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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独行醉虾)


粗重急促的呼吸越来越近,他们身后是坠楼的惨烈画面,徐晓风仍然惊魂未定,立刻转开脸,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这样的亲吻。俞洲察觉到他的抵触,在一纸之隔的地方停下,目光极具攻击性地打量着他的神色,随后低下头去,没有亲吻他的嘴唇,而是一口咬在肩颈相连之处。
徐晓风的脸色瞬间白了,这一下咬得非常重,他甚至能感到他的犬牙陷入了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他死死抓住俞洲的胳膊,疼得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你是狗吗?”
俞洲还在用力,徐晓风实在受不了了,抬脚想要踢他,又被他的膝盖抵住了腿。
时间变得很缓慢,许久,这场不明不白的惩罚终于结束,俞洲松开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再次低头,将渗出来的血液仔细舔舐干净。
舔完,他抬起头,看着徐晓风,嘴唇还带着沾染的血迹,勾起一个阴郁又满足的弧度。
徐晓风仍然抖得厉害,尤其当俞洲又一次靠近的时候,害怕得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但这回,俞洲只是凑过来,缓慢地嗅着他身上久违的檀香。
“老师评价得对,”他低声说,“被亲手养大的野狗反咬一口,感觉怎么样?”
徐晓风:“……”
他所有汗毛都倒立起来,在慌乱和绝望之间还有着更复杂、更深沉的情绪蔓延开来,眼睛无法控制地发了红。俞洲细细打量着,然后珍重地吻过他的眉心,双臂收紧,将他抱进怀里。
徐晓风朝内,他朝外。
这个视角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混乱。无数人在奔跑、大叫,医生蹲在地上试图急救,鲜红的血渗进草地,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俞洲冷漠地收回视线,闭上眼,嘴唇贴上徐晓风的发旋。
直到有人急匆匆跑到窗边,大声喊着:
“俞总,俞总,不好了!——秦遥总跳楼了!!”
怀里的人受惊般弹跳了一下,俞洲收紧手臂,轻轻拍着他的背,转头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下属。
“知道。”他平静道,“小点声说话。”
被狗叼住了后颈肉的惊恐猫猫

第109章 秋雁
下属悄悄看了一眼被俞洲护在怀里的人,把声音压低,发着抖说:“……很多记者都来了,警察也来了,秦老已经在路上,他们都在找您,您……”
俞洲往旁边走了半步,挡住看向徐晓风的目光。
他像是没听到刚才的话,不舍地松开双手,捧住徐晓风的脸,用手指仔细轻擦过他脸上的冷汗。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俞洲温声说,“晚上给你接风洗尘,我下厨,吃红烧排骨好不好?”
站在后方的下属听到他的语气,再看到楼下混乱又惨烈的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被俞洲严密护着的人显然也受了不轻的惊吓,说话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要去看外公,看完就要回机场,今晚不可能再留在京市。我不是来……”
俞洲的食指压在徐晓风嘴唇上,挡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仍然一派温和,道:“不急着回去,多留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你想去哪里读书,我都陪你一起去。”
徐晓风:“俞洲,我不喜欢这样……让我走!”
俞洲的笑容有一瞬的停顿,他没有接话,握住徐晓风的手,回过头来跟下属道:“带他去徐老的病房,风哥能回来,徐老一定很高兴。”
徐晓风用力甩开他的手掌,转身朝楼梯口大步走去。俞洲微微一愣,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神色逐渐凝结成冰,空荡的右手握成了拳头。
他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沉沉地看。片刻,徐晓风刚刚走到楼梯口,四个私人保镖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很客气地说:“徐先生,现在楼下很乱,医院有要求,所有来访客人不能乱跑。”
徐晓风回头看向俞洲,眉眼里带着怒意。
而俞洲已经在他回头的刹那重新挂上了笑容,道:“老师,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聊。”
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他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转身从反方向离开,剩下一个秘书和四个保镖,不远不近地围着徐晓风,言语很客气,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
徐晓风没想到他和俞洲的重逢会是这样。
手指的颤抖还没有平息,他的目光从这几人脸上挨个滑过,想从空处离开,立刻就会有人挡住他面前。
秘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暗叫苦,打圆场道:“徐先生,我来带路,徐老的病房在五楼,这边请。”
徐晓风几乎是被押到了外公的病房外面。
病房里空荡荡的,根本不像护士说的那样有很多人在。徐咏歌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戴着眼镜靠在病床上看报,四处安静得仿佛所有喧嚣都与这里无关。
徐晓风站在门口,望着头发越发白的外公,迟迟没法抬脚迈进去。
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他在那,头也没抬,开口道:“过来。”
徐晓风看向周围的保镖,秘书很识趣地示意他们站远一点,自己也跑去楼梯口守着,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徐晓风这才走进病房,摘掉帽子,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勉强露出笑意:“外公。”
徐咏歌放下报纸,抬头打量许久未见的孙子。
“您身体怎么样?我听宋秋说您前阵子中了风,”徐晓风在他床边坐下,“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
除了动作有点迟缓以外,徐咏歌一切如常,并没有宋秋在S国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
徐咏歌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徐晓风的头发。
“知海县一次,现在又是一次,”他说,“小风,你就是不够心狠,既不像我,也不像你妈妈,所以总是前功尽弃。”
徐晓风:“……”
他垂下眼睛,握紧手。
徐咏歌叹了口气,又道:“去打开窗户看看,看俞洲现在是怎么做的。”
徐晓风沉默一会,站起身,走到窗户边。
这里比三楼看得更加清楚,秦遥已经被抬走了,草地上只剩下一片骇人的血痕,楼下依然聚集着很多人,把窗户打开之后,嘈杂声立刻涌到房里。
他听见有人在问俞洲:“俞先生,前段时间有新闻报道说秦总在办公室里撞到了脏东西,当场发疯,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喊您母亲的名字,请问这份报道是不是真实的?会不会和今天的惨案有什么关联?”
徐晓风心头一跳,看向被人群包围的俞洲。
年轻男人面色凝重,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意,被几个保镖护着,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前走。
“无稽之谈,”他沉声跟记者说,“我母亲和舅舅从小一起长大,情同亲手足,报道显然失实。”
记者迅速从他的话里抓到了重点,语速立刻变快了起来:“那您的意思是,秦总真的是领养到秦家的孩子,和秦小姐没有血缘关系?”
另一位记者插嘴道:“俞先生,那份报道是有视频爆出来的,你没有看过视频吗?他的的确确在喊秦小姐的名字。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自从那次事件之后,秦遥总多次在公众场合表现出精神不稳定,听说他的新研发大楼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
“逝者为大,不要胡乱揣测,”俞洲打断他的话,皱起眉头,流露出不满,“舅舅是我唯一的表亲,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任何他的私事。请让一让,我需要向警方了解情况。”
“俞先生,请等等……”
“俞先生……”
俞洲终于从人群里穿了过去,大步上了警车。
呼啸的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远,楼下的人群却仍然没有散去,围着血案发生的现场。
徐晓风全程目睹俞洲的手段,合上窗户,手心里全是湿的。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一切陌生得仿佛时空发生了错位。
他心脏跳得很厉害,僵硬地走到病床边,重新坐回椅子里,看着外公不说话。
徐咏歌道:“比起秦遥,他更适合当秦氏的掌舵人。能把他找回来,秦和同可以安度晚年了。”
徐晓风哑声问:“他年幼时走失,母亲也早亡,这些事情跟秦遥有关?”
“我不知道,”徐咏歌坦诚地说,“小风,刚才这出戏,你看懂了吗?”
徐晓风看懂了。
他毕竟从徐家长大,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代表他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徐咏歌叹了一声,把手放在外孙的肩头,道:“先用高压的竞争让对手长时间精神紧张,然后使一些持续的小手段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再让视频流到媒体、流到秦和同手里,用舆论和猜忌做最后的武器,把他彻底击垮——”
见徐晓风在发抖,徐咏歌笑了笑:“以上只是我的猜测,或许一切都跟他没关系,纯粹只是秦遥做的亏心事太多,被鬼找上门了。”
徐晓风咬着牙,目光落在白色的被子上,不知为何,此时满脑子都是俞洲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画面。那会他们还住在知海县狭小的两室一厅里,日子过得拮据但安稳,厨房里的人总是面带着笑意,神色温柔,生活中最大的压力只有高考。
他心里阴沉沉地萦绕着一个念头。
是他做错了吗?
是他没能照顾好俞洲,导致本性温柔的人最终走到这一步?
他不仅仅是俞洲的恋人,还是他的老师和监护人。一年前的选择或许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错误,他可以和俞洲分手,却丢不掉后面两个更重要的身份……
徐咏歌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让他从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外公问他。
徐晓风脸色苍白,极为勉强地勾了下嘴角,道:“……俞洲吃了太多苦,能好好活着已经不容易,我不知道秦家的斗争会迅速发展到这一步。”
徐咏歌听他第一反应是替俞洲说话,忍不住笑了。
“你看,和俞洲比起来,你的心还远远不够狠,”他道,“不过我也老了,反而希望孙辈们心软一些,毕竟感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稀缺品。”
他又摸了摸徐晓风的头发:“我没事,明天就出院了。等会你妈妈要来,不想被揍就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地,外面的保镖像是一直在等这句话,立刻礼貌地敲了敲门,道:“徐先生,我们送你回去。”
徐晓风看着外公。
徐咏歌道:“你刚才的回答,让我帮不了你。”
徐晓风心中已经明白,他站起身,虚虚地抱了一下外公,轻声道:“我会再来探望您。”
他走到门口,四个保镖很快跟了过来,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直接把他带到车上。
车行驶的方向既不是他的公寓,也不是秦家。
俞洲在木棉路买了一套平层,就在他开的公司旁边,买得极为隐秘,连徐春岚都不知道。
徐晓风被带到这套几乎没人知道的私密住宅里,保镖从外面锁了门,守在门口,显然准备一直守到俞洲回来。
关到下午五点,前往S国的飞机已经起飞,徐晓风的身后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
来人似乎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毯上,脚步声极轻,轻得宛若一片羽毛飘落在心头上。
从玄关走到落地窗前,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着失而复得的人正雕塑一样立在窗前,抬头望着什么。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天边有一群飞过。
看着看着,俞洲的呼吸逐渐粗重,他伸出手,环抱住徐晓风的腰,将消瘦的人轻而易举地托起来,放在窗边的餐桌上。
徐老师你要不再看看“本性温柔”四个字是不是哪里不对?

一个转身的功夫,浴缸里的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俞洲拿着打满了的沐浴球,安静地跨进水里,将湿漉漉的徐晓风揽入怀中,让他可以更舒服地靠着自己的肩膀。
但刚一搂紧,徐晓风便皱起眉,无意识地伸手去推,声音近乎全哑,喃喃道:“走开……”
俞洲眸色沉了沉,扣住他的手腕,让他的上半身露出水面,用沐浴露温柔地擦拭他的背部。
日光灯下,沾了水的白皙皮肤反射着碎光,细腻得宛若最上等的丝绸。怀里人还在挣扎,俞洲的呼吸却越来越重,用花洒冲掉之后忍不住俯下身去,沿着后颈慢慢地吻,舔过所有留下的齿痕。
吻到腰窝处,徐晓风醒了。
他在水下踢他,俞洲便将他严严实实环住,嘴唇贴上滚热的耳郭,低声道:“别动。”
徐晓风:“放开!”
这一声实在太哑,俞洲的手指摸上他使用过度的嗓子,在喉结处不舍地蹭了蹭,道:“家里有梨子,等会用冰糖炖给你吃。饿了吗?”
徐晓风:“……”
“等吃了饭,有力气了再生气,”俞洲重新打好,“先洗澡,你身体不好,不然明早起来要生病了。”
哪怕动作再小心,徐晓风心中有气,仍然在他背上留下好几道血痕。俞洲瞳孔里黑漆漆的,因为徐晓风给予的疼痛而感到愉悦,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喉咙里涌出渴意。
他低头,把徐晓风软绵绵的骂声吞进嘴里。
慢慢的,徐晓风像是快要因为缺氧而昏迷了。俞洲这才仔细洗完,才将人抱出浴缸,简单冲洗之后用浴巾裹起来。
徐晓风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像玩偶一样任由俞洲摆布。俞洲用吹风仔细吹干他的头发,再把他抱到床上,弯腰亲吻他的脸颊,道:“睡一会吧,饭做好了我叫你。”
徐晓风没有反应。
俞洲替他掖好被子,勾起嘴角。
前所未有的愉快充斥着大脑,俞洲带上卧室的门,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徐晓风回来了。他想。他正睡在他的床上,浑身沾满他的味道,一边安静地沉睡,一边等待接下来被他喂饱肚子。
这一整年间,他第一次有了活着的实感,好像终于从无边的地狱里爬到了人间,却又因为一切过于美好而胆战心惊,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境。
切菜的时候,他不小心切破了手指。
血涌到菜板上,手指因为疼痛而抽搐了两下。俞洲将伤口举到眼前,竟觉得此时的真切疼痛感是一种享受。
他露出笑意,把伤口含进嘴里。
外面已经因为秦遥跳楼的事情闹翻了天,他把手机关了机,谁的电话也不接,待在这套为徐晓风买的房子里,专心致志地做饭。
晚饭做得极为丰盛,摆满了整个桌子。俞洲盛好饭,解下围裙,光脚走到卧室里。
床上的人还在睡。
只要看到那个身影,俞洲的眉眼间便带上满足的笑意。他走到床边,边亲吻边小声将他叫醒,见他实在太累,于是把他抱起来,抱到桌边上。
徐晓风脸色发白,耳朵里因为过分纵.欲而嗡嗡直响,盯着一桌子菜头晕目眩,毫无胃口。
俞洲和他并肩坐着,道:“先喝点汤。”
一碗清汤端到他面前,徐晓风这才觉得极度口渴,几个小时前,他在这张餐桌上几乎流掉了全身的水分。
他一口气喝完整碗汤,终于有了一点精神。
他看向俞洲。
“嗓子还能说话吗?”俞洲问。
徐晓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俞洲把他睡乱的头发用手指理顺,神色温柔,道:“什么也不做,我只是太想你了。先吃东西,再好好睡一觉,等明天醒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徐晓风无动于衷,显然不相信。
俞洲笑了笑,又道:“我答应过你会改,就一定会改。今天……比较特殊,毕竟一年没见,风哥体谅体谅我吧。”
徐晓风嗓子太痛,一字一顿慢慢道:“我要回国外。”
俞洲:“好。”
徐晓风:“就明天。”
俞洲:“可以。”
饭桌出现片刻的沉默。俞洲神色如常,帮徐晓风夹了一筷子菜,道:“尝尝,很久没做了。”
徐晓风的目光在他手指上的伤口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心软地拿起筷子,低头默默吃饭。
一桌子全是他爱吃的菜。
俞洲就坐在身旁,带着极强的存在感,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是有实体的东西,滚烫又浓郁。
徐晓风吃得漫不经心,脸色很白,耳朵却是通红的,思绪不受控制,总是时不时想到这张餐桌上发生过的疯狂画面,目光几次看向俞洲手上的茧。
安静吃完饭,徐晓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草草洗漱一下便回了卧室。
俞洲把碗筷收拾好,进门时看到那人正蜷缩在床的最边沿。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把人揽到中间来,用双手双脚抱住,感受着怀里温热柔软的身体,忍不住发出悠长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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