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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独行醉虾)

二十六岁这年,徐晓风大病一场。
病好后,温室长大的他决定抛下所有天才光环,只身前往小县城当老师。
县城生活平静无聊,他一时心软,捡回来一个问题少年,勤勤恳恳不求回报地将他养大。
可长着长着,孩子似乎长歪了,一股疯劲。
先是在他不注意时深沉地注视他;
然后管得越来越多,占有欲越来越强,恨不得把他装兜里随身携带。
徐晓风慌了。
他决定让他独立门户。
俞洲被夺走人生,在泥潭苦苦挣扎十几年,直到遇见徐晓风。
他第一次发现男人也可以漂亮到这个程度;
第一次吃到亲手做的家常饭菜;
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第一次拿了压岁红包。
徐晓风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是他无法释怀的执念,是拴着他不发疯的铁链。
直到徐晓风对他说:“你该搬走了。”
提着行李箱离开住了多年的家时,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失去项圈的疯狗。
第二年。
他夺回家产,铲除异己,重新掰正人生轨迹,
然后将那个嘴硬心软的男人压在落地窗前,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在上面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徐晓风痛得直骂:“你是狗吗!”
俞洲露出阴郁又满足的微笑,闻着他发端的味道,哑声说:“对。”
“被亲手养大的野狗反咬,感觉怎么样?”
徐晓风:“……”
泥潭里努力挣扎的阴郁偏执疯批贵公子 X 人生低谷抛下一切去小县城教书的数学天才病美人;
Tips:
①双向救赎,一往情深,矢志不移;
②俞洲×徐晓风,年下,年下,年下,年龄差十岁;
③在校期间没有恋爱关系,没有直接师生关系;
④攻借住在主角家,不是一个户口本儿;
⑤年下缺爱小狗爱到发疯,占有欲极强,后期真偏执!真发疯!部分行为感到不适及时撤退,受会尝试归训但效果打问号!恋爱观不代表作者观点,作者本人只是土狗+纯爱战士。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 豪门世家 成长 校园 救赎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洲,徐晓风(按笔画排序)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想要驯服野兽,却被野兽驯服
立意:人生低谷不抛弃不放弃心持正念不断向上,最终成为优秀的社会主义人才

徐晓风辞掉工作来知海县已经两个月,正好赶上在这边过年。他提着一袋速冻饺子,沿着马路往家的方向走。现在是寒假期间,平日里热闹非凡的知海一中空无一人,连保安大叔都偷偷溜回家吃年夜饭,只剩下亮着灯的空保安亭。
天上正在飘鹅毛大雪。
知海县是南方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冷起来却比北方还要透骨,夜风好似能割开衣服一直吹到骨子里。徐晓风把手缩进衣袖,低低咳嗽两声,加快了脚步。
远处隐隐传来热闹的鞭炮声,他的意识在的大雪之中放得很空,一些有生命力的数字开始涌现。
——地砖的尺寸为10x10厘米,每步跨越4块地砖,用时0.5秒钟,行走速度为0.8米每秒。这里距住所还有200米,根据行走速度,大约需要……
徐晓风忽然停下脚步。
自动涌现的数字也跟着被打断。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灯下。一个人影蜷缩在洗衣店的卷闸门外,头靠着门框,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夹克。
徐晓风皱眉,往那边走了几步,在他面前蹲下来。
隔得近了,一张年轻的脸撞入眼帘。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和他班里的学生差不多年纪,刚刚长开的五官已经隐隐有了惊艳的底子,鼻梁挺翘,眉眼深邃,头顶、眉毛、睫毛上都落了雪,看起来像一具俊美的冰雕。
徐晓风的呼吸顿了半拍。
不为别的,这个男生的脸部线条无比流畅,且左右完美对称,挑不出半点的瑕疵,就像——可以被画在坐标轴里的函数。
他下意识照着他的脸部曲线编写完几段函数,然后伸手,拿手背虚虚地轻拍他的脸:“醒醒,睡在这里会被冻死的。”
看着快冻成冰雕了,手一碰脸却是滚烫的。徐晓风做了两秒心理准备,克服住肢体接触恐惧症,快速把手掌贴到他额头上,感觉至少烧到了39度。
不管是拍还是晃,男生都没有任何反应。徐晓风在他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张学生卡和十块钱。
居然真的是知海一中的学生,卡上写的名字是:俞洲。
徐晓风盯着卡看了一会,然后把视线落回昏迷之人脸上。
他只是出来买饺子,同样没带手机,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把这小孩丢到这里,回家打电话给警察。要么把人带回去。
看了半晌,他叹了口气。
两分钟后,从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徐晓风背着病号,在雪里艰难前行。
明明是高中生,个子却不矮,对于大病初愈的他来说沉得要命,背到家里时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电视里已经放到了难忘今宵,他把男生放在沙发上,打开暖气片,熟练地量体温、冷敷额头、再把退烧药捣碎到温水中,拿针管滋进他嘴里。
过了十几分钟,男生冰冷的四肢开始回温,双颊浮起红潮,呼吸也变得粗重。徐晓风将他被雪打湿的衣服全部脱掉,从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把人严严实实盖住。
家里只有这一床被子。
他把速冻饺子丢进锅里煮了,糊弄着填饱肚子,靠在暖气片边上打瞌睡。
眯了不知多久,他被一阵极轻的响动吵醒,沙发上的人在说梦话。
徐晓风迷迷糊糊,走到沙发边准备试体温,刚一伸手便被人死死握住手腕。男生手里全是汗,黏糊糊地贴皮肤上,让他顿时汗毛倒起,一股恶心之意直蹿头顶。
男生烧得糊涂,嘴里翻来覆去,低声喊着“妈妈”。
徐晓风用力往后抽,他一动,那头便更用力,抓着他像溺水的人抓着稻草。
两人僵持下来。徐晓风就这样被他抓了许久,头皮阵阵发麻,只能不停在心里自我催眠:这只手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不知站了多久,手掌的力度微微松懈,他立刻抓住机会,将手腕抽出。
果然,上面一圈刺目的青色,并在飞快变红。
这力气,看样子病已经快好了。徐晓风离他远远的,拉来一把椅子,挨着暖气片重新躺下。
新年的第一天在这个沉默的客厅里缓慢降临。
雪停了,外面的天色仍然阴沉沉的。徐晓风腰酸背痛地从椅子里坐起身,沙发里的人还没有醒。他戴着手套往男生胳膊下塞体温计,忽然,青紫的手腕又一次被捏住,沙发上的人猛地坐起身,瞳孔还有些涣散,警惕地看向身侧。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下对视。
男生的瞳孔非常黑,像深不见底的冰潭水,里面盛满了敌意,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暴起揍他一顿。
徐晓风:“……松手,我要吐了。”
俞洲微微一愣。
他慢慢清醒,看着徐晓风的脸,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死了,在黄泉路上遇到了从书里走出来的妖怪。
眼前人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眉眼精致得宛若小时候看的志怪小说插画,一笔一划清淡又深刻,薄薄的双眼皮,挺俊的鼻子,唇珠饱满柔软,右脸颊上有一颗浅灰色的小痣,与周围简陋的客厅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是高烧带来的后遗症,有那么一瞬,俞洲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从现实世界消失。
他受到引诱般下意识往前靠了一点,这只美丽的妖怪立刻厌恶地紧皱起眉,咬牙提高音量:“松手!”
俞洲迅速回过神,松开手,在他手腕上看到了骇人的青紫。
徐晓风把体温计丢给他:“醒了就自己量。”
俞洲心跳得很快,掩盖般用手撑住头,接过体温计缓了几分钟,然后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床柔软又温暖的被子里,额头贴着退烧贴,周围是简洁干净的客厅,一股说不上来的淡淡檀香萦绕在鼻尖,温馨得像一个梦境。
“……你是谁?”俞洲问。
徐晓风道:“叫我徐老师就行。”
老师?这么年轻,看起来和他没差几岁。
“你是叫俞洲?”身边人问。
他点头。
“昨晚你晕在路边,看着快要冻死了,我就把你捡了回来,”徐晓风说得很平淡,“早餐吃什么?我不会做饭,准备去楼下买。”
俞洲动了动肩膀,被棍子打到的地方在火辣辣痛。他脸色阴沉了两秒,再看向徐晓风时却不显声色,很乖巧地开口:“谢谢老师,我什么都吃。”
两人又有了片刻的对视,俞洲在那双浅颜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近乎冒犯的、直勾勾的视线。他的心脏又不听话的开始狂跳,只好迅速挪开目光,盯住沙发旁边的茶几。
徐晓风以为他在不好意思,接上之前的话头:“那就喝粥吧,不知道大年初一买不买得到。你住哪儿?”
“……住在学校不远处的洗衣店二楼。”他慢半拍回答,“可以去李记粥铺,他家初一也营业。”
徐晓风点点头,去房间里拿出外套。准备出门前他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昨晚为什么昏在自己家门口?”
俞洲沉默两秒。
“出去买米,手机丢了,钥匙也忘记带,在家门口进不去。”
徐晓风没有多问,只道:“下次记得带好钥匙。你等会自己倒杯水喝,我下楼买早点。”
说完,他把陌生学生一个人留在家里,换鞋出门离开。俞洲独自在沙发里坐了半晌,大约是潜意识眷恋着被子里的温度,竟迟迟不愿起身。
外面响着零零散散的炮竹声。
……今天是初一。
俞洲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因为开了一晚上暖气片的原因,连木地板都温温的。他走到客厅的书桌边,看到上面堆着各种书和草稿,草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公式间夹杂几个潦草的坐标图,每一个坐标轴都带着烦躁的怒气,有些甚至划破了纸张。
书桌边就是窗户,外面一片皑皑白雪。
他没有翻动主人的东西,只是站在窗边,朝外看去。
窗外冷风簌簌,窗内温暖如春,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他轻轻擦开雾气,看到那个年轻的老师走在雪地里。
俞洲朝微潮的手心里哈了口气。
十几个漫长的冬天,他第一次知道,下雪天也可以这么暖和。
徐晓风去了学校对面的李记粥铺,勤劳的老板果然在营业,并无比热情地送了他两个茶叶蛋,祝他新年快乐。
他拎着双人份早餐,在冷空气里不停咳嗽,脚步匆匆回到家里。
一推开门,他看到被子整整齐齐叠在沙发上,标准得像豆腐块。
地面有些发潮,昨晚被踩脏的地板已经擦得干干净净,厨房里一直接触不良的电灯也修好了,正稳定地发光发热。
而那个差点冻死在路边的病号不见了踪影。
徐晓风:“……”
买的包子得吃一整天了。

俞洲重新回到洗衣店。
下了一整晚的雪,洗衣店的闸门已经被积雪封锁。他拿门口的铲子把雪铲开,从兜里掏出钥匙,和昨晚一样,开了半天也没打开。
门从里面反锁了。
后背还在火辣辣的痛,被抢走的手机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俞洲抬头看了看二楼,嘴唇缓慢地拉成一条紧绷的线。
他绕到店后,开始沿着雨棚往上爬。
昨晚也爬过,雪太大,地面湿滑,发烧夺走了他的大部分力气,没到雨棚就摔了下来。但今天似乎得到了新一年的眷顾,他顺利地爬到了二楼,看到窗户没有关紧。
他从窗户钻进家里。客厅没有开灯,空的酒瓶滚了一地,沙发上丢满了女性衣物,一支口红掉在地上摔坏了,被踩得到处都是鲜红的脚印。
俞洲脸色冰冷。
卧室里传来一男一女嬉笑的声音,他捡起一个酒瓶,走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碰地一声巨响,嬉笑声停了,床上的男女同时回过头来。
俞洲把酒瓶在墙上砸碎,只剩一个锋利的裂口,冷声问:“昨晚谁反锁的门?”
女人开始尖叫,男的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怒骂一边飞快往身上套衣服。俞洲拎着半边酒瓶,踹飞了挡路的椅子,单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再让我看到你一次,就让你横着从我家出去?”
“俞洲,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女人尖锐地喊着,冲过来抱住他的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男人相当怵他,连衬衣也不要了,直接光溜溜地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嘴里骂着“杂种”“兔崽子”“疯狗”,人已经飞快蹿到客厅,拎着羽绒服就往外跑。
俞洲刚一迈脚想追,女人立刻死死拉住他,只穿了丝质睡裙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大过年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人都被你吓跑了你还要怎么样?!”
大约是昨晚发了高烧的原因,俞洲感到刹那的头晕目眩,一股恶心之意从胃里翻滚而上。
他闭了闭眼,听到大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歇斯底里的怒骂,传到鼓膜里变成了心烦意乱的嗡嗡声。
他缓过那阵眩晕,回过头去,看向女人披头散发、略显狼狈的脸。
女人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短暂地安静了几秒。
俞洲道:“俞若云,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
俞若云艳丽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比刚才更深的愤怒和失望,她抓着俞洲的手臂,在上面留下几道血痕:“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供你吃喝,送你读书,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嫌弃我了?我找个男的怎么了?难道要我一辈子守着你当寡妇!”
俞洲把破碎的啤酒瓶丢进垃圾桶里。
他的眉眼轮廓本就深邃,此时背着光,整双眼睛都蒙在深沉的阴影里,略带稚嫩的脸上呈现出危险的狠劲。他仅仅只是看着她,后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你……”
“一个五十几岁、连饭钱都舍不得掏、满嘴谎话号称自己是未婚单身的骗子,就是你死活要跟的男人?”他往前走了一步,俞若云下意识往后退,“下次再看到他,我就把他那东西割下来,挂在他公司门口。”
俞若云张张嘴,对着自己才上高一的儿子,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可以确信,俞洲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说着玩玩,而是真的打算说到做到。
呆立良久,她听到俞洲在客厅收拾空酒瓶,忍不住跌坐在床角,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她啜泣道,“还不是因为那年在垃圾桶捡了你这个拖油瓶,这么多年了,只有他愿意承诺我一个家庭……”
俞洲的动作微微一顿。
玻璃碎片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指腹,血滴在口红的尸体上。
他把口红丢进垃圾桶里,拿舌尖抵抵口腔,什么也没说,把垃圾拎到一楼去丢。
一楼的洗衣店里已经攒了不少客人的衣服,俞洲听到楼上的女人在发火砸东西,没有上楼的欲望,将脏衣服按材质分好类,放进不同的洗衣机里。
整理最新的脏衣篓时,他摸到一件材质非常好的奶白色羊毛衫,羊毛衫边上的纸条写着客人的名字和送衣地址。
他盯着那个熟悉的地址看了几秒,目光挪到客人名字上。
“徐晓风”
光是看到这三个字,不知为何,他立刻想到了堆满草稿纸的书桌,还有温暖又柔软的灯芯绒沙发。
他下意识把衣服拿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一股清淡的檀香味涌入鼻腔。
足足好几分钟,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努力捕捉毛衣上残留的极淡气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股热意直冲脸颊。
……一定是发烧烧傻了。
他把毛衣放进干洗机里,看着滚筒开始飞速转动,似乎能够感觉到那股好闻的檀香被特殊油剂的味道掩盖,竟隐隐生出一股可惜之意。
等衣服洗完,他将毛衣仔细地铺平晾干。
处理完客人衣物的时间,楼上发脾气的声音也终于消停了,俞洲看到俞若云画着浓妆,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道:“六点不回来,我会把门反锁。”
俞若云猛地转过身:“你!”
俞洲补充:“窗户也会锁好。”
“砰”地一声巨响,俞若云把门甩上了。
俞洲又困又累,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就着退烧药一起吃掉,然后回自己卧室睡觉。
睡了十几年都没有感到硬的床,今天躺在上面只觉得又冷又硬。他翻来覆去好半晌,好不容易睡过去,眼前全是光怪陆离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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