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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独行醉虾)


这是他最后的心机,只留给徐晓风的心机。
要么重新开始,要么一无所有——
徐晓风对此再清楚不过。
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新的开始呢?徐晓风又一次看向素戒,脑中忍不住想。
眼前的人只是生病了,他又想。而无论什么病,总有一天会愈合。
“风哥,我爱你,”俞洲走在前面,继续说了下去,“可能爱得很糟糕,但你说过,会陪我看医生,会一直陪我到好转。”
徐晓风跟在后头,呼吸仍然没能平息,他“嗯”了一声,绷了许久的肩膀不知不觉间已经松了下来,连脚步也渐渐变得轻快。
心中仍然萦绕着强烈的不安,还有被俞洲算计的淡淡怒意。但他听见自己说:“最后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了。”
俞洲用力点头:“没有第二次。”
走着走着,徐晓风看到俞洲的肩膀微微颤动,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掉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慢慢停下脚步,俞洲也跟着停了下来。
徐晓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如那日在公园看到他发紫的嘴唇。
七年,他知道自己对俞洲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才是一直以来被他玩弄在手心的那一个,所有的逃离、反抗、彼此伤害都不过是毫无威慑力的虚张声势。
他抿住嘴唇,上前一步,将不肯回头的人抱住。
上一次流泪,他们在暴雨中奔走一整天,最终却仍没能找回俞若云,只找到了她留在冰箱里的千纸鹤。
这一次,俞洲的怀里是满的。
徐晓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说话。俞洲侧过头去,小心亲吻他的侧脸,然后深深嗅着淡雅的檀香,只觉得自己人生中所有的缺憾都在此刻被弥补和修复。
“我爱你。”他又说。
“嗯,”徐晓风终于应了,言语间带着深深的无奈,“但你总是不听话,怎么办?”
“我会的,”俞洲呢喃说,“接下来什么话都听你的。”
他蹭蹭他的脸颊,像找到了家的流浪野狗。
——正文完——
没完,只是主线完。
为什么要在这里标正文完呢,因为恰好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点,他们重新开始了。
所以,不喜欢俞洲控制欲过强的,对这段感情感到不适的,希望俞洲此后改过自新的,都可以圆满地停在这里啦!
后面还会有两人的拉扯,总之,任务艰巨,小狗本性难改又极为聪明,还特别知道怎么示弱装软,咳,祝风哥成功吧!
最后,不要代入三次元!不要代入三次元!不要代入三次元!
(PS:上班写的果然没眼看,下班回来后有大修+一千五字,白天看过的宝可以重看下半章)

整个京圈都因为徐秦两家惊世骇俗的订婚宴震动。
“秦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在订婚宴上抢走了徐家的独子。”
哪怕三家联手封锁消息,这样爆炸性的八卦仍然口口相传,不出两天,连远在S国的林繁都有所耳闻,看完新闻后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立刻大步回了宿舍里,想要确认徐晓风的东西是不是还在那。
刚一进门,便看到绯闻的主角坐在沙发中埋头赶作业。
他愣了半晌,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眼,不敢置信地轻声开口:“晓风?”
徐晓风抬起头来,一如往常地朝他笑了笑,似乎消失的这周只是去国内度了个假,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林繁:“啊……”
他移动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没有看到外人来过的痕迹。
徐晓风:“找什么?”
林繁咳嗽一声,心中的疑虑还没消除,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没。什么礼物?”
徐晓风从房间里拿了礼物出来,他接过的那一刹那,脑中甚至冒出了“喜糖”两个字,但打开之后发现只是一串手链。
“是香灰手串,开过光的,这串保的是学业顺利,”徐晓风笑道,“期末考试的时候一定记得带。”
林繁很喜欢,立刻戴在手上,向他道了谢。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繁按捺不住好奇心,几次旁敲侧击徐晓风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徐晓风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个人上学下课,空余时间打打零工、做做数学,唯一的不同只有看手机的频率变多了一些。
如果不是家里三天两头找他打听徐晓风的事,他甚至怀疑那个传言是假的。
从家里的只言片语中,他隐隐知道俞洲这回犯了大事,把林家和徐家两头都得罪得够呛,林叔直接气病了,想要把俞洲从S国抓回去,又被岳父狠狠敲打了一番,俞洲最终在秦老爷子的庇护下勉强在S国落脚。
可是,谁都知道俞洲是为了徐晓风发疯跑出来的,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徐晓风身边过?难道那出大戏只是为了从京市脱离?
这个疑惑困扰了林繁一个多月,直到期末考试的前一礼拜,他和徐晓风正常下课回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悄停在他们身旁,司机把车窗摇下来,喊了一句:“老师。”
听到这个声音,林繁差点汗毛倒起,一些不愉快的阴影立刻涌上心头。
他……不是一直没来找过徐晓风吗?
林繁慌张地偏头,看到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男人坐在驾驶室,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衣,肩宽腿长,眉眼深邃,目光专注又温柔,正落在徐晓风身上。
对于林繁来说,俞洲带给他的压迫力实在太强,他心中咚咚直跳,想叫一声洲哥,又碍于晓风在场,只能拘谨地站着,假装自己不存在。
前面的徐晓风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显然极其熟稔,偏偏有带着微妙的疏离之感。徐晓风看了一眼手机,站着没有动,平静地阐述:“还没有到时间。”
“四天三个小时十五分,比上次又长了十八个小时,”俞洲言语间有些低落,“我真的……”
“没到时间。”徐晓风坚定地复述,“我不喜欢你这样。”
俞洲安静两秒,目光转到林繁身上,开始迂回战术:“好久不见,小繁。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忽然被点到自己的名字,林繁心中一虚,生怕被徐晓风看出点什么,有些磕巴道:“好……好的。”
俞洲立刻把目光转回来:“你们是室友,一起吃。”
林繁:“……”
徐晓风蹙起好看的眉,眸色转冷,仍然抱着书纹丝不动,声音也淡下来:“俞洲,我不喜欢你不遵守承诺,也不喜欢你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圈,而且恰好在下课的时间点。这会让我觉得又一次被你监视。”
听到“被监视”三个字,林繁背上的汗唰地下来了。他悚然看了徐晓风一眼,心虚感达到顶峰。
他的前雇主却极为镇定,熄了火从车上走下来,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徐晓风全部遮住,正好挡了林繁的视线。
林繁识趣地往后退,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他们在谈心理医生的事情。
那位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积威深重的俞总,正在软言软语地给自己求情。
一会是“昨晚因为太想你了,所以失眠一整夜,或许会加重病情”,一会是“心理医生说要循序渐进”,见徐晓风无动于衷,他干脆转守为攻,问“老师是不是嫌我烦了,所以才以治疗为借口不理人”。
就这样低声下气、软磨硬泡好几分钟,生生把徐晓风磨得点了头。
俞洲欢天喜地,眉眼间全是笑意,把人请上车,差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林繁,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才想起,又掉头回来载他。
车上,有人给俞洲打电话,他没有避讳车内的人,直接按了接通。
秘书责备他怎么没到点就走,等下的会该怎么安排。俞洲简短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林繁听了一会,终于知道秦老爷子把秦氏在S国的分公司交到了俞洲手里。这么看,俞洲就算得罪了林温泽和徐春岚,在S国也不至于走到山穷水尽,毕竟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国外。
难怪……他想。一个多月的猜疑尘埃落定。
走神间,俞洲忽然开口,问:“家里最近找你了吗?”
林繁以为是在问徐晓风,没有答。片刻后,俞洲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不说话?”
林繁一愣。
好不容易平息地心脏又开始狂跳,他心里狠狠骂了几句疯子,立刻转头去看徐晓风,可后者神色镇定,似乎对他的真实家世一点不感兴趣,或者说……早已经知道。
他脸都绿了,还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含糊道:“在外读书他们担心,所以隔三差五会找我。”
没想到,俞洲的下一句是:“是不是还找你打听风哥的事了?”
林繁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恨不得从座椅里跳起来捂住俞洲的嘴,再质问他是不是巴不得被徐晓风知道他们监视过他。
但下一秒,他听到徐晓风开了口。
“没必要现在聊这些,我知道你想证明你现在什么都没干。”
俞洲被戳穿了也不尴尬,笑了笑,道:“风哥懂我,那就不提了。”
林繁愣了许久。
这句话里的含义让他微微张嘴,惊讶地看着副驾,心中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徐晓风却再也没提那段秘密往事,仍和平日一样对待林繁。三人吃了一顿晚饭,林繁格外的沉默,大部分时候都是俞洲在说,徐晓风偶尔会应上几句。
饭后,俞洲去结账,林繁因为那句话心烦意乱,抽空去吸烟室抽烟。
前后大概十分钟,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包间里的两人并肩站在窗边,正靠得极近,被要落不落的夕阳裁成一个亲密的剪影。
他看到俞洲揽着徐晓风的腰,微微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徐晓风的侧脸冷淡,但眸子是柔软的,听俞洲说了一会,摇摇头,似乎在拒绝。
俞洲不死心,靠得更近一些,几乎贴在徐晓风的耳边,又说了好一会悄悄话。
这回,徐晓风没摇头,却也没点头。
俞洲笑了。
从林繁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满是笑意,温柔荡漾在眼角,几乎能把人溺进去。
而就在几个月前,林繁回京市过年,在林家主宅见到的俞洲满身冷意,看谁都像在看没有生命力的死物。
乍一看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林繁莫名能笃定,俞洲从来没有变过。
——他只是把不择手段的阴暗面藏起来,生怕被徐晓风窥见一丝半点。
想着,林繁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快之意,似乎看到一件值得被锁在橱窗里的美丽宝物坠落于沼泽,被狰狞的怪物掠夺了去。
他久久站在原地,看着俞洲极珍重地亲吻徐晓风的侧脸,随后一点点得寸进尺,挪到他的嘴边、最后再到嘴唇。
夕阳下,他们接了一个短暂的吻,徐晓风白皙的脸上映着夕阳光,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抖动,宛若不小心跌入了蛛网的蝴蝶。
林繁盯着那张俊美无暇的侧脸,竟一时看得入神。
一吻结束,俞洲状若不经意地微微偏头,看了门口的林繁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警告的笑,瞳孔锐利深沉,与京市时的他如出一辙。
林繁猛地回神,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背上一寒,下意识后退一步,抵到了冰凉的墙。

慢慢的,林繁摸出了俞洲和徐晓风见面的规律。
短的话三天,长的话五天,徐晓风必定会有一晚在外面留宿,第二天回来时手里总拎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是不同样式的煲汤。
但也仅此而已,除了每周两回的外宿,徐晓风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与俞洲相关的东西,俞洲也再没敢来过徐晓风的学校。
林繁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很奇怪。
像恋人,又不像恋人那样亲密,像师生,又远比师生过界。思来想去,他总觉得这段关系有点像交易,徐晓风或许是被胁迫的弱势方。
这个想法一冒头,便越来越强烈,很多称得上放纵的绮念也跟着蠢蠢欲动。他虽然比不上俞洲显赫的家世,却也是林家一个分支的独子,家境优渥,父母位高权重,谈不上呼风唤雨,大多时候也能有求必应。
既然徐晓风不愿意。
既然俞洲已经得罪了林温泽……
他满脑子都是徐晓风被俞洲亲吻时带着艳色的眼尾,在这些魔鬼般的念头的引诱下,圣诞节前夜,他跟徐晓风说:“晓风,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把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大松了口气,又不知为何,在下一秒忽然浑身发寒。
那双野兽一样的锐利深沉的眼睛好像正在身后看着他。
他迅速回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玄关。
心头跳得厉害,他重新望向徐晓风,后者好像没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宁,仍然微微笑着,随口问:“看什么?”
林繁尽量表现得自然。和室友一起去看电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想,没有什么值得心虚的。
他听见自己在说:“有一部上了很久的电影,是讲核战争的纪录片,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徐晓风偏头想了几秒,然后轻轻“啊”了一声,道:“那部确实很早就想去看了。还没下架吗?”
林繁小心地吸了一口气,心还在跳,脸上已经带上了雀跃的笑容:“没有,但圣诞节后就会下架,最后几天,再不去看就错过了。”
徐晓风没有过多犹豫,似乎也只当是室友间的正常社交,欣然道:“好啊。”
林繁的目光落在他微笑的唇角,只觉得脑中绽开了烟花,连空气都好像带上了甜味。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略哑了一些,道:“好,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是圣诞节。
学校放假,林繁开着他平日里不太会拿出来招摇的超跑,后备箱里放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街上人山人海,年轻情侣们手拉手甜蜜逛街,不少单身的女生则和闺蜜手挽手,等红灯时会冲超跑里的林繁抛媚眼。
林繁哼着歌,把车停在商城停车场,他来得太早了,离他们相约的时间还差二十分钟。
但正要下车时,他忽然接到了徐晓风的电话。
“抱歉,小繁,”徐晓风声音低沉真挚,似乎由衷地感到歉意,“我忽然有了急事,脱不开身,我让我另一个朋友陪你去可以吗?”
林繁愣在车边,情绪像瀑布一样咆哮着坠落。
停车场里很安静,他清晰地听到了话筒那头传来的极轻的喘息声,属于徐晓风以外的另一个人。
许多念头涌了上来,身体随之僵硬几秒,林繁忽然想起被雇佣的那段时间,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他通过电话也能感受到俞洲疯狂的、不似常人的控制欲,大到学业成绩,小到徐晓风吃了什么、和谁说了什么话、几点睡觉、几点起床……都通通要知道。
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拖住了徐晓风?难道他仍在找人监视?可是S大只有他一个林家人,还有谁能不动声色地向他汇报?
又或者……只是巧合?
毕竟今天是圣诞节。
“小繁?你生气了吗。”徐晓风又问。
他蓦然回神,勉强笑了笑,道:“没有没有,既然你有急事,那下次我们再约。”
徐晓风道:“真的很抱歉,我给你准备了圣诞节礼物,晚点好好向你赔罪。”
林繁“嗯”了一声,开了一个很蹩脚的玩笑缓和气氛,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在车边沉默地站了许久,接着用力拉开车门,风驰电掣地朝宿舍开了过去。
徐晓风的房间里果然亮了灯。
大约是以为他去看电影了,卧室门没有关紧。
林繁只穿了袜子,悄无声息走到门边,听见一个低沉暗哑的熟悉男声,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俞:“老师……”
他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鼓起勇气往里面投去一瞥。
俞洲被徐晓风的T恤绑着双手,上半身赤果,下半穿着笔挺的西装裤,腹肌紧紧地绷着,仿佛在承受难以忍耐的惩罚,汗水把皮肤刷上了如蜜般的光泽。
徐晓风走开了,正在角落里弯腰倒水,然后靠在书桌边慢慢地喝。
林繁看到他的睡衣衣扣解到很低的位置,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带着清晰的吻痕。
他心跳如雷,飞快收回目光,走到客厅中间,不敢再看。
但耳朵依然是灵敏的,他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响动。
徐晓风喝够了水,杯子被放在书桌上,发出极轻的“咚”的一声,随后是从缓的脚步,从书桌一路停在沙发边。
俞洲声音全哑了,但林繁能够想象到他深邃发亮的眼睛,必然在眼也不眨地盯着身前的人,从他泛着光泽的柔软嘴唇开始,移动到他脖颈处的痕迹,再到锁骨,再到细得仿佛一手就能握住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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