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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椿白)


小苍兰香气扑面而来。
路嘉洋本就躺在江元洲腿上。
江元洲这一弯腰,少年柔软的黑发蹭过他眉眼,瞬间将他视线收拢得只能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精致漂亮的脸。
江元洲鼻尖距离他鼻尖最多一两公分。
呼吸间滚烫的热意尽数落到他唇上,温热湿润,令人恍惚间生出扑到他唇上的不是吐息而是柔软唇瓣的错觉。
路嘉洋有点懵,以至于一时间忘了刚才想干嘛。
直到江元洲很轻的一声:“哥?”
路嘉洋骤然回过神来,抬手正欲抵上江元洲肩膀,让他稍微起来点。
可忽然,他又想起过去,两人也经常这么脸贴脸的。
而且基本都是他这么去贴江元洲。
有时甚至还会抬手去掐江元洲柔软的脸,看江元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茫然看他。
说白了他现在感到不适应,根本原因还是江元洲长大了。
他就是眼睛再瞎,都没法再拿江元洲当小孩看了。
可江元洲过去三年近乎半封闭地住着院。
虽然三年里长了不少个子,但他内里仍旧维持着同三年前一般对路嘉洋的依恋。
而路嘉洋今天早上还亲口答应过他,会去适应他。
思及此,路嘉洋收回伸到一半的手,转而去揉江元洲脑袋。
他压下心头那点不自在,说出刚才就准备说的话:“我们小洲这么招人喜欢,肯定很快就能交到朋友的。”
他说话间轻抬了下下巴,温热的唇从江元洲鼻尖一扫而过。
安慰小孩的话似乎真的安慰到了江元洲。
少年眼底的落寞淡去几分。
他注视路嘉洋片刻,忽地将脸埋进路嘉洋颈间,取暖般蹭了蹭。
蹭完,他脸上终于浮现直达眼底的笑意,唇角微扬地继续帮路嘉洋洗头。
路嘉洋见眼前人还跟幼时一般好哄,一颗心登时就软了。
于是接下来任江元洲对他的脑袋来回揉搓,他都始终安静配合着。
直到江元洲帮他洗完头,用毛巾擦净他发间水珠,而后忽地,将他整个人抱起,跟抱娃娃似的抱进了怀里。
路嘉洋懵了,连忙按住他问:“做什么?”
江元洲应得语气寻常:“帮哥洗澡。”
路嘉洋一乐:“我又不是小宝宝,还要你抱着洗澡。”
他这话一出,江元洲看着他,忽地笑了。
江元洲很少笑。
因此每当他少有地笑时,路嘉洋都会跟着一起开心。
可这会,看着江元洲的笑,他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江元洲道:“哥过去照顾我时,不也是拿我当宝宝吗?”
路嘉洋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他无话可说,因为的确是这样。
江元洲小时候跟瓷娃娃似的。
长得漂亮,安静乖巧,还很易碎。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路嘉洋看来,江元洲就跟那尚在襁褓中需要人24小时看护小心照顾的宝宝没有区别。
为此,当扛上照顾江元洲的重任后,路嘉洋还特地每周认真守在他爸妈都能看睡着的育儿频道前,认真得恨不能提笔做笔记。
他幼时抽条得快,江元洲又生长得格外慢。
以至于好些年,江元洲在他身旁始终都是小小一个。
而这也就导致,路嘉洋一直习以为常地拿江元洲当宝宝照顾。
直到江元洲上初中,稍微长出点少年身形,他才颇为遗憾地收敛了行径。
要只是江元洲四岁,路嘉洋拿他当宝宝,这事路嘉洋还能跟江元洲辩上一辩。
可十来岁,路嘉洋自己说着都心虚。
于是就趁着他心虚的空档,江元洲抬手帮他把上衣脱了。
眼看着少年的手又准备搭上他裤腰,他连忙抬手按住:“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江元洲看他一眼,听话地松了手。
路嘉洋今天穿的是江元洲的裤子,很宽松。
因此打石膏的时候也没截,只是将裤腿卷到了膝盖上。
本来腿就不方便,他又坐在江元洲腿上,裤子根本脱不了一点。
江元洲见状,手搭上他腰腹,将他整个人往上轻托。
江元洲刚帮他洗过头,掌心温热又潮湿。
腰本就是路嘉洋的敏.感地带之一。
倏地被江元洲控住,路嘉洋近乎本能地轻颤了一下。
但他暂时顾不上这些,担心江元洲托不住他,迅速将裤子褪了。
好不容易将裤子从打着石膏的那条腿中脱出。
刚准备往边上的架子放,余光中瞥到江元洲又往他仅剩那条上搭。
他连忙抬手将人按住,一张脸迅速烧红。
但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因此他还是跟江元洲打商量:“给你哥留条底裤。”
江元洲指尖轻触到他腰腹,垂眸对上他视线,忽然又笑了。
路嘉洋人都快被他笑麻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又不是什么好话。
“不是哥哥说,我也是男生,你也是男生,这没什么,不用害羞的吗?”
路嘉洋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他紧抓住江元洲的手,又好气又想笑:“长大了,都知道拿我的话噎我了。”
他强行拽开江元洲的手,可又担心把江元洲的手拽疼了,于是干脆另一只手也一块抬起,将江元洲的手包裹在两只手之间。
“你那会多大,我那会多大?”
“长大了,这句话就不适用了吗?”江元洲认真看他。
路嘉洋一时半会应不上话,就见江元洲忽然将脑袋抵上他肩头。
因为常年有锻炼习惯,可又不是容易长肌肉的体质,路嘉洋的身型紧实得恰到好处。
他全身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皮肤又白,这会脸连着脖子一路烧到脚心,朦胧在氤氲的雾气下,浑身都是漂亮的颜色。
江元洲垂着眸,扫了眼被路嘉洋一双手捧住的手。
许久,他阖下眼,脸埋进路嘉洋颈窝轻蹭,而后缓缓开口:“哥哥如果害羞,给你留着也可以。”
路嘉洋其实很想说他没有害羞。
不过他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逞这种口舌之快比较好。
谁想江元洲下一句竟然是:“那哥哥腿受伤期间,都由我来帮你洗澡吧。”
路嘉洋:……
人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来好像还没有给江元洲晚安吻。
一想到这个,脑海中瞬间充斥江元洲各种失落的表情,失落后又接连涌上少年睁眼到天亮的模样。
他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强撑着唤了声:“小洲……”
江元洲似乎在浴室清理。
因此隔了会,路嘉洋才听到回应。
“哥?”
听见声音就在耳边,路嘉洋干脆也不睁眼了。
他抬手,摸索着捧住江元洲的脸,困倦道:“你自己把额头凑过来吧。”
一时安静。
路嘉洋感到困惑正欲睁眼,忽地感觉到唇间轻触什么。
他反应了会,意识到应该是江元洲的鼻尖。
因为很快,他感觉到江元洲柔软的睫毛扫过他脸颊。
有点痒,他笑了下。
江元洲虽然靠近了,却没有主动将额头贴上来。
路嘉洋等了会没等到,于是迷迷糊糊同幼时一般,摸索到他眉心,定位似的轻点两下。
而后抬起下巴,落下轻吻:“江小洲,好好睡觉。”
使命达成,路嘉洋安心睡了过去。
大概是医院的住宿环境实在算不上好,一贯少梦的路嘉洋当天夜里隐隐约约做了个梦。
就在这间病房,就在这张床。
梦里江元洲将他搂进怀里,像刚重逢那天在玄关处那样,搂得很紧很紧。
紧到他快喘不上气时,江元洲终于将他放开。
可没多久,江元洲又来摸他的脸。
摸得很轻,轻到路嘉洋都觉得有点痒了。
他怕痒,躲避着将脸往江元洲掌心里埋。
江元洲终于不摸他了。
就在路嘉洋以为这场梦要结束的时候,他的脸忽然被江元洲捧起。
随后眉心落下柔软触感。
他听见江元洲压低了的,悦耳到近乎性感的声音。
“哥哥,晚安。”
路嘉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梦。
于是在梦里心情不错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钱英卓、文钦磊和梁陶晗三人风风火火地来了。
三人你推我我拉你一路吵进屋时,路嘉洋和江元洲正在悠闲吃早餐。
路嘉洋尝了口包子,味道惊喜得眼睛一亮。
一扭头,就见江元洲正眼巴巴盯着他手里那剩下半个。
他刚想说碗里剩下三个都是一个味道的,想了想,还是将手里剩下那半个塞进了江元洲嘴里。
江元洲看起来也很喜欢包子的味道。
他从小到大吃东西都细嚼慢咽的,咬了口,用筷子夹住剩下的。
嘴里慢慢嚼着,垂眸看筷子中间剩下的四分之一个。
路嘉洋见状笑了:“这么好吃?”
江元洲抬眸看他,认真点了点头,也跟着浮上点笑意。
三人就是在这时候挤进来的。
闻着一屋子食物的香气,钱英卓和文钦磊顿时不扒拉梁陶晗了。
两人饿狼似的往病床上扑。
“路路,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你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人了!”
听到钱英卓的称呼,江元洲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下一秒,就见他哥抬了抬被子里那条没受伤的腿。
“再叫这么恶心我用半笼小笼包雇文钦磊现场开窗把你丢下去。”
文钦磊动作利落地掏了双筷子,往嘴里丢进去一个小笼包,就去架钱英卓。
“他哪值半笼,一个都嫌多。现在就丢,金主爸爸想他脑袋着地还是屁股着地?”
路嘉洋一边乐,一边将管子扎进豆浆里递给江元洲:“屁股吧,给他留点脸面。”
“好嘞!”
两人迅速在床尾干起架来。
梁陶晗没去扑早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沙发上拿他昨晚落下的包。
拎上包的瞬间,他不受控地下意识朝路嘉洋看了眼。
视线一扫而过路嘉洋的脖子。
很干净,一点痕迹没有。
干净得梁陶晗都要觉得昨晚猝不及防看到的,是他太过匆忙看花了眼的错觉。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一行人哄抢着吃完早餐,利索地帮路嘉洋办了出院。
钱英卓和文钦磊出于愧疚心理,一大早就找人借了辆车。
两人笑脸相迎一路将路嘉洋迎上车,供祖宗似的讨好。
海大面积很大,内部道路建设十分完善,允许私家车登记入内。
几人便直接将车开到了宿舍楼下。
路嘉洋到底拄过三个月拐。
很是熟练地进到宿舍楼里,刚打算往上爬,忽地被钱英卓和文钦磊一左一右拦住。
“小路,我们商量过了,这次你腿受伤,主要原因还是在我们。”钱英卓一脸悲痛。
文钦磊积极跟上:“所以我们决定,在你打石膏期间,你的所有上楼下楼,都由兄弟们背了!”
“周一周二我,周三周四文钦磊,周五周六周日梁陶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合理?”
靠扶手上打哈欠的梁陶晗瞬间站直了。
他声音幽幽:“你们跟谁商量了?”
“我跟文钦磊商量的,”钱英卓理直气壮,“你是最最罪魁祸首,你还想赖?”
“我干什么了?”梁陶晗不认。
这话一出,钱英卓和文钦磊顿时将他围住。
“好啊你,不认是吧?今天我们就将你就地正法!”
“手机拿出来!让我们把里面存的三年多的黑照都删了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滚滚滚。”
趁着三人吵得火热,路嘉洋冲江元洲使眼色,小声道:“我们走,不用管他们。”
话一出口,江元洲忽地靠近,轻拉了下他衣摆。
路嘉洋看着这小孩子的举动,轻笑:“怎么了?”
江元洲再靠近,唇贴上他耳廓,温声说:“哥,我背你吧。”
路嘉洋愣了下,随即笑开:“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江元洲表情认真:“哥你住几楼?”
路嘉洋噎了下:“……五楼。”
他又很快道:“我之前腿打石膏三个月都是自己爬的,不费劲,他们就是瞎闹着玩。”
江元洲垂眸,半晌没说话。
路嘉洋妥协,轻声哄小孩:“我先自己爬,一会要是爬累了,再让你背我,好不好?”
江元洲这才点头,但又道:“那我扶你。”
路嘉洋没再拒绝,笑应好。
两人毅然决然丢下正吵得火热的三人,默不作声往楼上走去。
就在他们拐过前半层拐角时,梁陶晗抬眸,视线一扫而过。
这一眼,正好看见江元洲抬手,将手环到了路嘉洋腰上。
路嘉洋到底是没让江元洲背。
但他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年纪大了,之前打石膏那三个月上五楼轻轻松松,今天到五楼时竟然有点喘。
不想让江元洲看出来,他憋气憋得差点没直接憋背过去。
海大的宿舍环境在国内算好那一批里排得上号的。
四人寝,很宽敞,上床下桌,寝室带独立卫浴。
因为路嘉洋和梁陶晗都是爱干净的,他们寝室比寻常男生寝室要整洁很多。
江元洲完全不在意其他三人床位的情况,他仔仔细细将路嘉洋的床位认真看过一遍,才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脸颊微红的路嘉洋。
“哥,你这学期的课,大多在几楼?”
路嘉洋瞬间明白过来江元洲的意思,轻笑道:“都在三四楼,不高。”
其实还有节建模课在七楼机房。
他总觉得这会说出来,江元洲能直接去给他办一学期休学。
路嘉洋算是看出来了,这次江元洲回国后,他和江元洲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正在慢慢颠倒。
以前都是他全方位照顾江元洲的,现在江元洲竟然开始照顾起了他。
比如昨晚非要帮他洗澡。
同样,以前也都是他提心吊胆着担心江元洲的,现在竟然让江元洲担心起了他。
路嘉洋有点郁闷。
他哪看着需要人担心了?
明明一拳揍俩还能连带着踹一个。
正纳闷着,少年忽然在他面前蹲下,和昨晚一样,轻轻趴到他腿上。
“哥哥,你这学期课很多。”
一听江元洲叫哥哥,路嘉洋瞬间软了耳根。
他看向江元洲,安静等江元洲后话。
江元洲拉过他一只手,撒娇般将脸埋进他掌心。
“宿舍上下五层,一天那么多课来来回回爬楼,你会很累。”
路嘉洋刚想说完全不会,毕竟他之前打石膏三个月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影响。
却听见江元洲后话:“过去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在依赖你。”
少年柔软的脸颊蹭过他掌心,漂亮的黑眸深深望向他。
“能不能也给我一个照顾哥哥,让哥哥依赖我的机会?”

三人结束完争吵上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
人还没进寝室,就听见路嘉洋声音从寝室内传出。
“不用带这么多,怎么还把棉服拿出来了,这才九月!”
一进屋,就见路嘉洋正坐在椅子上,脚边摊着个黑色行李箱。
江元洲站在敞着门的衣柜前,正默默将一件暖黄色棉服塞回衣柜。
塞到一半,他又重新拿出,跟路嘉洋打商量。
“往年海市的九、十月,总会有几天冷空气。”
路嘉洋趴在桌上笑得没话讲,妥协摆手:“你喜欢放就放吧。”
江元洲一秒不带犹豫,叠好手里的棉服放入黑色行李箱。
“小路,你要搬出去住啊?”文钦磊见状问。
“打石膏这阵子先去我弟那住,等腿好了就回来。”路嘉洋解释。
“也是,打着石膏上下爬五楼挺不方便的。”文钦磊点点头。
钱英卓跟在后头问:“你弟住哪啊?离咱们学校近吗?”
路嘉洋报了条街道名。
“那好像不算特别近。”钱英卓想了想,忽然又道,“而且貌似离七中比离海大还远?弟弟为啥去那住啊?我记得七中附近有好几个小区吧,环境都挺不错的。”
路嘉洋言简意赅:“有人接送。”
钱英卓当即不再多问,找路嘉洋要生态学笔记。
路嘉洋按下江元洲准备往行李箱里塞的厚绒棉裤,抽空应:“昨天梁陶晗借走了。”
梁陶晗吹了声口哨:“我还没开始抄,你老老实实等着吧。”
钱英卓扭头就去跟梁陶晗干架。
没干两架,又听见文钦磊欠欠道:“我昨天就预约过了,所以你要排我后面。”
钱英卓顿时又去跟文钦磊干上了。
就在这么片鸡飞狗跳中,路嘉洋相继按下了江元洲企图往行李箱里放的一双棉靴、两条棉裤、三套保暖内衣,终于和江元洲达成共识地收拾好了行李箱。
正按着文钦磊让他叫爸爸的钱英卓注意到,出声问路嘉洋:“你们现在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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