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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过来!”
见他愣神,巫静水高声厉喝。双手已经祭出了一对鸳鸯钺,直朝那二人面门而去。
而那两个木讷丹修,此刻却形同鬼魅,不仅躲开了鸳鸯钺一击,甚至绕过巫静水的攻击,一口咬在他持武器的手上。
孟檀惊得不能自已,眼见师兄甩开了那死人,手上却不住淌出黑血来。
“还不快跑!”
“这……我……”
孟檀本就不擅近战,更别提面对这般恐怖的尸傀了。反而是褚梁一个猛冲,提剑就刺向其中一人。他剑光虽钝,饱含的菁纯之气却正是鬼修所忌惮的,一时把那两具尸体逼退不少,攻击也全吸引到他身上。
“我是剑修,我来对付它们!”
这蠢货……蔺含章也不好见死不救。从法囊中抽出一柄铁剑,左手持剑,刀锋轻轻往上撩去。
这一剑,就是拏离斩杀薛绍时的那一剑。若是拏离此刻现身,也少不得夸他一句好徒弟。
他凝神静息,自修炼分心以来,还是头次如此专注于一件事上。即使只是一瞬,那与剑相融的呼吸,也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安谧。
与存想的千丝万缕相连不同,剑意中,天地仿佛化作一团混沌。他身在其中,遁为了无形,只有手中极其纤细的剑光,是浩瀚宇宙唯一的隙。
这一剑,不是冲着那三个形貌可怖的鬼修,而是对着躲于人后的秦阳平。
那少年被他当头砍中,却未倒下。而是瞬间变得苍白干瘪,好像被吸干了所有血液似的。华彩剑光中,只见一具枯死身躯从中裂开,皮肉一同朝两边倒去。裂开到腹部时,从中蹦出道黑红血影。细看,竟是一幼小胎儿。
血婴胎口中发出怪笑,声音清幽刺耳,让人心生动摇,仿佛见到什么可怖之物,灵台都为之震颤。在这样的惊惧中,那胎体如乳燕投怀,直朝着巫静水被鬼影啃噬的躯体而去。

反五行假山阵,是利用了五行转化万物的天然,所缔造出的迷阵。
此阵需要五个阵眼,一次也最多只能困住五人。人数超过了上限,便不成阵。
听起来十分鸡肋,但若使用的方法适宜,也不是不成奇用。
阵法就是一门需要脑筋的学问。只要天地人兼具,就算再简单的阵法,也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像此林中的假山阵。以花草树木为阵旗向来有之,而受困于方寸,效用并不大。但若加以变换,可操作的部分便大了许多。
树木在林中常见,五棵树木自然生长为阵法的却几乎没有;起码在此处没有。
但两棵树,恰巧能构成一个法阵却不难。任何两点之间只有一线相连,而无论线长线短,都有对应的法阵大小——只要阵旗是灵活可动的。
这个反五行假山阵,就是由两处死眼,和三处活眼——即那鬼修和他的两个粗造傀儡组成的。
通鼎的两个倒霉修士,估计刚进入秘境就被鬼修杀了。因着他二人资质一般,只被做成傀儡。
秦阳平这个单灵根修士却倒霉地被夺了舍,让鬼修寄居体内。而这血影老魔不知到底要做什么,许是觉得秦阳平灵脉平庸,转眼又看上了资质上佳的巫静水。
他硬是等到凑齐了五人才开始发动。大概也没想最后只凑来蔺含章这么个八灵根——若不是等他一位,估计这几人早被啃得骨头也不剩了。
密林幽深,恐怕连血腥气都传不出去。鬼修在此守着,就像一丛捕虫草,等着修士无头苍蝇般撞进来。
不过他们运气不好,叫他和他师兄给碰上。
运势说来玄妙,在蔺含章对事世的了解中更是有几分荒谬。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对比那些个被夺了舍、制成傀儡的修士,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可拏离种种自找没事的行为,又显得有些倒霉。
要不是他费心弄那令牌,这几人就是死也无地;而现在拏离要救他们,就得自个对上鬼修。
所谓因果,有因才有果,却不是一个因必然导向一个果。“因”存在于这世上,善果恶果也同时存在于世上。释放善因,也不一定得到善果。
想必这道理拏离并非不懂,蔺含章也生不出什么埋怨他的意思。只是感慨之余,又对此人有了更多好奇。他如今也不吝惜承认自己那点欣赏——若他和拏离是凡间适龄男女一对,发展到这个阶段,就可以请做媒的人互相拜帖了。
可他俩都是修士,也没有成家的需求,此种情感更是抛之后头。修行孤苦,能得一人相伴已是有幸,蔺含章也没什么过分念想。
此时他心里所牵挂的,更多是双方性命安危。
血胎投入巫静水怀中同时,拏离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换了别人,或许不相信蔺含章只身就可引鬼修现婴。可他偏生信了,为不打草惊蛇,一直在外围掠阵,只等对这血魔的元神出击。
他通身素白,未着法袍,却让人一眼就知其身份。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剑修能如此年轻俊美、超逸绝伦。
何况他手中那把寒光流转的陌刀,还有谁能拿起,又如此恣意地挥动呢。
拏离单手持着涤尘,剑尖离巫静水已不足寸迹。在他的刀刃上,稳稳串着那个婴胎的头颅。一团黑红脓血,疯狂地颤抖起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就是那把剑鞘——”
鬼婴放声笑着:“好、好、好——你的色身太完美了!剑修拏离,你等着——你是最好的容器——”
它嘴角紧抿,从口中吐出一道血线,直逼剑修眉心。刹那,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出现在那道血丝前。
那道心血接触镜面时,就如泥牛入海。细看竟不是被镜子挡住,而是被镜面吸收了进去。
变故发生地极快,众人也只看见蔺含章扔了个法器,并未注意到这种细节。拏离本身是能躲过,反而被这举动扰得愣了半息。
一切都在转瞬。他已经放出无色火,将那血胎烧得连灰烬也不剩。两个尸傀,登时便化作了血水。
涤尘不沾血污,立马又恢复了寒光闪闪的样子。拏离收起灵剑,回头看了蔺含章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只是极为隐秘地摇了摇头。
蔺含章心沉了沉,也没有太多后悔。比起身份暴露,他更担心拏离真是鬼修所说的剑鞘。那这道心血,于他便不是一般的危险。
他二人不说话,旁人却有许多话要说。
“……师兄。”
孟檀已是六神无主,倒头便拜:“求师兄救救巫师兄,他被鬼修伤了。”
巫静水此时还有意识,神色却一片阴郁,盯着自己手上逸散死气的伤口。那处被侵蚀得已见了白骨。
拏离不说废话,拉了巫静水手臂,放出真火在伤口处灼烧。
他事先未打招呼,巫静水没忍住发出了一道嘶吼后,便死咬着嘴唇不再出声。直到那半只手臂烧得焦黑、几乎只剩下骨头,他也满头是汗,就快要昏厥过去。
拏离收回真火,蔺含章便极为默契地上前,随意贴了两道治疗符。反正通鼎有得是丹药,手可以慢慢治,若被死气染透了,他可是连这秘境都走不出。
巫静水也明白这道理,颤抖着声音道:“谢……谢过拏离师兄……”
“无妨。”拏离眨了眨眼。“听闻通鼎善炼丹药,我正在寻一味丹心续魂草,不知你可有?”
他都这么说了,巫静水没有也得有。他调了几息,从法囊中翻出几棵草药。
都是七品以上、品质上佳的灵植。巫静水拿着其中两棵,用那只好手递予拏离:
“丹心续魂草,在下并无收集,但我手中这两棵金缕草也有类似功效。若师兄不嫌弃,便收去吧。”
拏离只取了其中一棵,平和道:“甚好。”
巫静水和孟檀,同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拏离确实同传闻一般滥好人……毕竟眼下这情况,他就是杀了他二人夺宝,都能算是取之有道。
见对方就要走,巫静水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拱手道:
“师兄于我有大恩,来日若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巫某举全族之力,也必为师兄助力。”
拏离只颔首应了。又听对方道:
“……今日那鬼修口中谣言,也绝无从此外泄的可能,我以性命起誓。”
多嘴——现在蔺含章不仅想挖他眼珠子,还想拔他的舌头。
拏离却略略回身,看向背后无尽幽深的密林。
“无妨。”
……待几人都走后,仇琨还站在林中。
裸露地面上又是血水、又是鬼尸,看上去十足阴森。他心中却始终有一疑虑,驱使着他绕了一圈后,再回到此处。
他走到乱石边,石堆下压着一小面铜镜。只是极为普通的器物,甚至算不上法器。接触了那样污秽的东西,被弃之不顾也是正常的。
仇琨却伸手把那枚铜镜拾了起来。
怎么不一样了,他明明看见……
翻转镜面的那刻,他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血污,而是一双眼睛。
形状姣好、颜色清浅……似有魔力。
两息后,镜面砸落。转了几圈,盖在赤色的土地上。
“……我怎么在这?”
修士拧了拧眉心,感到一阵恐惧,这地界实在不详。
迎着如霜月色,他脚下生风,用一张遁符闪身离去。

拏离回过头,看向出声那人。
褚梁先前没和他打过交道,但对这样的强者,内心总是有几分崇拜景仰。何况才见识了对方凌厉手段,言语不自觉便放尊敬了些。
“无事……只是想谢师兄的救命之恩;多亏师兄有先见之明,派了那令牌——要不是师兄出手搭救,我大概也只是和……秦师弟一样的下场。唉,这都是什么事,他也才是个孩子……”
褚梁不是蔺含章,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什么华丽辞藻。提到秦阳平时,更是感慨愁容。
他的心思不加隐瞒,虽有些失了仪态,却显得十分真诚。以至于蔺含章都在思考要不要上前安慰一番,做出些友爱模样,免得叫他比下去。
“要说感谢的话,该谢你自己。”
拏离回转过身,语气毫无波澜。
“既然你努力通过了云梯试炼,入我藏剑门中,我作为一峰首座,自然要行庇护。
方才你做得不错,身先士众、当仁不让,有我剑修风范。鬼修进犯一事已是超乎预料,责任也不会在你们这些弟子身上……至于秦阳平的道体,待事情平息,宗中会尽量为他收敛。”
他这话说得不多温情,却也面面俱到。褚梁听了顿觉安稳,同时自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野望
——终有一日,他要成为像拏离师兄一样强大的修士。
就算先天资质没那么好,可他不也习惯了勤能补拙么?大不了就修炼到老,除非老得拿不动剑了,他也要做个剑修。
剑心微动,在此时开始向内凝聚。他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华彩,将飞剑抱在胸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多谢师兄宽慰。师兄的教诲,褚梁谨记于心。”
直到他不太熟练地驭着剑消失在视线里,蔺含章才也唤了一声。
“师兄。”
拏离平静地看着对方,终是轻叹口气。那把杀戮无数的涤尘,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剑尖往地上一划,看似毫无损伤,却已放出一道无色火。沿着蔺含章所站着地界,围成一个小圈。
真火微弱地燃烧着,散发致命气息。拏离一手持剑,一手掐诀。只要蔺含章胆敢有分毫动作,他就能把他炼成灰烬。
但他没有直接这么做,就说明他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蔺含章简直被自己没来由的乐观逗笑了,他低下头,垂眸道:
“师兄竟还肯给我解释的机会。”
一路上凡是和鬼修有关之事,哪样蔺含章都没少沾。现下又使出这样的法器,拏离不直接杀他,只能说明……他那几道菜做得太好吃了?
“不必解释。”
拏离却说:
“旁的我先不管,你只需立誓,此秘境中的鬼修与你无关,你也不曾与鬼道勾结。否则道心涣散,受天雷拷打……若问心无愧,就起誓言吧。”
蔺含章闻言一愣,这么恶毒的誓言,真是太……好了。
他何曾勾结过什么鬼修,就是前世,他也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不然哪能独自钻研这么些年岁;
而今生,除了他自个,和他炼的俩傀儡,他也还不认识一个修此道的。
“我蔺含章,以性命起誓,不曾与任何鬼道邪修勾结,也不曾有谋害师兄的心思。所言如有半句虚假,就让我天雷轰顶,身死道消;神魂湮灭,不入轮回。”
修士的誓言就是契约,受天道见证,不得违背。蔺含章犹嫌不够,一掌拍向胸口,吐出小半口心血。他并起二指,歃血而书。血字在空中停留了一会,便化作金光,重新融进他胸口。
“……如何。”
一抹血迹,把他嘴唇染得鲜红。蔺含章萧肃一笑,轻拭去血液,又是乖巧的正道修士模样。
拏离见他如此果决,一时也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但到底松了口气,收起灵剑,也熄了真火,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他脸上难得有几分无措,低声道:
“……你肯发这样毒的誓,也不怕其中有所疏漏。”
“我所言发自内心,不会有疏漏。”
“你不知,有些语句是言不由衷的,就算自己也不能发现么。”
拏离看向他,言语中带着淡淡倦怠。
“就算发自内心,人心却是复杂易变的。你可知你刚才说绝不谋害我,若有一日你我为敌,可就是不战而败了。”
“师兄怎么会如此想。”
蔺含章趁机站到他身边,面上带着练习过千百次、最为乖顺入眼的表情:
“……那血胎说的事,我并非全无了解。”
话音刚落,拏离仍是垂眸而立,睫毛却轻微地一颤。蔺含章没有放过一丝细节,甚至连他身上熏香的味道,哪处浓哪处淡都嗅闻得彻底。此时在他的气息包围下,语气更是轻软柔和。
“师兄可知前世今生一说?”
“……略有耳闻。”
他话题换得这样快,拏离虽有不解,也还是听了下去。
“我曾经做过一梦,梦中就是我那前世……在梦里,我并非修士,也未入过仙门。
我日日在悬崖边采药为生,一日不慎失足,险跌落深谷而亡。困于峭壁上,周身也无一物可攀援。眼见就要饥渴而死。
面对死亡,我忍不住恸哭。眼泪落到地上,竟然长出了一棵植物……那是一棵灵植。服下它的果实后,我就成了仙人,飞升上界,从此再无疾苦。”
“你是想说,我是那株渡化你的灵草?”
蔺含章被他戳穿心思,面上现出红晕:
“师兄莫取笑我……那日初见到师兄后,我就做了这个梦;我虽修为不高,领悟心却是极其灵通的……或是或非,师兄于我都十分重要。”
他这幅羞涩忸怩的模样虽然虚假,所言却难免带上些真情,接着又道:
“师兄能开解了我,难道我不能开解师兄么。我从前觉得自己毫无天资,已是十分悲惨。今日才知,师兄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若能为师兄排忧解难,于我也是修行。”
半响,拏离出言:
“你倒很会讲故事。”
他性格中的沉静是天生,就连师妹那些描述嫂子和小舅、侄子和儿婿的话本呈到眼前,他都不会多抬一下眼皮,顶多是感慨此间奇情。
因此蔺含章突然爆出这么一档事,他也没觉得十分诡异,只感到师弟到底还是孩子,好信些奇闻轶事,顺便撒撒娇罢了。
也好在他说得是讲,若是编,蔺含章都觉冤枉。他说这话虽是为了装乖扮嫩,却也真做过那样一个梦,只不过梦境末尾,其中人物并非吃了仙草飞升,而是吞下致幻的果实后,在虚妄中坠下了万丈深崖。
“不过这前世恩情,往往都不是真的。”
拏离在他头顶一抚,正色道:
“你对师长心生孺慕就算了,若是动了求凰之意……我和梅丛凝的想法可不同,我不会与年轻弟子合籍的。”

第53章 大梦百年
拏离所言所行,一向都直接得有些吓人。就是蔺含章做足心理准备,听了他这一句点拨,受到的冲击竟比方才被拿剑指着时还要大。
“我怎么敢觊觎师……”
“好了。”
拏离猜到他要说什么,拂了拂衣袖道:
“你这般年纪,有什么事是不敢的?我并非是斥责你,相反,正如你所说,成就大道者、不拘小情爱。
如今我身位修为都略高些,你对我会有依赖亲近之心是正常的。但你毕竟初入道,若不加引导,也易生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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