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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世子重生后对我寸步不离(和尔柳)


蒋行舟招手让阿南过来,将买来的另一个糖人递了过去,余光敏锐地注意到了阮阳的表情。
三人往城北走,一直走到快到城墙的地方,才走到他们今天买的宅子。
这屋子算不上破旧,却略显简陋,是个二进的四合院,规模不大,门口种着一棵半死不活的石榴树。
牙行要卖房子,自然会定时请人来打扫,故而宅子里也并不怎么脏,家具上的灰掸一掸便能住人了。
家具也不算很多,但因为房间不大,家具之间便略显拥挤,蒋行舟便像之前在客栈一样,一点一点陪着阮阳熟悉房间内的布局。

次日,蒋行舟起了个大早,买了些礼品,往城南安府去了一趟。
回来后,阮阳也起了,小厮和阿南在院子里扫落叶杂土,他就在廊柱旁坐着,一只脚踏在坐凳栏杆上,虽是目不能视,但周身的飒然却是丝毫未减。
见了蒋行舟,小厮说一会儿要去牙行看招几个家丁厨子回来,又问蒋行舟招几个合适,蒋行舟摆摆手让他自己拿主意,握住阮阳的手腕将阮阳拉了起来,“我有话同你说。”
二人进屋,蒋行舟将门关上,这才开口:“阮阳,我如果能以工作便宜拿到出入宗正寺的令牌,你想不想去见见你父王?”
他语气严肃,话又来得突然,阮阳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在大理寺任职,如何能拿到宗正寺的令牌?”
“安妃涉嫌谋害皇后,现在就被关在宗正寺。她父亲安副将也被指控协助女儿作案,人在大理寺狱中。我如果要调查这个,势必要去审问安妃。”
阮阳了然:“原来你一大早是去了安府。”
蒋行舟拉着阮阳坐下,“嗯,安府下人跑的跑散的散,都怕到时候安副将真的获罪,连累到他们。”
看阮阳没接话茬,蒋行舟猜他大概是忆起了稷王当年入狱时候的事,同现在的安府应当如出一辙。
“安夫人说得不太详细,我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说是,安妃伙同安副将从城外搞来了染有时疫的物品,放在了皇后的宫中,致使皇后染疾,现在情形不大好。”蒋行舟道。
阮阳骤然想起,上一辈子皇后好像也是死于时疫。
蒋行舟问:“你怎么想?”
阮阳迟疑开口:“后宫的事,会交给你来审吗?”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如果安副将之罪落实,最对安氏一族怀恨在心的一定是皇后的父亲,谢尚书。”
“谢秉怀……”阮阳拉长了字尾,“也就是说,并非冲着安庆来的。”
蒋行舟赞许地点点头,意识到阮阳看不见,道,“我觉得事出蹊跷,毕竟你说过,安副将同稷王素来交好,差一点还和你家结成姻亲。”
“那又和谢秉怀有什么关系?”
蒋行舟顿了顿,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稷王到现在都没被皇帝处死吗?”
阮阳推敲了半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风吹开了窗户,蒋行舟便去将窗户关上,转身又见阮阳今天扎的头发有些歪,一边说,一边顺手将发带摆正了,“自从两年前稷王入狱,皇帝一直有意处死稷王,但以谢尚书为首的一众官员不同意,所以皇帝才迟迟未能得逞——你看不见,这段时间可以叫小厮来帮你束发。”
当然,叫他也可以。
阮阳被脑后的触碰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拦,指尖正好碰到蒋行舟的,他便像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好半天,才道:“你一直在西南,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蒋行舟当时刚好赴京科考,中举后又留在京城干了一阵子的文书工作,之后才被调任江安县县令的。当时,他大道小道消息听了不少,猜也能猜出来了。
但蒋行舟没这么回答,对着阮阳的后脑勺说:“因为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似是想起了自己胡诌的那一番荒唐话,阮阳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声笑像初春的嫩草刷在了蒋行舟的心尖,惹得他也不由勾了勾唇,半晌,敛去笑容,突来一句:“其实,关于你的很多事我都知道。”
阮阳并不信:“比如什么?”
“等你愿意告诉我那些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蒋行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阮阳后面也没说他想不想见稷王,蒋行舟觉得他是想的,只不过心里还有一道坎,跨不过去罢了。
既然如此,蒋行舟也没有继续休息下去的打算,第二日便整装上朝去了。
大殿内,百官议论纷纷,见了蒋行舟,却又纷纷回身,客气地抱揖,都说蒋大人西南一行短短一年光景便立此大功,当真后生可畏。
蒋行舟也不卑不亢,一一笑过,余光落在了立于百官之首的谢秉怀身上。
这并非是蒋行舟第一次见谢秉怀,但此时谢秉怀端得一副不苟言笑,双手背在身后,老而清澈的双眼中透出一道明厉。
蒋行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殿屏风后,弘帝款款而出。
百官鞠躬行礼,蒋行舟也随着众人倾下了身。
这一趟朝会无波无澜,官员们没什么好禀报的,汇报完时疫相关,弘帝又点了蒋行舟出来述职,之后便有退朝的意思,然则退朝的退才说了一半,谢秉怀举着笏板上前一步:“如今时疫已然传到了后宫,若不集众人之力想个止疫的法子,怕是还有后患。”
弘帝足下一顿,又坐了回去,“爱卿有何高见?”
“天下能医众多,若皆人尽所用,也是善事。”
“爱卿所言非虚,但广招医者又要大费人力物力,国库空虚,如今已经加税一成,若是再加——”弘帝掩面长叹。
还挺会装,蒋行舟心中冷笑,若真是没钱,大可以早日与万昭国通商,从关税中总也能赚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到底,弘帝是存了自己的心思,想在朝中扫清所有稷王留下来的陈迹。
果不其然,谢秉怀下一句就是通商,弘帝没有当下拒绝也没有当下点头,只说再考虑考虑。
如今一见,谢秉怀同稷王政见一致,蒋行舟对之前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笃定。他甚至能想到是什么人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引安庆落马。
——谢秉怀同稷王交好,稷王又同安庆交好,这人挑拨谢秉怀和安庆的关系,意在重创稷王留在朝中的势力,且此人又在后宫手眼通天,哪怕皇后可能会染病而亡也在所不惜。
除了赵太后还有谁。
或者说,赵太后根本就是一石二鸟,目的之一就是要皇后死。但这一层利弊,蒋行舟尚未想明白。
下了朝,他转道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个老头,叫姚昌寿,个子不高,精神抖擞。
二人一番寒暄,蒋行舟的目光落在了姚昌寿桌边的卷宗上,最下面一卷漏了个角,是安庆之案。
明明是最近发生的事,却压在了一众卷宗之底。
“看什么呢?”姚昌寿面上含笑,不着痕迹地将那卷宗往里抽了抽,让上面的盖住露出来的字。
“这是安大人一案的卷宗吧?”蒋行舟也没遮掩,“昨日上街时,下官的家仆撞见了安夫人,听了一耳朵。”
姚昌寿摆摆手,“这已经证据确凿,那安夫人呐,是为了自家官人急昏了头,什么话都乱说,你听过也就过了。”
蒋行舟眨了眨眼,不解道:“证据确凿?”
姚昌寿见蒋行舟一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想了想,将案卷抽了出来,“你瞧,这人证,有人安妃宫里的宫女出过宫,也有人见到那宫女深夜出入坤宁宫;物证,京城之外的几片疫区均是属于安庆一军负责的辖区,想要做点什么手脚,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蒋行舟恍然:“这么看来,是认证物证俱全了?”
“这种,要不是——”姚昌寿说着,突然笑意一凝,只一刹那又恢复如常,“要不是安庆与安妃自作孽,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大人英明。”蒋行舟笑着拱手,连道钦佩。
姚昌寿点点头,又将那卷宗原样压了回去,“你手头还有其他,案宗我让他们放你桌上了,去忙吧。”
“大人……”闻言,蒋行舟面露几分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
“圣上准下官三日休沐,眼下还剩两日……”
姚昌寿长长地“噢”了一声,心底道这人在西南立了这么大的功,到了京城也不过是个愣头青,“无妨无妨,那就等你修整好了,再忙不迟。”
姚昌寿既然能坐到堂堂大理寺卿的位置,肯定不是个傻子。他如此急着草草结案,一来是明面上证据确凿不容转圜,二来,应该也是上头给他施了压。
既然如此,姚昌寿定然不会让蒋行舟碰这个,想靠工作便宜拿到出入宗正寺的令牌,只怕会有些难了。
蒋行舟想起阮阳,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才谢过姚昌寿,打道回府。
宅子门口,小厮正弓着身子给那棵石榴树浇水。树根旁有不少杂草,小厮便撅着屁股使劲拔。
蒋行舟领着他的后领将他薅起来:“让你找药,找得如何了?”
小厮擦了擦满脸的汗,道:“问了问了,问了一圈了,城里的铺子连寻常药材都卖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有这个太岁,人家听都没听说过。”
蒋行舟面色一沉,却是未作他词,只让小厮去把阮阳叫来,自己则往马厩走去,牵了匹马。
小厮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不一会便同阮阳去而复返,见蒋行舟握着缰绳,问道:“老爷要出门啊?”
蒋行舟点点头,小厮便又识趣地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去哪?”阮阳问。
“去城外疫区看看。”蒋行舟拉着他往马边走,先行翻身上马,随后向他伸出手,“来。”
阮阳在空中摸到了蒋行舟的手,下一秒便觉得一股霸道的力道将他一拽,他便稳稳地坐在了蒋行舟的怀中。
蒋行舟的臂弯环住他,牵起缰绳。
身后就是蒋行舟沉而有力的心跳,温热的鼻息甚至都洒在了他的后颈,这个姿势让阮阳面红耳赤,他瞬间僵住,坐得笔直,一动都不敢动,活像个木头人。

“没、没什么。”
“不舒服么?”蒋行舟说着,竟揽着阮阳的腰往后一扯,让他结结实实地靠在自己身上,“这样好些吗?”
阮阳更不舒服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半生习武,竟能骑个马骑得像浑身长了刺一般,始作俑者却又在他身后轻笑,道:“就快到了。”
二人出了城,又走了片刻,便来到了那所谓的外。
这是一个人为的、用栅栏划分出来的区域,矗立着十几个大帐,入口处有卫军把守。里面都是周围几个村子的病患,个个面呈土色,哀嚎遍天,到处都支着大锅,锅里是治病的汤药,柴烟四起。医者面戴着布巾,进出间步履匆匆。
顾及着阮阳的身体,蒋行舟并没有打算擅自进入,就将马停在距离不远不近的一条溪边。
不等蒋行舟来扶,阮阳先行跳下了马,稳稳落地,“为什么来这里?”
蒋行舟道:“安副将的案子被压下来了,他们想快点结案,可我左右都觉得事有蹊跷,便想着来这边碰碰运气。”
阮阳嗅了一鼻子的烟味,便揉了揉鼻子,“就算事有蹊跷,这里的人又会跟你说实话吗?”
“不知道,但我想帮你搞到那枚令牌。”
蒋行舟看向不远处,那里有几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溪边淘洗衣物,手里拿着洗衣服的棒槌,一下一下朝濡湿的布料上砸着。
“……”阮阳稍作沉默,“蒋行舟。”
蒋行舟应声收回目光,只见阮阳面色复杂地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
“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这话时,阮阳努力将视线停留在蒋行舟的面上,好像这样他就能看到蒋行舟的反应了一样。
为什么?
蒋行舟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话语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因为这天下需要一个明君。”
“什么意思?”阮阳猛然醒悟,“你想让我登临帝位?”
“……你不愿吗?”
“我……我不行的,”阮阳有些慌,“我怎么能行?除了舞刀弄剑,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你有我。”蒋行舟道,“你求着我帮你,求了那么久,总得求个大的,不然多亏?”
阮阳是想得挺大,但倒也没想得这么大,“可我是瞎子!”
瞎子怎么当皇帝?
蒋行舟心中一刺,片刻,才道:“会治好的。”
蒋行舟知道阮阳的计划到救出稷王和手刃皇帝便停了,至于皇帝死了之后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是辅佐稷王上位,还是让他那世子大哥登鼎九五,他从未认真考虑过。
他可以代阮阳考虑考虑。
溪水旁,那几个大夫注意到了二人,纷纷投来目光,蒋行舟便没继续往下说。
他要拉着阮阳过去同那几个大夫聊聊,阮阳这会儿心思有些乱,让他自己去。蒋行舟则无奈一笑,只好嘱咐,说你就在此地待着,看不见便不要乱走。阮阳听了,胡乱地点了两下头。
蒋行舟上前,同几位大夫自报家门,而后表明来意,是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死者多否,药材还够否。几个大夫也都客客气气的,说情况并不怎么好,因病而故者为多数,最要命的是太缺药了。
匆匆聊了几句,看样子这几位大夫也是劳累了多日,面巾上面的眼里满是疲惫,也并不怎么乐意说话,便抱歉地冲蒋行舟笑了笑。
蒋行舟则道:“你们忙就是,不必管我。”
雍国虽是地大物博,但西南郡是产药量最大的一个郡,如今西南郡受灾最为严重,在来势汹汹的时疫之下,很难再按时按需地将药材供应给京城这边。
不只是京城,其他郡恐怕只会比京城情况更糟。
蒋行舟眉头紧锁,这里每天都有新送来的病患,人多手杂,若真要查私自将染有时疫的衣物送出的人,只怕是大海捞针,查无从查。
正思虑间,只闻阮阳那边传来一阵骚动,蒋行舟倏然回首,几个奢服男子将阮阳围在中间,而阮阳则表情冷峭,正按着为首一人的肩膀,那人痛得大叫,手臂呈现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脱臼了。
那人痛且痛着,口中高声叫嚷:“你你你你大胆!还不松手!”
阮阳纹丝不动,也不同这人呛声,他虽是看不见,却还是本能地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蒋行舟,整个人莫名显得有些无措。
蒋行舟无端觉得有点心疼。
他上前拨开众人,走到阮阳身后,不露形色地将他护住,“怎么了?”
“这几个人要打我。”阮阳满身寒意,手下力道不减反增。
“疼疼疼!!”
蒋行舟打量起这一圈人来,他们身着玄色纻丝锦袍,腰佩银带,脚蹬乌靴,靴底都刷得雪白,虽然不胖但个个红光满面,光是这一身穿戴则可知身份绝非普通民户。
“不长眼的狗东西,知道这位是谁吗!还不速速放手!”另一个人要去掰阮阳的手,阮阳反手又是一剪,这人的胳膊也被卸了。
那人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恨得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
他们虽是生得男人相,声音却是尖硬刺耳,再看一旁的人手里提着几个布包,里面是霞帔玉服,蒋行舟便有了几分猜测。
他眯眼扬声:“既然是坤宁宫的太监,办差便办差,为何又惹上了我的仆从?”
那人捂着手一愣,遂而厉然一啐:“你倒知道我等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蒋行舟轻飘飘对阮阳说了句“小树,松手”,阮阳便立马松开了手,将手收回来,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蒋行舟这才又转回头来,“你们虽冲撞了我的仆从,但此事我且就不追究了,你们办你们的事,日后长点眼睛。”
他不欲一来京城就惹上宫里的人,更何况阮阳身份特殊,眼下还是能避就避。故而他也不打算和这几个太监纠缠,一手牵阮阳,一手牵缰绳,扭头便走。
“站住!”有个太监在身后喊道,“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蒋行舟没理,那人却快步上前,挡在了蒋行舟的面前,指着阮阳鼻子喝道:“你这贱民扭断了他二人的手,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
蒋行舟神色微动,撇开那只手,蹙眉道:“你还要如何?”
“还要如何?”那人狞笑,“还不速速磕头谢罪?”
蒋行舟冷道:“什么时候,堂堂四品官员也要给几个阉人磕头谢罪了?”
“什么四品官员?”那人显是一怔,但不多时又觉得是蒋行舟信口开河,并不信他,“你信不信我告你假冒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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