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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椿白)


他就像拉神明堕于俗世的贪婪信徒。
信徒从虚妄梦境中睁眼,立于现世。
清醒过后,仍不悔改。
江元洲抬手关上花洒,迈出淋浴区,拉过浴袍披上。
他垂眸看了眼今晚格外不安宁的地带,许久,擦净手拿过手机。
Y国深夜两点。
海市,应该才入夜。
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摩挲过许久,终是拨出电话。
那边人接得极快,最多不过五秒,江元洲便听见了才在梦境中听过的清润声音:“小洲?Y国现在应该两点多了吧?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江元洲倚到洗漱台上,垂下眼:“睡不着。”
路嘉洋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
他似乎跟谁打了声招呼,而后周围变得安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元洲久没应声,许久才道:“哥在外面?”
“嗯,刚结束小组课题,准备回寝室。”
路嘉洋应着,又问:“今天怎么不打视频?”
江元洲静默许久,自暴自弃地抬手覆上。
他长睫轻颤,均匀着呼吸应:“没有开灯,半夜睡醒,想哥了,哥能说点话给我听吗?”
动作间将手机拿到耳旁,刚好听见路嘉洋一声笑。
纵容的,暖洋洋的声音:“想听什么啊?”
“什么都好,只要跟哥有关。”
“我们学校食堂今天出了款超难吃的菜。”路嘉洋含着笑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吐槽,“你能想象吗?芹菜炒西瓜皮,还特价卖,钱英卓和文钦磊说什么都要尝……”
江元洲呼吸加深间,抬手关掉了手机麦克风。
他抬眸望窗外漆黑的夜。
只有夜空,再听着路嘉洋的声音,就好似路嘉洋就在他身旁。
“哥……”
单薄的少年倚靠在洗漱台边缘,哀求般低喃。
他的心脏在冲锋前狂跳,视线模糊到仿佛迈了一脚进地狱。
待落回人间,他垂着眸,紧握着手机,漆黑的眼底是下定决心后的凛然。
路嘉洋趴在江元洲身上,听着江元洲诉说,脸难免有些烧红。
可更多的,是在知道这份真相后的难过。
如果说江元洲是从那时起,对他的感情发生了转变。
这也就意味着,他独自承受着这份感情近乎两年。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
而这七百多个日夜里,两人又隔着几千公里,无法相见。
路嘉洋只是短暂困于江元洲可能会离开他这件事小半个月,都觉得无比难熬。
江元洲这七百多个日夜,他只稍微一想,心就抽痛得厉害。
而这七百多个日夜里,无论江元洲再想,也绝对无法告诉他。
即使路嘉洋不问,都能够清楚原因。
因为那个时候,谁都无法确定,江元洲是否能够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包括江元洲自己。
路嘉洋趴在江元洲怀里,将江元洲搂紧。
他将脸贴到江元洲心口,近乎迫切地去听江元洲的心跳声。
鲜活的,强而有力。
可仍是没能将他豁开了一道口子的心间安抚。
江元洲轻抚他脊背,无声安慰。
好一会,路嘉洋才终于平复下心情。
然而等心情一平复,他忽然想起件事,猛地抬头看向江元洲。
“等一下,之前在浴室你不是跟我说,你从没有过,你什么都不会吗?”
江元洲轻拍他脊背的手一顿,缓缓移开了视线。

江元洲重新与路嘉洋对上视线,抬手,握住路嘉洋捏他脸的手。
“哥那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指腹摩挲着路嘉洋掌心:“我跟哥所有的亲近,哥看起来都很习以为常。我就想,那要是再进一步,哥会怎么样?”
路嘉洋想了想,他当时的确。
即使是那天在浴室帮了江元洲,他也没太多想。
于是他道:“先记一笔,接着往下说。”
他拍拍江元洲线条流畅的臂膀:“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做完手术后一直在疗养院修养吗?”
见江元洲张嘴,他又补充道:“别想忽悠我,那天你打架我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你学东西再快,没几个月也绝对练不出来。”
江元洲上唇那点唇珠轻碰,开口:“的确练了半年左右,请的专业指导老师,配合医生当时给出的训练方案。”
路嘉洋面露思索:“我怎么记得你回国前,我们每回打视频,你都是在病床上。能训练到那种程度,你的身体素质应该和普通人没差别了吧?怎么会每天都……”
倏地脑海中闪过某种可能,他一下子看向江元洲:“江元洲,你不会完全康复后,每天在外面活蹦乱跳,一到跟我打视频就往病床上躺吧?”
少年轻眨眼,抬手拉他:“哥……”
路嘉洋直接气得笑出了声:“你真是……”
他少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直接站起了身。
江元洲脸上出现慌乱,也跟着站起。
他拉住路嘉洋:“哥,我……”
“我知道。”路嘉洋看向他,“怕我觉得你病好了,不用被记挂了,就不每天给你打电话了是吧?”
江元洲轻应一声。
“我理解。”路嘉洋双手环到胸前,“但我理解是一回事,这不影响你忽悠我的事实,所以……”
他靠近江元洲,轻柔地摸摸江元洲的脸,而后如同往日里耳鬓厮磨般,贴到江元洲耳侧轻声道:“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亲我了。”
江元洲表情一僵:“哥……”
路嘉洋指腹抚过他上唇唇珠:“包括接吻以上的所有事情,都禁止。”
话落,他不给江元洲再开口的机会,轻拍江元洲肩膀,一锤定音。
“说好的,任我处置。”
24年大过年的公假没放除夕,七中倒是给了十天假期。
路嘉洋请了两天假,除夕前一天带着江元洲回了家。
沈晓筠和路泓慷提前请了人将两家都打扫了个干净。
只是当天夜里,路嘉洋还是让江元洲留在了他房间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在鞭炮声和小孩的嬉闹声中醒来。
路嘉洋还未全醒,便感觉被人捞进了怀里。
某人跟大型犬似的,圈着他腰,脑袋一个劲地往他颈间埋。
路嘉洋硬生生被痒醒,抬手推他脑袋。
大型犬顺着杆子往上爬,轻吻他掌心。
路嘉洋收回手睁开眼,正对上少年可怜巴巴的目光。
那双漆黑漂亮的眸深深望路嘉洋,像只被主人狠心丢弃在路边的小狗。
路嘉洋看这小狗模样已经看了快大半个月。
最初的确有些动容,毕竟十几年习惯,江元洲一示弱他就什么都想应好。
但一想到这小子一个谎接一个谎忽悠他大半年,他的心又瞬间硬得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而且,就像江元洲过去几个月里步步引导着他自行去接受同性间的亲密。
有些事情,他也希望江元洲能自己明白。
路嘉洋笑着摸摸毛茸茸的狗脑袋,仿佛没看见小狗的可怜相,掀开被子利落起床。
两人洗漱好下楼时,沈晓筠和路泓慷正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听见动静,夫妻二人朝两人的方向看了眼。
沈晓筠忽然笑道:“洲洲今天穿得这么喜庆呀?比电视上拜年的娃娃都漂亮。”
路泓慷也在一旁笑:“要给叔叔阿姨拜年吗?”
两人一人一句跟逗小孩似的。
江元洲也很配合,乖乖应:“叔叔阿姨新年好。”
二老坐在沙发上乐开怀。
路嘉洋也侧过脸,笑看向江元洲。
江元洲今天的确穿得非常惹眼,或者可以说,自那天他把路嘉洋惹火后,他就总有意无意穿一些颜色比较鲜艳的衣服。
因为路嘉洋过去不止一次表现出,很喜欢他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幼时他穿,路嘉洋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夸他,而后像抱娃娃似的将他抱在怀里捏脸,长大后他穿,路嘉洋也总会亮着一双眼,笑盈盈看他。
不只是服装上的改变,江元洲甚至还去理了个头发。
他是细软发质,天生自来卷,加上那张哪怕剃秃了都好看的脸,过往对头发从未在意,长长了便去简单剃短。
然而前几天江元洲剪完头发回来,路嘉洋一眼看去,差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发型差别并不是很大,可就是那一点细微差别,恰到好处放大了江元洲五官上的优点,让本就漂亮的少年看起来更加不似真人。
理了发,每天锻炼,挑着路嘉洋爱看的衣服穿。
活脱脱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路嘉洋思索间,小孔雀低头,轻声对他道:“哥也新年好。”
江元洲今天一身红白配色。
身体恢复健康,又勤加锻炼后,少年脸上已经再难见过去的苍白。
黑眸倒映满路嘉洋身影,唇角牵起。
路嘉洋猝然对上他视线,心脏猛跳了一下。
真是一张不论看多少遍都仍觉得犯规的脸。
还好路嘉洋最近经受的诱.惑够多,他压下心头颤动,面色如常应江元洲:“新年好。”
而后他推开挡在身前的少年,走到沙发上坐下,帮着沈晓筠和路泓慷一块包起饺子。
一整天,不论路嘉洋走到哪,江元洲都跟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入夜吃年夜饭,路泓慷酌着小酒,颇为怀念地笑道:“好几年没见到小洲跟在哥哥身后到处转了,以前跟个小豆芽似的,那么点大,哥哥去哪小洲也跟着去哪,偏偏动作又慢,也走不快,然后哥哥就会停下来,牵住小洲,带着小洲一起慢慢走。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洲一下子长得都比哥哥高了。如果和雅……”
沈晓筠在桌子底下拧了路泓慷一把。
路泓慷一下子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小洲成年大半年了吧?喝过酒没?陪你哥和叔叔喝两杯?”
尽管江元洲身体康复已经有一阵子,可听见酒,路嘉洋第一反应还是江元洲不能喝。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江元洲应:“好。”
路嘉洋一下子看向江元洲,小声问:“你能喝吗?”
江元洲点头:“医生说可以。”
路嘉洋闻言,又问:“在国外喝过?”
江元洲摇头:“没喝过酒。”
“那你先尝尝,味道不怎么好的,要是不喜欢,就别硬喝,不用管我爸。”
路嘉洋说着,刚准备拿个新杯子给江元洲倒酒,江元洲却先他一步,拿过了他喝剩下半杯的酒。
少年浅尝了一口,眉头微拧。
路泓慷坐对面看着,瞬间乐开了花。
“跟你哥第一回喝酒一个反应。那年你刚出国,也是大年夜晚上,我跟你筠姨正一人一杯小酌着呢,你哥忽然也说要喝,开了瓶酒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下去,脸直接皱成一团。”
江元洲听着路泓慷的话,盯着杯子里剩余的酒看了会,仰头一饮而尽。
路嘉洋见他漂亮的脸微微皱起,忙拿过他手里酒杯:“难喝还喝?”
少年抬眸看他,忽然轻声问:“那哥呢?为什么难喝,还要喝那么多?”
路嘉洋一笑:“我什么时候喝那么多了?”
话落,对上少年视线,他倏地想起,是有的。
除去新赛杯结束那天晚上因为空腹不小心喝醉,他还醉过一次。
就在江元洲离开第一年的大年夜。
那天夜里的很多事他都忘了,只记得在新年倒数时,他和江元洲跨洋视频。
他捧着手机,坐在窗边,控制不住低落情绪地对江元洲说。
“小洲,我很想你。”
等第二天酒醒,他再和少年视频,听到少年的第一句便是:“哥,我回国吧。”
路嘉洋一吓,好说歹说说了很久才把江元洲劝住,后来再没敢喝醉。
一顿饭吃到夜里八点。
两人起身时,江元洲整张脸泛着微醺的红。
他陪路泓慷喝了两三瓶酒,本来不止,是路嘉洋见他脸色不对,和沈晓筠一起强行撤离了桌上的所有酒。
路泓慷和沈晓筠一起上邻居家拜年去了。
路嘉洋和江元洲行至门口。
海市依旧大雪。
远处的海在大雪下翻涌。
江元洲走出门一步,就停下脚步,站在门前不动了。
他仰头,安静注视着对面漆黑的房子。
有那么一瞬,路嘉洋好像看到了幼时,那个总独自坐在窗前,寂静看远处浪潮翻涌的小孩。
路嘉洋心头一紧,走上前,拉住江元洲手。
见少年视线落下,他轻笑:“我记得你房间还有三年前搭到一半的乐高,我们去看看吧。”
少年喝过酒后似是有些迟钝。
他盯着路嘉洋看了好一会,才轻轻点头。
漆黑的房子亮起灯光。
灯光温暖昏黄,家具陈设得同三年前一般无二。
好似在这栋房子里,时间从未往前走过。
路嘉洋陪着江元洲,将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走过一遍,最后才和江元洲一起,进了江元洲卧室。
卧室的床单被罩是三年前路嘉洋挑的,五彩斑斓的。
壁纸、窗帘、地毯,这些都不似路嘉洋七岁那年第一次走入时那样灰扑扑的,全在两人十几年相伴中,被路嘉洋换成了鲜艳的颜色。
江元洲缓步行至窗前,摘下了窗前的七彩风铃。
他长睫盖下,握着风铃垂眸注视许久,忽地轻晃了一下。
“叮铃”一声响落下。
路嘉洋笑着弯腰凑到江元洲面前:“找我什么事呀,江小洲?”
少年动作一顿,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笑容灿烂的人。
他轻眨眼,漆黑的眼底一瞬间翻起汹涌浪潮。
路嘉洋猝不及防被少年抱起,压在了五彩斑斓的被子上。
他今天穿的刚好是件拼色的外套,喝过酒后的皮肤泛着一层浅红。
少年抱着他,垂眸看他,忽然将风铃上的绳子缠到了路嘉洋脖子上。
刚好一圈,系上死结。
路嘉洋摸摸脖子上的细绳,有点懵。
他不解问江元洲:“这是干嘛?”
摸到死结,他瞬间乐了:“怎么还打上死结了,风铃不打算要了?”
少年垂眸看他,黑眸中倒映着的人脖颈白皙修长,七彩透明风铃悬在漂亮的喉结间,好似阳光下雪化作的精灵。
少年抬手,又轻拨了下风铃。
晃动的风铃抵着路嘉洋喉头,带来几分痒意。
路嘉洋忍不住笑,刚要开口,少年忽地俯身吻了上来。

第六十一章
路嘉洋大概也是喝得有点微醺,被江元洲按着亲了会,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没有允许江元洲亲他。
他推了两下江元洲,没推开,干脆直接去捂江元洲嘴。
“怎么还耍赖?”他捏了捏江元洲。
江元洲被他捂住嘴,一双黑眸雾蒙蒙望他。
少年喝过酒后的脸是平日里几乎不可见的红,脸颊滚烫,像发烧一般,可又多了点别样的颜色。
路嘉洋见他被捂住嘴后老老实实没了动静,这才放开手。
谁想手一松,就跟松了暂停键似的,少年又重新埋头吻了下来。
这样过几个来回,路嘉洋有些不确定地盯着眼前人:“不会喝醉了吧?”
毕竟有前科在,路嘉洋半信半疑,再次捂住江元洲嘴,叫了声:“小洲?”
少年长睫盖下,舌尖轻触他掌心。
路嘉洋痒得缩了下手,姑且当他是醉了,开启与醉鬼的交谈模式。
“不可以亲我,知道吗?”
少年注视着他,不吭声,也不动作。
看着不太像是知道的样子。
路嘉洋刚想再说,忽地被少年拿开手。
少年再次俯身,却是没碰路嘉洋的唇,而是去亲路嘉洋耳朵。
左边耳朵忽地被热气覆住,湿热的气息往耳朵里钻,痒得路嘉洋下意识侧过脸,试图将耳朵往被子里埋。
到嘴的耳朵跑了,少年动作一顿,忽然很轻开口。
“这里也不可以亲吗?”
他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像小时候,慢吞吞的。
话语间,还带了浓浓的失落和委屈,好像路嘉洋是个负心汉。
路嘉洋反应过来,江元洲这是听进去了他刚才的话。
他揉揉发痒的耳朵,笑看向江元洲,刚要开口,猝然撞上少年湿润的眸。
柔软的卷发垂下,眼前人脸颊通红,因接吻而湿润的唇轻抿。
他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里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衣领口半圈少年下巴,让他模样更显楚楚可怜。
路嘉洋看得一时忘了反应。
他这副模样落入少年眼中,似是被少年理解为默许。
少年拉开他手,重新亲上他耳朵。
等路嘉洋回神时,大半只耳朵已经被少年卷入唇齿间。
少年的牙齿在路嘉洋耳廓上方的某处来回磨,磨得路嘉洋浑身发麻,想起那似乎是有颗痣。
路嘉洋晃神间,又感觉到少年去卷他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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