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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祝盛安盯着写在宣纸上的字,捡起笔来,先在“造反流言”处一圈:“林府围杀不成,就烧了府衙粮仓、杀了林知府,一是可以为流言造势,二是可以让城中乱起来,分散我的精力。”
他的笔挪到了“城外埋伏”处:“这里,同样是为了杀我。”
又挪到“追杀武泽”处,停顿了许久。
雀澜见了,在旁道:“这是为了不让林知府倒卖官粮的证据顺利送到京中。”
“不。”祝盛安眼睛盯着那几个字,摇摇头,“他要对付的是我,林知府早是一颗弃子了。”
“他根本不在乎林知府倒不倒,他在乎的是,武泽进了京,陛下就会为我找来帮手。”祝盛安脑中的一团乱麻逐渐清晰。
“他已知道,我要对付林知府根本不需要帮手。我之所以把这些东西送去京中,是为了在陛下跟前陈情,早早把自己与私采金矿、造反等势力撇清,陛下派来‘帮手’,是来监视我的。”
“而这‘帮手’一来,我就可以大刀阔斧去查私采金矿案了。”祝盛安道,“他忌惮的是私采金矿案,所以先下手为强,把造反的帽子往我头上扣,这样我就不敢轻举妄动。”
雀澜怔了怔:“原来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纸面上,忽而道:“殿下有没有觉得,青莲教在澹州花的精力,实在太多了?”
他的手指点了点“攻城烧粮仓”,道:“攻城时,他们出动了三千多人。这是林知府请他们帮忙掩盖粮库空虚,肯定许诺了他们可以进城烧杀掳掠。”
“可是青莲教有金矿,他们不缺钱,而林知府又被殿下缠上,今年供不出粮了,是个要被舍弃的粮篓子。青莲教根本犯不着让三千多人长途跋涉,来为一个即将舍弃的粮篓子掩盖罪证。”
祝盛安道:“你是觉得,青莲教派土匪来攻城,其实另有目的?”
“不错。只是殿下及时赶到,他们没有得逞。”雀澜道,“殿下想想,在腊子山上,他们出动了那么多人,就为了撤走一个破庙。而腊子山,是嵋州进入澹州的一处要塞。”
祝盛安被他一点,想起了在破庙胎尸腹中剖出的舆图,连忙起身去取了来。
“澹州这个地方,应该对他们有重要的意义。”雀澜一边说,一边帮他一块儿将舆图展开。
这幅大周舆图同祝盛安见过的不大相同,想来青莲教一个民间教派,没办法获得精细的舆图,这幅图是自行勘测绘制的。
他在舆图上找到了澹州,雀澜也凑过来看,道:“原来南面第一个有海的地方,就是澹州。”
祝盛安的手指点了点舆图上,澹州西北面的嵋州,说:“嵋州多山地,西面是荒凉的高地雪原,南面是高山,只能往北或往东走。”
“而往北走,要面对的是朝廷的禁军。”祝盛安的手指挪到澹州,“往东走,到澹州,靠着海,说不定还能从海上,直接抵达津州。”
他的手指顺着海岸线绕了个圈,点在了大周东面的最大港口,津州港。
而津州港再往西过去两个州,就是京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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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赚钱
下午,申时初,澹州城出现了一列长长的车队,每辆车上都拉着满满的粮袋,大摇大摆的,从北城门一直走到城中心最繁华的街口上,引起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众人也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有粮食了,纷纷跟上来,同赶牛车的人搭话。
“兄弟,你们这是大米吗?”
赶车那人穿着不起眼的粗麻布衣,一身的气势却很足:“不是大米是沙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拥了上来,跟着他的牛车一边走一边问。
“怎么这么多大米?这哪儿来的啊?”
“不是东西运不进城了吗?你们怎么能进来?”
“你们这大米卖吗?多少钱?”
这时,为首的一辆牛车停在了街口的一片空地上,赶车那人利落地跳下车来,一手提着个铜锣,一手拿个鼓槌,咚咚咚就敲起来。
响亮的铜锣声划破了四周窃窃私语的不安氛围,只听这人高声大喊:“贱卖贱卖!大米贱卖!六十文一斗!六十文一斗!”
配着铜锣声,嘹亮的吆喝顿时又吸引了不少百姓,一时间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然而百姓们今日在城中转了大半天都没能买到粮食,这会儿见忽然有人贱卖大米,不由心生疑虑,一时没人敢买。
“哎,那个兄弟,你们这米从哪儿来的?怎么运进城的啊?”
吆喝的正是都头王铁,他大声道:“当然是从城外收的啰!澹州又没有禁止出入,我拉着车就运进来了嘛!”
众人也知道现下是准进不准出,便说:“都说城里要乱了,那些粮铺都卖一百文一斗!不不,现在一百文一斗都不卖了!”
“呸!”王铁装模作样的,“这些奸商,我收粮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在那进货呢!他们就是想捞钱!”
一听粮铺还能外出进货,众人一片哗然。许多人平日里也不经常出城,一听流言就信以为真,纷纷议论着这会儿怎么还能出城。
也有人混在人群里,大喊:“你们卖得这么便宜,不是陈年的霉米吧?”
王铁爬上牛车,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往最顶上的一个麻袋角上一划,粒粒晶莹的大米就簌簌往下掉:“看好了!今年刚收的大米!不信的,当场验货!”
这下,有人根本顾不上议论,立刻大喊:“我要粮!我要五石!”
一出口就是五石,这可够三口之家吃上大半年了!
众人都急了,纷纷挤到王铁的车前。
“我要八石!”
“我要十石!”
王铁又敲敲铜锣,大喊:“一人最多买十石!”
他吩咐后头伪装成赶车伙计的亲兵们,一袋一袋把米扛下来过称,嘴里嘀咕着:“真是的,买这么多也不怕噎死。”
一时间人头攒动,后头的粮车一辆接着一辆往前运粮,百姓们一车一车地将粮拉回去,几乎家家都按着大半年的口粮来买。
而运粮的牛车络绎不绝,根本摸不清他们有多少存货。不少粮铺听到动静,派自家伙计来打探消息,远远看着王铁的摊子人来人往走了半日,一点也不见缺粮,伙计们心急如焚,跑回去同自家掌柜通风报信。
“东家,那外头不知道哪儿来的粮贩子,大米只卖六十文一斗,好多人在那买,一车一车地买!”伙计急道,“大家伙去摊上买了那么多粮,得吃上大半年了,咱们囤了那么多粮怎么办?”
掌柜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们有多少粮?”
伙计道:“不知道哇!这卖了半天了,一点不见少。不停有车拉着粮过来!”
他抓抓脑袋:“东家,他们这样低价卖粮,是扰乱市场,咱们要不去找行会,让行会出面把他们的摊子收了。”
“行会收他们?”掌柜冷哼一声,“他们把行会收了还差不多。你知道他们背后是哪位阎罗爷吗?”
今日上午,王府别苑的老管家来递过话,要他们申时恢复正常米价。这个来路不明的粮贩子又出现得如此凑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世子殿下找来的帮手,背后站着王府呢。
“是世子殿下?”伙计更着急了,“那怎么办啊东家?咱们不能跟世子殿下对着干吧?咱们也干不过啊!”
“城里的三处官粮仓都被烧了,不可能还有这么多粮食。要从外头去买,也没有这么快。”掌柜狠狠心,觉得世子殿下定是打肿脸充胖子,他们这会儿松口让步,就是正中世子殿下的下怀。
他道:“再等等,等到今晚,他的粮肯定卖完了!到时候没买到粮的人,还是得来买我们的粮。”
可是等到夜幕降临,街口的这处小广场上还是车水马龙,一袋袋大米像流水一样地被买走。
到了半夜,街边其他店面都关门打烊了,王铁的牛车前依然门庭若市。
第二日早晨,粮铺伙计开门时,正看见最后几个老百姓挑着箩筐、拉着牛车,将大米拉回家去。
王铁伸了个懒腰,招呼弟兄们把剩下的粮食拉走,又把装钱的大陶罐往空牛车上搬。
一个,两个,三个……
粮铺伙计眼睛都看直了,他们卖了一晚上的粮食,赚了那么多钱!
又一想,也对,那可是澹州府百姓大半年的口粮。也就是说,全城粮铺的大半年收入,被他们一晚上赚完了。
亲兵们拉着车往回走,王铁坐在牛车上守着钱罐子,一边打哈欠一边嘀咕:“少夫人手脚就是快,运进来的粮食没断过,这得一天跑了多少个地方哪。”
他走着,看见街边正要开张的粮铺伙计,便喊了一声:“叫你们掌柜的别哭啊,哈哈哈哈!”
王府亲兵们拉着粮车,兜着满满的钱罐走远。
大街转入某条小巷的拐角处,一名脸带精铁面具的男子沉沉看着他们远去,冷冷哼了一声,迅速闪进了小巷里。
他在巷子里七拐八转,推开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后门,一走进去,里头粗布衣裳寻常打扮的几个人连忙站起来,朝他行礼:“九面大人。”
他眼里像看不到这些人,连个头也没点,径直穿过院子,走进屋里。
推开屋门,便看见一名清瘦修长的男子,正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一幅被木架框好的巨大舆图前。
“主人。”面具男子立刻单膝跪地,向屋里的男子行礼,开口便是古怪的口音。
被他唤作“主人”的男子并未转头,眼睛仔细看着舆图,道:“如何?”
“他们的粮摊从昨天下午摆到了今早,粮没断过。如今城中百姓买到了粮食,骚乱已平下去了。”
男子眯了眯眼:“宋奇在林府查线索,祝盛安自己在城中坐镇,谁去给他筹的粮?”
“是他的夫人。”跪在下头的面具男子道,“不知姓甚名谁,也不知何方人士,众人只叫他少夫人。”
男子终于转过了头,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只是眼神阴冷狠毒,像在地狱里扭曲的恶鬼。
“上次斩断常立一只手的,也是这位少夫人。”他咬着字,意味不明,“世子殿下多了一位得力帮手呢。”
面具男子跪在下头,没有作声。
“不过,也多了一个新弱点。”男子轻声道,“阿勒,去会会他。”
“是。”面具男子立刻应声,下去了。
午间,雀澜风尘仆仆踏进院里,摘下帷帽,小童连忙打了水来,给他洗脸洗手。
祝盛安听见动静,从书房走出来,进了卧室:“你回来了。”
雀澜草草洗了脸,一边拿布巾擦脖子,一边问:“如何?”
“百姓们买了粮,就安了心,城中一时乱不起来。”祝盛安走过来,“夫人辛苦了。”
雀澜将布巾丢进水盆:“辛苦倒没有,就是饿了。”
“上饭菜。”祝盛安吩咐下去,又想起什么,笑道,“这回可挣了不少钱。”
“是么?”雀澜道,“殿下有没有让人记账?”
“当然记了,账本都送到我手里了。”祝盛安牵着他走到书房,找出账本,“看看。”
雀澜没心思去看厚厚的流水账,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最终的总收入,眼睛登时一亮:“好多钱!”
祝盛安特意告诉他、叫他看账本,就是为了博他这一刻的开心。此时看他人都掉到钱眼里去了,笑着摇摇头:“小财迷。”
雀澜眼睛仍盯着那个数字,兴奋道:“殿下花出去的钱,现在赚回来了么?”
祝盛安点点头:“我收的粮食都卖得差不多了,自然赚回来了。剩下的正好留作军饷。”
雀澜望向他:“那,昨夜赚的钱,殿下放在哪了?”
“……”祝盛安哭笑不得,“你还真要数钱?”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雀澜拉住了他的袖子,摇一摇,“我要看看,三万多两呢!”
“好好,待会儿就看。”祝盛安可经不起他撒娇,一撒娇就脑袋昏,“王管家已在数钱了,数好了你去看看,下午要拉去银庄换成银票。”
雀澜将账本合上,忽然说:“几万两几万两的,殿下花出去眼都不眨一下。怎么我只欠了一百二十两,还叫我打欠条?”
“……”祝盛安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雀澜把账本放了回去:“算了,反正我会还你钱的。”
祝盛安连忙说:“此一时彼一时了,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你的么?”
雀澜走出书房:“殿下的是殿下的,我的是我的。”
祝盛安这会儿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自己让雀澜打欠条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堵住。
他跟着雀澜走出来,好声好气道:“咱们院里的钱,以后都归你管,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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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澜道:“我才不管呢。”
祝盛安要来牵他的手,雀澜不让他牵,把手甩脱了,自己一脚踏进饭厅,到圆桌边坐下。
祝盛安跟在他后头进来坐了,还特意把圆凳拉近了些,挨着他,说:“在咱们东南,家里多是夫人管钱的。我家也是,我母妃管钱。”
他又去拉雀澜的手,这回拉住了,便一笑,把脸凑在雀澜跟前,说:“你看,过小定时母妃给你那么多东西,但父王只给了一块通行令牌,因为他的好东西都在母妃那儿管着呢。”
想到王爷那时给赏,一脸高深莫测地掏出那块通行令牌,雀澜不禁扑哧一笑,瞥了祝盛安一眼:“可是殿下和王爷不一样。”
祝盛安得意洋洋,道:“我知道,我比父王更俊是不是?”
雀澜凉凉道:“王爷应该没叫王妃打过欠条的罢?”
祝盛安:“……”
他挥退了屋里伺候用饭的下人,这才腆着脸继续说:“那欠条,我拿出来烧掉,你就当做没这回事儿,啊?”
雀澜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还把手抽了回来,拿起筷子:“吃饭。”
祝盛安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嘀咕着:“你不能老拿这欠条说事,但凡是个人,就有脑子糊涂的时候。”
雀澜道:“那不说欠条了,说说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买剑。”
祝盛安头皮发麻,被他冷冷的目光盯着,如芒在背,几乎要把脸埋在饭碗里,只能嗫嚅着:“吃饭,吃饭。”
雀澜没再臊他,奔波一日一夜,确实有些累了,飞快吃饱,就准备去屋里歇一会儿。
他换了寝衣,躺到床上,一沾枕头,睡意就铺天盖地而来。
隐约间,察觉身边的被褥下陷,世子殿下躺在了身后,挨着他,将手臂搭在他腰上。
雀澜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嘴里含糊道:“别搭着我。”
祝盛安搂着他,低声道:“为什么?”
“热。”雀澜呢喃着。
祝盛安仍将手搭着,说:“不热。”
雀澜不作声了。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凑过去一看,人已睡熟了。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这一办起事来,也太拼命了。”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些,盖住雀澜的肩。
雀澜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天都黑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发了会儿呆,久睡后有些昏沉的脑子才慢慢转起来,一看身旁,世子殿下早不在了。
这会儿天气已经冷了,雀澜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凉,起身穿了衣裳,走出屋时,正看见院里一片忙碌。
小厨房一片火热,似在准备丰盛的晚餐,刘叔正指挥着童子们搬东西,见他出门,连忙上前来:“少夫人醒啦,来看看老奴这准备是否周全。”
雀澜一头雾水,道:“今日是什么重要日子么?”
刘叔笑道:“今日是立冬呀少夫人,还好您今日赶回来了,不然殿下得一个人在家过节了。”
“这就立冬了,日子过得真快。”雀澜愣了愣,他同祝盛安夏末时分相识,不知不觉,竟已相识三个月了。
昨日他们还说着入冬前收粮食如何如何,没想到两人都把日子过漏了,想必老百姓的第二季稻谷都要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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