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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可来人身形犹如鬼魅,片刻不停,根本不放过他。雀澜返身往王府别苑跑,他便紧紧咬在身后,横手一划,直取雀澜下盘。
雀澜咬牙,一脚蹬在别苑门口的威武石狮子上,飞身跳上了石狮,避开这一剑。
这大半夜的,他出来得急,连个趁手的武器也没带,只能被这来路不明的刺客按着打,真是憋屈!
他踩在石狮背上,回头一看,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戴着个精铁面具,浑身黑衣,同青莲教豢养的那些黑衣人差不多的打扮。
可若是青莲教,为什么光追着他打?
雀澜脑子里来不及多想,那人已经一步跃上来,踩着石狮底座,迎面朝他刺来。
石狮背上空间有限,雀澜连忙往下跳,矮身避过剑锋。即将落地时,他单手抓住石狮的獠牙,靠着臂力,半空中将自己一转,扭到了面具人身侧,一脚狠狠踢去。
他这一脚速度极快,可眼前一花,那人竟一伸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雀澜一愣,心下一惊。
好快的手!
好在这时面具人拿剑的右手得扶住石狮发力,只有脚使得上,雀澜直觉他下一招就要出脚直击自己的膝盖,连忙另一脚狠狠往他手肘一踢。
面具人闷哼一声,可并未松手,一脚已经踢出,就要踢中雀澜的膝盖了!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世子殿下一声大喝:“接住!”
随即,面具人身子一震,祝盛安一脚先一步踢中了他的膝盖,生生拦住了他的进攻。
那握着脚的力道一松,雀澜立刻抽身,落在地上时正看见一把长剑朝自己飞来,连忙扬手接住。
“先用着!”祝盛安同那跳下来的面具人飞快过了几招,“来不及去拿你的剑了!”
雀澜一把抽出剑来,飞身过去,面具人立刻举剑迎击,当啷一声,两剑狠狠撞在一处,剑身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嗡鸣,一时竟不相上下。
而他们二人相持,面具人是孤身一个,雀澜这边却还有帮手。祝盛安单手撑地,一脚扫去,面具人不得不腾身避开,失了下盘,同雀澜僵持的剑便力道大减。
雀澜乘胜追击,手腕一转,长剑在手中转了个花,绕开了面具人格挡的剑,直直朝他咽喉划去。
可面具人竟然半空中生生后仰,一脚朝他当胸踢来!
雀澜瞳孔一缩,咬紧牙关,生生受了这一脚。
可他没料到这一脚如此重,几乎让他眼前一黑,手中的剑偏了准头,划开了面具人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
只差一点!
与此同时,附近巡逻的王府亲兵远远赶来。
面具人噔噔退了几步,捂住肩,飞快闪进了一旁的小巷。
祝盛安一步过去,扶住雀澜,立刻朝赶来的王府亲兵下令:“追!找出他落脚的地方!”
王府亲兵们纷纷追着面具人进了小巷,他这才看向雀澜:“怎么样?没事罢?”
雀澜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胸口涌上剧烈的疼痛,喉口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雀儿!”祝盛安一急,将他打横抱起来,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去城北驿站!”
城中的几处驿站,全都住着王府亲兵和民兵,虽然人多嘈杂,但十分安全。其中,城北驿站住着本事最好的两位军医,为雀澜治过外伤的韩大夫就在那儿。
“怎么样?疼得厉害么?”祝盛安一进马车,就要将他放在平日两人并肩坐的软榻上,好让他平躺着。
可雀澜身子一低,便越发地喘不上气,难受得浑身颤抖,嘴里又涌出血来,连忙抓住了世子殿下的衣袖。
祝盛安忙不敢让他平躺,将他搂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抽出丝帕来给他擦去嘴边的血迹。
雀澜手脚依然能动,只是胸口受了那一脚,也许伤到了肺,喘口气都抽抽地疼,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断断续续吐了几次血,将祝盛安的丝帕全部染红了。
祝盛安眉头紧蹙,催了车夫好几遍,马车终于到了驿站门口。
他抱着人下去,一进门就叫人去把两位军医请来。
都头们见世子殿下抱着少夫人进来,就知道事态不好,连忙动了起来,有人去叫军医,有人去吩咐加强驿站守卫,还有几人给世子殿下开路,引着他上了楼,为他推开一间房门。
“殿下,这间屋子宽敞,现下又空置着,您先在这儿歇息。”都头们把凳子搬到床前,又连忙出去打了盆热水,搁在床前。
祝盛安将雀澜放在床上,让他靠着枕头坐好,才转头道:“你们出去好生守着驿站,别让贼人混进来。伺候的事,待会儿有王府的下人来做。”
“是。”
都头们出去了,祝盛安将丝帕在盆里洗净,拧干,给雀澜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屋里之前没住人,自然没搁炭盆,窗外的冷风一吹,雀澜打了个哆嗦。
“冷么?待会儿刘叔跟来了,就给你放几个汤婆子。”祝盛安抖开被子,给他盖上,又起身去关了窗。
雀澜已缓过来一些,轻声道:“殿下,今晚这人武功极高。可他为什么针对我呢?”
祝盛安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嘴唇紧抿,脸色冷肃。
方才遇袭时,他就在雀澜身边,可这人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只追着雀澜不放。若是青莲教的人,怎么会放过刺杀他的机会?
这时,都头们将两位军医请了来,祝盛安拍拍雀澜的手背,轻声道:“别想这些了,你好好养伤,追查的事交给我。”
他起身出屋,正巧刘叔带着几名童子赶来,忙说:“殿下,老奴带了平日里伺候少夫人的下人们过来。”
祝盛安点点头,越过他,往楼下走。
刘叔只觉得殿下的脸色冷得吓人,连忙追了几步,在楼梯口问:“殿下去哪儿?这都后半夜啦。”
“你们照顾好少夫人。”祝盛安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下到堂中,扬手点了一名都头,“何冲,你带着你的人,跟我出去。”
被点中的何冲立刻一抱拳:“是!”
他迅速召齐人马,祝盛安领着头,翻上高头大马,一扬马鞭,一骑冲出,众人纷纷跟上,马蹄踏过青石板大街,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冷冷的夜风吹过不眠人的衣摆,祝盛安骑在马上,脑中飞快转过整个澹州府的舆图。
城东住的多是官员富贾,家里宅院大,但人少,邻里间要么沾亲带故,要么官场共事,几乎都相互认识,很难混进什么人来。而城北城南住的是平民百姓,只有城西几乎全是商铺酒楼。
此时已到了后半夜,家家户户都熄灯歇息了,城南城北的大街上定是安静无人。那面具人被雀澜刺伤,若逃去无人的街上,那他留下的脚印、血迹等线索极易被王府亲兵发现。
而城西有几家大酒楼,又有两处勾栏,到了后半夜仍是客来客往的时候。
祝盛安心中有了数,带着人赶到城西,恰巧碰见先前追出去的一队王府亲兵。他们已将整条街都封了起来,正在挨个搜查酒楼勾栏。
“殿下。”领头的士兵跑过来,“属下带着人一路追到这里,失去了贼人的踪迹,现下正在盘查。”
祝盛安下了马,走入这条繁华的街道。
街面已经被清空,往来的行人被拘在路边盘问,他命何冲带着人去帮忙盘查,自己则在街上看了一圈。
尚未打烊的,有三家酒楼,两处勾栏。
这些地方都提供酒菜,后厨浓烈的食材气味能掩盖住血腥味,而厢房里的客人们寻欢作乐,有的酒喝多了,有的忙着春风一度,很可能留意不到一些异常动静。
因此,厢房、后厨,都是能藏人的地方。
祝盛安微微蹙眉。
可这面具人再怎么躲,终究要回到他在城中的据点。他不想暴露行踪,就只有寻个安稳处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天亮,百姓们都出来活动时,再趁乱逃出去。
而要让他暴露行踪,只有让他动起来。
祝盛安叫了何冲过来,道:“贼人身上有伤,只要动起来,就会留下痕迹。你带人轮番去搜这几处,多搜几遍,把他逼出来。”
“是!”
夜空中的一轮半圆月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忽然,一家酒楼中一阵骚乱,传出客人们慌乱的呼喊尖叫声,守在外围的王府亲兵立刻围上去。不一会儿,二楼的窗户被撞开,戴着精铁面具的黑衣人一跃而下。
他的左肩仍在汨汨流血,一落到地上,就被王府亲兵团团围住。
可他仍不肯就范,虽然左肩受伤,但右手持剑,奋力抵挡,想寻找机会冲出重围。
弓弦颤动,一箭破空而出,直冲他的面门。
面具人瞳孔紧缩,抽剑一挡,羽箭当啷一声射中剑身,将金属剑身震得嗡嗡作响。
他被这一箭震得虎口发麻,可第二箭已至眼前!
几乎拼尽全力,他才在这极短的刹那中堪堪侧身,让那箭擦着他的右臂划过,背上立时冒出了冷汗。
下一刻,一箭穿透了他的胸膛。
面具人被这箭的力道带得连退两步,又一箭正中了他的右臂,
他左支右绌,接连中箭,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亲兵仍不敢轻易上前,面具人喘息着,一手拿剑拄着地,抬头望向箭的来处。
世子殿下拉满了弓,面色冷肃,眼神阴鸷,箭头正瞄准了他的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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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祝盛安回到了驿站。
刘叔和几名童子守在雀澜屋外,见他回来,连忙小声说:“殿下轻些,少夫人刚刚睡下。”
祝盛安放低声音:“两位大夫怎么说?”
“说是断了胸骨,大夫们忙了一晚上,把淤血引出来了,给少夫人拿钢板固定着身子,说要三四个月才能长好。”刘叔道,“少夫人疼得厉害,大夫开了止疼药,夜里喝了一副,早上又喝了一副,这才睡着。”
祝盛安轻轻推开屋门,走进去。屋里已生起了炭盆,暖融融的,他被夜风吹得冷硬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雀澜躺在床上,双目合着,身上盖着锦被。他腰背下垫了床被子,将上半个身子垫高了,想是完全平躺着呼吸不顺,他就这么半卧着睡了。
祝盛安在床边坐下,伸手往被里一摸,暖烘烘的,几个汤婆子还很热乎,刘叔应该夜里给它们换过一次热水。
他抬眼看了看雀澜,见他面色有些苍白疲倦,嘴唇也发白发干,便去桌边倒了茶来,拿指尖沾了,轻轻点在他唇上。
雀澜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吮去唇上的湿润。
祝盛安微微一笑,继续将茶水这样一点点喂给他。
身上有伤,雀澜睡得并不舒服,只如陷在昏迷一般的黑沉里,等醒来时,已到了下午。
他脚下垫着汤婆子,正温热,屋里的炭盆才加了新炭,烧得噼啪作响,窗户半开着,不时有冷风吹进来,不至于让屋里太闷。
雀澜胸腹间牢牢绑着钢板,想坐起身来也使不上力气,想朗声唤人又怕牵到伤口,不过手才一动,床边就叮铃作响。
他愣了愣,抬眼一看,床头挂着个小铃铛,一条细细的红绳一头系在它身上,一头系在他手指上。
外头许是听见了声音,屋门被敲响了,刘叔在外道:“少夫人,您醒了吗?”
雀澜又动了动手指,小铃铛随即叮铃叮铃几声。
刘叔推开门进来,快步走到床边:“少夫人,您饿了么?还是先喝茶水?”
雀澜只能发出极轻的声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您从早上睡到现在。”刘叔道。
雀澜又问:“殿下呢?”
“殿下早上来陪了您一会儿,吃了些东西,又出去了。哦,这个铃铛也是殿下给您弄的。”
“一看就知道是殿下做的。”雀澜笑了笑,又问,“殿下午间没回,有没有给他送饭?”
“送了,您别担心殿下了,他好端端的。”刘叔道,“您吃点东西么?”
雀澜点点头。
刘叔叫了小童进来,扶他起身,就这么坐在床上伺候他洗漱完毕,又搬来小方桌搁在床上,将清粥小菜摆在上头,方便主子用饭。
雀澜嘴里根本没味,昨晚受伤咯血,这会儿胸口仍在闷痛,喉咙里一股铁锈味。
他手里握着小勺,在碗里搅了半天青菜粥,才勉为其难地舀起一勺,还没吃进嘴里,忽听见外头一片请安声,就把小勺重新放进了碗里:“是殿下回来了么?”
话音刚落,祝盛安大步踏进了屋里。
“才起来吃东西?”他一边扯松披风的系带,一边走到床前,刘叔连忙给他让出位子,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
雀澜道:“殿下追查得如何?”
祝盛安正要开口,刘叔在旁插了一句:“殿下,少夫人还一口都没吃呢。”
祝盛安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在床边坐下,说:“先吃饭。”
雀澜撇撇嘴,拿勺拨了拨碗里的粥:“没有肉,吃不下。”
祝盛安转头问刘叔:“大夫有说不让吃肉么?”
刘叔道:“大夫说是吃些好克化的。”
祝盛安想了想,说:“喝肉汤总行了。去煮些肉汤,给少夫人下碗面。”
刘叔连忙应了,叫上两个童子,退出了屋。
有肉汤喝,总比吃青菜粥好多了,雀澜将勺子一搁,说:“殿下总是勉强大夫,从不勉强病人呢。”
“因为你总做病人么。要是哪一回你做了大夫,我就去勉强病人。”祝盛安道。
雀澜微微一笑:“我怕是没有做大夫的机会。”
祝盛安握住他搁在被面上的手,道:“那人抓住了。”
雀澜一愣:“是青莲教的人?”
“一句话都问不出来,身上没发现青莲教的文身。”祝盛安道,“不过,他的装束同那些黑衣人太像了。武功这样高,在黑衣人里地位应当不低,说不定是个叫得上名号的头目。”
雀澜道:“这样地位高的头目,却不是青莲教众。那青莲教拿什么约束他们?”
“没法约束。”祝盛安道,“我猜测,他们并不受青莲教‘管辖’。要么是合作关系,要么是青莲教依附于他们,毕竟有钱有粮的才是大爷。”
“有理。”雀澜思索片刻,“撤走破庙的是他们,说明他们在腊子山上有重要部署。处处针对殿下,追杀武泽的也是他们,说明他们忌惮朝廷来人,那手里多半握着金矿。”
“还有林知府这边,一直都是他们接洽。林知府认得他们的人,还把他们视为上宾,他们却在他的茶里下毒。”
他说到这个,祝盛安心头一动,道:“林泉生死前见过的人,坐的是上首座和左侧座。能让林泉
生如此恭敬,这些人在黑衣人里头地位肯定不低。说不定我们抓到的这人,就是其中一个。”
雀澜来了精神:“他这样的高手不顾危险亲自前来,说明他在城中这些黑衣人里,不是地位最高的。就算他死了,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布局,定还有人稳坐幕后。”
“这个幕后之人从林府围杀开始,就待在城中,他就是那晚坐在林泉生书房上座的人,是与我们下棋的那人!”
这时,屋门被敲响,刘叔在外道:“殿下,少夫人,面煮好了。”
雀澜住了嘴,祝盛安朗声道:“进来。”
刘叔快步进来,将小方桌上的青菜粥撤走,小童端着白瓷碗放在了雀澜面前。
细软的白面条散在浓稠鲜美的肉汤里,面上卧了两个白生生的煮鸡蛋,汤面飘着黄澄澄的点点油光,撒着青翠的细葱花。
“好香。”雀澜有了胃口,将面拌开,夹起鸡蛋一口咬下一半。
刘叔在旁笑盈盈道:“少夫人多吃些,快些养好身体,咱们都等着您肚子的消息呢。”
“肚子的消息?”雀澜吃掉剩下的半边鸡蛋,疑惑地问。
祝盛安咳了一声:“刘叔,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他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在床边守着雀澜吃面,看雀澜吃得香,就说:“这几天让他们拿肉汤给你煮粥煮面。”
雀澜一边吃,一边说:“殿下抓了这人,黑衣人应当很快就会有动作。”
祝盛安点点头:“之前我们碰上的黑衣人,一被抓住就会服毒自杀,这个人却没有服毒。这么看来,一是他对自己扛过审讯有信心,二是他确信会有人救他。”
雀澜道:“那殿下觉得,这个下棋之人会怎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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