平日再怎么骄纵,他却也没想过这个表哥会如此厌恶自己。
看着那纸人所化的替身,想到自身也已成了傀儡。宋祁一时百感交集,竟觉得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
他本以为,宋昭斐只是计较他占了宋家多年恩宠,才对他有些不满。只要他态度足够恭谦,总会让人放下心防。
甚至那些宗族中分发的法宝,他也都还给了这位表哥。以至于碰上贼人,手中只剩一把飞剑。
没想到在他心中,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宋祁周身冰凉,回想往日种种,那颗忠诚于世家的心,终于生出一丝裂痕。
再听见宋昭斐说拏离不过一把剑鞘时,他更是惊诧非凡。当下只想着保守这秘密,不要叫暗中操控之人得知。
心念一起,他神识中就传来剧痛,从识海中升腾的恐惧,几乎让他血液冻结。一个轻柔冰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看来你是想尝尝变成废人的滋味。”
“……不敢。”
宋祁又惊又恼,悲愤于自己连情绪都无法控制,只能对那个声音的主人俯首帖耳,毫无反抗之力。
蔺含章也无心和他计较,他脑中满是那“剑鞘”的意思——他从没听过这个说法,所见那本书里也没写过。
……只是说,拏离有冒名顶替之罪责。难道竟不是指他作了宋昭斐替身,而是指此事么?
太乙宗何时变得这样正常了。他们不每天只盯着那些绯闻琐事,怎么好管起拏离的身世了。
还是说,这是事态改变后,天道作出的调整?
这猜测近乎合理,却也让蔺含章不忍细想。
那厢宋祁还在等待着他的指示,见他迟迟不语,踌躇道:
“我是该跟着宋昭斐……还是追踪那鬼修?”
“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蔺含章冷道,“他已经发现你了。”
“师弟发现我了?”
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宝才,宋家真捡到鬼了!
蔺含章心里烦着,也没多好声气,只说:
“他连血纸人也认不出,能有这本事吗。”
“那……”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声音,就连神念中的传送也被蒙蔽。
蔺含章将他禁言了。
他不说,蔺含章也能知道。这蠢货甚至还想去提醒宋昭斐,不要中了鬼修的计谋。
血饮功根本不需要躯壳,倚靠人的念力就能生存。宋昭斐方才释放的恶念,就是这些老魔最好的养料。
他们的目标已经从普通修士,变成了宋昭斐这个龙神传承。
用脚趾想也明白,那些鬼修多年前就出现在这,自然是早就知道此处有上古神兽的遗宝,而一直未能得手。现在出现个如此愚蠢的继承人,正是他们的好机会。
蔺含章一时陷入思绪中,神念电转。
以他对前世之事的分析,若放任事情不管,宋昭斐倒不一定有事,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他师兄向来倒霉得首当其冲,又让人暴露了弱点,那些老魔定要来找他麻烦。
先前从没听说什么“剑鞘”的事。可联系上拏离迟迟不肯进阶,这说法又显得极为合理。
有灵宝在世间留存够久,也是会生出真灵的。器上有灵,便也可修行。此时灵宝和修士的修为相互依托。
如果修士陨落,灵宝犹在,常常另觅其主。
若修士和灵宝俱灭,则有共同转世的可能。这样的大能转世后,就成了先天道体、本命灵剑的天才修士。
还有一种极其邪侫的情况,就是修士陨落、灵宝却不甘消亡。附身于凡人,借凡人身躯渡过人劫,最后脱离肉身,修炼成仙;
凡间有尸解仙的传闻,其中就有兵解一说——其实都是以讹传讹。修士修行千年尚不能得道,凡人死了更是直接投胎。兵解成仙,实则是炼出真灵的兵器,杀却暂住的肉身而飞升。
蔺含章思及此处,一颗心是真的七上八下乱跳。如果这样,拏离的第一道金丹雷劫后,要面对的不仅是天劫,还有涤尘的斩杀。
至此,蔺含章对未来的预判中,又出现了一个分歧:
他看见的那些文字,和前世那本书中的内容一样,可以当成对这个世界的指引;而宋昭斐本人,反而对这些揭露没有知觉。
那么他所看过的“书”,和蔺含章所看的就并不是同一本。宋昭斐看见的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依然有拏离这些人物,也有他这个“炮灰”。
原先蔺含章以为,宋昭斐是可以跟着书中指引行事。可现在看来不然。
或者说,那书里的宋昭斐本尊,也算不上什么“主角”,所以他想跟随也无法呢。
蔺含章觉得他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
如果此事成立,在书中世界的前提下,将【真宋昭斐】存在的世界称为【世界一】。
而“穿越者”进入【世界一】中后成为【假宋昭斐】,之后所形成的世界——也就是他看见的那本口口话本,即他们所处的【世界二】。
蔺含章只知道【世界二】上一次毁灭前,所发生的事件。而作为依据的【世界一】,则只有宋昭斐见过。这也是他一直自诩天命的原由。
但【世界二】终究建立在【世界一】的基础上。那是不是说明,只有【世界一】中发生的事才是不可逆转的。【世界二】在不触及宋昭斐生命的情况下可以改变。
甚至,如果他有办法进入【假宋昭斐】原本的那个世界,那个人人都可谱写他人命运的世界呢……
一只手突然扣在他手腕上。蔺含章微微一愣,并没有挣脱。
“想什么呢?”拏离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驭器也不专心,当心摔着。”
蔺含章苦修分心,当然会留缕保命的心思,不然被拏离那么一吓唬,真可能掉下去。
他此时思绪实在冗杂,拍了拍对方手背道:
“师兄放心……我只是想到修行上的事。”
“怎么?”
“我……”他犹豫片刻,还是说:
“我总有种预感,以后大概不会这么顺利了……到底我天资有限,也许筑基就是我的顶点。”
听了他的话,拏离倒也不像先前那样嫌他菲薄。
人到底要面对现实。
他二人站在浮云之上,离地千尺,就像天光中两道毫不起眼的波折。云霞自身下散开,露出一片苍翠起伏的大地。
“你看,”拏离指了指脚下。
“从地上看我们,大概只有两个黑点那样大。而从我们的角度看待地面,也犹如孩童的玩具般小巧;清晨长出的菌子,不知道时间还有月初月末,冬天破土的蝉,也不知道还有春天和秋天。
我幼时爱读《逍遥游》,常幻想自己也是振动翅膀的鲲鹏,可以飞到九天之上去。可我师尊却说,鹏鸟之所以扶摇而上,靠的不是翅膀的扇动,而是大风的存在。
即使那样神异的巨鸟,也无法不依托于风。而朝菌、寒蝉,也各有其所依存……就算知道存在的短暂,那又如何呢;宇宙亘古洪荒,能留下印记的人不过寥寥。这却不妨碍我们对大道的追求,朝闻道、夕可死矣,我想就是这样的道理。”
他的话让蔺含章心静了下来,却无法消弭自重生以来,一直被他努力忽视的遗恨。他仿佛察觉到拏离就是这样一阵风,随时可能飘散。
而他们的理想终究是不同的,蔺含章心中煎熬。他并不在乎大道,也无论野马尘埃。他只希望他们在这个荒唐的世界里,都能活得久一点。

第48章 得寸进尺
他二人本就不是话多的,此时又各怀心思。一路向坎方飞行数百里,都不再言语。
蔺含章早驱使宋祁离开了沙漠,他一个风灵根,做这等潜形匿影的事倒不在话下。宋昭斐也没闲着,有乾坤爬罗仪在手,他运气又奇好,几乎走两步就是一株上品灵植,摔一跤都能摔进灵兽堆里。
对那些宝贝,他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随手就薅进包囊,任何处理都不做。待他搜刮完后,宋祁还能收拾出些剩下的,倒比他凭自己本事找到的还要好。
“师兄,”
蔺含章此时也不想他去找那鬼修硬碰。万一宋昭斐说得是真的呢。就算不是,那些人要是信了,算计到拏离头上来,他还能不出手么。
再一想,不管鬼修找不找拏离,以他这为民除害的性子,拏离却不可能不计较鬼修。
蔺含章稍加思索,便觉得有些头大,一面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克制血饮功,一面又要让拏离避其锋芒,免受伤害。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虽然看得清楚了,却对这事态不大乐观。讨好般拉了拉师兄的衣袖道:
“师兄,你不是带了那只金钱鼹么,怎么不让它显现神通。”
“我也不是不想。”
拏离闻言,从袖中掏了那团毛绒出来。
也是他向来对驭兽之事不在行:拏离有个原则,就是从来不强迫别人做些什么。这态度对那些剑修们还算合度,对灵智不全的兽类,可就一点办法没有。
前些天蔺含章闭关领悟时,拏离就曾对这只小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过些时日。可惜他那些道理讲遍,这灵兽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在有吃喝时动动身,从来不肯为他做事。
他怕养死了别峰的灵宠,还得时不时弄些吃食供金钱鼹享用。长日下来,也让这小东西摸清了情势,整日只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装可怜,半分寻宝灵兽的风采也无。
结果就是金钱鼹半分力也没出,吃胖了一大圈,连毛发都蓬松些许。在拏离清正的灵气包围下,也睡得颇为舒适,被拎起时还不满地耸着鼻子。
蔺含章拈着它后脖颈,都觉沉得坠手。又见金钱鼹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情,皮毛间还透出他师兄袖中熏香的气息。
他顿时恶向胆边生,把那鼠类往空中一抛,又轻轻接住。吓得金钱鼹吱吱乱叫,露出一口利齿——
蔺含章眼疾手快,抽出一根剑穗就把它的尖嘴给系上了。
“你与它玩闹就算了,不要虐待它。”拏离见状劝了一句。“若是实在没什么用,就放生了也好。”
“吱——”
金钱鼹被绑住了嘴,依然想发出些声音来博得他同情——它只是一只柔弱的小鼠,从小养在金丝笼子里的。这地界别说是放生,让它送死还差不多。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