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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想到这儿,雀澜顿了顿,思维发散出去。
林知府已死了,可这入冬前的谷租却还要收的。按理如今是澹州同知暂代知府之职,不知他与林知府倒卖官粮一案有没有牵扯,要是此人也用不了,那可是麻烦事一件,毕竟他们手头能用的人实在是太紧张了。
“少夫人,少夫人?”刘叔在旁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您看了没有?”
雀澜连忙回神,见刘叔正指着院中——院里放着香案,小香炉,点着红烛,案底下有个烧纸钱的铜盆,还有两个蒲团。
“这是做什么?”雀澜奇怪道。
“立冬呀,庆祝丰收,还要祭祖的。”刘叔笑眯眯道,“下午老奴问过殿下了,殿下说,要是往常他一个人在外头,随随便便也就过了,毕竟王府里会准备祭祖,王爷王妃必定不会忘了他的份。”
“可如今殿下也是成家的人了,成了家,那祭祖时就跟王爷王妃不在一处了,得跟少夫人在一处。所以殿下让老奴准备准备,毕竟是少夫人第一回 跟着他祭祖呢。”
雀澜隐约回想起,儿时在家里似乎也有这个习俗,只是那时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这是祭祖,只糊里糊涂跟在父母后头,父母说拜就拜,拜完了就有特别丰盛的晚餐。
一晃许多年过去,如今他竟要同其他男人一块儿祭祖了。
他们组成了新的家。
雀澜不由有些赧然,连忙挥去这些胡思乱想,道:“怪不得厨房这样忙。入冬庆丰收,可得好好吃一顿。”
刘叔笑道:“是呀,殿下挑过菜谱了,少夫人要不要看看?”
雀澜想看,可祝盛安这会儿还没回来,他看馋了又不能先吃,反倒受煎熬,便说:“不看了,殿下挑的,定是好的。”
他下到院中,要走到香案前去看。刘叔连忙吩咐童子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夜里风大,少夫人穿着这个,昨日新做的披风。”
被他这么一说,雀澜又想起一事,道:“入冬前,要做冬衣的罢?”
“是。”刘叔帮他理好披风,“殿下已吩咐去做了,挑了样式和面料,少夫人要看看吗?”
给他看,他也看不懂啊。
雀澜不由抓抓脸蛋,这才发觉院里的事自己是一概不管,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世子殿下每日除了处理宜州送来的公务、对付青莲教,还得吩咐这院里的起居生活,连菜谱、做衣裳的式样和面料都得过目,怪不得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走到香案前,见案上的东西差不多都备齐了,几个小童正在一旁,将纸钱用宣纸包好,拿浆糊粘牢,做成一个个信封一样的纸钱包。
“这是做什么?”雀澜捡起一个看了看。
“烧给先祖的纸钱,要在这上头写好先祖尊讳才行。”刘叔道,“待会儿殿下回来,就可以写了。”
雀澜不由咋舌:“菜谱要他看,衣料要他挑,怎么连这个也要他亲自写?”
刘叔讪讪道:“老奴原先在王府,没经手过这事。”
雀澜正要再说,院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祝盛安披着玄色披风,大步踏进院里,见了雀澜,便一笑:“下午睡得好么?”
雀澜看他脸色不错,就知道今日城里没出什么大事,道:“睡得挺好,都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祝盛安走过来,吩咐刘叔将那纸钱包送进书房,雀澜微微蹙眉,道:“这等事殿下也要亲力亲为,多辛苦。”
祝盛安伸手揽住他,带着他往书房走:“你要是觉得我辛苦,就把院里的帐接了。”
接了账,管着钱,就是样样都要管。雀澜哪干得来这精细活,连忙说:“这院里的事我一窍不通,实在管不了。”
祝盛安在案前坐下:“要是在宜州就好了,母妃定会手把手教你。”
又道:“母妃不在这儿,我便教你好了。”
他把家里的先祖一个一个给雀澜数清了,又教他该怎么写纸钱包,雀澜便跟着他一块儿写。
只是最后写出来,两个人的字风格迥异,祝盛安的字银钩铁画,雀澜的字……只能说勉强看得出字形。
看见这明显的差距,雀澜把笔一搁:“以后还是殿下写罢。先祖看了我这字,得气得半夜来敲我的门。”
祝盛安哈哈大笑,说:“这字本来也不是给活人看的,兴许先祖觉得字不错呢,哈哈哈哈!”
雀澜哪听不懂他在说自己鬼画符,登时觉得面上抹不开了,恨恨掐了他一把,自个儿扭身出屋去了。
祝盛安追着他出来:“说你两句,你就发脾气,小心眼。”
雀澜充耳不闻,吩咐下人道:“准备祭祖。”
祝盛安仍跟在他后头,十分讨嫌,又说了一句:“小心眼。”
雀澜回头一瞪,一脚就往他脚上踩。
祝盛安之前就在他脚下吃过亏,这下机灵了,腾的往后一跳:“踩不到。”
雀澜又好气又好笑,骂他:“你怎么这么讨嫌啊!”
他扑上去追着他就打,祝盛安闪身就跑。雀澜在后追着,追到院中的假山后,前头的世子殿下忽然转身,将他抱了个满怀。
雀澜尚未反应过来,祝盛安的嘴唇已压了下来。
他愣愣的,直盯着眼前世子殿下英气的眉眼,唇上一片湿热。
过了片刻,世子殿下稍稍离开,低声说:“闭眼。”
雀澜腾的满脸通红,闭上眼睛,霎时被男人侵入口中。
刘叔在外头准备好一应事物,忽然发现刚刚还在院里打闹的两位主子不见了,连忙要吩咐下人们去找,就见世子殿下牵着少夫人从假山后走出来。
刘叔忙说:“殿下,老奴这边都收整好了。少夫人脸怎么这样红?”
雀澜咳了一声:“没事。”
两人一同到香案前,点了香,跪在蒲团上。
祝盛安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模样,双手合十,道:“诸位先祖,又一年冬至,东南百姓安康,王府诸事顺遂,多谢先祖庇佑。”
他拉着雀澜,一同拜了第一拜,又说:“望先祖护佑父亲母亲,保他们身体康健,松鹤长春。”
两人一同拜了第二拜,起身时,祝盛安侧头望了雀澜一眼,才又看向香案:“望先祖护佑我妻雀澜,保他平安无忧,与我长相厮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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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饭,各自梳洗,躺到床上时,时候还早。
雀澜下午睡得久,这会儿还精神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闹得祝盛安也睡不着。
“怎么了?”祝盛安侧过身,面对着他。
“下午睡久了。”雀澜翻过来,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困。”
他凑近了一些,说:“殿下,我们说说话罢。”
“我困了,我睡觉了。”祝盛安故意闭上眼睛。
闭着眼的黑暗中,他察觉雀澜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都扑在了自己脸上。
他心头微乱,不由想,难道雀澜开窍了?
可那呼吸声偏偏停在他面前,不再靠近。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没半点动静,就悄悄将眼睛睁开一线。
雀澜正把脸蛋凑到他跟前,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这下他一睁眼,立刻被雀澜抓住:“殿下装睡!”
他呲溜一下钻进祝盛安的被里,笑嘻嘻地抓着祝盛安的手臂,摇了摇:“殿下陪我说话。”
祝盛安心里受用,嘴角都不由自主弯了起来,却还装出不耐的语气,说:“你自己不睡觉,还闹得我也不安生。”
他将被雀澜闹得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人的肩:“要说什么?”
雀澜瞅着他,欲言又止的,想了好一会儿,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下去,换了其他问题:“殿下在林府那边,有没有新发现?”
“确实有些发现。”祝盛安道,“屋顶上有瓦片被踩乱了,又一一问过附近的百姓,有人当天夜里看见黑影翻进了林府。”
“若能抓到杀人凶手,流言就不攻自破了。”雀澜道,“殿下一没有烧粮仓,二没有害知府,基本能撇清造反的帽子。”
祝盛安摇摇头:“就算抓到凶手,焉知他不会反咬一口?这帽子我暂时顶着,别去想找什么凶手了。”
“寻常办案要找凶手,那是因为凶手流窜在外可能继续杀人。可青莲教杀林知府是为了栽赃给我,为流言造势。若再去杀其他人,反而弄巧成拙,这下棋之人没有那么蠢。”
只杀林知府一人,由于林知府特殊的身份,有流言一引导,很容易叫人联想,世子殿下是要夺权控制澹州。
但如果再多杀几人,反而成了一桩普通的连环杀人案,洗清了世子殿下的嫌疑。因为世子殿下已牢牢掌控住澹州,不可能自己在城中制造混乱。
雀澜道:“那,殿下要怎么对付这人呢?”
“要是武泽这会儿已经带着人继续往京城去,那至少还要十二三日才能到京城。”祝盛安算着时间,“要是陛下批得快,又肯调动最近的禁军,那援军到澹州还需十五日。”
“我们得同他周旋一个月,拖着他,等援军到来,才能出手。”他思索着,“就怕他混进城中这些人是先头队,后头还有大队人马,到时候里应外合,澹州就危险了。”
雀澜微微蹙眉:“他们在澹州花了这样多的精力,必定不会轻易放弃。殿下如今怕他们后头有大队人马来袭,也许他们正是如此筹谋。”
祝盛安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心里知道雀澜说得对,同聪明人对弈,对方正是知道你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这两日宋奇在城中搜查,抓到几个混在百姓里的贼人。”祝盛安道,“不过抓到的毕竟是少数,这样搜查太费劲了。”
“抓到的人,可审出了什么?”
祝盛安摇摇头:“这些人可不像腊子山的土匪那样好对付。应该同我们碰上过好几回的那些黑衣人是一伙,嘴严得很。”
“抓也抓不尽,光等又等不起,还有什么法子能拖住他们呢。”雀澜蹙眉思索。
“他们大军要来,必然要钱要粮。我们倒是可以加快收谷租,提前让百姓迁移,坚壁清野。”祝盛安道,“可是他们有钱,就算不抢,也能从其他各州的粮商处买来粮食。”
“要是知道金矿的位置就好了。”雀澜不禁小声嘀咕。
“这可是他们的命脉,哪那么容易叫我们知道。”祝盛安刮刮他的鼻子,“等陛下派的帮手到了,我们才名正言顺。到时可以让各州发动百姓提供线索,找起来就快了。”
雀澜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两人相对躺着,沉默了片刻,祝盛安忽然说:“你没有别的话问我了?”
雀澜一愣,眼神飘忽:“没有了。”
他往后一退,就想回到自己被窝里,却被祝盛安一把抓住了手臂,欺了上来。
“你方才就想问我的,我看见你在那儿犹豫了。”祝盛安低声道,“原本不是想问我有什么发现罢。”
雀澜抿了抿嘴,不敢抬头看他,小声说:“祭先祖的时候,殿下怎么还让先祖护佑我呢?我又不是……”
“不是什么?”祝盛安追着他,偏不让他低头,“你都同我一块儿祭祖了。除了夫妻两个,还有谁会在祭祖的时候站在一起。”
他越是来追,雀澜越是把脸往被子里埋,两个人追着逃着,一块儿钻进了被子里。
雀澜蒙在被里,拿手抵住他凑近的胸膛,嗫嚅着:“当初说好了,只是过小定。过小定是试婚呀,不作数的。”
“过小定确实也叫试婚,让两个人处一处,看对方合不合适。处得不合适就散了,但要是处得合适,可要作数的。”祝盛安已将他完全搂在怀里,叫他无处可逃,“那你现在觉得,我合适么?”
雀澜抬头看着他,咬住了嘴唇。
祝盛安的目光落在他嫣红的嘴唇上,声音低哑:“我觉得你很合适。”
他低下头来,雀澜眼看着他靠近,立刻想起了晚间在假山后的吻,心中怦怦直跳,连忙伸出手,手指按住了他炽热的嘴唇。
“不要。”他小声说,抵在祝盛安唇上的指尖微微颤抖。
祝盛安两眼盯着他,轻轻吻了吻他的手指。
雀澜身子一抖,耳尖红了。
在昏暗的被里,祝盛安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没有停下,从他的指尖一点一点吻下去,吻到指根,吻到他的掌心。
雀澜紧紧咬着嘴唇,忍不住将手握成了拳,不让他继续亲吻。
“不要这样。”他说。
“为什么?”祝盛安同他靠得很近,低声问。
“……”雀澜咬着嘴唇,难以启齿,半天才说,“太奇怪了……”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莫名的颤栗席卷了他整个身子,让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若是殿下再吻下去,他就要失控了。
祝盛安轻声道:“哪里奇怪?”
他的手从雀澜的腰际往下滑:“是这里么?”
雀澜摇摇头,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嘴上仍说着:“殿下,不要。”
而后,他便再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摇摇晃晃,像乘着小舟,雀澜仰着头,一时迷离,一时狂乱,两手抓着祝盛安背上的衣料,将世子殿下的寝衣都抓皱了。
许久,被子才被掀开,祝盛安撑起身子,朗声让屋外的下人们备热水。
雀澜伏在柔软的褥子里,寝衣乱了,露出雪白的肩头。
他轻轻喘息着,脸颊贴着柔软的锦缎,额间沁出的细汗在缎面上留下了点点水印。
祝盛安伸出手,将他凌乱的鬓发拨到耳后,轻声道:“还成么?”
雀澜轻轻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拍开了。
下人们换了新的被褥,刘叔机灵得很,收走两条被,换成了条龙凤呈祥被面的大被子。
雀澜看见了,没作声,倒是祝盛安笑着说了一句:“这被面也太俗气了,明日换个鱼戏莲叶的。”
两人都睡下时,已到了后半夜。
雀澜面朝床里躺着,祝盛安就在他身后,一条胳膊搭在他腰上,揽着他,说:“再过两个月,就要到年节了。”
“今年年节兴许回不去。”他说,“不过,能同你在一块儿,也足够了。”
雀澜轻声道:“自从跟着师父,每年年节都是和师父一起过的。”
祝盛安道:“就你们两个?那做些什么庆祝呢?”
雀澜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转过头来:“殿下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祝盛安闭了嘴,两人默契地一同屏息,凝神细听。
片刻,祝盛安小声说:“我没听见有什么声音。”
雀澜也奇怪地嘀咕:“这会儿我也没听见了,难道刚刚我听错了?”
“许是你太累了。”祝盛安拍拍他的腰,“时候也不早了,明早起来再闲聊。歇息罢。”
雀澜转回了身,闭上眼睛。
帐中安安静静。片刻,雀澜倏然睁开双眼。
祝盛安也察觉了,撑起身子,喃喃道:“外头好像失火了?”
两人坐起了身,迅速穿好衣裳,走出屋时,就见王管家急匆匆跑进院里:“殿下!少夫人!隔壁那宅子失火啦!”
他见世子殿下和少夫人已经起身,连忙跑到跟前:“老奴出去看了看,今夜这风向是西北风,火往咱们这边烧了!殿下,您同少夫人出去避避罢!”
“又是失火,怎么三天两头的尽失火。”祝盛安蹙着眉。
王管家道:“要入冬了,家里有点钱的,都要搁炭盆,这又天干物燥的……”
祝盛安摆摆手:“得了,你带下人去帮忙救火罢。”
他牵着雀澜,走出别苑,正看见隔壁那宅子冲天的火光,不少人在忙着救火,呼喝着,提着木桶来来往往,把王府别苑跟前踩得乱糟糟。
“火烧得这么大。”雀澜转头往那宅子看了一眼,便落后了祝盛安一步。
就在这刹那,他听见背后噌的一声,是刀剑出鞘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0 22:47:50~2022-06-21 23:0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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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良夜2
雀澜浑身一紧,霎时松开同祝盛安牵着的手,猛地一个旋身,堪堪避开了从后斩来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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