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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青云碎月)


陆行渊不吃威胁这一套,他神情倨傲,并没有因为紫衣人修为高深就露出怯意。三流势力虽不在末端,但算下来也不少,三尸宗会不会因为这样一点纠纷就大动干戈还两说。
紫衣人抬手放在棺木上,不悦地皱眉:“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像小友这般年纪时,也是心比天高,仗着一点修为就目中无人。这大陆上从来不缺天才,少那么一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紫衣人话音未落,一道指风就袭向陆行渊,那风内缠|绕着浓郁的阴气,所到之处凝结出冰霜,气温骤降。
“老匹夫,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来和我打!”
指风瞬间就到了陆行渊跟前,不等陆行渊出手,一道充满火元素的灵力就将它震开。
程书礼心里一喜,只见程修大步流星,烈焰雄狮跟在他身侧,燥热的火元素让三尸宗的弟子不得不往旁边躲开。
紫衣人遗憾没能伤到陆行渊,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对手,道:“程宗主,你也要掺和进来吗?”
“你他娘的在放什么狗屁?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这群棺材板先袭击我儿子?你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没一把火烧了你都是给你脸了。”程修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他就站在紫衣人面前,说话时手指都要戳到紫衣人天灵盖上。
陆行渊见状,知道暂时可以不用他出面,静静地站在一旁,乐得看戏。
紫衣服横棺挡在身前,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误会,使者大人并不认识令公子,程宗主不必咄咄逼人。”
紫衣人点出那个文人的身份,程修呼吸一滞,他看了眼被人扶着,面色惨白的文人,梗着脖子道:“使者怎么了?使者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杀我儿子?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你们有使者,我们也有。”
紫衣人微微蹙眉,他们三尸宗并没有接到这个消息,以为是程修诈他。
程修和他打了多年交道,他动动嘴程修就知道他吐不出象牙,回头一把拉住陆行渊,指着他道:“这位就是我们御兽宗的使者,白泽大人。看见没,他肩上这头妖兽就是身份象征。你们自己的使者技不如人,丢脸都丢到饶河来了,怎么好意思找我们使者麻烦?”
突然被拉出来的陆行渊:“?”
使者这东西是可以乱顶替的吗?
肩上的银狼仿佛听懂了程修的话,一双狼眼瞪着紫衣人,脚踩陆行渊的肩,仰头嗷呜一声,仿佛是在证明程修的话。
箭在弦上,不容陆行渊多犹豫,他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阴阳了一句:“初来乍到,失敬失敬。”

第十四章 我来解决
紫衣人还不想开罪二级宗门的使者,虽然他心里有所怀疑,但陆行渊的修为和他肩头的妖兽都让紫衣人不敢轻易去赌,万一他真的是呢?
程修扳回一局,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一脸的得意。
陆行渊紧随其后,路过紫衣人的那口红棺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红棺刺目,像是淋满了鲜血,比漆黑的棺木更加诡异,上面传来的阵阵波动让陆行渊心头狂跳,他不动声色地压下不适感,收回自己的视线。
程修一路高调,不敢松懈,等回到御兽宗,刚踏进院子,他就双|腿一软,倒在烈焰雄狮的身上。
冒充二级宗门的使者可不是小事,程修图一时的痛快,虽然狠狠打脸了紫衣人,出了口恶气,但也太过草率,没有思虑周全。
今日之事,紫衣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调查陆行渊的身份,届时程修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他这一路不过是做样子,此刻关起门来,紧绷的神经松懈,支撑他的那股精神气就散了。
烈焰雄狮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摊上这样一个主人,他真是狮身艰难。
程书礼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惊疑不定地看着陆行渊,迟疑道:“白大哥是二级宗门的使者?”
陆行渊和程修配合的很好,这让他们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陆行渊摇头否认了这件事,他也没想到程修会冒出来那种念头。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如果他不接话,局面就会变得被动。但接了话就意味着一个谎言开始,如果不想被拆穿,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
陆行渊只想借个身份,没想那么麻烦。他心生去意,御兽宗已非久留之地。
“程宗主不必担忧,那人现在最记恨的人是我,我会择日离开,不会让大家陷入危险之中。至于使者一事,程宗主也可以推在我身上,就说是受我蒙骗。”
陆行渊对眼前的这群人并不讨厌,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个群体,友善热情,没让他一开局就是尔虞我诈。
反正他都要离开,身上的麻烦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倒不如卖个人情给程修,让他心存感激,少说点不该说的话。
程书礼三人此刻反应过来他们宗主干了什么,这无疑是把陆行渊推到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程书礼当场就急了:“爹,你怎么能这样?祸是你惹出来的,你好意思躲在白大哥身后?让白大哥来替你承担吗?”
程修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没大没小,怎么和你爹说话呢?”
程修没想到陆行渊竟然主动把危险揽过去,这让他十分感动。他们不过萍水相逢,陆行渊却一再出手相助程书礼,不计得失,这让程修更加坚信他是深明大义之辈,打定主意要结交。
他从烈焰雄狮身上爬起来,握住陆行渊的肩膀,认真道:“白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哥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不就是个身份吗?豁出我这张老脸,我也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让周摇光那个老匹夫挑不出毛病。”
周摇光便是三尸宗的宗主,那个阴柔的紫衣人。
陆行渊仗义,程修也不是孬种,他横竖算个长辈,怎么可能让陆行渊来承担这个责任?他经营宗门多年,并非全无关系,而且陆行渊这个条件打着灯笼也不好找,总能撞上两个爱才之心。
程修选择主动去圆这个谎,如此一来事情就还有转机的余地。
陆行渊未曾设想过这样的解决方法,如果是由程修出面给他搞一个身份,确实比他人生地不熟地瞎抓强。
他有些心动,但面上不显,反而露出为难的样子,道:“这种事很麻烦……”
“不麻烦,你放心交给我。”程修拍胸|脯保证,说完后才想起来没有征求陆行渊的意思,询问道:“不过这身份要是弄到手,白兄弟以后就是我们御兽宗的人了。我也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师门,擅自做出决定,你看……这……”
程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陆行渊立刻道:“我一介散修,无门无派,程宗主不必在意。我虚长令郎几岁,兄弟二字实在不敢当。”
陆隐川的年纪确实可以和程修称兄道弟,但陆行渊不承认自己有那么老,他也才二十几岁而已。
程修刚想说不用在意这种小细节,程书礼就催促道:“爹,给白大哥弄身份这事刻不容缓,你要不现在就去办?”
程书礼特意加重了白大哥几个字,他对陆行渊有点心思,要是程修真犟脾气和人八拜之交,他能郁闷的几天吃不下饭。
程修也觉得先搞身份这事比较着急,没再纠结关系,安抚了陆行渊几句就走了。
好好的出门游玩被三尸宗搅的心烦意乱,陆行渊看起来心情不佳,和三人打了声招呼就先回房了。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不免担忧。
“真出了事,我们不能连累白大哥。”程书礼深吸一口气,对二人道:“我爹靠不靠谱还得两说,我们去找十三叔,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阳安城内三尸宗的眼线遍地,程修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刻前往二级宗门。好在他手上还有一张联系宗门长老的传音符,先和长老通个气还是做得到。
明黄的符纸被真火点燃,一缕缕青烟飘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面镜子的模样,镜面模糊不清,过了许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
“程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老夫?可是出了什么事?”
程修清了清嗓子,道:“舒长老,你这次一定得帮帮我,三尸宗欺人太甚,我儿子差点就没了。他才筑基不久,刚收服了一头火云狐狸当契兽,我还指望他快点修炼,好接我的班。”
“你儿子筑基了?”镜子里的人有些惊讶,程修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加上火云狐狸这个筹码,足够对方有所重视。
舒长老略做停顿,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程修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把三尸宗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让舒长老知道前因后果,他痛斥三尸宗狠毒的同时,也不忘抬高陆行渊的身份。
最后,他道:“我看不惯三尸宗嚣张的样子,情急之下给白小友编了个使者的身份,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来给你主动认错吗?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我这一回吧!”
好的坏的都让程修说完了,青烟缭绕的镜子里一阵沉默,程修忐忑不安地盯着镜子,不断地搓手缓解心里的不安。
良久之后,镜子里传来一声咆哮,足见对面的人有多愤怒:“程修!你是猪脑子吗?你怎么敢的?你才认识这人几天,你就敢让他冒充使者,如果他在饶河惹出祸事,你有几个脑袋够保他?”
程修弱弱的辩解道:“我看人很准,白小友一定没有问题。”
镜子里的长老没有说话,他对程修还是有几分了解。
程修不死心道:“他可是金丹期,他还有一头血脉特殊的妖兽。长老,你看他多适合我们宗门。”
程修爱兽如痴,舒长老似乎明白了他执意如此的原因,磨牙道:“你给老夫滚过来!”
程修连忙摇头:“不行啊,三尸宗虎视眈眈,我一走他们肯定会在背后搞阴招。”
特殊时期,他这个宗主确实抽不开身。
镜子里的舒长老被气了个仰倒,怒道:“你给老夫等着! ”
青烟凝聚的镜子在怒喝中消散,传讯彻底中断。程修挠了挠脸,看向身边的烈焰雄狮,道:“长老的意思是他要亲自来解决这件事吗?”
烈焰雄狮:不,也可能是来解决你。

今夜的御兽宗有些安静,漫天星云,月色清冷。
陆行渊倚靠在窗边的躺椅上,身体陷入软枕中,枕着自己手臂,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走神。银狼窝在他的怀里,沐浴在月光中。
傍晚的时候,程修传来口信,说身份这事他已经请人帮忙处理,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他再一次让陆行渊放宽心,言语间很是歉意。
他撒下一个谎言,为了不让陆行渊为难,努力帮陆行渊圆。
如果这事办成了,他就让本来没有身份的陆行渊,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就算之后有人怀疑,制造这个身份的人也会帮着瞒过去。
无形间,这省了陆行渊很多麻烦。
“这样似乎也不错。”陆行渊抚|摸银狼,自言自语。
月光穿过庭院,银狼蓬松柔|软的毛发根根发亮。软塌发出咯吱一声,微光闪过,浑身赤|裸的谢陵跨坐在陆行渊身上,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满整个背脊,直立的狼耳朵抖了抖,尾巴垂落在陆行渊腿间。
他的手撑着陆行渊的胸膛,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凶光,是一头倔强又不肯低头的狼崽子。
身上突然的重量让毫无防备的陆行渊被压了个结实,呻|吟压|在喉咙里,他诧异地看着谢陵,拧眉半晌,无奈道:“你下次好歹打声招呼……”
昨天是在床上,今天是在腰上,难保明天不是在肩上大变活人。
陆行渊目光直白坦荡,他舔了舔牙,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化形的时候都不穿衣服吗?”
昨日谢陵把自己藏起来,陆行渊看的并不真切,今日面面相对,他的目光寸寸扫过谢陵赤|裸的身躯,把人看了个精光。
谢陵身材匀称精瘦,双|腿笔直修长,手臂有力量感,肌肉线条匀称好看,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陆行渊本来是在抚|摸银狼,他突然变回来,陆行渊的手就搭在他的腰上。紧实柔韧的腰身收窄,陆行渊的手控制不住地环过他的腰。
谢陵浑身一抖,目露凶光。银狼今日没有喝酒,他身体正常,灵力也正是充盈的时候。他抓住陆行渊使坏的手,嘴角绽放笑意,露出犬齿,凶狠道:“这只手不想要,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
谢陵现在的修为要比陆行渊高一线,因为灵力混乱才变成这个样子。他一脸明媚的笑意却说着残忍的话,掌间灵力犹如风穴,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想要直接将陆行渊的手臂撕下来。
陆行渊运转功法,细密的鳞片像是铠甲一般包裹着他的手臂,他不作多余的抵抗,只看着谢陵做无用功,甚至还能心情愉悦地调侃道:“你两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这个样子,我很难不多想。”
谢陵的灵力奈何不了陆行渊,反而被他拉扯着倒下,仿佛是投怀送抱一般。他撞上陆行渊的胸膛,长发垂落在他身上,呼吸和心跳交织在一起。
陆行渊又摸上他的耳朵,这明显的喜好让谢陵气恼,骂道:“登徒子!”
陆行渊翻身把人压|在软榻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谢陵瞳孔骤缩,想到昨日的屈辱,有些慌乱地一脚踹向陆行渊。
“你可真是学不乖!”陆行渊眼神微暗,手臂一抬就挡住谢陵的脚。
眼前人浑身赤|裸,乌黑的长发铺了一床,雪白的肌肤因为怒意泛起一层薄红,秀色可餐。
陆行渊没想把人欺负的太狠,但瞧着这一幕,心里的恶劣越演越烈,想看谢陵红着眼露出獠牙,肯定凶狠又可爱。
他俯身揉弄着谢陵的耳朵,全然不在乎谢陵身上薄发的杀意。谢陵气的牙痒痒,可是打不过,对方继承了陆隐川全部的修为,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人。
谢陵有些气闷,他收起獠牙,侧身一躺,把自己的耳朵从陆行渊的手里收回来。心急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对方硬碰硬就是以卵击石,是他想岔了。
尖牙利爪充满凶意的狼,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利刃,是个人都会有所警惕。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担心他复仇,他让他复仇是以进为退,能被看见的恶意好过看不见的阴狠。
狼崽子突然变成乖宝宝,陆行渊有些不习惯,张牙舞爪的谢陵让他想要狠狠地欺负,但他一变的乖巧,陆行渊就有些无从下手。
他悻悻地走下软塌,觉得有些不得劲,试探道:“你这就放弃了?”
谢陵看着他:“不,我学乖了。”
他刚刚说谢陵学不乖来着。
陆行渊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痛快,但又不能让谢陵爬起来再跟他打。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在谢陵面前停下。
谢陵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里衣穿上,把浑身都遮的严实后,他少了些尴尬。
他看着又回到自己身前的陆行渊,扫了眼他的修为,微微蹙眉道:“你怎么变成了金丹期?”
陆行渊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金丹期你很失望?”
谢陵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言语有些刻薄:“废物,我师尊大乘修为,到你手上还发挥不出三分。”
陆行渊平白挨了一句骂,意识到小狼崽子只是不跟他动手,不是不跟他动嘴,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换战术了。
陆行渊气笑了:“你连我这个废物都打不过,你岂不是更废物?”
谢陵一哽,他没有给自己辩解,目光坚定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我等着!”陆行渊也不惯着他,欣然应战。
谢陵对他的杀意,就是最大的动力。他也希望雏鹰翱翔,但养个小白眼狼的感觉还真微妙。
狠话放完后,二人一时无话,室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中。
谢陵很少和陆隐川靠的那么近,但一想到身躯下是陌生的灵魂,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明明是同一张脸,但这个人就是讨厌多了。
陆行渊也有些不适应,明明和别人相处时,他游刃有余,就算不说话,也能在人群中占据焦点,怡然自得。但一换成谢陵,动手时还没什么,安静下来后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气氛太过死寂,他尴尬的无所适从,搜肠刮肚地找了个话题,道:“既然你已经恢复了,我就给你说一说眼下的局面。”
谢陵提前两年结束了闭关,对饶河御兽宗和三尸宗的事并不清楚,他出关时,这里的御兽宗已经迁走了。想来眼下这个时间点,正是两个宗门矛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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